第十一章:內顯

  第十一章:內顯

  一陣稍大的風吹過，「啪」——一清脆的跌落聲傳進耳膜，那是果實告別枝頭的信號。靈界的秋天到了。在漫漫的混沌漂流中，默然聽到節律的時鐘敲響了第三季，逝者如斯，我心肅然。驚回首，由夏而秋，由熱烈而沉穩，在平滑無縫的轉換前後迥乎不同的特色中，那一記果熟蒂落的清脆，又分明是自然生命進程中的句讀。它在昭示光陰飛逝的同時，也讓我突發了生命段落的悟想。

  臨窗獨坐，我突然有強烈的回顧欲望。拿出厚厚的一迭日記，翻著。末了，既驚且愧，原來那種自己若有所失，若即若離的壞情緒已經持續快一年了。在這一段時間裡，我一直被低沉的調子所困擾著。我渴望有所作為，卻沒想到始終在嘆息的邊緣彳亍，幾乎找不到積極努力的影子。

  曾經在打敗峰湉的右護法楽音之後，有段日子我看到王子閒哲沒有像之前一樣拼命修煉玄術了，也只是呆呆地站在臘梅樹下。

  「我親愛的王子，你這是怎麼了，難道你真的是為了改變楽音麼？」

  「親愛的父皇，我們因為對生活沒有劃分、沒有回顧、沒有總結，沒有對心緒的清除和整理，於是，我們才一再重複著前一個遺憾，並且一再悲哀地以為生活就是這樣的平淡，最後連悲哀也失去了新鮮感。我不否認我是為了楽音才會拼命修煉那些克制她的魂術的，我也不否認我等待的就是輪轉後的她作為我的妃子。」

  「閒哲，你錯了！也許你們有非同一般的過去。但是能夠是你對過去的腳步及時加以回顧和省事，知道哪兒深了，哪兒潛了，哪兒走歪了，哪兒跌過跤;明白連連的不如意責任是否都在身外，而牢騷滿腹一無所獲是否陷入了誤區？這種意識，它雖然不能包羅全部，但至少能讓你比較清醒地生活，並且，由此可能引出糾正、調整、扭轉、加倍努力等行為，從而使你的生命經常處在自覺有效的運行狀態。你的想法固然很好，但是你要有足夠的耐心的等待。作為你的父皇。我當然希望你能自己審視自己的內心，找到自己的真愛。但是，我現在倒是很想聽你說說你的故事。」

  「父皇。你說的很對。只是我們習慣於僅僅把他們當做時間的標誌，而忘了利用他們來促進生命的進程。我和楽音在過去的確有一段撩人心扉的纏綿。但是，無論是在英姿颯爽階段，還是在兩鬢染霜十分，這都將是推動生命走向充實的。當年，我們都在幻境山，楽音修煉的是魔法，而我修煉的是巫玄術，是正好克制她的一種強大魂術，我那個時候我就有一種想法，她雖然比我大將近一個輪迴，但是卻有一種讓我十分想占有的欲望，一種濃厚的愛意在我的體內以一種驚人的速度在滋長蔓延。可是她高傲，覺得世上沒有能配上她的男子，因為沒人能破她的魔法。我便下定決心有朝一日要收復她！」

  「原來是這樣！其實我也早就預料到你所指的那個輪轉之後的魔法師不是邕頤而是楽音，而是我自己不願意相信罷了，現在聽你這麼一說，我一切都明白了，但願你的夙願能夠實現。」

  我說完，當我正要轉身離開時，卻看見占星師星楠站在了我的面前。

  

  「星楠。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我不禁大吃一驚。

  「王！其實我一直都呆在王子的閒哲殿中。」

  「這是怎麼回事？」我回頭問閒哲。

  「父皇！請原諒我事先沒有跟您說明情況。站在請允許我將一切都告訴您吧！當初您的希萊（靈界法典釋義:侍女）妏卿之死是楽音所為，我知道您會去找星楠占星，所以就在您之前會見了星楠，並且將他藏在我的宮殿中。我這麼做，只想讓您耐心地等待，等我將楽音收服之後再告訴您的。」

  「你為什麼會知道楽音會來殺妏卿？」

  「父皇啊！我剛剛跟您說過，我和楽音早就有一段纏綿的往事，只是我沒有說清楚而已。在幻境山，我和她對決過一次，雖然是我敗了，但是她為我治療了三天兩夜。那幾日，她為了能讓我更有效地接受她獨特地治療，她對我是寸步不離。這次，她知道您通過妏卿幫我選擇妃子，她當然不會罷休。您要知道，她是魔法師，她通過魔法也可以探知我們的行動，所以我很淡定，裝作什麼也沒發生，就是為了躲過她的探知。在森林在一戰，她才沒有預料到我的突然出現，給她以措手不及。說實話，當時看著父皇您將她殺死，我的確是十分痛心的。我也知道您會殺死她，因為她殺死了邕頤，那麼我只好等待她的輪轉……」

  我轉過身，望著星楠，沒有說話，星楠低著頭！那一刻，整個宮殿裡都安靜地出奇。忽然，窗外出現一個影子，很快，我就辨認出那是一隻靈鳥，正慢慢地敲打著翅膀，這秋日的陽光將這一組動作映在樹上，十分有趣，倒是給了我一種生命和諧的感覺，也許是聽了楽音和閒哲的故事後給我的啟迪吧！是日回首，才發覺那麼長時間裡，我都沒有發現一種生命的和諧。這個世上本不存在仇人，只是人自私的太多了，因而就與人結下了仇……

  給讀者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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