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五章 身世

2024-05-08 17:31:17 作者: 寒笙

  兩人敘了一會各自身上發生的事情,又找來陸破虜,一起商議如何營救陳樹。

  陸破虜為難地道:「齊弈把牢房守的密不透風,恐怕我們很難進去。」

  以他的功夫都沒法進去,安冉現在半點內力都沒有,更不用說了,好在還有傅南風,他在牢房外踩點了幾日,尋到機會,勉強潛入牢房。

  陳樹已是做好了赴死的準備,特別坦然地對傅南風道:「傅將軍,我能有今日,都是托你們的福,其實早在離縣的時候,我就該死了。是你們保下了我,這一次,我也會用我自己的辦法,保全你們。」

  傅南風將陳樹的話帶給安冉,安冉聽了十分難受。

  「為什麼要犧牲她,我們一起來的,一個都不能犧牲!」安冉激動地道。

  傅南風勸道:「安冉,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陳樹已經考慮的很周全,我們要救她,一定會驚動齊弈,屆時,你花費了這麼多心血,就全都白費了。」

  「那就不管了嗎?」

  「不是不管,我們可以再看看,如若有機會,自然是要把人救出來的。」傅南風寬慰道。

  安冉不再說話,情緒仍舊不高,一直都有些蔫蔫的。

  

  另外一邊,齊弈派人到處巡查,沒能找到傅南風,他氣急敗壞,親自去到牢里,讓人將陳樹給提出來,對其嚴刑拷打,要逼她說出軍隊的秘密。

  陳樹只是冷笑,一句話不肯說。

  「好,你不說是吧,你當真以為我不敢殺你?我馬上就讓人拉你出去砍頭,你要想清楚,死了,可就再也活不過來了。」齊弈威脅道。

  陳樹昂然道:「要殺便殺,不要那麼多廢話!」

  齊弈氣急敗壞,指著陳樹,氣得說不出話來,最後一甩袖子,拂袖而去。

  從陳樹這裡受的挫,齊弈決意要找回來,便去找了安冉和陸破虜,告知道:「那女人罪大惡極,竟冒充西域人來哄騙我們,她什麼都招了,所以我決定,不日就要將她處斬,以儆效尤,你們倆怎麼看。」

  「太好了,齊大人英明。」安冉一臉高興。

  陸破虜則一副不怎麼在意的模樣,這讓齊弈心內很是疑惑,拿不定注意,難道那女人,真的跟這兩個人沒有關係?

  然而齊弈離開之後,氣氛便凝重起來。

  陸破虜有些激動地道:「難道我們就這樣什麼都不做,等著陳樹被處死嗎?」

  「不然呢?」傅南風冷酷道。

  陸破虜難以接受,他們一路從邊境過來,跟陳樹也相處了一段時間,關係早就變的很親密,讓他眼睜睜看著陳樹去送死,他根本做不到。

  「不,不會這樣的。」陸破虜難以接受,喊著不可能的,跑掉了。

  安冉擔心地道:「陸破虜太容易衝動了,恐怕會壞事。」

  傅南風安慰道:「別怕,我會注意他的。」

  到了晚上,陸破虜一身黑衣從房間出來,眼神堅毅,他已經決意要去救陳樹,如果被發現了,就跟陳樹一起死。

  他並不怪安冉和傅南風不肯營救陳樹,因為知道,他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而他沒有。

  「你做什麼?」陸破虜正準備打開門出去,身後忽然傳來一道低沉的聲音。

  他回頭,看到傅南風正站在不遠處看著他。

  陸破虜心裡一窒,轉過頭道:「沒什麼,我就是出去走走。」

  傅南風走了過來,猝不及防抬手,一掌打在陸破虜的後頸上,他只覺眼前一黑,一句話都來不及說,就倒了下去。

  傅南風把人接住,將人送到房間裡。

  回到房間後,安冉問道:「怎麼樣了?」

  「送回去了,沒事了。」

  安冉略微放下一點心,陳樹已經救不出來,她不想再搭進去一個陸破虜。

  至於陸破虜醒來會不會怪他們,那已經是以後的事情了。

  另外一邊。

  牢房裡,齊弈站在陳樹的對面,居高臨下地俯視著牢里的女子,她神情很是淡然,即便穿捉狼狽,也無損她那份淡定的氣度。

  齊弈心裡反而有些佩服了。

  他在陳樹對面蹲下,用談心一般地口吻道:「你何必這樣,中原又沒將你當回事,而匈奴不同,我和王上都非常看重你,你若是肯投向我們這邊,我保證立刻將你放出去,還會給你高官厚祿,你覺得如何?」

  「齊大人不必說了,我對高官厚祿沒什麼興趣。」陳樹淡淡道。

  齊弈不信,「你來軍中,不就是為了這個?」

  陳樹看了他一眼,眼裡帶著一絲輕蔑,「齊大人,你可能不知道,有一句話叫做,士為知己者死。」

  「是嗎?」齊弈嘲諷地大笑,「那你那個知己,為什麼不來救你?」

  陳樹自是不答。

  齊弈冷冷道:「既是如此,那我也沒什麼快說的了,你要選擇愚蠢的忠義,那我便成全你,今晚,你就上路吧。」

  陳樹毫無懼色,只道:「齊大人稍等,容我整理下衣冠。」

  隨後,她抬手,理了理頭髮,又整了整衣服,這才對齊弈道:「可以了,齊大人,請動手吧。」

  眼睛一閉,儼然是一副做好準備的架勢。

  齊弈心情複雜,不知道怎麼的,心裡有點不得勁,他正欲拿劍直接結果了陳樹,眼神落在某一處,驀地停下了動作。

  「這是什麼?」齊弈一把抓住陳樹的手,指著他手腕上的一個青色胎記問道。

  陳樹隨意的瞥了眼,淡淡道:「胎記而已,齊大人不必如此驚慌。」

  「這胎記是你從小有的,還是怎麼?」

  「自然是從小有的。」

  齊弈按捺著砰砰亂跳的心,問道:「你剛說你不後悔,還要為知己而死,想來你這一生,過得也不怎麼容易,你就要死了,不如說說你的身世吧。」

  陳樹覺得她的身世沒什麼可說的,但就像齊弈說的,她就要死了,說出來,也沒什麼。

  陳樹眼神放空,開始回憶過去。

  她的身世是真的苦,從有記憶以來,就開始流浪,後來又被人販子拐到滇州當丫鬟,主人家心腸壞,她受不了,跑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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