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什麼都不是的畜生
2024-04-27 15:14:16
作者: 貓小姐有話說
村長成功被扮演女鬼的季驍給嚇昏過去了,那時候李大人就站在老村長家房門的外面,和昏過去的老村長僅一牆之隔,卻把老村長說的話一字不落,全都聽在了耳朵里,瞬間變了臉色。
此刻的他面容鐵青,一身正氣,坐在老村長家堂屋的椅子上,對所有人道:「去,將村子裡,所有人全都叫到老村長家,尤其是男人,一個都不要放過,全都叫過來,我倒是想看看,這小村子裡,還有沒有王法了。」
季驍見遊戲裡的NPC發怒了,知道這遊戲大概已經開始走向正軌,他們也找對了方向,趕緊道:「是,大人,我們這就去把所有的涉案人員全部緝拿到場。」
話剛說完,所有人都站起身,跟著季驍走了出去。
現在已經很晚了,村子裡黑漆漆的,除了眾人的腳步聲,什麼也聽不見。
吳老三也跟著一起出來了,他想著,反正現在那老東西已經昏過去了,到底什麼時候醒,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明白。
加上李大人比老村長年輕不少,即使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但是,君子六藝還是學過一些的,而老村長那個山野村夫,乾巴瘦乾巴瘦的,一看就不是李大人的對手,他暫時離開李大人也不會有危險
反倒是季驍他們這邊比較需要人手,自己去了,反倒還能出一份力。
所以他想也不想,和李大人打了聲招呼,就跟著眾人出來了。
外面的天空月明星稀,眾人走在黑漆漆的鄉間小路,總有種月黑風高夜,殺人越貨時的既視感,當然了,這些也都是胡思亂想的,大家畢竟是個有文化有內涵的文明人,自然不會因為一點錢財就來打家劫舍,更何況是打劫這啥都沒有的破村莊。
眾人走到村子正中央的廣場後,分道揚鑣,一人分了幾家,跑去叫門。
大家統一口徑,肯定不會漏嘴。
「砰砰砰,快起床,村長大半夜有事找。」
屋子裡的人不耐煩地大發脾氣:「有沒有搞錯?死爹死媽了咋得?大半夜的不讓人睡覺,要擾人清夢,跑來人家敲門。」
「砰砰砰,趕緊起床,村長有事找啊。」
「大半夜的夢遊啊?什麼事情不能早上說,非要大半夜的說,格老子的,簡直有毛病。」
「砰砰砰,趕緊起床,村長有事找,快點。」
「媽的要死啊,天天大半夜敲門,是不是有病?要死死遠點,少他媽得來老子家找老子麻煩。」
……
一聲聲的敲門聲傳入屋子裡人的耳朵,大家都很不耐煩,罵罵咧咧,咒罵人家祖宗十八輩,但也只是嘴上罵罵,根本不敢真的不去。
畢竟叫他們的是一村之長,且掌握他們的把柄,別說大半夜,就是上刀山下油鍋,但凡是村長讓的,他們也要硬著頭皮,義不容辭地下。
所以此刻,屋子裡的人邊罵人邊拽炕邊枕頭下的衣服,穿在身上,趿拉上鞋子,開門往村長家走。
一個平平無奇的夜晚,姚家村的所有村民都頂著大黑眼圈子,打著哈欠,從自家炕上下來,跑去村長家聚集。
一路上遇見許多人,相熟關係好的,都要互相打聽一下村長找他們到底是有什麼事情,總不能是哪件事情被人發現了。
大家都不相信的,畢竟上面撥下來好幾波人了,都沒查出來個所以然來,他們不信那看上去像草包一樣的李大人會看出蛛絲馬跡。
再說了,所有的證據全都被他們銷毀了,那些人一看就不是查案的人,也沒有查案的腦子,他們能看出來什麼啊。
也許只是村長大半夜叫他們開會,研究怎麼把那一群人趕出去,好將這件事情埋在地下,永遠不讓人知道。
對對對,大家相視一眼,都覺得大概就是這個原因,所以村長才會大半夜的不睡覺,叫大家集會。
眾人用這個理由安慰自己,壓下自己心裡的骯髒,滿臉平靜地朝著村長家去了。
村長家屋子裡亮著燭火,從窗戶上,隱隱透出的人影,大概就是村長。
出來的基本都是男人,因為從前開會就是家裡的男人出現在村長家,女人在家裡乖乖睡覺。
男人是一家之主,是家裡的頂樑柱,村長有事也只會找家裡的男人,加上他們認為,女人頭髮長,見識短,根本聽不懂村長所說的那些話,所以女人只需要待在家裡,等著自己的男人回家就行了。
今天也一樣,男人們集體出現在村長家,還沒進門,就開始大聲嚷嚷:「村長你又叫我們來幹什麼啊?這件事情我們就咬緊牙關說不知道的了,不然他們會一直查個沒完的,畢竟我們都不無辜,他們不走,我們就要……」
然後集體傻了眼。
因為坐在窗前的不是他們一直怨聲載道,一直畏懼也一直咬牙切齒想弄死的村長,而是前兩天帶著人,浩浩蕩蕩進入村子的大人。
此刻,大人冷著臉,看著走進來一臉心虛的眾人,問:「說啊,怎麼不說了?我倒是要聽聽,你們能說出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話來。」
鄉野壯漢聽了他的話,皆是臉色一變,有些心虛,邊搓手邊四處亂看,試圖尋找逃跑的地方,順便道:「大人,您看您這是說的什麼話?我們就是大老粗,開個玩笑罷了,您,您怎麼這樣子說話?對了,村長呢?他叫我們有什麼事情?沒事我們就先走了。」
剛想轉頭,李大人大喊:「吳老三,季驍,把門給我關上,守好了,屋子裡的人一個都不許放跑,要是跑了,拿你們試問。」
季驍和吳老三等人直接從黑暗裡竄出來,在眾人根本沒反應過來的時間,直接竄進屋子,用力關上門後,眼神狠辣,看著姚家村的所有人。
這些男人這時候才好像怕了,卻也抱著僥倖心理,大聲質問李大人,試圖混淆視聽:「你,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們大半夜的跑來村長家,可是答應好了家裡的婆娘,一會兒就回去的,你們憑什麼關著我們?別以為你們是當官的,就可以為所欲為。」
季驍站在他們身後,聽著村民的大喊,挑眉笑著問:「你急什麼啊?這麼著急,怕不是做賊心虛?」
「誰,誰做賊心虛了?我只是想早點回家罷了,你們這些當官的,不就是仗著自己手裡有點權利,就隨意壓榨我們鄉下人嗎?我告訴你們,我們,我們可不怕。」
「對的對,我們可不怕你們,趕緊放了我們,否則,否則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吃不了兜著走。」
季驍笑了,站在他們身後哈哈半天,眼淚都掉下來。
他無所謂地抬起手,擦了擦眼角因為笑聲很大而落下的眼淚,開口:「一群做賊心虛的畜生,你們沒做錯什麼,沒做錯什麼看見大人在這裡,你們跑什麼?還有,平日裡怕不是沒少大半夜出來開會吧?不然剛才我們在村子裡挨家挨戶叫門,只說開會,可沒說讓什麼人來,你們就這麼自覺,來的都是男人?怕不是有什麼把柄在村長手裡吧?」
「胡,胡說,我們能有什麼把柄?我們就是普通鄉下人,能有什麼把柄?對,我們沒把柄,你們快放了我們,否則,否則我們饒不了你們。」
人群里的聲音稀稀落落,似乎是在給自己壯膽。
李大人臉上一點恐懼的神色都沒有,只是抬眸,望著這群冥頑不靈,死到臨頭還在為自己狡辯的畜生們,開口道:「季驍,去,把村長帶過來,讓他們知道,他們的村長,到底去哪了。」
季驍直接從人群後面走出來,在眾人或者驚訝,或者畏懼,或者防備的眼神里,拐彎走去了另一個方向,順手拖了一個東西出來,扔在了男人們的腳下。
砰的一聲,男人們集體向後退一步,低頭看著被扔下來的東西,發現不是別的,正是他們心心念念,非要見的村長。
男人們嚇壞了,看著閉著眼睛,被綁住手腳的老村長,哆嗦著嗓音問:「你們,你們把老村長怎麼了?他怎麼了?你們殺了老村長?」
玩家們噗嗤一笑,集體回覆:「你以為我們是你們嗎?喪心病狂,畜生不如。」
李大人:「季驍,拿盆水,把他潑醒。」
季驍照做,去廚房端了個臉盆,裡面全是水。
眾人只見他腳步輕盈,走到老村長跟前,想也不想直接將一盆涼水倒在了他的頭上。
老村長一個激靈,終於醒了過來。
然後,他就看見他眼前一雙又一雙的腳,模模糊糊的,根本分不清到底是真是假。
他以為自己還在昏迷,還在做夢,終於開始胡言亂語,哭天搶地,磕頭認錯,大喊大叫:「嬌娘,嬌娘,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殺了你,你放過我,你放過我吧,算我求你了,你去找,你去找村子裡其他男人,不要總找我,是他們,是他們非要玷污你,不是我,我想攔著,可是我年紀大了,手腳不頂用了,我老了,我無能無力,我只是,我只是趁你洗澡,趁你難過的時候去了你家而已。」
男人們臉色都變了,他們看著開始胡言亂語,像是見了鬼一樣的村長,還在試圖狡辯:「你,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你瘋了嗎?我們沒得罪你啊,你為什麼要誣陷我們?」
「嬌娘,嬌娘,不是我,不是我,你放了我,你公公的死,也是他們做的,你丈夫看到了這一切,想報仇,也讓他們殺了,你的那些朋友,也是他們殺的,我只是一直包庇他們而已,你饒了我,饒了我吧,我罪不至死啊。」
村民們見他都已經抖落出來,心慌了,還是大放厥詞,發瘋互相潑髒水:「你這個老東西,當初要不是你說的她一身狐媚子相,穿著風騷,一定來者不拒,我們會去嗎?還不是你胡說八道,好好的一個老頭子,像個長舌婦。」
「姚大,都是你,你非要聽這老東西的話,老東西說人肉大補,你當天晚上喝多了貓尿,就去人家提刀殺人,都是因為你,你為什麼要害我們?」
「姚澤民,你真好意思?岑嬌娘衣服被撕破,第一個上了她被窩的不是你嗎?我勸你不要這樣,你還說她欲拒還迎,你最噁心,她反抗的時候腦袋都磕破了,你還不是碰了她?這裡面你最畜生了。」
「好好好,你們都這樣是吧?一個個的敢做不敢當,是不是男人?岑嬌娘的死你們沒少操心,她公公,她丈夫,她朋友,哪一個死的時候你們沒參與?現在一個個倒是裝好人了,當初占便宜的時候怎麼不說?」
「就是,都是你們的錯,尤其是村長這老東西,我已經忍他很久了,一天天仗著自己是一村之長,欺男霸女,濫用職權,打壓村子裡的人,我們只能忍氣吞聲,敢怒不敢言,現在好了,反正我們也殺了人了,根本就是要死的,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老子今天就要替天行道。」
眾人邊說,邊臉上露出兇相,一副恨不得要對村長殺之而後快的樣子,李大人見勢不妙,趕緊讓人將老村長嘴堵上拽到一邊放著,而其他的十幾個男人,則被玩家們全都攔著壓在地上,掙扎不斷,卻也掙脫不開。
李大人看著屋子裡這十幾個罪魁禍首,嘆了口氣,有些疲憊,道:「現在,我問一句,你們答一句,我會將你們所犯罪行一一記錄,罪行輕重我自會帶去京城,由皇上定奪,而你們,明天早上,就和我一起回京。」
眾人也有些怕了,不知道自己犯的罪行到底有多大,所以被人壓著的身體開始瑟瑟發抖,眼神也開始四處亂瞟,沒有焦距。
但李大人根本不在意這些,他讓人拿來紙筆,坐在他身邊,開口道:「岑嬌娘到底是怎麼死的?一個一個說,不全的可以補充,但撒謊,可就沒那麼幸運了。」
說罷眼神犀利,看著跪在門口的嫌犯,讓他們一一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