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岑嬌娘
2024-04-27 15:14:10
作者: 貓小姐有話說
老村長說道這裡,眉頭皺起,似有太多悲傷,嘆了口氣,繼續道:「姚振民將鏢局那幾個人留了下來,家裡一下子擁擠起來。」
「他們家裡本來就不大,家裡又只有兩口人,所以平日裡勉勉強強的,還算住得下,可是家裡一下子又多了四個人,家裡一下子擁擠起來,可姚振民並不想讓這幾個人去其他村民家裡住,似乎是在防備什麼一樣,平日裡,姚振民遇見村民,總是主動打招呼,滿臉笑意的,可自從那幾個人來了家裡之後,他看見村民都躲著走,大家都納悶,不知道他怎麼了,和他主動打招呼他都是一臉戒備的樣子,生怕別人圖他什麼一樣,久而久之,村民們看見他,也都不願意多說話了。」
「姚振民和姚晨光,加上那幾個人,也就這麼過起來了,姚振民以前和村裡的老中醫學過點醫術,加上他總山上採藥啥的,姓岑的那個女人身體一天天好起來,滿面春光的,而其他幾個受傷嚴重的就慢了一些,姚振民也不嫌麻煩,夜以繼日,照顧他們,似乎生怕怠慢了他們一樣。」
季驍雙手抱胸,看著老頭,挑眉:「不是我說,大爺啊,你這一直說姚振民的好,到底是想幹嘛啊?總不能是因為姚振民太好了,所以遭到嫉妒和報復了吧?」
老頭嘆氣搖頭,表示不是那麼回事。
季驍:「那您倒是說重點啊,您這樣一直左顧而言他,我們很難判斷的。」
老頭又長長嘆了口氣,道:「你先聽我把話說完,你就知道,我為什麼要一直說姚振民好了。」
說完也不顧季驍的臉色,繼續道:「可是啊,不知道是不是那幾個人受傷太重了,一年了都沒好,而這期間,姓岑的女人倒是滿面紅光的,恢復越來越好了,姚振民見此,就趁機提議,要兒子和姓岑的女人成親的事情。」
「那姓岑的,都沒開始跳腳,那幾個男人倒是不幹了,畢竟岑姑娘好了,生得越發標緻,怎麼能嫁給窮鄉僻壤里的農村漢呢,況且現在岑姑娘好了,大不了背信棄義,偷偷跑了,也不能毀了她的一生,姚振民一聽急了,當即讓兒子將姓岑的關進屋子裡,並和那幾個吵了起來,也因為這樣,加重了姚振民的恨意。」
「他趁著那幾個人沒好,將慢性毒藥下在了他們平日裡喝的調理的中藥里,那幾個人沒有防備,照常接受姚振民的照拂,身體卻是每況愈下,漸漸垮掉了。」
「而岑姑娘,也因為心思不定,有天晚上想跟著那伙身體越來越不好的人逃跑,被姚振民鎖在家裡,強行和他兒子成了親。」
「成親前兩天,那伙人一個接著一個去世了,死的時候嘴唇都是黑的,因為姚振民最近總不和村里人接觸,所以也沒人幫他,他就趁著夜色,一個人將那些人的屍體全都扔到了山崖下面,這也是後來上山採藥的人看見,才知道的,哎,造孽啊,岑姑娘和姚振民的兒子成親之後,整日鬱鬱寡歡的,姚晨光對她非打即罵,反正家裡的生活過的雞飛狗跳,加上他又強迫岑姑娘,岑姑娘小產了,孩子都沒了,之後,姚家的生活就變得不太平了。」
「先是姚晨光撞見岑姑娘和人苟且,鬧得全村皆知,之後就是姚振民帶人捉姦,被岑姑娘撓了一臉血,之後更是鬧得把岑姑娘浸豬籠了,岑姑娘死之前,都在詛咒姚振民一家不得好死,而我們這些幫忙的,看熱鬧的一樣生活不會太平,之後,村子裡就開始不對勁了。」
「岑姑娘死去的第一年,村子裡有人上山採藥,明明平坦的路,他卻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絆了一跤,直接摔下了山崖,死了,眾人下山尋找,連屍體都扁了,之後是姚振民,他突發惡疾,半身不遂,還總說家裡有鬼,鬧得日日不得安寧,最後更是趁著姚晨光不注意,在家裡的咪咪那裡下毒,兩個人陰狠西北,沒人給收屍,都臭了才被人發現。」
「之後,村子裡一連死了好幾個青壯年和老人,岑姑娘才死不到一年啊,我們村子的人家,都快絕後了,所以大人們,一定要幫幫我們,救救我們啊。」說完聲淚俱下,哭得越發可憐。
鵲鵲和文娜聽了老人的話,都有些可憐他,為村子裡死去的人抱不平:「她也太過分了吧,明明是她自己背信棄義在先,為什麼到最後做錯了事情,卻是要讓別人賠命背黑鍋,這不是恩將仇報嗎?」
「就是,同為女人,我就羞愧,又不是大家做錯了事情對不起她,她幹什麼要趕盡殺絕?」
季驍見這兩姑娘氣得臉紅脖子粗的,有點好笑,道:「行了,現在天色已晚,咱們先回住處吧,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
李大人也覺得季驍的話有道理,就點點頭,對老村長道:「這樣吧,現在天色已晚,我們就算查案,也查不到什麼有用的東西,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
老村長雖然著急,但見來的大人們都是一臉疲憊,也沒辦法強人所難,就將他們帶到了村子裡空閒著的,比較大的房子裡,讓十一個人住下,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
夜晚,季驍洗漱過後,光著腳坐在床上,看著同樣洗漱完畢的楚碧水,還有鵲鵲等人,開口:「今天的事情,恐怕沒那麼簡單。」
鵲鵲:「什麼意思?老頭不是已經說得很明白了嗎?是她忘恩負義啊。」
季驍看著這個明明參與過許多遊戲,卻依然很是天真的鵲鵲,搖搖頭,道:「你說,村子裡的人在岑姓女人到了姚振民家之後,基本上就沒再去過姚振民家了,那岑姑娘是怎麼開始記恨村子裡的人,並將他們趕盡殺絕的?」
鵲鵲想也不想就道:「遷怒唄,這種背信棄義的人,什麼事情干不出來啊。」
季驍:「太天真,那她為什麼不報復村子裡的女人,反而死的都是男人呢?」
此話一出,眾人也是非常傻眼,望著淡笑不語的季驍,半天道:「你的意思是,村裡的這些死去的男人,也並不是無辜的?他們曾經做過什麼不好的事情,才導致姓岑的女人,死後也要報復他們?」
鵲鵲有點不信,道:「那你有證據嗎?沒有證據可不能亂說。」
季驍攤了攤手,道:「我也只是懷疑,在沒有證據之前,所有的假設都是合理的,所有的懷疑也是,還有,你問我有證據嗎?那我反過來問你,你有證據嗎?」
鵲鵲:「那老頭說的,不就是證據嗎?還需要什麼證據?」
季驍:「老頭說的,就是對的嗎?他又不是事件當事人,他親眼所見了這些事情嗎?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啊,他見沒見到不知道,你怎麼肯定,他說的,就是事實?」
鵲鵲張了半天嘴,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來。
是啊,季驍說得也不熟沒有道理,誰能保證那老頭說的就一定是對的?就不能是老頭為了包庇死去的那些人,胡編亂造,把髒水都潑到死者頭上嗎?
他又不是姚振民,又不是姚晨光,他所說的話到底幾分真幾分假,又有誰說得清楚。
他們只是先入為主,覺得他一個老頭子很可憐,明明年紀很大,是一村之長,卻還要因為村子裡的年輕人頻頻死去,而不得不傷心難過,整日流淚,提心弔膽。
可若是,若是他們做錯了事情,又怎麼說呢?
一時之間,眾人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此刻,屋裡皆是沉默,眾人沒有再多為老頭辯解的理由,就連一開始很相信老頭的鵲鵲和文娜,此刻都閉嘴不說話了。
一時之間,屋子裡的氣氛有些微妙。
這時,一直不開口楚碧水突然道:「事情到底是怎麼樣的,還得明天去現場尋找線索之後在做定論,你們現在在這裡吵個沒完,也是無濟於事的事情,還有,遊戲最忌諱先入為主,最忌諱無端同情,新人我就不說什麼了,鵲鵲,你都是經歷過幾次遊戲的老人了,怎麼還這麼魯莽和感情用事?」
鵲鵲:「我,我不是故意的。」
楚碧水:「就不是故意的就能推脫掉一切責任嗎?萬一有些人因為你的感情用事,丟了性命呢?多大的人了,還不知道輕重?」
鵲鵲羞愧地低下了頭。
季驍趕緊拽楚碧水袖子,示意他不要再說了,給小姑娘留點面子。
楚碧水看著他那護犢子的樣子,還很多年前一樣,記憶里的畫面和現實重疊,他沒來由的,還是會心軟。
所以他咽了咽口水,輕輕點頭,卻又說了一句:「今天是你季哥給你求情,我也就不多說什麼重話了,但是你要記住,再有下次,你也就不用在和我們一起進遊戲了,直接自我閉關,什麼時候想明白了,再來見我們。」
鵲鵲眼神一動,輕聲道:「好,我知道了,楚哥,還有,謝謝季哥。」
季驍擺擺手,表示沒關係。
眾人都爬上床,因為玩家隊伍九人,只有兩個女生,所以為了安全起見,兩個女生和男生住在一起,就睡在床裡面。
眾人沒異議,反正都是穿著衣服,也沒什麼。
眾人閉上眼睛,一夜無話,一直到天亮。
山村里沒別的好處,就是飯菜純天然,自給自足,空氣清新,天空瓦藍。
眾人睡得腰酸背痛,邊從屋子裡往出走,邊伸胳膊伸腿地抱怨:「哎呀睡這一覺疼死我了,昨天晚上睡覺之前也沒有啊,咋有一種讓人踩了一晚上背的錯覺。」
「誰說不是呢?我這也疼,你們兩個小姑娘身上不疼啊?」
鵲鵲和文娜也是有點不舒服,點點頭,表示確實難受。
季驍聽了這話,和楚碧水對視一眼,沒說話,但臉上的表情卻並不是那麼平靜。
村長帶著一群人浩浩蕩蕩走進院子裡,滿臉愁容,卻還是不忘帶人來送飯:「大人們,都起了嗎?你們一路千里迢迢,遠道而來,為我們勞心勞力地奔波,我們村子裡的人無以為報,就送來點粗茶淡飯,還希望大人們不要嫌棄。」
季驍等人看那盆子裡的饃饃和野菜,倒是沒嫌棄,道:「大爺,沒事,這挺好,我們大人一會兒就來了,你放心,大人是個穩妥人,不會嫌棄的。」
老頭一臉誠惶誠恐,倒是被季驍幾句話安慰,放下心來。
然而,李大人從另一個方向走過來的時候,卻滿臉凝重,是有心事。
季驍看著走在他身邊的吳老三,有些納悶,問:「吳大哥,大人怎麼了?」
吳老三搖搖頭,坐在眾人旁邊,看了看眾人,才道:「昨天晚上,我為了貼身保護大人安全,就宿在大人房間外,防止有意外發生。」
「一開始還好好的,可是隨著夜深,村子裡都睡下了之後,我突然聽見大人屋子裡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我一開始以為是大人起夜,就喊了兩句,問大人是不是起夜,可大人並沒有回覆我,屋子裡的聲音也消失了。」
「我本以為這只是小插曲,畢竟有時候人太疲憊,注意力不集中,會產生幻覺,可是後半夜的時候,屋子裡又有了聲音,很輕,像是衣角擦過桌子和地面,還有小腳女人走路才會發出來的,我害怕大人有危險,卻又怕他覺得我疑神疑鬼,打擾他休息,就在外面等了一會,還是有,我實在忍不住,推門沖了進去。」
說到這,他臉有些白,額頭有了冷汗:「屋子裡,大人床前,站著一個白衣女人,那女人背對著我,看不清臉,腳卻是飄在半空的,沒有著落,我大喊一聲,拿著劍衝過去刺向她,她卻在一瞬間消散,看不見人了,消散之前,她留下一句話,說……」
「說什麼?」眾人屏住呼吸,問。
「說,她叫岑嬌娘……」
此話一出,眾人還沒反應過來,老村長卻是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嚇得胡言亂語:「是她,是她,她又回來了,她又回來了……」
一時之間,送飯的人全都慌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