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 就算你是個男子
2025-01-25 06:25:52
作者: 於蹊
少年在想什麼事情,認真專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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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的淡暖陽光透過樹葉,恍如有一張艷麗而璀璨的網落在少年年輕潔白的臉上,輕敲在石桌上的手,指甲洇開淡淡的粉色,些許綺媚卻更應景地恬淡著,似安靜飄在水裡的早初櫻花。蘇昀還想說些什麼,卻終究沒忍打擾,他靜靜喝著茶,她支著下巴思索,時光忽然變得山長水闊起來,雖兩不相言,卻又不是寂靜如同空無的孤獨。
這傢伙這麼入神是在想什麼呢?蘇旳皺了皺眉,往顏溪那瞧過去。目光接觸到那雙似乎有水流轉著的黑眸,蘇昀很不鎮定地收了回來,雖然不是很明白不鎮定的原因。
蘇昀只顧著喝茶,眼睛不亂看了。
這傢伙年紀輕輕倒挺有定力的,這麼久了還在那努力思考問題,是個鍥而不捨的傢伙。蘇昀又怕顏溪多慮傷腦,遂推了推她的肩膀。
「有什麼想不通的,和哥哥說說。」他因著欣賞,聲音溫柔很多。
為什麼這傢伙一點反應也沒有?
「你該不會是——」蘇昀頓時頗為汗顏。
「啊?天亮了嗎?」少年惺忪的睡眼頓時變得很驚恐,「怎麼是你叫我起床的?」
「……」蘇昀扶了扶額。
「哦,想起來了,之前在喝茶。」少年揉揉眼睛說道。
「對不起啦哥哥,嘿嘿。」少年表情變化很快,一下子笑嘻嘻,想到了什麼似的,「就算是哥哥叫我起床也沒關糸嘛,前兩天我還不是和哥哥睡的。」清秀的少年撓撓頭,「雖然吧,並不是什麼美好的回憶。」
「……」蘇旳尷尬地咳了咳,這小子,自言自語的時候不能小聲點嗎?
「你怎麼一點都不像在睡覺?」頭微微側低著,長長的睫毛蓋住眼睛,似乎眼睛並沒有閉起來,還在專注地想問題,更難為的是這小子睡熟了頭竟然沒有磕下來。
「是嗎?厲害吧?」顏溪秀眉一揚,得意地一笑。
「這是要練的!非一朝一夕之功!」
「說來聽聽。」
顏溪很熱衷講以前的光輝史:「以前嘛,上課的時候各種原因老犯困,一睡覺就會被老師逮住,但是我又不想聽課,也不想和人講小話,畢竟有很多人是想好好讀書的,不想被人嫌棄,翻來覆去就只能睡覺了,不想再因貪睡被罰去掃操場,所以只能練剛才這門絕活了。」
「……」這是要練的!非一朝一夕之功!聽這小子這麼得意洋洋,還以為有多難練多值得驕傲……活想到……
「都說苦難是人生的墊腳石,如果沒有老師這麼逼,我一定無法這麼完美!」
「……」
她臉皮還沒太厚:「啊,我是說睡姿。」
「……」
「不過一山還有一山高,我就算睡死了頭也不會趴下來,可我們班上還有個厲害的,站著也能睡著,被老師罰站照樣悠哉游哉!就像是一匹馬一樣能站著睡,怎麼樣,是不是特別不可思議?」
她說這話時都站起來了,眉飛色舞,本就流光四溢的眼眸更能發出亮光一般。
「……」這種事情很光彩嗎?至於這麼與有榮焉嗎?
「上課?老師?掃操場?同學?罰站?」他記憶力驚人的好,先前她在興頭上說個不停他沒忍心打斷,現在眉挑微挑,如是問道。
「呃……」她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這是我的家鄉話,老師就是夫子,同學就是一起學習的孩子們,掃操場就是掃訓練場……」她還編了一些其他的,看到他點點頭後才放下心來。
不過點頭不代表不再有疑問。蘇昀問道:「恭喜不是乞丐流民麼?怎的也上過學?」
「我是一個家道中落的乞丐,以前父母親有讓我好好讀書練武。」扯謊不僅臉不紅氣不喘,說完她還眨了眨眼睛,「打小就從乞丐窩裡出來的,能有我這麼秀外慧中,一看就非俗物麼?」
「……」蘇昀接著道,「這樣的話下一個問題就出來了,既然你可以文質彬彬風度翩翩,為什麼比武招親那天要那般蠻橫無賴?」
「……」換顏溪愣了……
當然是想去你山莊,又不想和你妹妹成親才這樣無理取鬧的!
這種話自然不能說,不過怎麼回?有了!
「哥哥你真是不可愛呀,我哪裡蠻橫無賴了?比武招親那天我一直都是很乖的,哥哥你隨意指責我柔兒也是不會開心的呢!」
玩笑似話語,裝傻,應該很能四兩撥千金地甩開他犀利的問題了,再加上了搬出柔兒坐鎮,蘇昀肯定不好意思再問了的。
果然,他不再糾纏於此。
卻問了顏溪一個根本無法回答的問題。
「恭喜的家鄉話這麼有趣,我倒是鮮少聽到過,不知道恭喜家在梁國何處?」
梁國不可能有現代化特徵的詞彙。更殘酷點,這整個大陸都沒有。
還能怎麼忽悠?
「二位真是好興致!」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聲音橫空冒出。
說話的男子一襲華貴的碧綠華裳,外面套了薄薄的白色狐裘,細長優美的眼眸在陽光下泛著迷人的光波,白得過分的完美臉容上,唇角銜著一抹似是而非的微笑,使他像只狐狸一樣令人捉摸不透。
「恭喜,昨日睡得可好?」
那雙眸子淡笑地看向她時,顏溪感覺一道酥熱的電流在身體內輾過,美男子耀眼的光暈著實把她狠狠晃了一把,臉都是紅的,小女兒地撓了桌子一下:「睡,睡得很好。」
心這麼砰砰跳是不是有點不好?雖然對方是西門築,可那張臉是其他人的……對著另一個人的臉犯花痴,會不會太……顏溪撓著腦袋,糾結地想著。
因為她是低著頭的,所以並不能看到頭頂上方像雷射一樣噌噌掠過的視線,越過她,直直地落到蘇昀身上。
西門築很快淡如無波:「不請我坐坐?」
「恭喜你先回房吧,我和納蘭公子有要事要談。」
「哦,好的。」
待顏溪走遠後,西門築才不陰不陽地說了句,「一來就讓她走掉,怕被我這頭餓狼吃掉,你把她護得蠻緊的嘛。」
「公子說什麼?」西門築聲音很小,蘇昀沒聽清。
「我說秋天了,農夫把莊稼看得格外緊。」
蘇昀淡淡一笑:「辛苦耕耘的莊稼,自然要珍而愛之的。」
「這是當然,但前提是,那必須是自己的莊稼。」西門築笑得更淡。
夜晚。
經過西門築房間的時候,顏溪被人一把拉了進去。
「喂,不是說為安全起見,以後少見面嗎?」
顏溪推拒著西門築放在她腰間的手。
他卻不僅不鬆開,反而更圈緊,低頭咬住了他思念已久的柔軟雙唇。
手在她腰後曖|昧地摩|挲,眼看就要往雙|腿間滑去……
被他要一整晚的事情就在兩天前,這男人這麼快就獸|性大發了嗎?不行,不能這麼慣著他,她可不想虛脫而死……
她不客氣地咬了一下他的唇,他吃痛後她趁機逃出了他的禁錮。
他久久沒說話,手掌攤開抵在牆上,他沒有很嚴格意義上地攔阻她,可她動了一下就沒再動了,乖乖地縮回他的包圍圈。
因為他臉色不太好。
「白天蘇昀讓你離開的時候,你好像比誰都開心呀。」他不客氣地咬了下她的耳|垂。
「當然是裝的!」她理直氣壯地說道。
「是嗎?」他的唇印上了她的,舌頭掃蕩著她甜美的唇。
「當然是。」她氣喘吁吁地說道。
「真的是嗎?」他唇角冷冷揚起,手從她衣裳的下擺探進,猛的在她xiong上肆意,她倒抽了一口涼氣,抓|住他胡作非為的手,艱澀地吸了口氣,「我確定,是的。」
一定不能說實話,打死都不能!
「很好。」
顏溪的褲子猛的被人褪|下,冰冷的空氣貼緊嬌|嫩的肌膚,她顫了一下,身體猛的碰在牆壁上。
雪嫩的手抵在男人的胸|膛上,「你要相信我是在假裝,絕沒有真的鬆口氣!我……啊……唔……唔……」
男人絲毫不顧她的叫嚷:
「我已經給夠你機會了。」
她的身體貼在牆壁上,難耐地扭動著,可是意志卻很堅定,無論男人是來硬的還是軟的,都死守陣地不動搖。
「乖,告訴我,為什麼這麼不想見到我?你要知道如果不是我適時出來,你指不定為那個難纏的問題怎麼頭疼著,不想看到我?是不是怪我打擾了你們談笑風生?」越說到後面,他的力氣越大,她體內的不適感也越來越明顯了。
「你到底吃的哪門子醋啊?」被他弄得很疼,更被他彆扭的言行弄得好笑,「什麼談笑風生?搞清楚,是他一直在逼問我好吧?」
「那之前呢?你們不是相談甚歡?什麼和父母煮茶啊,朋友能站著睡啊。」
「……」她擰了一下他胳膊,「你到底偷聽了多長時間?幾年前是這樣,幾年後也一點沒變,真是,毛孩子一樣。」
「你說誰是毛孩子?」他眉一沉,狠狠頂|進,賣力地以實際行動告訴她,世界上沒有這麼強悍的毛孩子。
「我這次不是和你鬧著玩的,你沒有注意他看你的眼神嗎?」
「拜託,在他眼裡我可是個男人。」
「一樣的!」他緊攬住她腰,「就算你是個男子,他也會對你有想法的。」
這男人……顏溪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太誇張了,她至於這麼搶手嗎?
「好啊,那我問你,如果我是個男人,你會不會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