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傻了

2025-01-25 22:00:00 作者: 小桃子的獨寵貓

  「怎麼?」

  「沒事,外面冷,我就不想把手伸出去了。」含羞笑笑,壓下眼帘,這身子好似冷的更厲害了。

  

  驀地,被子裡伸進來一隻手,緊緊抓住了她的手,那手的主人,眉頭卻是皺的更緊了,「這般涼,好似比方才涼多了,莫不是生病了?」

  「哪裡,不過是身子弱罷了。」見他仍是不信,「你額上的褶子都快跟那後院的老樹皮一般多了。」

  檀心冢哪裡不知她這意思,迎面朝著含羞的額頭就是猛的一撞,然後,看著含羞自然瞪大的眼珠子,樂了。「哼哼,誰讓你說我像老樹皮來著,這就讓你嘗嘗老樹皮的滋味。」手下暗暗用盡,捉緊了想要退縮的小手,「這般涼,還想著縮回去,你可真是不要命了,萬一凍死了,可怎麼的好?」

  「我叫二狗蛋,起的這麼賤的名,就是為了好養活,你現在還來咒我。」含羞有些悶悶的,想起怪醫給她說的蠱毒,想起這冬日身體莫名的涼意,她若是,熬不到怪醫尋到法子回來救她,豈不是真就死了去了?

  見她突然的噤聲,眉間傾瀉而出的愁緒,檀心冢覺得自己的心,抽了一下。當即是掀了被子,也不去理會含羞一臉的驚詫,拉過她的手,便是運功。覺察到手心傳來的暖意,含羞抿緊了嘴唇,他為何要對自己這般好,自己的一顆心早在看到恆兒的時候,便全然放在了他身上。

  待到火盆里的銀絲炭燃盡,含羞終是覺得周身暖了些,她拿眼偷偷瞧了瞧檀心冢的面色,見沒有什麼大礙,懸著的心也算是放了下來。瞧著他調息了這許久,也不曾睜眼,剛剛放下的心,又是高高懸起,自己不是沒有試過用內力,奈何,自己修習了那般久,也只夠暖那麼一會,如今,自己周身都暖洋洋的的,卻原來,他內力這般深厚,想必方才也是耗費了許多。心裡梗著的一句話,終是問了出來,「你對我這般好,為的是什麼?」

  「我想對你好,就是這樣!」語畢,墨色的眸子定定的看向含羞,這個小傢伙,明明知道自己的心意,卻還這般裝傻,真真是個磨人的小妖精。

  呵,嘴角牽起一抹笑,含羞看向他的眸子,「你可知,對我太好,若是討不回來,可是要吃大虧的。」

  指尖輕點某人額頭,檀心冢起了身去弄那炭火,「我就沒想著討回來,你慣是個不會吃虧的,想當初,你還訛了我五萬兩銀子呢!」往火盆里又添了幾塊銀絲炭,待那暖意又起,檀心冢似著了魔般,「你當初,可有想過那般對我,該是什麼後果?」

  「沒想過,反正你那時候已經不要臉,到了抱我大腿的境地了。」

  「……」檀心冢額上黑線直冒,這小傢伙,就不能不提那麼丟臉的事嗎,竟給他扯這些個題外話。終是,忍不住,出手捏了她的臉蛋,「本來見你身子不適,不欲與你多做計較,奈何,你這小傢伙,嘴巴這麼不饒人,真是,氣的我,手痒痒!」

  唇角微微漾開一抹笑,「檀先生,你以大欺小,全然不顧小的我,正身子不適。且,方才,小的我說的全是事實,檀先生你不問事情真相如何,便是這般懲罰小的我,真是可恥。」

  「唉……!」收回了手,緊緊的盯著她,「你說你,怎麼身子不適,就沒連著你這張利嘴也不適呢,這瞅著是櫻紅小嘴,說出來的話,可比那殺豬刀子,還要利了幾分。」

  含羞正想再回他幾句,不竟然「咕——」的一聲,她小臉一紅,肚子餓了……

  檀心冢卻是被她這一般模樣,怔愣了心神,竟是看痴了,待到第二聲,「咕——」響起,他才回過神來,起了身將那食盒裡的早點拿了出來。端了一碗香菇肉蛋粥,坐回床邊,舀了一勺,嘗了嘗溫度,這才遞到含羞嘴邊,「我餵你,你如今體寒,不好翻動,來,張嘴。」

  含羞縱是再害羞,這會子也經不住空空的肚子擂鼓抗議,張嘴,一口將那粥吞了。嗯,香滑爽口,這粥的味道真不錯,忍不住咂咂嘴巴,示意某人舀一勺再遞上來。見她吃的歡,檀心冢也是餵的歡,這小妮子,平日裡總是像個扎人的小刺蝟,這會兒,竟是難得的溫順,手下遞勺子的速度亦是快了幾分。

  不多時,一碗粥已是堪堪見了底,檀心冢瞧她意猶未盡的模樣,又取了那小籠包出來,「這個,是白楓親手做的,據說,吃過的都說好,我吃著也覺得不錯,你嘗嘗。」

  含羞自是不客氣的一口吞了,嗯,皮薄餡多,這肉很鮮,想不到白楓還有這手藝。含羞一邊吃著,一邊是感嘆這檀心冢,是修了幾輩子的福,才得了個這麼能幹的手下啊。

  瞅著她一雙小眼,在自己身上逡巡了好幾回,檀心冢不由狐疑的看向自己的衣袍,未有什麼不妥啊,但見她眼眸中的一絲絲詭異,背上汗毛倒豎,這小妮子,心裡又在打什麼鬼主意呢?

  經不住,手一抖,那圓滾滾的小籠包,離了筷子,順著含羞驚愕的視線掉落到床下去了。檀心冢也是一驚,急忙放了碗筷,躬下身子,伸手一掏,掏到的卻不是包子,而是那件價值連城的繡金天蠶。檀心冢的臉色變了幾變,含羞的臉色也是變了幾變,二人皆是呆呆的瞅著那蒙了厚厚一層灰的繡金天蠶。好一會兒,含羞回過神來,這真是該死,自己一直想著收好來著,怎麼的就一直忘了呢,這會倒好,看他的臉色,估計待會回過神來,自己的日子可不好過。眼珠子滴流滴流轉了幾回,含羞起身,對著某人呆愣的臉龐,「吧唧」就是一口。然後,便像個做錯事的小孩子般,縮回被子裡,拿眼偷偷瞧他。

  這會兒檀心冢是又愣了,他這痴愣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方才,方才,小狗蛋,竟是親了自己麼?忍不住伸手輕輕摸了摸尚留有幾分油漬的臉龐,檀心冢只覺的自己的心砰咚砰咚,就快要跳出胸膛了。他呵呵傻笑了幾聲,也不去管那墜落地上的繡金天蠶,一時間竟是害羞的瞅著含羞。那小女兒家的眼神,直把含羞雷的全身又忍不住抖了好幾抖,有必要,反應這麼大麼……

  「嗯哼。」含羞輕咳了幾聲,藉此掩飾自己的尷尬,她眼珠朝下溜了溜,示意檀心冢看去,「那個,那個,披風,很貴的吧。你不撿起來,拿回去洗洗?」

  「哦,對,我該撿起來,拿回去洗洗。」檀心冢竟是入了魔障一般,撿起那繡金天蠶,也不去管呆愣的含羞,逕自踢了門,回了斷崖。

  只留下目瞪口呆的含羞,看著那被風吹動的搖搖欲墜的門板,他,這是,傻了麼?「啊——!」一聲尖叫,含羞雙手抱頭,懊悔不已,她把檀心冢弄傻了,那他那個忠心耿耿的手下白楓,會不會找上門來,把自己給咔嚓了?含羞是越想越害怕,雙瞳緊縮的盯著那透風的門板,好似一個不注意,那白楓護主心切,衝進來,一個利落的起手就把她幹掉了。

  此時,斷崖上的某洞內,白楓嘆息著,哀怨的看向他家主子,這真是紅顏禍水。這才出去了沒多久啊,他家主子從那裡回來,就是這麼一副傻呵呵的模樣。看著手裡沾滿灰塵的繡金天蠶,白楓頓時腦補了各種有可能的事件。

  事件一,那個小狗蛋,故意趁著主子對他好,毫無戒心,把這沾滿灰塵的繡金天蠶猛的拿了出來,他家主子愛財如命,這便被刺激的,精神失常,傻了。

  

  事件二,主子溫柔地為小狗蛋系上披風,奈何,那小傢伙不聽話,鬧脾氣,當著主子的面扯下披風,扔到地上踩得滿是灰,他家主子愛財如命,依然受不了這個刺激,傻了。

  事件三……

  「呵呵……」檀心冢這突的一聲傻笑,驚的一旁正冥思苦想各種腦補的白楓,跳了起來,他跪向檀心冢,「主子,主子,你可醒醒啊,你若是傻了,我可怎麼辦啊!」

  「你說我傻?」好看的桃花眼倏地眯起,眼眸之間,儘是危險的氣息,白楓被他這一凜,嚇的呆了呆,咽了咽口水,「主人,不是的……你聽錯了……」白楓心裡小小的鄙視了自己一把,居然對著主子撒謊了,可是,他不想受罰啊,更不想吃那個什麼讓他厭食的藥丸子,也不想聞那厭食的迷香。

  「把你那鼻涕眼淚擦擦。」嫌惡的看了看白楓一臉的濕潤,黑綢衫下露出的祥雲錦靴踢了踢那地上的繡金天蠶,「這玩意,給我洗好了,再送過來。」

  「哦,是!主子,屬下這就去辦!」白楓承認自己從未這般積極過,也只有在主子透漏危險的氣息時候,他才會不管不顧的撒丫子逃跑。他家主子,真不是好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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