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五章 機緣已至

  朝歌皇宮，世界樹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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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受立於玄武門前，其下是以盤古為首的洪荒芸芸眾生。

  只見子受周身混沌符文湧現，無盡道音憑空而現，人間氣運化作紫光，化作祥雲以子受為中心，形成一個天地旋渦。

  旋渦中，秘境靈氣涌動，如同輕風，如同細浪拍打著所有來聽道的眾生。

  子受以自身境界強行將混沌符文化作眾生可以參悟的言語，以此為基礎，傳授無龍心經。

  無龍心經，即為古塵沙無龍之道的基礎無龍心法，乃是古塵沙集各大經驗，推算出的最高秘法。

  無龍心法擁有自發的無限進化能力，可以自主收集一切文明，按照心法修煉，可以讓人變為異數甚至超越變數。

  因此，子受根本不用對無龍心法進行任何變動就可以直接傳授給眾生。

  眾生聞之，自有收穫。

  盤古聽了，那就是一部秘境之法，可以助其更上一層樓，助其快速參悟更多的混沌符文。

  眾混沌境聽了，那就是一部神話大羅道果的心經，可以讓他們更堅定地踏入神話大羅道果，助他們更容易證道太古大羅。

  眾混元聽了，那就是一部讓他們可以突破桎梏，從「仙」到「神魔」的無上道法。

  無龍心法實際上已經超越了一切道術武功範疇，能夠開發修煉者的心靈，產生出真正的無限能量。

  其幾乎包含了一切文明，製造，修煉，參悟，元神，道理。是萬物之總綱，萬道之源頭，修真之本心，求仙之根基。

  子受身披氤氳氣運，紫霧環繞周身，大道道韻如同星光一般自其頭頂無源而出啟，無源而落。

  他立於聖城朝歌，他身負洪荒，他傳道眾生。

  子受身前，眾生沐浴在無量大道光芒中，秘境靈氣如同漫天繽紛瓔珞一般落下，匯入他們周身，進入其紫府泥丸宮，然後再融入其本源中。

  整個朝歌都籠罩在浪濤一般秘境靈氣中。

  周天星辰相映，諸界時空對應。

  如此盛景從朝歌開始，迅速向整個洪荒蔓延而去，三百年間，整個洪荒人間都籠罩在這一片妙境中。

  那些因為種種原因而沒有去朝歌聽道的眾生也紛紛獲利，他們齊齊向朝歌的方向施禮感謝。

  他們或是維持九州運轉的官員，或者維持眾生生存的勞作者，或是基礎條件沒有達到聽道的條件。

  但他們從一開始就堅信，他們的大王不會拋棄他們。

  大王說了，芸芸眾生，奮力而活，齊心同力，那就是為洪荒出力，而任何一個為洪荒出力的生靈，都不會被拋棄。

  大王說了，眾生平等。

  現在，大王再一次兌現了他的承諾。

  不管是剛剛誕生，還沒來得及獲得靈智的妖族，又或者是在幽冥地府維持輪迴的鬼差。

  洪荒人間之下，芸芸眾生，皆受惠。

  芸芸眾生向子受施禮，齊聲道：「謝大王恩。」

  無數香火願力匯入人間氣運中，將人間氣運再一次提高，讓本來就極為活躍的秘境靈氣更進一步。

  甚至無數短暫的靈體也在秘境靈氣中誕生，它們歡呼雀躍，它們化作大道靈花，落入朝歌聽道眾生的體內。

  隨後，朝歌之外那些無法前去聽道的眾生，再一次回到了他們的勞作與生活中。

  而在朝歌中聽道的眾生，則是氣勢齊齊向上一振，拔高一大截，不少眾生更是當場突破原本的桎梏。

  盤古感受著洪荒人間的變化，露出一抹微笑，輕聲道：「不愧是洪荒人王，此事吾做不到，天道做不到，聖人做不到，唯有你可做到。」

  很快，千年時間就已經過去。

  子受周身所有大道之象全都消散，他看著朝歌中聽道的眾生道：「此次講道結束，千年之後你們再來。」

  他這一次講道共計三次，一次千年，中間間隔千年，三次講道共計五千年。如此一來，他完全可以把混沌符文傳給所有前來聽道者。

  五千年時間，當然不夠眾生完全參悟混沌符文，但可以讓他們熟悉混沌符文，並且明悟混沌符文會是一條道路。

  朝歌中的眾生向子受齊齊施禮後退下，各自尋找可以消化這千年聽道的成果了。

  他們會用幾百年來閉關，以消化所得。

  然後還會用幾百年來歷練。

  已經證道神話大羅道果的會前往混沌中歷練，雖然經歷了一次大清洗，但混沌中的神魔並不會因此滅絕。

  混沌神魔應大道而生，只要大道還在混沌中流轉，就會有混沌神魔誕生。

  更何況，當初被眾妙之門滅掉的混沌神魔，只是已知混沌中的神魔。

  混沌無垠，未知的混沌永遠比已知的更大。

  所以根本不怕沒有歷練之地

  至於還沒能證道神話大羅道果的眾生，他們也有去處。

  混沌中的諸天萬界與神魔一樣，每時每刻都在誕生，自然也不缺歷練之地。

  當然，大王有令，不管在哪裡歷練，都不得無端毀滅世界，無端屠戮眾生。

  以子受在眾生心中的威望，自然不會有誰違背這條王令。

  盤古在眾生離開之後，才看向子受道：「混沌符文中，會有吾想知道的答案？」

  聽道千年，他當然能發覺子受在傳道無龍心經的同時，另一個側重點就是混沌符文。

  子受笑道：「盤古，你可願與吾一賭？在秘境之族襲來之前，參悟一元之數的混沌符文。」

  他能說出來的提示也就到此為止了，說更多盤古也不可能記得，但說到這裡，也就足夠了。

  盤古雙眼一亮，已然會意，笑道：「好，吾與你賭了。」

  確實，在子受之前，只有那個傳聞中開創出混沌符文的源初秘境之主參悟了所有混沌符文。

  曾經的盤古根本沒有想過可以參悟所有混沌符文。

  力之一族掌控三千混沌符文已然是三千秘境之方中的頂尖。

  但現在盤古有自信可以在那個期限到來之前，參悟所有混沌符文。

  人王子受改變了洪荒眾生，又何嘗沒有改變盤古？

  盤古向子受點點頭，回盤古聖殿去了。

  ……

  在洪荒穩定發展的同時。

  混沌極深處。

  古冥之門出現在某個不可知的位置。

  這裡被大量破碎的世界碎片給掩蓋，無數錯亂的維度時空，因果變數堆積在這裡。

  哪怕是秘境之主來到這些，任何一步行差踏錯，也會被甩到不知名的地方。

  這裡的錯亂傷害不到秘境之主，但絕對可以讓任何一個秘境之主噁心到不會到來。

  古冥聖主從古冥之門中走出。

  他那如同迷霧一般的軀體站在一片錯亂中，並沒有上前。

  在佇立片刻後，他才終於開口，一個完全掩去因果的道鳴，傳入眼前錯亂的最深處。

  「巽風之主，出來一見。」

  沒有任何反應。

  古冥聖主的道鳴，如同投入無垠混沌的雜波一般，沒有激起任何浪花。

  他等了片刻後，再一次開口，道：「巽風之主，出來一見。」

  如此三次之後，依然沒有任何反應。

  他也不氣，笑了笑，道：「看來，本尊還是去告訴那位力族少主，在他開闢的洪荒里，有一位巽風之主的道源分身。」

  他說著，轉身就要走。

  但就在他轉身的瞬間。

  周圍颳起一道混沌巽風。

  巽者，順也。

  巽風乃是順從之風，然而若以為巽風軟弱無力，那就是大錯特錯。

  巽風一起，順從的並非風，而是風籠罩的一切。

  一切維度時空，一切因果命數。

  乃至混沌演化，大道演繹。

  風起，萬物，萬法，萬道皆順服。

  古冥聖主身周的混沌瞬間凝固，將其完全困於當中。

  隨後，一個道人打扮的秘境之主，從一片旋轉的巽風中走了出來。

  如果子受等人在這裡，就會一眼認出來，這個道人與度厄真人居然有七八分相似。

  唯一不同的則是這位道人頭生雙角，那雙解如鹿，但極為尖銳。

  掌控四周巽風的大道道韻，正從這雙角中逸散出來。

  這位道人，正是三千秘境之族中，最為低調的巽風一族秘境之主，巽風之主，又稱風主。

  巽風之主冷眼看著古冥聖主，道：「當初本尊應你之邀請，斬出一具道源身，投入一族神魔體內，讓其建立巽風城。」

  「之後巽風城主化身度厄與力族少主交好，之後幫其看守洪荒，背負因果，皆為你引導。你現在卻要來為難本尊？」

  這一番話，要是讓洪荒眾生聽到，定是震驚無比。

  誰能想到，那個在西崑侖山隱居的度厄真人，不是雙重身份，而是三重身份。

  就連西王母，東王公，甚至鎮元子都認為度厄真人僅僅是巽風城主，因為認同盤古的理念，這才來到洪荒隱藏身份，幫盤古背負因果，等待盤古復活。

  誰會想到，整個巽風族神魔，其實是巽風秘境之主所創造？

  而且，這裡還有古冥聖主的因果。

  古冥聖主對巽風之主的質問，不以為意，只是淡然道：「機緣已到，是時候建立全新的秩序。」

  「本尊只是來提醒風主你莫要錯過。」

  巽風之主的表情明顯怔了一下，隨後他皺了皺眉道：「機緣到了？你可有證據？」

  「力族少主回歸，並且幹掉永恆一族的事，本尊也知曉了，但這不是證據。」

  永恆一族在三千秘境之族中，只是中下水準，而永恆之主本身的不穩定也是這一族是大的不安定因素。

  在巽風之主看來，只要盤古復活，幹掉永恆之主就是舉手之事。

  這與建立新秩序的機緣，根本沒有關聯。

  古冥聖主微微一笑，道：「風主可記得，當年吾等幾個為何要謀劃這一個機緣？」

  巽風之主哼了一聲，道：「當然是因為那個……」

  話說到一半，他的表情一下子凝固，看著古冥聖主的目光一下子深邃起來，道：「你看到了那位存在？」

  古冥聖主搖搖頭，道：「吾那當然沒有看到那位，若是看到也不會來此。」

  「但吾握住了與那位有關的因果。」

  「永恆之主他們四個，不是力族少主出手，而是與那位有關者出手。」

  巽風之主狐疑地看著古冥聖主，道：「證據。」

  「吾等不可能輕易掌握住那更高維的因果，冥冥之中的力量若是吾等可以掌握，也不用重建秘境秩序。」

  古冥聖主深深地看了巽風之主片刻，然後散去了他身上那掩蓋一切的迷霧。

  這迷霧是古冥大道的顯化，就算是巽風之主也不可能看透。

  在迷霧散去的瞬間，巽風之主不由得睜大了雙眼。

  他眼中的古冥聖主，只有半個身子。

  其腰部以下完全消失。

  甚至左半邊的臉也同樣消失，只有一片迷霧填補。

  古冥聖主淡然地看著巽風之主，道：「吾永久獻祭了一半本源這才握住的一縷因果，風主你以為可信否？」

  巽風之主眼角微微一跳，這表情變化與其說是至高的秘境之主，不如說更像是洪荒眾生。

  但他的神色迅速恢復平靜，最後點點頭，道：「既然如此，那吾就信你一次。」

  古冥聖主身上的迷霧再一次恢復，他緩緩開口道：「寰族那邊，就交給風主你了，畢竟只有你才能找到元寰舊主。」

  巽風之主似對這個安排有些不滿，他撇了撇嘴，但卻並沒有拒絕，只是點點頭，然後退後一步，融入那一片混沌巽風中。

  下一剎。

  周圍的錯亂也隨之消失。

  那連秘境之主都無法輕易穿透的錯亂，只不過是巽風之主所布置，現在巽風之主離開，一切錯亂也就一同消失。

  古冥聖主也跟著回到古冥之門中，然後離開了。

  這一片混沌再一次恢復了平靜，什麼也沒有留下。

  就算是再有哪位秘境之主來此，也不可能找出任何線索。

  ……

  就這樣。

  萬年時光眨眼間過去。

  對於整個混沌而言，萬年時光只不過如同一次閃光一般。

  兩千九百道秘境之門再一次匯聚在一片混沌中。

  那莊嚴玄奧中，又有幾分神聖與恐怖的秘境之環中，一道又一道恐怖的氣息在流轉。

  一個又一個至高的意志，正在等待。

  然後。

  三道秘境之門在這個巨大的秘境之環中出現。

  瑤光，東荒，飛天三族的秘境之門再一次開啟。

  用了萬年時間才終於從源初之地回歸的三位秘境之主從秘境之門中走了出來。

  太虛雷主那雷鳴一般的聲音第一時間響了起來，道：「三位，是時候把你們所知告訴諸位了。」

  東荒神主看向太虛雷族的秘境之門，沉聲道：「要麼戰，要麼滅絕。」

  「力族掌控了冥冥之中的力量，若是不能在其成長起來之前將之徹底毀滅，那麼新的秩序就與吾等無關了。」

  兩千九百座秘境之門轟然作響。

  「冥冥之中力量？這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