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章 道德經的終極秘辛！

  通天和女媧的話，讓周圍所有人都是一怔。

  天上那些，就是混沌符文？

  原來混沌符文，就是這般模樣？

  大王真的參悟了混沌符文？

  

  金靈聖母看向通天，道：「師尊，這就是大王參悟的混沌符文嗎？這到底是何種境界的存在？」

  洪荒眾生都堅信，如果現在的洪荒真有誰能參悟混沌符文，那麼一定是大王。

  所以金靈聖母覺得天上那若真的是混沌符文，那必然是大王弄出來之物。

  通天略一沉吟後，道：「唯有混沌符文，方能解釋一切。」

  他抬頭看向天空中的數十枚符文，目光灼灼，劍之大道篆文在他的眼眸中人，漸漸地與那數十枚符文中的一枚相互呼應。

  數聲道鳴之後，他發現體內的劍之大道，隱隱有一絲成長。

  通天心中一動，看向一旁的女媧。

  果然。

  女媧身上的生命大道閃出一道璀璨無比的生命光輝，見到通天看來，她嫣然一笑，道：「通天師兄，看來帝辛又一次創造了讓我們也震驚奇蹟。」

  「短短三年，他就已經參悟出了混沌符文。」

  通天痛快地長笑一聲，道：「父神之前讓帝辛徹底參悟三千大道，從而凝聚混沌符文，這數十混沌符文，顯然還沒達到父神所提出的要求。」

  「但既然找到了方向，以帝辛的跟腳，完全參悟，也就是時間問題，而且這個時間不會太長。」

  女媧輕輕點頭，嫣然一笑道：「方才吾還與師兄討論，帝辛何時會參悟混沌符文，卻不想就在此時。」

  在最初看到混沌符文的震驚之後，女媧此刻心中已然大定。

  萬事開頭難。

  子受參悟混沌符文最大的困難在於沒有任何有效的線索，再加上時間緊迫，因此女媧才會有幾分擔憂。

  現在，女媧心中再無半點擔憂，念頭通達，道心隱隱有升華之勢。

  她與通天對視一眼，同時笑了起來。

  他們很清楚，天上那些混沌符文，是子受故意顯化出來。

  目的也極為簡單直白。

  幫助洪荒眾生悟道。

  哪怕能參悟混沌符文才寥寥無幾，但哪怕只有一人，子受也會這樣做。

  因為他是洪荒人王。

  ……

  西土。

  萬魔山。

  正在論道的楊戩，無天，蚊道人，多寶如來同時抬起頭，茫然地看著天空。

  饒是執魔道者，無所畏懼，見到天空中的異象，也一陣心悸。

  饒是保留了大部分神魔記憶者，此刻也目瞪口呆。

  看得見，摸不著，任何手段無法感知其存在，但注視之時，又能隱隱感受到莫大的威能。

  境界越高，面對這種情況，反而越是震驚。

  就好像他們參悟的大道根本不存在了一般。

  楊戩眉心神眼張開，但看了半晌卻沒有任何發現，他皺了皺眉，道：「這是什麼，難道是盤古大神之前提起的混沌符文？」

  盤古讓子受參悟三千大道，凝聚混沌符文一事，洪荒眾生皆知。

  只是只有境界達到天道境之後，方能理解這句話的意思。

  無天搖搖頭，一對魔眼掃過天空，同時調動紫府中的魔道與天空中那一看就是與魔道有關的符文對照而去。

  他隱隱約約間感覺到有一絲聯繫，但太微弱了，微弱到他幾乎以為那是幻覺。

  「貧道本源中的記憶已經完全模糊，不知所以，但如此玄奧之物，想來正是混沌符文了。」

  如今在洪荒，能把如此玄奧符文投影到天穹之上，還沒有引天道和世界樹的任何反應權柄，只有大王才有。

  無天看向一旁的蚊道人，道：「道友，你有何看法？吾已經失去前世與混沌相關的記憶，你還保留多少？」

  地仙界的一年神魔大戰中，蚊道人和金蟬子最後意外地發現，他們的力量與魔道配合最為默契。

  金蟬子提前去世界樹下參悟大道，蚊道人閒來無事，就來到萬魔山找楊戩論道。

  沒想到無天和多寶如來也在這裡，於四人就一起論道。

  一番交流下來，蚊道人對於他的過往也沒什麼隱瞞，因此現在楊戩、無天以及多寶如來都知他的身份。

  然而，無天目光看向蚊道人時，卻這位尖嘴紅眼的道人，全身抖得如同篩糠一般。

  楊戩和多寶如來也注意到這一幕。

  楊戩一臉錯愕地道：「蚊道友？你這是？」

  蚊道人眼眶狂跳地看著天上的混沌符文書顫抖地開口道：「貧道想起了，想起來了，貧道見過這個，盤，盤古，我，我看到盤古寫過這個。」

  「原來……那一日他所寫，是混沌符文？」

  「原來，這就是混沌符文？」

  楊戩三人大為驚訝。

  無天前世的羅睺與盤古為敵，此世雖然已經成為洪荒眾生一員，前世的記憶也都忘得差不多。

  但事關盤古，他還是立刻問道：「道友且細說？你在何時見到盤古書寫混沌符文？」

  盤古既然讓子受凝聚混沌符文，自然也表明他也掌握有混沌符文。

  所以此時楊戩三人聽到蚊道人說盤古會混沌符文，並不驚訝。

  他們震驚的是蚊道人是在何時何地見到盤古書寫混沌符文？又為何書寫混沌符文？

  猿魔大將狌和牛兕對混沌符文的一知半解，子受已經告訴了眾人，所以楊戩他們也知道混沌符文在混沌神魔中失傳的情況。

  那麼盤古為何要書寫混沌符文？

  蚊道人深吸一口氣，道：「那一日，貧道見到盤古與三千混沌神魔開戰之前，便書寫了混沌符文……」

  說到這裡，他臉色微變，道：「不對，有什麼超越大道的力量，將這一段記憶從貧道的本源中刪除了，一直到剛才，天穹再現混沌符文，貧道才記起。」

  「但貧道轉世之後，本源中記憶不全，只能隱隱記得，盤古當日書寫混沌符文，似乎是要關閉一處通道，一處仙途，一條古路，但這條古路具體通向，貧道卻不記得了。」

  楊戩三人面面相覷，幾乎要以為蚊道人這是在說夢話。

  但蚊道人很清醒，他深吸一口氣，用極為堅定的語氣道：「盤古讓大王凝聚混沌符文，定是有更深層的因果。」

  「絕非吾等一開始所以為的提升境界實力那麼簡單。」

  無天深深看了蚊道人一眼，隨後那冷峻的臉上露出一抹微笑，道：「那麼，吾等拭目以待即可。」

  「大王現在已經參悟了十二枚混沌符文，想來參悟盤古所要求的三千枚，也指日可待了。」

  楊戩和多寶如來同時點頭，相當認可無天的話。

  ……

  與此同時。

  地仙界。

  花果山洞天中。

  所有破妄猿魔全都趴在地上動彈不得，一股無上的威勢壓得他們喘不過氣來，哪怕這威勢根本沒有任何針對他們的意思，但僅僅是餘威，就已經讓他們無法抵抗。

  猿魔大將狌全身噼啪作響，混沌本源瘋狂運轉，大道篆文化作層層疊疊的屏障為撐起了一點點餘地。

  他用盡所有氣力，堪堪抬起頭來，駭然地看著天穹上的十二枚混沌符文。

  只看了一眼，一股幾欲撕裂他混沌本源的威勢就從那混沌符文中壓來。

  噼里啪啦！

  猿魔大將狌身邊的大道篆文屏障瞬間破碎了千層。

  他連忙低下頭，不敢再看混沌符文。

  然而就是這一眼，已經讓他的雙眸中滲出汩汩神魔之血，滴落在地面之上，發出滋滋聲響。

  猿魔大將狌只覺本源中升起一股莫名的寒意。

  良久之後，他才艱難對猿魔長右，道：「這，就是混沌符文？」

  就像洪荒眾生不會認錯盤古一般。

  任何一個混沌神魔，哪怕不知道混沌符文，在看到混沌符文的剎那，也會立刻明白混沌符文的一些基礎信息。

  猿魔長右看著雙眼神魔之血流個不停地大將，無奈的嘆息一口氣道：「大將，剛才吾提醒過你，莫要看那混沌符文。」

  「混沌符文已經從吾等神魔的本源中失傳，當吾等直面它之時，它的無上威勢就會碾壓吾等本源。」

  「更何況，以吾之見，洪荒中傳承下來的混沌符文里，定然殘留有當年盤古與三千混沌神魔交戰時的戰意。」

  「如此一來，洪荒中這些混沌符文，對吾等神魔威勢更強三分。」

  「若非人王控制了混沌符文的威勢，剛才那一眼，足以讓大將你殞落了。」

  猿魔長右擁有重瞳，又是猿魔一族中執掌傳承的智者，因此哪怕他不敢直接直視天上的混沌符文，通過一些散落的因果，他也能推測出一些因果變化。

  對於剛才猿魔大將狌那近乎瘋狂的舉動，猿魔長右很委婉地表達了他的看法，道：「吾最近洪荒人族那裡學會一句話，據說是人王傳下。」

  「大將，你剛才就是在作死。」

  猿魔大將狌嘴角一抽，猿魔長右這話他也從人族那裡聽到過，自然明白這是何意。

  他無奈地道：「吾只是想確認一下，混沌符文到底有何偉力。」

  所有神魔都知道混沌符文，但混沌符文到底是什麼，擁有何等偉力，卻沒有任何一個神魔知道。

  猿魔大將狌抬頭看那一眼時，做足了一切準備。

  然而，準備再多，在這代表了混沌大道的顯化，一切大道篆文本源的文字面前，也沒有任何作用。

  正如猿魔長右所說，若非這些符文的威勢已經被子受壓制大半，剛才那一眼，猿魔大將狌就已經殞落了。

  原來，這就是混沌符文。

  原來，這就是盤古所說，那個更廣闊的混沌所呈現之物。

  怪不得，盤古要說，他所知的混沌，不過是真實混沌的一隅之地，真正的強者其實生活在混沌秘境中。

  猿魔大將狌調息一番，雙眼的傷勢恢復如初，他看向猿魔長右，道：「智者，混沌符文有如此威勢，當年執掌混沌符文的盤古，為何會死於三千混沌神魔？」

  當年盤古甚至不需出手，只要祭出混沌符文，就能把三千混沌神魔全都震死，又如何會死於三千混沌神魔？

  猿魔長右看著他，道：「大將，到如今你還以為，當年圍攻盤古的三千神魔，真的是我們所知的神魔嗎？」

  猿魔大將狌全身一震，明白了猿魔長右的意思。

  當年，圍攻盤古的三千混沌神魔里，也許也有同樣執掌混沌符文，生活在混沌秘境中的神魔。

  猿魔大將狌沉默半晌後，緩緩開口，道：「原來，吾等對於混沌，其實一無所知。」

  ……

  同一時間。

  金兜山洞天。

  所有的牛魔也都被混沌符文的威勢壓得喘不過氣來，但他們卻並不像猿魔那樣需要匍匐在地，連頭也不敢抬。

  混沌符文中針對神魔的殺傷力，似乎沒有對他們發揮作用。

  所有的牛魔全都抬頭看著天穹上的混沌符文，個個目光灼灼，每一張牛臉上都是震驚之色。

  這就是混沌符文？

  人王居然真的可以參悟凝聚混沌符文？

  而且只在短短十年內？

  然而，讓牛魔們最為震驚的，卻是另一件事。

  牛兕看著天上的十二枚混沌符文，良久之後才壓下心中所有震驚，喃喃道：「當年，盤古道友在吾族聖城中留下的那個字，居然是混沌符文？」

  混沌牛魔族背負氣運因果的少族長離開聖城，牛魔一族失去發展，但卻並沒有完全衰退下去，而且這麼多年，這個秘密也完全不為其他神魔所知。

  關鍵就在於盤古當年留在牛魔族聖城中的一個字。

  那個字屏障了所有不利於牛魔族的因果泄漏出去。

  然而到此時，牛兕才知道，那個字，居然是混沌符文。

  牛魔族，居然守著如此巨大的一個寶藏到今日不自知。

  牛兕現在就想抽自己幾個巴掌，要是牛魔族不一根筋的只想著迎回少族長，而是專心參悟盤古留給他們的混沌符文。

  那現在……

  湊出幾百上千個混沌級牛魔幫著鎮守洪荒，那豈不是快哉？

  就在牛兕懊惱時。

  一陣響徹整個洪荒，卻輕柔如同風鈴一般的道鳴響起。

  一直看著天穹變化的牛狂滿是震驚地道：「族長，快看，天上的混沌符文，有變化了。」

  牛兕連忙看向天穹之上。

  十二枚混沌符文，似乎被無形的手撥弄了一番，居然發生變化。

  隨後。

  一行字。

  出現天穹之上。

  ……

  世界樹下核心的悟道場中。

  子受身邊的三千混沌符文，已經有十二枚推演到了極限。

  他心念一動，隨手一揮，將其中一枚混沌符文拉到近前，法則神眸不斷推演其變化。

  片刻後。

  子受在這一枚混沌符文上輕輕一點。

  咚！

  如同在空曠的山洞裡，落下了一滴靈泉，又似微風吹過廳堂時響起了輕鳴。

  這一聲道鳴，瞬間響徹整個洪荒人間，眾生聽到這一聲道鳴，齊齊抬起頭。

  子受看著眼前的混沌符文，這符文外表上沒有任何變化，但內里演化卻已經天翻地覆。

  看著它，子受感覺自己看到萬千大道的終點，所有大道法則的融合。

  子受輕輕點頭，道：「果然，混沌符文每一枚都蘊含一條大道法則，一條大道法則又對應無數種玄奧。」

  「不知，盤古為何執意讓我用混沌符文，誦念道德經。」

  子受沉吟片刻，隨即用這些已經參悟的混沌符文開始誦念道德經，當第一句道可道非常道出現之後，在無印的混沌虛空之中，突然出現一道聲響。

  這個聲響不知從何處傳來，如同萬古之初的天地初開之聲，如同億萬宇宙的轟鳴炸裂之聲，如同無盡雷霆同時落下之聲，卻更像一處遠古的巨石移動的摩擦之聲。

  這個聲音，子受無比熟悉，像極了太古帝獄放風之時，那道石門打開的聲音。

  子受驀然愣在當場。

  許久之後，他方才回過神來，伸手向前一抓，人間氣運在手中凝聚出一支御筆，隨後向前一點，揮筆點墨。

  ……

  洪荒眾生在道鳴中，齊齊看向天穹。

  天穹之上。

  十二枚混沌符文閃爍變化。

  隨後，一行字出現在眾生眼中。

  但這些字只有大神通者方能看見，混元之下只覺一片混沌，只知道那是一種不可揣測，不可描述，不可琢磨的力量。

  這句話，正是：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