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還好是你

  這一道稚嫩的聲音，也驚醒了還在哭的慕思暖。

  眼圈紅紅的，慕思暖趕緊擦了擦眼睛，揉了幾下，手腕就被那人握住，她抬頭，聽他問，「你剛剛說……孩子是我的，這是怎麼回事？」

  問這話的時候，陸燁晨其實是有些緊張，畢竟五年前的記憶里他並沒有和她發生關係，他怕剛剛那些話是她說的氣話，怕自己空歡喜一場。

  慕思暖咬唇沉默了幾秒，目光垂落到他胸前的紐扣上，她縱然有些害羞，還是當著孩子們的面說了，「其實，五年前那一晚你並沒有跟江襲月發生關係，那一晚的人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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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下，陸燁晨縱然高智商，也無法理解她話里的意思，「我隔天早上醒的時候，你不在……」

  「嗯，我一醒就離開了，那時候我太害怕了，完全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你，所以不等你醒，我就逃走了。後來江襲月用下藥的事威脅我，不讓我告訴你那一晚的事，我只以為她是不希望你會對我負責，而我萬萬沒有想到，我會懷上你的孩子……」

  那時大學時期，她壓根不懂什麼是避孕，就按照言情小說的偏方買到了那種藥。

  畢竟兩人交往了那麼久，他連親她都很少，所以她希望兩人能夠有進一步的關係，才會做出那樣的傻事。

  現在想想，慕思暖也覺得挺難為情的。

  陸燁晨的心思卻早已全部落在兩個孩子身上，想著這兩個可愛的小奶包竟是他五年前播下的種，一種突來的父愛讓他措手不及。

  忍不住，再次向她確定，「你說，甜甜和陽陽都是我的孩子？」

  慕思暖沒有點頭，只因望著他遲疑的模樣，她忽然很想笑。

  記憶里，陸燁晨曾幾何時會有這樣茫然的表情？

  慕思暖真恨不得把這一幕抓拍下來，可隨後看到男人愈發熾熱的眼神，她趕緊點了點頭，「是啊，再說了，你不也是懷疑他們是你的孩子，才找人比對dna的嗎？」

  對了，她都差點把這事給搞忘了，這男人竟然背著她跟孩子們進行dna比對，太過分了！

  陸燁晨反而笑了，一種類似於心結解開的情緒在心頭滋生，他將她抱在懷裡，下巴擱在她的肩上，嘆息道，「還好是你。」

  還好是你，還好那個人，一直是你……

  慕思暖一愣，聽出他的弦外之音後，抬起頭，感動卻又好笑，「陸燁晨，你以為你是中國好媳婦啊，還想著為我守身如玉？」

  她甚至可以想像，當他以為自己碰了江襲月的時候，會是怎樣的慌亂。

  不然，一向冷靜自製的他，也斷不會衝動到用逃離來解決問題。

  慕思暖突然有些竊喜，仰頭在他臉上親了一口，笑容里儘是滿足，「我上輩子一定是個活菩薩，才能撿到你這麼好的男人。」

  「哎呀我滴媽，大早上的就看到這麼少兒不宜的畫面，我是不是應該假裝沒看到？」莫明湘的聲音突然冒了出來，帶著揶揄的味道。

  慕思暖趕緊從陸燁晨懷裡退開，轉向剛從客房裡出來的莫明湘身上，尷尬地問候了一句，「早啊，明湘。」

  「早啊，小嫂子，我是不是打擾到你們啦？」秀眉挑了挑，莫明湘意有所指地眨了眨眼，像是十分無辜。

  慕思暖害羞又好笑，抱著甜甜和陽陽坐在了餐桌前，趕緊轉移了話題，「明湘，昨晚睡得還好嗎？」

  喝了一口牛奶，莫明湘盯著慕思暖上下看了一圈，賊兮兮道，「挺好的，只不過……某人昨天明明答應陪我睡一晚的，結果大半夜的偷偷逃走去陪老公，太不厚道了！」

  頃刻間，慕思暖紅了臉，偷偷朝著陸燁晨瞪了一眼，十分憋屈。

  她哪裡知道這個男人竟會大半夜地跑去把她抱回來，要不是之後他又對她上下其手，她壓根還弄不懂今早怎麼會在他的床上醒來。

  好吧，這話題解釋還不如掩飾。

  莫明湘笑得更歡了，難得看到小嫂子竟不解釋，可算樂到她了。

  甜甜的表情則是更疑惑了，突然發現大人的世界好難懂，小小的身板湊到莫明湘身板，一副求知慾爆棚的樣子，「小姑姑，你在說誰啊？」

  「額……」莫明湘差點被嘴裡的吐司梗到，頓時，慕思暖跟著笑了，想著明湘這丫頭也有個小克星來著。

  *

  吃過飯，莫明湘便以出去逛逛為藉口溜了，畢竟大周末的，小嫂子一家四口的出去玩再合適不過了，多了她反而不自在。

  

  再看頭頂的艷陽，燦爛得有些刺眼，莫明湘隨意找了間咖啡館，一坐幾乎就是一上午。

  直到午間，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起初她還以為是那個人，緊張地翻開手機時，莫明湘的眼裡由期待轉為失望，再然後是濃烈的苦澀。

  怎麼到現在，她還在期待？

  莫明湘覺得自己十分可笑，望著那串陌生的號碼，她頓了一下，還是接了起來，「您好。」

  「連我的電話也沒存，小妖精，你膽子可真大。」祁里零極度不快的聲音從電話那端傳過來，透著陰陽怪氣的味道。

  莫明湘恨不得立即掛了電話，而那頭，祁里修好似也猜到了這一點，故作不經意道，「今天可是我哥的訂婚宴，小妖精，你不是他的女人麼，不想參加他的婚宴？」

  「不想！」莫明湘答得毫不猶豫，心卻仿佛被利刃在割。

  「是嗎？」祁里零笑了笑，仿佛早就料到她會是這樣的反應，繼續道，「可是怎麼辦，我哥已經答應把你給我了，你現在就是我的女人，不能拒絕！」

  那霸道的口吻，仿佛她在他們兄弟之間只是玩物，祁里修玩厭了，她自然可以拋給任何一個人，更何況是他的親弟弟。

  冷冷一笑，莫明湘握緊了手機，結了帳走出咖啡廳，「祁里零，你聽好了，我不會去參加婚宴，更不會做你的女人，你要玩這種成人遊戲你去找別人，別他媽煩我！」

  猛地掛斷電話，莫明湘氣呼呼地站在街頭，忽然覺得頭暈目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