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把剛剛沒做完的事做完？

  「小嫂子，我可以在你那裡住幾天嗎？」莫明湘的聲音明顯是哭過的沙啞，甚至比那天得知祁里修訂婚時更絕望。

  也不管自己住的是陸燁晨的公寓，慕思暖答應了下來，坐著秦超的車去到約好的公園裡。

  遠遠的，她就看到莫明湘縮在長椅上的身影，單薄得好似隨時都會昏迷不醒。

  「明湘，你怎麼才穿這麼點，小心著涼。」慕思暖立刻脫了自己的大衣套在明湘身上，也是這時，她才發現這丫頭根本只穿了睡衣，腳上的拖鞋也只剩下一隻，十分狼狽。

  「怎麼會這幅樣子，祁里修呢，他就這樣把你趕出來了？太過分了！」慕思暖越想越氣，又怕明湘身子受寒，不得不壓下心裡的怒火，將明湘扶進車內。

  

  「秦超，把車開到前面那家商場門口停下，我去買點東西。」慕思暖著急地說道，等車子停穩後，她立即拿了錢包去商場裡買了幾樣東西。

  毛毯和一雙毛絨拖鞋，她還帶了一杯溫熱的牛奶回來，遞到明湘手裡。

  「快點喝下去，你前段時間才做了手術，怎麼就不知道好好顧著自己的身體？」慕思暖是有些氣的，氣明湘對那人的死心塌地，更氣祁里修的無情。

  莫明湘的眼裡這才有了一絲焦距，茫然地看著手裡的牛奶，她沙啞地回，「謝謝你，小嫂子。」

  「傻瓜。」慕思暖替她將毛毯蓋著，又換好了新的拖鞋。

  之後，空氣里一直很安靜，莫明湘不提原因，慕思暖自然也不會問，兩人一路沉默到小區門口，慕思暖才對明湘說，「明湘，那個，你應該知道我和非凡分開了吧？」

  莫明湘愣了一下，然後點頭。

  先前，哥哥給她打過電話，也大概提了這件事，莫明湘其實有些不認可的，可就像慕思暖不希望她跟著祁里修一樣，她也只是一個局外人，無法做主。

  見明湘似乎能夠接受，慕思暖這才進行下一話題，「那，如果我跟你說，我和別的男人在一起了，你……會不會介意？」

  面對明湘，慕思暖是有些緊張的，畢竟這些年，她和明湘情同姐妹，如今她和非凡分開，她怕明湘會因此厭惡她。

  莫明湘卻壓根沒往那裡想，無神的眼睛望嚮慕思暖，只問，「那我住幾天會不會打擾到你？不然我還是……」

  「不會的，明湘，我只是怕你因此討厭我，我是個壞女人，非凡對我那麼好，我卻……還是辜負了他，你就算恨我也是應該的。」這也是她一直不敢聯繫明湘的原因。

  「小嫂子，你幸福就好，我也知道的，你若不愛那個人，縱然他對你再好，又有什麼用呢？況且，我哥不是也有新的女朋友了嗎？你們之間沒有誰欠誰的，我只希望你們都好。」

  「謝謝你，明湘。」慕思暖忍不住抱緊了她，剛剛患得患失的情緒煙消雲散，剩下的，只有喜悅和滿足。

  兩個孩子在看到莫明湘時，紛紛激動地跳了起來。

  尤其是甜甜，抱著莫明湘的臉又親又吻的，頃刻間消散了莫明湘心底的不快。

  見到明湘臉上掛著笑，慕思暖也跟著欣慰了不少。

  陸燁晨回來的時候，指針剛過九點，剛進門就聽到客廳里的嬉笑聲，他略微挑起眉，正在換鞋的時候，慕思暖便跟著跑了過來。

  「你回來了？」慕思暖十分殷勤地接過他的外套，儼然一副等待丈夫回來的小妻子。

  陸燁晨順勢捏了捏她的臉，嘴角微勾，「家裡來客人了？」

  「嗯，是明湘，她是非凡的妹妹，也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想留她在這裡住幾天，好不好？」說是疑問的語氣，可她都把人引到家裡來了，也容不得他拒絕。

  陸燁晨無奈地笑了笑，洞察出小女人的小小心機，他揚唇，將她順勢壓在了玄關的牆壁上，「阿暖，你是擔心我不會同意，才把人帶回來先斬後奏？」

  被說中心事，慕思暖默了，咬唇看向他，有些乞求的味道。

  這幅模樣，他哪裡還捨得責備她，嘆息著將她抱進懷裡，他輕喃，「小傻瓜，你是這裡的女主人，要帶哪個朋友進來住，我都不會管，所以阿暖，以後你不需要這樣小心翼翼，想做什麼就去做，我都會支持你，懂了嗎小傻瓜？」

  他捨不得她這樣，他和她的關係互相平等，他不需要她卑微。

  慕思暖又被他一句話感動得差點落淚，雙眸盛滿閃爍的光，她剛準備對他說謝謝，又見男人低頭，咬住了她的耳垂，「不過，這不代表我可以原諒你這次的小心機，你自己說，我要怎麼懲罰你！」

  慕思暖的小臉一下子苦了下來，仰著頭想裝可憐，唇瓣卻被他咬了住。

  饑渴了一天，他恨不得就在這裡要了她，偏偏，不遠處還有一大兩小，三個電燈泡，瓦數可不是一般的高。

  「小姑姑，你為什麼捂著我的眼睛？」甜甜不依了，正到精彩部分呢，一雙眼睛就被小姑姑的掌心給捂住了。

  同樣承受這樣悲慘待遇的，還有陽陽。

  莫明湘懊惱甜甜這丫頭把自己給暴露了，乾乾地笑了兩聲，她擺手道，「那個，你們繼續，我帶兩個小傢伙去洗澡。」

  說完，莫明湘還真的帶著孩子們閃人了。

  慕思暖更加臉紅了，又見陸燁晨臉上掛著笑，她有些羞憤地捏他腰上的肉，「還笑，都是你害的！」

  陸燁晨笑得更明朗，將她重新拉進懷裡，故意抵著她的額頭笑道，「嗯，既然電燈泡都走了，不如，我們把剛剛沒做完的事做完？」

  「陸、燁、晨！」慕思暖快被這男人弄瘋了，她的臉都丟光了，他腦子裡竟然還想著那種事，太可惡了！

  當然，陸燁晨也只是逗逗她，揉揉那張百看不厭的臉，他頓時覺得心也被填得滿滿的。

  忍不住，在她額頭上留下一吻，「小傻瓜。」

  莫名，慕思暖的臉又跟打了雞血似的，紅得一塌糊塗。

  *

  安撫完兩個寶貝睡覺，慕思暖跟明湘一起窩在露天泳池邊上的絨質雙人沙發上。

  

  秋天快要結束，天氣轉冷，陸燁晨擔心她被凍著，特地讓方姨給她們拿了兩床毛絨毯裹著。

  莫明湘異常羨慕地推了推慕思暖，滿臉的欣慰，「小嫂子，他對你真好。」

  嗯，是很好。

  慕思暖笑了笑，將煮好的紅茶遞給明湘，轉問道，「說說吧，你跟祁里修怎麼了？我上次在水族館碰到他跟一個女孩約會，他是不是……變心了？」

  明湘搖頭，喝了一口茶，苦澀地笑道，「他從來沒對我用心過，又何曾談得上變心？」

  她一直以為只要夠努力，總有一天他會看到自己的付出，可就在昨晚，他說他要結婚了，甚至在祁里零提出要她做情婦的時候，祁里修也沒拒絕。

  也許那時，莫明湘才知道自己於他而言，不過是一個可有可無的附屬品，如今他厭了，便可以將她轉手給別人。

  莫明湘的心裡愈發難受，雙手捂著臉，她不希望自己變得太脆弱，卻又止不住奪眶的淚水。

  這樣的明湘，讓慕思暖想起了當初的自己。

  「明湘，我知道過程會很痛苦，但你必須學著放下他，這樣的男人不值得你犧牲這麼多。」作為旁觀者，慕思暖捨不得明湘這樣辛苦，更何況從始至終，祁里修都沒給過明湘回應，那個男人註定是薄情的。

  如果明湘不及時走出來，以後只會受更多的苦。

  莫明湘終於難耐地哭出了聲，緊緊咬著牙關，她只敢抽泣著，聲音都在顫抖，「可是小嫂子，我真的好愛他，我好怕以後都看不到他，失去他，我一定熬不下去的……」

  祁里修於她而言，是命，是存活的依賴，如果失去，她的世界均會坍塌。

  「傻明湘……」慕思暖抱緊了她，不知該怎麼勸。

  那種痛苦她嘗過，何曾又真的放下過？

  有些人，是無論如何也忘不掉的存在。

  *

  隔天早上正好是周末，陸燁晨難得下廚做了一頓早餐。

  再回到臥室，小女人還睡得很熟，陸燁晨將她抱了起來，唇在她嘴上親了親，才低聲喚她，「阿暖，起來吃早餐？」

  「困……」慕思暖不肯睜開眼，小臉拱進陸燁晨懷裡，那模樣跟甜甜賴床的時候一模一樣。

  陸燁晨不由得笑了，不捨得打擾她的美夢，他將她重新放到床上，起身打算去隔壁叫醒兩個寶貝。

  床頭，擺放著他的手機，在陸燁晨離開不久後，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一聲一聲不停地響，徹底擾了慕思暖的夢。

  不得不伸手去摸那支手機，慕思暖只憑著感覺迷迷糊糊滑過了接通鍵，放到耳邊，她還沒說話，就聽那段響起一道恭敬的聲音，報告著最新查到的消息。

  「陸先生，檢查報告已經出來了，經過dna比對，中心醫院已經證實那兩個孩子百分之九十是您的子嗣，我已經把鑑定報告發到您郵箱裡了，您記得查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