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庸俗

  程依依如今已經有了五個月的身孕，郭宇哲天天小心翼翼地護著她，似乎她是個瓷杯，一不小心就會摔碎。

  好不容易今天拿了最好的閨蜜當藉口，好說歹說，郭宇哲終於同意讓她和莫薇出來走走，誰知，莫薇整個晚上悶悶的，竟似有心事一般，搞得程依依興致全無，只能早早送她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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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小區門口，她和程依依道了別，這才慢悠悠地邁著步子走在林蔭道上，她似乎正在和自己做遊戲，故意將路線規劃得歪歪斜斜，一會兒左，一會兒右。

  路燈被高大的樹木遮住了大半，明明暗暗，將她的身影拉得很長很長。她看起來似乎很不開心，臉上有一絲淡淡的愁緒，卻又故作輕快地哼著歌兒，不時抬頭看天邊淡淡的殘月。

  他站在樹後看著她，看著她修長細瘦的腿晃悠悠地邁著，看著她長長的頭髮垂在身後，微微飛揚。

  直到她走到他身邊，他忽然伸手，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將她抵在樹幹上，圈在懷中。

  她嚇得花容失色，方要喊出聲來，他的大手已經捂住了她的嘴，指間傳來淡淡的菸草味。

  「是我——」他低頭看著她，聲音低沉沙啞。

  她終於看清眼前男子的臉，精緻的五官，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唇，只是褪去了白日裡吊兒郎當的模樣，眼神深不可測。

  她睜大了眼睛看著他，努力將尚未出口的驚呼吞進肚子裡，原本被嚇得咚咚直跳的心漸漸恢復平靜，這才聞到空氣中淡淡的香水味，他的氣息，依然那麼好聞。

  他放開捂住她嘴巴的手，卻依然將她抵在樹幹上，圈在懷中。

  她發覺自己的心又開始跳得飛快，臉頰發燙，她一動不動地貼在樹幹上，背脊挺得筆直，幾乎僵硬。

  他的懷中，狹小的空間，讓她窒息，讓她手足無措，一下都不敢亂動。

  他的氣息拂在她的臉上，有淡淡的酒味：「為什麼回國？」

  啊？她睜大眼睛看著他，似乎沒有聽到他在說些什麼？

  他擰起一對濃黑的俊眉，不悅道：「你為什麼要回國？！你到底想要得到什麼？」

  想要得到什麼？

  是啊，她此番回來，到底想要得到什麼？

  她唇邊浮出一絲輕笑，帶著些許自嘲：「或許，是想要得到愛情吧……」

  她知道，也許一切都是奢望，她將愛情想得太天真、太簡單了！

  愛情？

  他眉頭皺得更緊了，嘴角有一絲不已察覺的嘲諷，眼神冰冷：「也或許，你想得到的是金錢？」

  她嘴角的輕笑瞬間消失，擰著眉不悅地看著他，臉上閃過一絲厭惡，自嘲的意味更濃了：「或許吧——如果得不到愛情的話，能夠得到大筆的金錢又何嘗不是件好事？」

  果然！

  

  他厭惡地一把將她推開，她嬌弱的身軀重重地撞到樹幹上，脊背隱隱作痛。而他，早已跳到半米開外冷冷地看著他，眼中的怒火一點一點地燃燒起來。

  「你果然也是個財迷心竅的庸俗女人——」他咬牙切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