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0 魂歸故里

  「宇文泰在恆農亮出了高敖曹的人頭？」

  

  高歡聽到恆農逃出來的東魏士兵傳來的軍情，心中震驚。

  「臣派手下火速混進西魏軍中，得知高敖曹、竇泰、莫多婁貸文三位東魏大將的人頭，都在宇文泰手裡。」

  暗衛隊長辦事效率就是高，知道高歡心裡最在乎的是什麼。

  竇泰因為是兵敗自殺，所在地方被西魏占領。此次作戰也沒有收復那一帶城鎮，所以下葬的時候，建的是衣冠冢。

  高敖曹和莫多婁貸文都有找到屍首，可是殘缺不全，這是高歡心中更大的痛。在古人看來，為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死後還不能魂歸故里，是最大的恥辱。

  「孤親自去追回來！」

  高歡情緒激動，熱淚盈眶。

  「丞相，東魏降兵聽說西魏大敗，已經在各地起義。在沙苑戰役中被俘虜的東魏都督趙青雀，雍州的百姓於伏德等人趁機造反，占據了長安所屬的小城，於伏德又占有了咸陽，與咸陽太守慕容思慶各自召集東魏的降兵，以便抵抗從戰場上返回的西魏將士。」

  暗衛隊長的手下真真不是吃素的，除了驗證那傳言的真假，還帶來了西魏的第一手新鮮內部資料。

  「天佑東魏！孤更應領軍出發，響應他們的忠心！」

  高歡慶幸，一個高敖曹倒下了，還有千萬個忠於東魏的將領，在茁壯成長。

  「丞相英明，屬下立即著手準備！」

  暗衛隊長見高歡一改一個多月來的消沉，心裡也很高興，馬上就要下去做好鋪墊工作。

  「等等，最近晉陽和鄴城如何？」

  高歡這段時間消沉，所有朝廷上的人都不想見。每天除了去婁昭君在府里設的佛堂里禮佛誦經，連和妻妾們說話都懶。婁昭君是很體貼地為他打點裡里外外的事情，不過別的人，就不一定了。

  「世子任吏部尚書後，能秉公執法，但都能先普及律法，連黃口小兒都知道『國家國家，有國才有家』等宣傳標語，整個朝廷煥然一新。」

  暗衛很佩服婁昭君的宣傳手段，簡直是多方位全面轟炸，效果顯著。現在，婁昭君旗下的酒樓無論說書唱戲都是普及了律法知識在裡面，許多集市里也貼了法律常識等宣傳標語，更有一些通俗易懂的法律歌謠傳唱出來，如今那些鮮卑大臣，都為了表現出自己的高素質而尊法守法。

  「有君兒為妻，孤真是三生有幸！」

  高歡很感動，婁昭君總是在背後默默付出著，為著這個家，這個集團，不居功，不念勞。

  不到半個月，身為太師的高歡帶領七千名騎兵從晉陽趕到孟津，還沒有開始渡黃河，就聽說西魏的部隊已經逃走，於是立即渡過黃河，又派遣其他將領追擊西魏的兵馬，一直追到崤縣還沒有趕上，這才返回。高歡向金墉發起了進攻，長孫子彥放棄該城逃跑，臨行前把城裡的房屋燒得乾乾淨淨，高歡拆毀了金墉城之後回到東魏。

  「君兒，我終於將高敖曹、竇泰、莫多婁貸文的首級贏回來了……」

  十月，天降大雪，西魏終于歸還高敖曹、竇泰、莫多婁貸文的首級，他們終於魂歸故里。

  將他們三人以東魏最高禮節下葬後，高歡這才安心回到晉陽府中，卸下鎧甲，淚流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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