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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婦」唱「夫」隨!(1)

2024-05-08 15:27:18 作者: 姒錦

  原本他就窩了火兒。

  可剛一上車,眼睛便定住了。

  只見他那一領質地精良的披風,已經完全被肢解開來,一塊一塊的被疊成了一個個的條型。那樣兒的形狀,不需要夏初七再解釋,他便知道讓她做什麼用途去了。

  

  咬牙切齒,他低吼,「楚七——」

  外面的人,被那聲音嚇得抖了又抖。

  可是,也不知道那楚七說了什麼,只是下一瞬,馬車裡頭又恢復了安靜,他們家的主子爺再也沒有咆哮了。就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那條遭遇過暴雨肆虐的官道上,一派寧靜,兩邊兒被暴雨洗刷出來的溪水,帶著渾濁不堪的泥漿靜靜流淌。

  一行車隊,約摸申時才趕到了青崗驛站。

  先頭已經派人回去傳過口令了。得知晉王殿下平安歸來,驛站的門口,迎了好大的一群人,正在那裡候著他的大駕。

  而最前方的一個,衣袍左右繡蟒,腰系鸞帶,著大晏親王燕閒時的服飾……

  那不是別人。

  正是傳聞中,在錦城府從馬下摔下來腿折了的寧王趙析。

  見到趙樽的車駕過來,他禮數周全的率先拱手致意。

  「老十九,一路辛苦了。」

  一聽這稱呼,夏初七便大概猜到了那人的身份。

  帶著好奇,她低著頭,從趙樽撩開的帘子處偷瞄出去。乍一看,只覺得那是一道富貴奢華到了極點的身影。那錦繡蟒衣,那鑲玉鸞帶,完全把周圍等待的人都給比了下去。

  可惜,那僅僅指的是衣飾。

  就單論寧王那個人嘛,老實說,完全顛覆了夏初七在得知大晏王朝有眾多皇子們時腦補過的「康熙帝家數字軍團」形象……

  原來,皇子也不全都是美的。

  趙析大約也就三十出頭的樣子,長得倒也不是難看,體型也算頎長高大,可就是那已經微微發福的肚子,一瞧便是酒色財氣和養尊處優出來的氣質,把他襯托得像極了一個「白嫩的豬蹄兒」。

  若說他有什麼惹眼的地方,便是那雙帶著陰冷之氣的森然眸子了。

  第一印象,夏初七覺得他像極了電視劇裡頭的大反派。

  心裡有了比較,她一別開眼,目光又落在了趙樽的側臉輪廓上。

  那浮雕一般帶著美感的小樣兒,天然風華,絕妙無雙。

  突然之間,她腦洞大開的悟到了——怪不得都說當今老皇帝寵愛貢妃娘娘。

  三殿下趙析是嫡出的,為老皇帝的髮妻馬皇后所出。

  十九殿下趙樽卻是庶出的,為貢妃娘娘所出。

  從兒子可以看到娘,比較下來,那老皇帝除非瞎了眼,要不然會寵錯人麼?

  嗚呼哀哉。

  美色當道的人間,她得努力了。

  她肚子裡的彎彎腸子一直在轉,邊兒上的趙樽卻似乎沒有要下車的意思,只微微欠了下身子,便淡淡道,「三哥前幾日墜了馬,身子骨不妥當,為何還專程過來了?」

  寧王臉上擔憂的神色,適時的掩飾了他眸底的陰寒。

  「這不是聽說十九弟在灌縣金沙村遇險了嗎?三哥我惦記著,哪裡還顧得上自家身子?日夜難安啦,要不是十九弟你特地上錦城府去探望我,又怎會遇到這樣的事情?」

  趙樽臉面緩了緩,可那柔和的情緒卻不達眼底。

  「三哥有心了。外面風大,裡頭坐著說。」說到此處,他聲音忽的一冷,「鄭二寶,還愣在那兒做什麼?不知道三殿下身子不爽利?還不快讓人扶了進去,在驛館院裡先安置著。」

  「是,爺。」

  鄭二寶今兒屁股上挨了一腳,冤枉得現在還沒有搞明白,乖順的領命去了。

  趙樽放下馬車帘子,面色一變便冷硬了下來,什麼話都沒有再說。那輛金釉黑漆的馬車便徐徐從洞開的城門緩緩的駛了進去。

  那排場,那架勢,那威風凜凜的樣子,讓夏初七暗自咂舌。

  他在搞什麼?

  時人看重尊卑嫡庶,向來都是嫡尊庶卑。可明眼兒一看,趙樽雖說是老皇帝的庶出么子,可他對三殿下趙析的態度,表面兒上看滴水不漏,面子給足了,可實際上卻沒有太多的敬畏成分在裡頭。

  但是,如果他不敬重,為什麼前幾日又巴巴的上錦城府去探望?

  皇帝老兒的家事,果然難懂。

  腦子裡有些事情,像迷一樣在轉。

  可哪怕夏初七再好奇,這會兒也不敢問。

  之前在回來的路上,她來了月事兒,一腳把趙樽給踹下了馬車,還撕了他的披風做「傳統衛生棉」。雖然打從那會兒起,趙賤人被她那一句「再吼,老子就抽出來還給你」給彪悍地唬住了,又礙著自家做王爺的體面,沒有將事情聲張出去,可也沒有再與她多說一句話,心裡頭顯然還記恨著呢。

  「爺,還生氣呢?」

  在馬車的晃悠聲中,她偏著頭,彎著唇,知情識趣的逗他。

  「到地了,滾下去。」趙樽的臉色冷森森,十分難看。

  夏初七笑著「噢」了一聲兒,眼兒瞄他一眼。

  「你這個人啊,我先頭不是說過了麼?我那是沒辦法,什麼叫應急方案懂不懂?!行了,你要實在不高興,等我用完了,你拿去找人洗洗補補再縫起來,說不定還可以再穿三年呢,氣個什麼勁兒?」

  她速度極快的說完,趙樽的臉色已經黑到了極點。

  見狀,不敢再耽誤,夏初七躬著身子就準備跳下馬車。可腳剛邁出去一隻,她小身子頓了下,又忽地回過頭來,沖他咧齒一笑,走過去把他披風剩下來的布頭抓在了手裡。

  「這麼好的料子,丟了多可惜?放心,回頭我親自縫補好還給你。」

  「你他娘的還不滾?」

  再一次爆粗,真氣急眼兒了。

  死死咬著下唇,夏初七憋住氣兒沒有笑出聲兒來,「哧溜」一下跳下馬車,一直跑到了西配院的門口,才實在忍不住笑得彎下了腰來。

  媽呀,今兒終於掰回了一局。

  翻身農奴要把歌兒唱,往後,再接再厲,最好把趙賤人活活氣死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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