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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小賺一筆

2024-05-08 15:25:27 作者: 姒錦

  「狗洞鑽了嗎?」

  鄭二寶捂著嘴,滿臉快活,尖細的嗓子格外柔媚。

  「爺神機妙算,鑽了,鑽了……」

  「嗯,陳景跟上沒有?」

  「跟上了,跟上了……」

  趙樽似未聽見,在熱湯裊裊的霧氣中沉默了好久,突然睜眼看向鄭二寶,那黑眸盪著粼粼的閃爍,還有一種很少在他臉上見到的狡詐、快意或者說是淡淡的壞。

  「狗洞,還合身嗎?」

  「小是小了點,可那小身子卻鑽得嗖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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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眉開眼笑地比劃著名,鄭二的手突然頓在了空中,愣住了。

  「爺怎麼……」

  他原想要問一問他家主子爺怎麼連刨個狗洞還關心人家姑娘的身子大小,可在看到他微微紅腫的嘴巴時,哪裡又敢再多問半句?

  趙樽憋他一眼,從浴桶起身,拿了一條大絨巾隨意擦拭了一下長發上的水珠,就著寢衣松松垮垮地系上袍帶,露出一大片帶著水珠的赤裸胸膛來。

  「有話就說,在爺跟前彆扭做什麼?」

  鄭二寶尋思著,隨即換了話兒,嘿嘿一樂,「爺,那范從良是個懂事的,女兒被打了,還巴巴給爺孝敬了五個天仙兒似的大美人兒過來,您看今兒晚上……」

  趙樽掃他一眼,「得了他多少銀子?」

  「哎喲」一聲兒,鄭二寶掌下了嘴巴。

  「主子爺,奴才哪兒敢啦,奴才這是尋思主子您的歲數也不小了,瞧著京里的王爺哪一個不是兒女雙全,天倫得享啊?就您還單著一個人兒,奴才,奴才瞧著怪心疼得。」

  冷哼一聲,趙樽哭笑不得地擺擺手。

  「罷了!下去吧。」

  鄭二寶怕他真以為自家貪了范從良的使喚銀子,原想再解釋兩句,可瞧著他冷冰冰的臉,似乎再沒有了剛才聽到趣事的好情緒,只得後退著往門邊走。可走著走著,他突然又想起一件事來,趕緊上前小心翼翼地稟報。

  「爺,那姑娘還在柴屋牆上寫了幾個字。」

  晉王府里的太監丫頭們,識字的人鳳毛麟角,金衛軍守衛大兵們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兒去。趙樽披了一件軟毛的錦緞披風出得門兒來,腳步極快地走向了柴房。

  「爺,你快看——」

  鄭二寶提著燈籠,照著牆上的幾個字。

  可好半晌,都沒聽到主子爺的聲音,只冷風拂得他耳朵生痛。

  他打了一個寒噤,趙樽卻是一臉陰寒地盯著牆,只見上面寫了幾個大字。

  「趙樽,你老子我到此一游,恕不奉陪了!」

  「楚七,快出來。」

  「哎,來了!」

  隨著一聲兒清亮的應答,一個頭戴方巾,身穿青色交領直裰的黝黑瘦小伙兒跑出了回春堂的貯藥庫房,七彎八拐地到了前頭的藥堂。

  無須多說,這人便是從驛站鑽狗洞跳出來的夏初七了。

  大半夜出了牢籠,她心知那王爺不會輕饒了自個兒,自然不敢再回鎏年村去,可沒有官府路引也去不了外地,便尋思越危險的地方越安全,索性在清崗縣城留了下來。

  留下來容易,活下來難,也虧得她有醫術傍身,恰趁那回春堂招揀藥夥計,要求不高,只需辨識得中藥就可。這對於初七來說不過中醫基本功,隨性低調地再多露一手,就淘汰了其他人,順利地得到了這個活計。

  回春堂不大,老東家姓顧,家裡老婆子去得早,膝下就留了一閨女,閨名喚著顧阿嬌。往常老顧頭坐堂,顧阿嬌打下手,里里外外的事情,就父女倆張羅了下來。可這顧阿嬌人長得水靈,鮮嫩得像顆幼桃兒似的,眼看及了笄到了婚配年紀,回春堂的生意無端紅火了起來,便讓夏初七撿了個落腳的地兒。

  這一轉眼,便過去了幾日。

  這幾日裡,她把自家的臉捯飭得又黑又丑,又穿了一身男裝,戴個大方巾遮到了眉毛,到是沒生出什麼事兒來,只是心下也忐忑,也不知道那王爺會不會牽怒於傻子,那埋在牆根瓦罐下的小金老虎是否藏得穩妥。

  但擔憂歸擔憂,她也曉得,不回去對傻子來說才是極好的。

  在回春堂雖說從早忙到晚,但管吃管住還能學著點這個時代生活常識,她也樂得勤快。心裡想著,等那賤王爺班師回朝了,得個自由身,往後也打理一間醫輔出來,賺錢置宅養小白臉,真真兒人間美事。

  藥堂早被顧阿嬌歸置齊整了,叮叮咚咚的搗藥聲,撲鼻而來的藥香味兒,一整排的小木格子的藥櫃,楷書寫就的中藥名……這一切,讓夏初七心滿意足。

  「楚七,你怎地懂得那麼多?」

  顧阿嬌咔咔嚓嚓切著藥,揚著紅艷艷的小臉兒問。

  「不是說了麼?我沒來回春堂前,也是做過藥鋪夥計的。」

  「不信。」顧阿嬌人有些小性,心思也很敏感,對於她的與眾不同,又怎會毫無察覺,「楚七,我早發現你與旁人不同了。你做過藥鋪夥計就懂那麼多,那我隨了我阿爹這麼些年,為什麼還沒你明白藥性?連我阿爹不懂的你都曉得?」

  輕咳一聲,夏初七沖她眨下眼睛。

  「天賦你懂不懂?」

  「楚七,你告訴我吧,我不告訴別人?」

  「小姐……你的白朮切得太薄啦!炮炙後效果差很多。」

  被夏初七這麼一提醒,顧阿嬌才反應過來。想著自家在藥堂這麼些年,還總出這樣子的小錯,臉蛋紅得更厲害了。不等兩個人這邊兒敘完話,一個人留著髭鬚的胖老頭托著腮幫就進了藥堂的大門。

  「老掌柜的。」

  一瞧到她,夏初七心微微吊了起來。

  這人是誰?不是別人,正是清凌河邊那醫官老孫頭。

  今兒不是他第一天來了,前兩日便來抓過藥。晉王爺的金衛軍這次還朝,營中傷病不在少數,朝廷的藥材供應難保不齊,行軍在外只管便宜行事也是可以理解的。可今兒這老頭子又來了,要不是認定他瞧不出自己來,夏初七真會覺得玄乎。

  「來,小子,照這藥方,給老朽抓兩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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