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罪與罰
2025-01-25 13:37:29
作者: 梅山道人
於是我跟著無常穿過一個大院,來到了一個大廳。只見大廳燈火輝煌,高堂上坐著一個寶相威嚴,頭戴王冠的人,想來是楚江王了。兩邊是一眾鬼差,應該是判官和一眾鬼史吧。堂下跪著一個鬼魂,在瑟瑟發抖。見我們來了,也沒人搭理,無常把我拉到一旁,靜聽楚江王判案。
我聽了一會,漸漸明白了,原來是一個搶劫殺人的犯人,生前犯下搶劫殺人的罪孽,因其奸詐,還沒被發現,逃脫了陽間的懲罰,因而在陰間更是罰加一等。死後鬼魂在孽鏡台前一照,生前罪惡一一清楚顯現,無處遁形,現在拉到楚江王殿判罰。
鬼魂還想狡辯,不願承認,要求出示人證物證,很快兩個被害者的魂魄被帶到,生前的作罪工具也被一一呈現。雖然證據確鑿,但該罪犯仍是不願承認,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樣子,以為陰間也像陽間一樣,跟你講什麼所謂「人權」,不用刑罰。在沒有任何疑義的案件下,陰間刑罰毫不容情。只見幾個赤發突眼,青面獠牙的歷鬼,拿出一把燒紅的鉗子,上前撬開犯人嘴角,把紅鉗伸進了犯人嘴裡。只聽見一陣滋滋聲,隨著犯人「嗚嗚嗚」的慘叫聲,犯人的舌頭被生生鉗了下來。我也被嚇得一激凌。
隨後楚江王開始宣判,犯人被打入戟腹拋接地獄,接受百年刑罰,百年後方得轉入十殿轉輪王處,按罪責輕重轉世投胎。犯人癱倒在地上,被兩名鬼差拖走了。
審判完那名犯人後,楚江王對堂下道:「有事啟奏,無事退堂。」
黑白無堂連忙走上前道:「啟稟楚江王,民女鍾靈秀一案,法師余鐵有情要奏,希望大王召其上堂回稟。」
楚江王:「余鐵法師?沒有聽說過。你們不知道除非有重大案情要核實,生魂是不能拘來地府的嗎?難道他有重大冤情?」
黑白無常道:「余鐵法師法力高強,他把我們請去,跟我們說是有重大情況要報告,所以我們把他帶到了您的殿下,您可以詢問他。」
楚江王:「噢,你們把帶他上來吧。」
黑白無堂把我叫上了堂,剛走到大堂口,突然鬼差們大叫:「威武!」聲音驚天動地,嚇我一大跳。都什麼年代了,也不與世俱進,還搞喊堂威那一套。大堂兩邊的鬼差見一個生魂過來,開始竊竊私語,有的還向我做出奇形怪狀的鬼臉,看來很少有生魂來過,鬼差們也很好奇。
我走到堂上,施了個禮,第一次見十殿閻王,不由有點緊張,我有點結巴地道:「啟稟楚江王,鍾靈秀年紀輕輕枉死河中,雖死但善良不改,在冰冷的河水中多年,仍不願尋找替身,以至不能投胎,如此大善,可是我非但沒有聽到表彰,反而聽說她在地獄中受刑贖罪,不知道她所犯何罪,竟要受如此重罰?」
楚江王聽後,似乎有些生氣,歷聲道:「地府判罰自有判罰的依據,且能為你凡人道哉?」
我聽此,反而平靜下來,不能著急,著急反而解決不了問題。我道:「我相信地府判罰自有其判罰依據,我不應該說三道四,但鍾靈秀是我委託送來的,自然我也有義務和責任打探清楚。」
兩邊的鬼差叫了起來:「威武!大膽……」
楚江王擺了擺手,鬼差們安靜下來,楚江王道:「你能來陰間,也是有道行之人,你在孽鏡前看看她生前之事就明白了。」
說完兩個鬼差抬來了一面大銅鏡,我來到鏡前,銅鏡里什麼也沒有,這個楚江王叫我看什麼呢?這時楚江王朝鏡面一指,一道金光閃過,鏡子裡清晰地顯現出兩小孩的身影。漸漸小孩身影越來越清晰,原來是一女孩一男孩,女孩大概十三四歲顯然就是鍾靈秀小的時候,男孩不知道是誰,看樣子應是鍾靈秀的弟弟。
兩人在一個水庫邊玩耍,遠處是一棟低矮的房屋,再遠處就是一座青山。青山綠水,好優美的景色。一會兩人開始追趕打鬧起來,跑著跑著,小男孩跑到水庫邊突然一個急剎,女孩來不及停住撞在了男孩身上,男孩被撞到了水庫里。男孩在水庫中撲騰著,看樣子不會游泳,女孩則在邊上焦急在喊叫著,不一會男孩沉入水底不見了。
影像到這裡告一段落,突然鏡頭一轉,轉到了另一個場景。在一個房屋中停著小男孩的屍體,幾個穿白衣服的中年人在放聲大哭,包括那個小女孩。接著影像又一轉,一個中年婦人在水庫邊上時哭時笑,時停時舞,似乎發是瘋了。而那個小女孩則在不遠處跟著,突然中年婦人跳進了水庫,小女孩很快跑了過來,在水庫邊大喊大叫著。遠處一些人跑了過來,很快中年婦女沉沒下去,小女孩跟著也跳進了水裡,被跑過來的人救了出來。
緊接著第三段影像,小女孩大概到了十七八的樣子,出落得非常清秀漂亮,與一個學生模樣的男生依偎在一塊,看來是一對戀人,早戀啊。一天兩人進入到一個房間,良久影像一轉女孩竟然懷孕了,接著在一個小診所里出現血腥的打胎一幕。影像到此結束了。
楚江王道:「你都看見了吧。」
我道:「都看見了。」
楚江王:「帶弟出去玩但不盡好照顧之責,導致弟死母亡,其罪在不親不孝。懷孕打胎而墮胎,其罪在罔顧生命。因此二罪當入戟腹拋接地獄和膿血地獄贖罪。念其無心之過,且有大善之行,免其戟腹拋接地獄而直接入膿血地獄,且大大減免了其獄期,已經算是法外開恩了。」
我道:「對於弟母的死亡,其有重要責任,後果很殘酷,但最多也是照顧不周,無心的過失之罪,況且她那時本身年紀也小,對於她本人來說,弟死母亡也肯定是極度痛苦的,可以說是一種嚴厲的懲罰了。至於懷孕,年輕人情到濃時偷食禁果也是可以理解的,雖然不對,但屬於道德範疇。而打胎,對於一個小女孩,在社會輿論和實際生活的壓力了,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不能算是罔顧生命吧,且打胎對她的身心已經是一種摧殘了,用不著這麼重的處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