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結丹

  轉眼到了初八，李總打電話來，叫李玲回家。這丫頭來了十多天了，過年沒回去，李玲也有點想家了。吃完午飯開著她的那個600走了，我一直送到鎮上，在下車時，李玲突然在我額頭上吻了下，然後把我趕下車，揚長而去。

  我發呆了也好一會後，來到了媽的小店，回來這麼長時間也沒有陪媽好好說說話。明天我就準備去師傅那裡繼續練功，今天陪媽半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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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過完年，小店沒什麼生意，正好有時間跟媽說話。好幾年了，沒有好好說話，可是到一塊又覺得不知道從哪裡說起。於是我就把學道中碰到了一些事跟媽說了一遍，當然忽略了其中的驚險部分，可是還是聽得媽擔心不已。然後媽又問了李玲的情況，我把李玲介紹了一下。媽聽得當作寶似的，不過媽又很是擔心說：「這種才女，怕是招不住。」

  我跟媽說：「媽，你想哪去了，我們只是一般朋友關係好不好，我還是中學生呢。」

  媽連道：「好好好，不過能成為兒媳婦也挺好。」沒辦法，爸媽總是要提前為兒女的未來打算著。農村也沒有那麼多複雜想法，至於什麼學業為重，將來考上一個好的大學，在她們眼裡倒似乎並不是什麼太重要的事情，能過得好就行。

  第二天吃完早飯，我來到了扶王廟，師傅讓我運行了一遍心法。我修練前十層，速度可謂是神速，可是到十一層結胎，一直突不破，多次看似要成功，總是差那麼一點，修練這一層至今已經三四年了。前一段，又研讀了三豐真人的《無根樹》，似乎有所領悟。

  無根樹，花正奇，月里栽培片晌時。拿雲手，步雲梯，採取先天第一枝。戴花飲酒神氣爽，笑殺仙翁醉似泥。托心知，謹護持，只恐爐中火候飛。

  「先天真靈，無而能有，缺而能圓，花甚奇也。然正所以奇者，先天為後天掩蔽，杳然無蹤，若欲栽培，片晌之間即能回春……心知者，非外心知之人，乃內自知之心。火候緩急，心自知之，心知而不昧心，自然火候不差，金丹成熟也。」

  連續練功了好幾天，已到正月十五元宵節，第二天就開學了，我想回家過節。師傅說今天是個大晴天，晚上月亮很明，正是練功的時候，看你心法已到關鍵層次，不如今天不回去了。聽師傅這麼說，只得打消了回家的念頭。

  晚上我們早早吃完晚飯，一起來到了扶王山頂。只見一輪圓圓的明月漸漸升起，照得大地如同白晝。月光下靈氣涌動，我打坐運功，師傅在邊上守候。我寧心止念，以鼻竅吸入清氣，感受月華月魄之靈氣，氣入肺之下中一葉下，一會內肺脘內冷若灌冰。然後再吸氣降到下丹田，轉過尾閭，隨即提起，自夾脊、玉枕關透上，直至泥丸宮，轉下鵲橋，入上丹田即住……如此往複數次，到半夜時分，忽覺黃庭中一陣熱流涌動，越來越燙，好像要把整個人燒化似的，渾身脹痛俗裂。頭頂冒著騰騰白氣，渾身泛著紅光。師傅在邊上好像喊著什麼，我卻渾然聽不見。這時只覺師傅一掌按在我後背，似乎要度一縷真氣進來，但很快師傅被強大的丹氣彈開，摔倒在地上。

  我覺得黃庭中真氣熱流越轉越快，剛開始似乎在分散飄蕩，一會真氣開始相互吸引，漸漸緊密結合成一個火球。我忽然想到了「道」：「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獨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為天下母。吾不知其名，強之曰道。」難道這股真氣就是「道」的形狀？就是那一片離子云？其實宇宙無所不在，無所不包。大到宇宙外還有宇宙，小到每一個人都是一個小宇宙，也有他小宇宙的產生、成熟、和消亡的過程。

  火球越轉越快，凝結得越來越緊，越來越密，不知多長時間，火球的轉速慢了下來，漸漸火也慢慢熄滅了。我忽然覺得自己能看清內部的情況，我看到仿佛一顆金丹沉澱在黃庭中泛著耀眼金光，我按住狂喜的心情，終於結丹了？！雖然離結胎還有一段距離，但已經是前所未有的突破了。

  我慢慢收起心法，從入定中醒來，感覺渾身說不出的舒服。我站了起來，試著蹦一蹦，跳一跳。結果一躍，蹭地一下跳過一棵杉樹，跳到了懸崖邊，差點掉下懸崖，嚇我一大跳。原來這麼厲害啊！難道是結丹後功力大增？我極目向懸崖下看去，竟然看見山底的河床上有隻烏龜在爬動。我視力這麼好了？而且是在光線不大好的月夜，而不是白天！難道是我的幻覺？

  我從懸崖邊跑了回來，看到師傅還躺在地下，嘴角有一絲血跡，難道吐血了？我急忙扶師傅打坐起來，慢慢度了幾縷真氣過去，然後塞了一顆墨藥丸在師傅嘴裡。

  師傅慢慢緩過氣來道：「想不到結丹這麼強大，看你那個樣子，我以為你走火入魔了，想度氣救你，沒想到反被你的真氣所傷。」

  我輕聲跟師傅說：「我能看見我的黃庭中結了一顆金丹。」

  師傅說：「我感覺到了。」 過了一會，師傅好像是高興又是黯然神傷地道：「如今你已經結丹，再練下去也沒有什麼大的危險了。你的功力已遠在師傅之上，師傅也沒有什麼可教你的了，你出師吧。」

  我道：「師傅，我要學的東西還很多呢，我不想出師。」

  師傅說：「徒弟，總你一天你要出師獨自面對的。」

  我說：「師傅，我現在還在上學，道業還淺，社會經驗更是沒有，至少等我上完學再出師好嗎？」

  師傅沉默了一會，點了點頭。於是我扶著師傅從山上下來，到扶王廟後，天已經快亮了。想不到在山上呆了一晚上。我急忙告別師傅回去趕上學的班車，等我從家裡拿了行旅，到達乘車點時，看見宋美萍在焦急地等待，好在班車還沒到。

  宋美萍見我後，又是埋怨了一通。什麼怎麼這麼晚才來，也不怕坐不上車；什麼一寒假也不見去找她，她一直等著我去找她玩；什麼她來找我，我又去了扶王廟等等。正在說話間，班車來了，我們坐上車，宋美萍坐我身邊，一會把頭靠在我肩膀上睡著了，敢情昨晚沒睡好？二個多小時後我們來到了一中，新的學期又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