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進山第一天

  七月份的山區，並不是很炎熱，大早甚至感覺得比較涼爽，一陣陣微風吹過，送來陣陣樹草的清香，讓你倍感舒適。李玲在城市呆慣了，更是興奮不已。

  大概走了一個小時左右，太陽出來了，氣溫很快就升了上來，大夥明顯感覺到滾滾熱浪，又是炎熱的一天，好在離芙蓉山不遠了。又過了約半小時，我們來到了芙蓉山腳下，抬頭望去，芙蓉山蜿蜒起伏，群山重迭，層峰累累，蒼峰翠岳，猶如海濤奔騰，巨浪排空，又似一條巨龍飛向天邊。

  我們從一條山間小路開始上山了，山上林木青綠，灌木縱生，各種不知名的野花和樹草，數不勝數。對於我這種常年在山上的人來說，倒沒有太多的新奇，但對於這三位小姐來說，那是很新奇的。一路上又是採花，又摘野果，現在山上最多的是一種叫「野泡子」小果，像小草莓，酸酸甜甜的，很好吃，是我們小時候的「零食」。

  突然李玲發現一片野生蘑菇，大叫起來，叫大夥快去采。李玲正要往裡走，突然一隻野雞飛起，發出咕咕的叫聲，把李玲嚇一大跳。李玲跑到野雞飛起的地方，發現了一個雞窩，大叫道：「快來看哪，這裡有幾個野雞蛋。」眾人一齊跑去，發現在雞窩裡有四個圓圓的野雞蛋。禍羅公小心地撿了起來，晚上可以炒一盤雞蛋，改善下生活。

  李玲還要去采蘑菇，我阻止了她，現在不是采蘑菇的時候，先保持體力，抓緊時間進山，到達第一個歇腳點後吃晚飯。

  

  李玲老大不樂意地跟著我走了，嘴裡還嘟囔著：「采幾個野蘑菇又怎麼啦，還可以做晚餐。」

  我笑著說：「一會到達歇腳點，讓你采個夠，越到裡面，人去得越少，蘑菇野果山藥越多。」李玲聽後，恢復了樂天本性，搶在前面往裡走。

  中午我們就在半途吃了一點乾糧，休息了半小時，三個女人一台戲，何況四個女孩。雖然走了五個多小時的山路，也不嫌累，吃完飯，又是唱又是跳，還非得拉著我們合唱，倒是不怕寂寞。休息半小時後我們上路，加緊往前趕。以前跟外公在山上採過藥，第一個歇腳點還有二十多公里，估計得5、6個小時才能走到。看這幫小姐們的體力了。

  又走了二三個小時，大家體力明顯降了下來，也沒有人說話了，只聽呼哧呼哧的呼吸聲。而我的體力明顯好於大家，並沒有感覺多少疲勞之意。我讓覃一文把背包重的東西分一部分給我背著，覃一文還很要強非不干。其他幾個女生見狀，興師問罪：為什麼只幫覃一文背？也讓我分擔同樣重量。好傢夥，四個人，一人一部分，我想背又放哪地方去？只得作罷，慢慢跟她們做工作吧，誰叫覃一文最弱小呢。

  在大家筋疲力盡時，終於來到了第一個歇腳點，這裡離山腳已經有四五十公里了。這個歇腳點在一個小山凹里，在山凹的一塊小平地上，下面不遠處還有一條小溪流過，位置相當好，看來當初搭建者，在選址上真是費了些功夫。大概再走一天就進入到芙蓉山的腹地了。幾個小丫頭，第一次看到高大的樹木搭建起來的小木屋，很是新奇。

  大家搶著打開門進了小木屋，小木屋收拾得還算比較乾淨。火塘中有木柴新燒的痕跡，應該在不久前就有人用過。我急忙安排大家準備生火做飯，離天黑還有一二個小時，我吩咐：李玲跟紅和尚在附近撿蘑菇；覃一文和筷子在屋裡生火做飯，禍羅公和宋美萍去撿些柴火，我到小溪去打水。

  我特意囑咐，反覆強調，一定不要走遠，就在附近，不要超過周圍500米的樣子。走的地方必須能看見小木屋，否則必須往回走。禍羅公還帶了把獵槍，說是看能不能順便打只野雞回來。吩咐完後，各自行動。我拿起桶，就往小溪走去，大約走了10鍾分鐘就到了溪邊，溪水異常清澈，我捧起一連喝了幾口，干甜清涼，多好的水。我打了一桶水，正要往回走，忽然溪邊急速溜過一條大蛇，有胳膊精細，後面還追著一條小紅蛇，嚇我一跳。我覺得很是奇怪，怎麼大蛇還被小蛇追。我讓到了一邊，因為蛇靈的關係，還是對蛇保持一種敬意吧。

  我拎著水回到了小木屋，覃一文和筷子已經把火生起來了，木屋後有成堆的大塊木柴，應該是以前的獵人們留下的。我把水倒到鍋里，讓她們倆先燒上一鍋水，然後就出去找其他人，順便找些吃的回來。我在山上挖了些沙參、黨參之類的藥物，一會跟蘑菇燉湯，補充一下大夥的體力。

  也該我們有口福，我正在一片山地挖藥，突然聽到了不遠處傳來咪咪的叫聲，我跑過去看，原來不知道哪個獵人在這裡下了一個套，一隻小山羊被套著了。我忙把小山羊逮著抱回了小木屋，覃一文和筷子看到我逮了只小山羊回來，異常地驚嘆：你太牛了吧！徒手逮山羊啊！我嘿嘿了兩聲道：「不要迷戀哥，哥只是傳說。山羊是我撿的，被獵人下的套套住了。」這裡的規矩是，誰先看見被套著的獵物都可以撿走，但獵物的頭必須給獵人留下。

  一會李玲和禍羅公他們回來了，禍羅公打了一隻野雞，還有一隻不知名的大鳥。大夥看了道：「你小子還真有二把刷子，平時是不是偷偷練過槍法。」

  李玲和紅和尚采了二大兜蘑菇，紅和尚采的蘑菇還行。我檢查下李玲采的蘑菇，是各色都有，倒是挺漂亮，不過毒蘑菇居多。我開玩笑說：「李玲你是不是對大家有意見啊，專采毒蘑菇，想毒死大夥啊。」

  李玲裝作委屈地道：「人家第一次采嘛，我是看哪個漂亮采哪個，誰知道這麼漂亮還有毒。」 越是漂亮的越是有毒的，自然界的規律往往如此啊。我讓紅各尚和筷子來摘洗一下，把李玲采的有毒菇去掉，禍羅公把野雞和大鳥拾搗好。至於小山羊，覃一文堅決反對宰殺，說：多可愛多可憐啊，這么小就沒有了媽媽。沒辦法，先養著吧，像它這樣單幫獨將，還受了傷，放掉也是被其他野物吃掉。

  我撐勺，做了一個野雞燉蘑菇，野山椒炒爆炒大鳥，野山椒炒野雞蛋，還炒了一個野白菜和野芹菜。我媽做菜遠近聞名，從小看媽炒菜，我的手藝也是不差的。野雞燉蘑菇，不需要任何多的人為加工，把野雞清洗乾淨，切成塊，加油小炒一會，再加蘑菇炒一小會，然後添水，我還放了幾根沙參，燉上半到一小時就可。時間稍長會更好吃，不用加味精，也不需要加醬油。雞肉和蘑菇異常鮮美，尤其湯汁，滑嫩香甜，真是好喝。野山椒爆炒大鳥和野雞蛋，又辣又香，特別開胃。

  我一連吃了三海碗飯，山里吃飯用海碗，一碗飯怎麼也得裝半斤六兩米飯吧，看得那四位小姐目瞪口呆。覃一文甜甜地說：「是不是我煮的米飯很好吃啊？」

  我道：「是，太好吃了。」 我想：難道不是我炒的菜好吃？不就吃了幾碗飯和幾碗菜嗎？用得著這麼驚訝！你們也沒少吃。尤其李玲，平時山珍海味的，今天也吃了一海碗飯，是不是我手藝太好，做得比你平時吃的好吃？要不就是實在餓了，或者二都兼有，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