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 兩不相欠
2025-01-24 12:00:00
作者: 雙魚鏡
錢小多抱著阿寶回到自己的房間,將阿寶安置好之後,第一件事就是找自己下午出門時忘記在床上的木偶,然而找了許久都沒有找著,錢小多有些驚慌,那是小和尚留給她唯一的東西了,她一向是不離身的,下午阿寶鬧得狠了,她心急哄阿寶,一時竟忘了床上的木偶。
阿寶趴在自己的小床上,一雙眼睛滴溜溜的轉:「娘親,找什麼?」
「阿寶,你看見娘親的木偶了嗎?」錢小多問。
「叔叔拿錯了,被阿寶送給和尚叔叔了。」阿寶還不太會連貫的表達出自己想要表達的意思,句子長了點的話,他總是要分成兩句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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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此刻的錢小多哪裡還有心情去等阿寶的下一句,聽了阿寶的話,錢小多一下明白了過來,定是自己出去找阿寶的玩偶的時候,夜南謹帶著阿寶進了自己的屋子,見到了那個木偶,便把木偶拿走了。
夜南謹,他這麼可以這樣!?錢小多渾身顫抖,想也不想就要出去找夜南謹。
阿寶卻在這時爬下小床來到錢小多跟前,他拿起那個錢袋仰著小腦袋道:「娘親,和尚叔叔讓我把這個交給娘親,他說娘親會喜歡的。」
錢小多見是夜南謹交給阿寶的錢袋,心下又是一喜,以為是那出家人沒有拿走,她趕緊打開綁帶,將木偶拿了出來。
錢袋裡的木偶不是那個陪著自己四年了的小和尚,而是一個和她的木頭和尚一樣大小的女娃娃,梳著雙髻,肉肉的臉,圓圓的眼睛,嘴角憨憨的抿著,幾道簡單的刀刻卻讓女木偶像是有了生命一般,連帶著笑意都真實了起來。
「娘親,木偶和娘親有點像,所以阿寶就跟和尚叔叔換了。」阿寶抱著錢小多的大腿很是邀功的道。
錢小多細指撫過木偶的臉,那裡的顏色是整個木偶上面最深的,甚至都摩挲出了光亮,也是因為這個才讓木偶的表情更加生動,顯然是有人經常撫 摸才會這樣。
這個,和她的木偶是一對的,一樣的刀刻,一樣的大小,甚至不用去看那和自己四年前有七分相似的臉,錢小多也知道,小和尚也和自己一樣,把對方帶在身上,從來沒有離開過。
淚水緩緩的滴落,落在了木偶的身上,發出了細微的聲響,阿寶被嚇壞了:「娘親不喜歡……阿寶去換回來……娘親不哭……」
錢小多一把將阿寶攬進懷裡,淚水落得越加洶湧:「阿寶,為什么小和尚明明看見我了卻不來找我?」為什麼還要把木偶還給她?
阿寶也開始哽咽:「嗚……和尚叔叔壞,他騙阿寶說娘親會喜歡……阿寶才換的……」
錢小多驟然反應過來,她那時和夜南謹站在一起,小和尚莫不是誤會了什麼才會不來相認的?還有夜南謹,小和尚是前朝皇子,他若是知道了小和尚現在就在裕隆鎮,他會這麼對付小和尚?
不可以!她要去找小和尚!
錢小多一下子起身,抱住阿寶打開房門就要出去,外面卻不知何時多了許多侍衛,錢小多心下越發焦急,難道夜南謹已經知道了小和尚的行蹤了?
「讓開!我要出去!」錢小多冷聲,那些侍衛不敢放肆,只得隨著錢小多的前進而退後。
「娘娘莫要為難我等,皇上下令不許娘娘離開房間半步,娘娘還是回去吧。」有侍衛硬著頭皮回道。
「我說讓開!」錢小多從不曾這般疾言厲色過,可只要一想起小和尚現在的處境,她的心就如同被丟在油鍋里煎熬一般,絕對不能讓小和尚出事,錢小多心底滿滿就只剩下這一條信念。
侍衛不敢放行,卻又害怕攔得急了會傷到皇子以及娘娘,束手束腳之下錢小多卻也漸漸離開了後院,眼見府門就在不遠處,錢小多抱著阿寶,逼得越急。
右側的石徑路上此刻卻傳來了夜南謹的聲音:「小多,這麼晚了你要去哪裡?」
錢小多轉身看見夜南謹步履匆匆,就是身上的衣服也都沒有換過,越發肯定他定是知道了小和尚來到了此處,她也顧不得其他:「夜南謹你不可以傷害小和尚。」
夜南謹神色一沉,她果然也知道了:「小多,先回房,有事我們慢慢說,好嗎?」
錢小多定定的看著夜南謹:「你要是傷害了他,我永遠不會原諒你的。」
夜南謹深深吸氣:「小多,有什麼事我們回房再說,好嗎?」
錢小多冷笑,現在是想軟禁她嗎?她心下一動,難道,小和尚就在錢府附近?夜南謹是在怕小和尚來帶她走嗎?
錢小多不由再度看向府門,心底渴望見到小和尚的念頭在此刻超過了一切,她甚至記不得身側還有許多侍衛,就那樣抱緊阿寶便要走出去。
夜南謹眼底一黯,卻仍舊對著周邊侍衛下令:「護送娘娘回去。」
有了夜南謹在此地發號施令,一眾侍衛膽子這才放了開來,不再被錢小多的步步緊逼逼得後退,而是漸漸將錢小多圍了起來,不再讓她前進半分。
錢小多望向夜南謹眼底的堅決,心下一橫,竟是對著圍牆的上空喊道:「小和尚——你在這裡嗎——我是小多啊——我一直一個人——在等你——」
「小和尚——你聽見了嗎——」
一個人,在等你。
這樣的字眼亦讓夜南謹想胸腔爆發出了強烈的情緒,他的眼底化成了一片深沉的紅,夜南謹伸手抓住錢小多的手腕,胸口疼得幾乎讓他窒息:「小多——你怎麼可以這麼殘忍?」
劇烈的疼痛讓錢小多掙扎,然而夜南謹仿佛失去了理智,竟是拖著錢小多生生的往後院走去,阿寶被放到了地上,上前抱著夜南謹的大腿拼命的捶打:「叔叔壞!不准欺負我娘親!」
夜南謹看了眼阿寶,卻沒有絲毫的停頓,只是對著身後的蒙力喚了聲:「蒙力!」
蒙力得令,上前將阿寶抱走。
「阿寶——」錢小多隻來得及發出短促的喊聲,下一刻,身子便被一股大力扯得失去平衡,錢小多只能踉踉蹌蹌的跟在夜南謹身後:「夜南謹你放開我!」
「放?該放手的人不是我!」夜南謹不曾停下腳步,只是帶著冷笑:「小多,我不會再縱容你了!」
錢小多心底恐慌,然而男女之間的差距卻讓她不論如何掙扎都掙脫不開夜南謹的桎梏,不過片刻,錢小多便被帶回了房間。
夜南謹一甩手,錢小多跌坐在了地上,她顧不得疼,立刻爬了起來就要往門邊跑去。
夜南謹卻先錢小多一步關上房門,直到落了栓,夜南謹這才回身看著錢小多。
他的眼底是一片通紅,錢小多不曾見過如此模樣的夜南謹,她下意識後退,夜南謹卻步步緊逼,直到腳下一絆,跌倒在溫暖的榻上為止。
錢小多一慌,就要起身,一具溫熱身子卻壓上了她的,夜南謹伸手解開錢小多衣服上的盤扣,大片雪白的肌膚越發刺激了失去理智的夜南謹。
「放開!夜南謹你放開我!」錢小多帶著哭腔,死命捶打夜南謹的胸膛。
錢小多的掙扎讓夜南謹的眼底湧上狠厲,他將錢小多的雙手固定在了頭頂,整個人隨著這個動作越加貼近錢小多溫暖軀體,然而,他的聲音卻滿是驚痛:「小多,是不是因為……東臨瑞比我先占了你的身子,所以你才對他戀戀不忘?」
如此不堪的言語讓錢小多的眼眶瞬間紅腫,她緊緊咬住嘴唇,不讓眼淚流下。
夜南謹卻像是沒有看到,他俯下身,在錢小多細白頸間噬啃:「是不是只要我也這樣對你,你就不會離開我了?」
四年了,她在夜南謹身邊這四年,夜南謹從來不曾逾越半分,就算是要拉著她的手,都會帶著小心翼翼,錢小多想起這四年夜南謹對她的種種好,也不再掙扎,只是對著夜南謹聲音嘶啞的道:「夜南謹,這是我欠你的,你要怎樣隨你,完了之後我們便兩不相欠。」
夜南謹起身,看著錢小多眼底的一片死灰,胸口越發疼得厲害,如同有人拿了一把大錘狠狠落下一般,夜南謹逼迫錢小多看著自己:「那我又做錯了什麼?錢小多,你告訴我,我做錯了什麼!當初你被逼著喝下離神草,痛的人何止是你!你以為我就不會痛嗎?這麼多年來,那一日的所有都還是我不曾忘記的噩夢!你憑什麼對我如此殘忍!?」
錢小多眼底閃過波動,只是片刻卻又安靜了下來。
夜南謹冷笑,卻滿心悲涼:「好,既然你執意如此,我又何必憐惜?錢小多,你記著,不論你是否能想起來,這輩子你都休想離開我!」
夜南謹不再說話,他撕開錢小多身上最後的遮羞布,宛如少女般柔潤的觸感讓夜南謹喉間發緊,他俯首,在瓷白的肌膚上印下朵朵紅梅。
錢小多身子顫抖,卻終於不再抵抗,她閉上眼,任由露珠從眼角滑落。
房間裡漸漸只剩下男人越來越粗重的呼吸。
夜,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