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貧賤富貴一線間
2025-01-24 03:16:01
作者: 朵朵小可
雲雁慌忙跑來,感激萬分地低聲說:「多謝大人!」
伯堃正沉迷與李氏臨終前的話中,痴痴迷迷地看著萌態可掬的弘時,雲雁不得不提醒說:「大人,將時阿哥交給奴婢吧!」
「正是,正是!」伯堃胡亂應承著,將孩子遞了過去,交到雲雁手中時,小弘時突然不笑了,眼睛直楞楞地看著伯堃,像是不捨得似的。
現場氣氛有些沉重,凝秋機靈,插了一句:「大人好功夫,小阿哥慧眼識英雄,可比千金萬銀還貴重呢!」
眾人訕訕地笑著,胤禛虧得有小成子及時扶住,才沒有摔傷,他惱怒的說:「哪來的台階,給爺填了,明個還看到這個,讓趙明提頭來見!」他咳了咳,又說:「有過該罰,有功該賞。蕊兒,你說覺阿濟格什麼好呢?」
近來,府中不時傳出風言風語,直指亦蕊與阿濟格關係曖昧,想必胤禛也聽到了這類消息。亦蕊轉念一想,說:「妾身看小阿哥與阿濟格有幾分投緣,不如待小阿哥長大後,讓他教授武藝。」
胤禛沉思著,卻聽亦蕊悲切低聲說:「若暉兒會些武藝,或有人貼身保護他,那日或許就不會……」說罷,眼圈兒便紅了。胤禛見狀,心立刻被化了,他說:「依你依你,蕊兒,我陪你回福熙樓。」
胤禛、亦蕊一走,人便嘩啦啦地散了。遲朝主要保護王府安全,貼身跟隨胤禛,而伯堃主要是替胤禛辦事,未經傳召就在清音閣待命。伯堃腦海中重複迴轉著弘時可愛的面孔,徘徊於花圃附近。許久,一個窈窕的身影出現在伯堃身後,正是瑤夕。:「」
瑤夕見伯堃當眾受賞,更生親近之意,她笑著說:「阿濟格大人……」
伯堃聽到身後有聲,轉身一看,揖手道:「原來是夕格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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瑤夕說:「今日幸虧大人武藝高強,只是受了虛驚,否則血濺當場,可真真又釀慘禍!」
伯堃苦笑道:「哪裡?都是在下的本份。」
瑤夕沒話找話地說:「上次的奶凍味道怎樣?」
從蕙蘭苑取來的桂花奶凍,完全與上次的不同,伯堃說:「多謝夕格格,的確美味,只是少了些鄉情。」
「鄉情?」瑤夕疑道。
伯堃一揖手,說:「不敢再勞煩格格,明日在下派人將玉佩送回蕙蘭苑,告辭。」
瑤夕笑道:「慢,大人也知那玉佩是貴重之物,還請大人……」
伯堃說:「那我親自走一趟罷了。」
夜裡,城中大宅
伯堃在燭光下細細研究那兩塊玉佩,無論質地、紋路、樣式,應該是用一塊玉雕成的。越兒與瑤夕倒底是什麼關係,按理說,鈕祜祿氏是名門望族,為何要拋棄越兒呢?
亦蕊、越兒、李氏、弘時、瑤夕……一個個身影從伯堃腦中掃過,他抓起桌上的酒罈子,猛喝一口。
輕微的叩門聲響起,顯然那敲門人非常猶豫。伯堃不耐煩地說:「進來吧!」
進來的人,是梓傾,自她嫁入馬佳門後,由於出身卑微,根本不讓她進門,伯堃便將她安置在城內另一處的宅子裡。伯堃心裡清楚,若不是他能在胤禛身邊得以重用,對榮妃有助,估計根本無法長留於馬佳府。除了馬佳夫人對他是真心實意,馬佳老爺欣賞他的人品,其他的人不過就是表面客氣。金屋藏嬌就是個藉口,伯堃並不親近梓傾,只為尋一片清靜之地。
梓傾望著自己的足尖,大氣不敢喘。伯堃說:「沒話說麼?那就出去吧!」
又等了一盞茶的功夫,梓傾輕微的嗚咽聲已發展為嚎啕大哭,她淚涕橫飛地說:「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為什麼?我留在怡紅院也好,海棠春也罷,為何要將我贖回來,做這個可有可無的妾?白天、黑夜,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我要瘋了?瘋了?」這段日子,是梓傾過得最為痛苦的時光,雖然吃穿不愁,不用再虛意迎人,但她那高超的舞藝再無人喝采,那嬌艷的容貌隨時間而消逝。她開始不明白,為什麼要從良?若是這樣的活法,還不如在怡紅院的日子,回想起那些喝采掌聲、甜言蜜語,甚至男人們看她猥褻的眼神,她平日住在大宅東院,伯堃來了住西院,何時前來從無人告訴她。她的身體與內心無比空虛,達到了瘋狂的境界。於是,她日日守在西院附近,等待伯堃前來。
伯堃喝下最後一口酒,醉眼朦朧地說:「你想怎麼樣?這樣嗎?」他像個醉鬼般搖搖擺擺地走向梓傾,撲在她的身上,瘋狂地扯著她的衣裳,啃咬那豐盈的嬌軀。
梓傾本能地反抗,內心地欲望卻如果烈火般狂野地燃燒起來,她雙眼迷濛,發出興奮的呻yin,雙手扯開了伯堃的腰帶。很快,二人衣不蔽體,濃重的呼吸聲此起彼伏。眼見二人共赴巫山,伯堃卻猛地推開梓傾,自顧自穿上衣服,推開門,深深呼吸一下室外冰冷的空氣,側頭低沉地說:「對不起!」
清涼的風吹進房內,半luo的梓傾根本沒起身的意思。好半天,她似乎才明白過來,如同市井潑婦般跑到院裡,吼道:「阿濟格,你他媽的不是個男人!你全家死光光!你……」伯堃已離開大宅,任她吼罵也聽不到了。梓傾衣裳凌亂,雪白的肩頭、胳膊、大腿都露在空氣中,護院和奴才看得乍目結舌,雖不敢對伯堃的女人真動心思,但這香艷的畫面冷不丁暴露在面前,男人們不由大流口水。梓傾發現了這一幕,她不但沒有迴避,反而嫵媚地笑著,擺出一個個誘惑的姿勢。
第二天,梓傾離開了大宅,下落不明。伯堃聽了宅中管事說了那夜之事,他知道自己並不能給梓頃帶去她想要的生活,無奈的搖搖頭,並不派人尋找。
蕙蘭苑一早,語歆便接到了胤禛手令,她被封為格格。
淳靜替她委屈,說:「妹妹知書達禮,眉清目秀,怎麼說也該封個庶福晉。怎麼和我這粗人一般,封為格格啊!」她打心底里為語歆不平,卻忘了瑤夕正在身邊。
語歆笑得拍拍她的手,寬慰道:「我一介漢軍旗女子,娘家並無勢力,就憑與福晉那一點點遠房關係,能將我推上格格之位,已然知足。」
淳靜說:「妹妹心地善良,王爺一定會很喜歡你的,今後定不會只是個格格。」
「格格又怎樣?側福晉又怎樣?」語歆說,「未來日子還長呢,若沒有姐姐們的互相扶持,定是舉步維艱。」話中提及「姐姐們」時,語歆笑著看著瑤夕。
瑤夕笑笑說:「是啊!妹妹這格格之位來得輕巧,日後定會步步高升,姐姐都要攀著你了。」
聽著這又酸又澀地話,語歆臉色一變,卻不便發作,挽起淳靜的手,說:「姐姐,福晉賞了好幾匹上等衣料,去我房中挑挑,你若看上哪匹,我便送給你。」
淳靜抱歉地看一眼瑤夕,跟著語歆朝居室走去。
瑤夕突然喊道:「淳妹妹,今日姐姐想為王爺做幾道小菜,你可願相助?」
淳靜楞在原地,一邊是語歆親熱的笑容,一邊是瑤夕犀利的眼神,她兩邊來回看,無法拿定主意。
此時,語歆突然放話說:「當然是以王爺為重,夕姐姐,妹妹有幾道拿手菜,倒可以拿出來試試!」
瑤夕不屑地說:「妹妹初來乍到,還不太清楚王爺的口味。就像上次的桂花奶凍吧,或許你我覺得是美味,但王爺喜好甜而不膩。這等粗食若呈給王爺,搞不好會引來一陣大怒呢!」
語歆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平心靜氣的說:「多謝姐姐指教。妹妹願給姐姐打個下手,可好?」
瑤夕說:「那就來吧!」
三人便來到小廚房,瑤夕便安排語歆、淳靜洗菜切蔥,甚至撿柴生火。
語歆的手被乾柴扎傷,埋怨說:「怎麼連個奴才都沒有,這些事都要自己做。」
瑤夕一臉嚴肅說:「給王爺做菜,當然要親力親為,這才顯示得有心。怎可假手於人?」
淳靜默默接到語歆手上的活,低聲勸道:「這些粗活我做慣了,讓我來,你到一邊休息會。」
語歆本不想如此,但洗菜劈柴她並不擅長,老是出錯。她將受傷的手指含在口中,倚在門邊,看著瑤夕忙忙碌碌。
瑤夕見她站在一旁,心底里說了聲「嬌氣」,手上不停,將幾個蓋碗放進蒸鍋里。瑤夕繼續做其他菜,不時向淳靜喝道:「火小了!」「喂,叫你切肉絲,不是肉丁,知道什麼是絲嗎?要長短粗細一致……你這是什麼?」「只要挑菜心部分,這粗菜葉拿來幹什麼?餵鴨子麼?」經過幾個月的訓練,淳靜和她配合的功夫已進步許多,但她畢竟勤儉慣了,見瑤夕將那些好好的菜葉都扔了,實在心疼。
語歆在一旁,簡直要看不下去了,都是侍婢格格,為何瑤夕會如此指使淳靜,而淳靜就像奴婢們乖乖聽話。這實在太不像話!她拉起淳靜,說:「姐姐,我們走!」
淳靜雙手還沾著菜葉,但腳步卻跟著語歆走。瑤夕尖利的嗓子分貝一下高起來:「你幹什麼?」
語歆轉身,笑著說:「姐姐你看,我和淳姐姐弄得一身灰,還是回房重新梳妝為好!」
瑤夕說:「事還沒做完,要是惹惱了王爺,可不要怪我!」
淳靜說:「是啊,歆兒,王爺還等著吃呢!」說罷,推開語歆,向水盆走去。
語歆一把拉住淳靜,對瑤夕說:「夕姐姐,恕妹妹不懂事,多嘴問一句。姐姐向王爺呈上小菜時,可有提及淳姐姐一句半句?」
瑤夕停下了手中的活計,菜是她做的,淳靜只是幫廚,自然不會向王爺提及她。瑤夕面含怒色,說:「這與你何干?」
語歆正色說:「若王爺等得是夕姐姐與淳姐姐共同呈上的菜色,那妹妹此舉自當不該,需向二位姐姐賠不是。但若這些菜一直都只是夕姐姐你的功勞,為何要對與你份位平等的淳姐姐呼來喝去,指手畫腳?」
瑤夕氣得臉色蒼白,語歆拉著懵懵懂懂的淳靜徑直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