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蘇家

  另一邊，湖島。

  一名穿著舊時代長袍的老人端坐在主座上，吩咐道：「光幕可以關了。」

  這時總統的講話正好結束，光幕被關掉，整個正廳安靜下來。

  沒有一個人說話。

  「父親——」一名中年男子張口就要說些什麼。

  在這名中年男子的身側，坐著蘇夫人。

  看樣子，他們就是蘇雪兒的父母了。

  「先別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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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人抬手阻止他，道：「戰鬥的過程，放一遍我看看。」

  「是，馬上去調。」有人應道。

  不一會兒，光幕再次打開。

  顧青山從酒吧走出來，身上充盈的靈力立刻吸引了老人的注意。

  「特異五行，風系靈能？」老者臉上露出感興趣的神情。

  等到顧青山一箭射爆警力巡邏飛梭，老者意外道：「這種破壞力，又像是金系靈能，怪哉。」

  等到顧青山發動亂舞，將大宗師射成刺蝟，老者陷入了長長的沉默。

  一名蘇家的供奉沉吟道：「不像金木水火土，也不是風雷光暗音，正逆五行全都不是——或許並不是超凡，而是一種未見過的天選？」

  武聖張宗陽出現的時候，所有人的臉色都凝重起來。

  「顧青山，總統要見你。」光幕上的武聖說完這句話，整個戰鬥過程就結束了。

  大廳內沒有人說話，安靜的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

  老人想了一會兒，問道：「借白家和聶家的手除掉他，這是誰的主意？」

  蘇夫人臉上一白，卻被身邊的丈夫拍了拍肩膀，搶先說道：「是我倆的主意。」

  老人看了兒子一眼，拿出一個通訊器。

  不一會兒，對面接通了。

  「爺爺，您怎麼想到給我打電話，你出關了？」蘇雪兒驚喜的聲音響起。

  「恩，爺爺有事問你。」

  「什麼事？」

  「那個叫顧青山的，你是怎麼想到要和他做朋友。」

  蘇雪兒立刻冷靜下來，輕聲道：「您怎麼想到問這個？」

  「恩，我孫女的朋友，我自然也要了解一下嘛，你若不說，我就去調查了。」

  「哎呀你別去，我說還不行。」

  蘇雪兒這下子急了。

  爺爺是蘇家的掌權者，既然他親自過問了，最好如實回答。

  「他——很刻苦，也很有才華。」

  「比如？」

  「在機甲研究上啊，我們一堂實踐課，機甲武器系統出了問題，將電磁槍對準了我們，大家嚇的尖叫逃竄，只有他撲上去，衝著機甲吼了一聲目標是平民。」

  「你知道的，這種防護治安的普通機甲，特別注重安全，他一說完平民兩個字，機甲頓時調高槍口，那一道電磁攻擊打向了天空。」

  「我從那個時候開始注意他，後來發現他竟然自己搞了不少小型科研課題，就更對他刮目相看了。」

  老人聽了，點頭道：「很好，希望你們相處的愉快，爺爺改天再打給你。」

  他放下通訊器，吩咐道：「查一查顧青山的機甲科研情況，我記得你們說過，他是我們長寧鋼鐵戰甲科研部的。」

  「被解僱了。」有人小聲說道。

  「恩？理由呢？」老人驀然回頭，提高了聲音。

  他這一喝問，不怒自威，嚇的那人哆哆嗦嗦望向蘇夫人。

  蘇夫人垂下頭，道：「我解僱的，我不想他攀附我們蘇家的公司，藉此進一步接近雪兒。」

  「攀附？」老人的眉毛擰成一團，口中咀嚼著這個詞。

  這時負責查詢的人輕輕的咦了一聲，稟報導：「奇怪，我的密級不夠，無法調閱他的個人檔案。」

  老人道：「他已經不是我們公司的，你自然查不了，用我的權限。」

  他走上前去，將手掌按在光腦上。

  「歡迎連接聯邦個人信息庫，尊貴的蘇興朝閣下。」

  「申請調閱我管轄下長寧郡17歲男子顧青山個人科研情況。」

  光幕上忽然頓住，緊接著出現一行鮮紅的大字：

  「最高等級絕密。」

  機械語音同時響起：「對不起，您的權限不足，鑑於您的尊貴身份，建議您直接向顧青山提出查詢請求。」

  「我的權限不足？」

  蘇家家主蘇興朝猛然睜大雙眼，一抹精光從中閃過。

  「父親，一定是哪裡出錯了，你的權限僅低於總統和三軍司令，怎麼會調不出來一個窮小子的檔案。」蘇夫人道。

  「不，公正女神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蘇興朝抓起通訊器，撥通了一個號碼。

  「蘇老，你好。」對面傳來一個沉穩的聲音。

  「張武聖，有件事情想麻煩一下你。」

  「不敢當，您請說吧，我盡力而為。」

  「顧青山——」

  「對不住，蘇老，這個人我沒辦法跟你說什麼，因為涉及到的事情太嚴重，實在抱歉。」

  蘇興朝放下通訊器，沉默片刻，忽然道：「這個狡猾的老傢伙，他肯定知道什麼。」

  望著那「最高等級絕密」六個字，蘇興朝覺得無比的刺眼。

  他忽然一拍桌子，道：「立刻調集一個億的信用點，給聯邦科研部，讓他們捐助給顧青山，我們也準備人手去跟進這件事。」

  負責操作的人道：「好的，請您授權。」

  「我授權。」

  「正在連接科研部——恩？被打斷了。」

  「怎麼回事？」

  接連出問題，蘇興朝忍不住走上來，盯著屏幕。

  屏幕上出現一行字：「自今年起，顧青山個人科研經費由公正女神全權提供，無需任何人以任何形式捐助。」

  蘇興朝瞳孔驟縮，沉吟道：「那就直接捐助給他，幫助他完成後續學業。」

  負責操作的人擦了擦汗，雙手飛快的點擊著。

  「被系統拒絕了！」他驚呼道。

  捐助怎麼會被拒絕？從來沒有過這種事啊。

  在場的所有高層都伸長了脖子，想看看屏幕上究竟怎麼回事。

  只見又一行字出現在屏幕上。

  「自今年起，公民顧青山個人消費由公正女神和聯邦總統全權負責，任何人不得干涉。」

  蘇興朝久久無語。

  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出一聲，靜靜等著家主的指令。

  「可惜，真是可惜，被列為最高等級絕密的科研，這樣的人物，居然是我們蘇家主動解僱的。」蘇興朝搖搖頭，說道。

  蘇夫人不知道說什麼好，強自辯解道：「雪兒的命運，您知道的。」

  「混帳！」

  蘇興朝猛然爆發出雷霆般的咆哮，一巴掌將蘇夫人扇飛出去。

  他再也按奈不住，吼道：「動動你的腦子，聯邦有多少年沒出現最高等級的科研絕密了，上一次是什麼時候？是什麼程度的科研成果？你查過嗎？」

  「我來告訴你，那是三十年前改變世界的星際遷躍技術！」

  「雪兒的命運？呵！」蘇興朝怒氣未消，譏諷道：「總統都要出面保護他，武聖都不敢多透漏一個字，公正女神呢？公正女神直接用納稅人的錢養他！」

  他望著驚惶失措的蘇夫人，連聲道：「這樣的人物，你還怕人家勾搭你的女兒？還怕人家攀附？可笑！睜大你的眼睛看看，現在連我都攀不上人家！」

  「爸，小玲也是愛女心切，沒有認真考慮。」蘇夫人的丈夫走上前來，出言勸解道。

  蘇興朝的怒氣散了一些，目露失望道：「愛女心切？哼，愛女心切用得著殺人？殺人倒是好手，卻不懂得籠絡人！殊不知殺人只會消磨福分，人心才是延續家族的根本！」

  他搖頭道：「這樣說起來，你們的女兒在這方面，要比你們強一萬倍。」

  蘇興朝疲憊的揉著眉心，吩咐道：「從現在開始，任何人不准干涉雪兒的事，更不能推波助瀾，那樣反而刻意了，會讓人生厭。」

  「還有，和白家的親事，暫時擱置，不要做回應。」

  「是。」

  「安排下去，我要親自去一趟首都，去看看我的孫女。」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