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8章 門的另一邊

  「但，這就是未知所帶來的魅力所在。」

  「能不停顛覆已知的事實。」

  「是連想像也無法描繪出的壯闊畫卷。」

  「很奇妙。」

  「讓我不禁又興奮起來。」

  「唔……我改變主意了，這小東西……已經超出養料的範疇。」

  傑格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對著奇犽說。

  他一邊說著，一邊伸出手，輕按在亞路嘉的額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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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指尖輕撫而過，緩慢而溫柔，像是在擦拭一件珍寶。

  「離亞路嘉遠一點！」

  奇犽眼睛怒睜，冰冷殺意噴薄而出。

  吱吱——

  在殺意的帶動下，敞開到極致的精孔將大量念力帶到體外，進而轉化成噼啪作響的電光。

  電弧閃爍，順著奇犽的身體，仿若兩道怒雷劈向禁錮雙腳的黑色淤泥物。

  然而，拼盡全力的一次攻擊，卻是沉入黑色淤泥中，連一丁點水花也沒打出來。

  無功而返後，奇犽愈發焦躁。

  當重要的人被懸在刀口之上，便難以再維持冷靜。

  絲毫沒有餘力去考慮剩下的【電量】，奇犽再次調動念力去轟擊那黑色淤泥物，但不論他怎麼攻擊，那黑色淤泥物就像是死死黏在鞋底縫隙中的口香糖，怎樣都摳不下來。

  「沒用的，雖然我很看好你所擁有的『上限』，但現在的你微不足道。」

  傑格那在亞路嘉額頭上滑動的指尖突然止住，轉而拎起衣領，將熟睡中的亞路嘉提了起來。

  看著這一幕，奇犽那被電光所填滿的眼睛忽然間黑了下來。

  焦躁與暴力，在這一刻被撫平。

  激盪的電光仍未休止，但奇犽的念頭卻產生了變化。

  嘎吱嘎吱——

  手指的骨骼在一陣輕微蠕動中，變得細長而尖銳。

  黑色淤泥物只包裹到腳脖子處，既然無法掙脫，那就乾脆切斷腳脖。

  能得到反抗的行動力，總比坐以待斃好，這是奇犽的念頭。

  並且，奇犽也隨之實施了。

  血花濺射中，恢復【自由】的奇犽不懼疼痛，再次以電光之勢攻向傑格。

  奇犽的速度之快，僅在空中留下疾竄的電弧。

  但是，力量層次差距太大，哪怕奇犽的速度快如閃電，傑格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並不是用肉眼去看到奇犽的運動軌跡，而是用類似於感知念力的方式，在腦海里交織出奇犽攻過來時所選擇的路線。

  甚至，能交織出奇犽身上哪一部分的念力比較強，哪一部分的念力比較弱的畫面。

  傑格僅是擺了下手指，空氣中便莫名拉扯出一面綢緞般的黑色片狀物，以預判的方式，精準劃斷疾如風雷的奇犽的雙手腕，且余勢將奇犽撞飛到左邊的牆壁上。

  這強而有力的一擊，徹底擊碎奇犽的念想。

  奇犽順著牆壁滑落下來，從傷口處湧出的鮮血漫過眼前，逐漸模糊的視線中，是傑格提著亞路嘉離去的背影。

  在出手之前，他想過能用【神速】攻到傑格毫無還手之力，也想過用【神速】牽制傑格然後趁機奪回亞路嘉，更想過擊殺掉傑格的微渺可能性。

  但是，唯獨沒想過傑格竟然揪住了電光……

  「亞、亞路嘉……」

  奇犽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傑格拎著亞路嘉走到房門前，抬腳邁出去前，回頭瞥了眼四肢盡斷，渾身浴血的奇犽。

  數分鐘後，伊爾迷來到房間。

  在看到空空如也的床鋪，以及靠在牆壁上生死不明的奇犽時，伊爾迷神情驟然一冷，用食指按住耳麥開關，將這裡的情況通報給頻道內的其他人。

  此時此刻，黑壓壓的成簇烏雲來到了揍敵客府邸上空。

  ..............

  灰濛霧氣瀰漫四周，能見度僅有五米左右。

  地面堅硬如剛，漆黑如墨玉，隱約能倒映出身影。

  這便是羅踏入門的另一邊所看到的景致。

  他對這裡一無所知，也感知不到任何生命氣息。

  抬手向前一撥，灰濛霧氣如棉絮般流動到一旁。

  反饋而來的觸感，就像是撥開一灘水似的，能感受到些微阻力。

  白狗好奇打量著周身帶著些許阻力的灰濛霧氣，玩心一起，做著左右橫跳的動作，產生的風力將霧氣牽引出一個小型的風暴圈。

  「這裡應該不是黑幕創造出來的空間吧？」

  白狗拋出一個疑問。

  但凡是具現化系、放出系、特質系，皆有創造空間環境的潛力。

  「誰知道呢。」

  羅搖了搖頭，聚起目力看向前方，灰濛霧氣便如撥雲見日般緩緩消失，視野一下子變得空闊起來。

  「嗯？」

  羅愣了一下，卻見那消失的灰濛霧氣再次出現，徑直吞沒掉遠處的風景，讓羅的能見度重回五米左右。

  「注意力集中時，霧氣就會消失嗎……」

  發現其中奧妙，羅又是聚精會神看向前方。

  如他所想的一樣，在他聚精會神看向某處時，那個方向的灰濛霧氣就會憑空消失。

  而退出專注狀態後，灰濛霧氣又會憑空出現，繼續遮掩視線。

  「有意思。」

  羅笑了笑，徑直走入灰濛霧氣中。

  這未知的空間激起了他的好奇心，他想看看這未知的空間裡究竟有沒有其他的生物。

  一人一狗，就在這樣漫無目的在灰濛空間裡遊蕩。

  大約步行了一個小時左右，灰濛霧氣的盡頭浮現出一道白光。

  並不需要集中注意力，那白光的存在便如晨光般穿透灰濛霧氣，映入羅和白狗的眼睛裡。

  「羅，有情況。」

  白狗立即衝到羅身前，一副誓做舔狗的姿態。

  「……」

  羅無語看著反應過度的白狗，輕嘆一聲，道：「讓開，別擋路。」

  「好的！」

  白狗乖巧退到一旁。

  啾啾所變成的銀紋手鐲上浮現出一雙眼睛，用一種怪異的眼神肆無忌憚看著白狗。

  察覺到啾啾望過來的目光，白狗別過頭，當做沒看到。

  前方盡頭所出現的白光團只有籃球大小，也是羅進入灰霧空間後的第一個發現。

  羅大步流星向白光所在位置而去，他很想儘快一探白光的真面目。

  這一走，又是走了一個多小時，而白光仍在遠處，仿佛彼此間的距離從未縮短過。

  儘管如此，羅也沒有加快速度，保持節奏而行，讓念力隨時維持在百分之百的狀態。

  大概走了七八個小時，羅才第一次感覺到與白光的距離正在縮短。

  隨後，又走了一個小時，終於隱約看到了白光的輪廓，但與之同來的，是如同打鐵般的鐺鐺聲。

  羅當即集中注意力，前方的灰濛霧氣進而消失不見。

  但是，那白光仍在更遠的地方，被灰濛霧氣所遮掩，只不過，也足以羅能看到大概。

  在那白光的旁邊，有數道像是拉長的影子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