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不可言狀的能力

  輕視，往往能夠埋下禍根。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正因為看著以及接觸著，所以庫克認為羅不足為懼。

  那笨重且破綻百出的直拳，那不夠熟練且不穩定的纏，那移動時無意識顯露出的多餘動作。

  每一個畫面，都在提醒著庫克一件事實，這純粹就是一個剛接觸到氣的小傢伙。

  「殺了你！」

  庫克腳下一蹬，身形化作一道黑影向著羅竄去，在地面掀起一條煙龍。

  「不能近身纏鬥，先觀察他的攻擊是不是偏執到底！」

  在人類不可抵抗之物面前，羅以氣所形成的防禦會變得如同擺設，加上戰鬥經驗基本為零，只要被庫克近身，最壞的結果就是三刀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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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全神貫注盯著衝過來的庫克，正面迎向那道充斥著殺意的身影，竟不會感到恐懼，也不會緊張，反而能夠十分冷靜的思考問題。

  「唰！」

  短小的刀刃再度刺向頸動脈。

  羅眼底深處閃過一絲瞭然，再一次側身，卻沒能完全避開手術刀，脖子左邊直接被劃出了一道淺淺的傷口。

  隨後，羅側身的同時向後一個短躍，在這過程中，眼珠子偏轉了數下，向著周圍飛快看了一眼。

  在找到了想要的東西之後，他將氣聚集在腳底稍微噴發出來，如同兔子一樣，迂迴跳著轉移位置。

  近戰的經驗太淺薄了，一旦被庫克近身纏住，那不停刺來的手術刀絕對會讓他應接不暇，最後肯定會亂了節奏然後被庫克一刀割中頸動脈。

  必須在五回合內決出勝負，拖得越久只會對自己越不利。

  羅很清楚這一點，所以閃避掉攻擊的同時，會第一時間拉開距離，為下一次的近距離接觸創造機會。

  然而，庫克已經不打算作樂了，他這一刀再度刺空後，腳踝抵地猛地一轉！

  轟！

  他整個人向著後退的羅飛快撲了過去，完全不留余勢，那閃著寒光的手術刀所指向的位置…依然是脖子處的勁動脈。

  羅眼眸微微一縮，勉強反應過來，並且做出了躲避的動作。

  嗤！

  一道細微的血箭噴向空中。

  庫克的這一刀，在羅的脖子上再度留下了一條傷口，並且不給羅拉開距離的機會，直接逼近羅一個身位內的距離。

  「就是這裡了！」

  羅的神情沒有顯露出任何跡象，向後飛快退出好幾步，一副被逼退的樣子。

  庫克同時向前跨出好幾步距離，捏在手裡的手術刀向著羅的脖子橫劃而過，在空中劃出一道半月形的光芒。

  這個時候，我理應恐懼，才能引庫克步入陷阱。

  於是，羅的神色變得恐懼起來。

  為了避開這一刀，他再度向後退了一步，仿佛是無意識般一樣，腳後跟觸碰到了一塊不算大的石頭，卻也足夠令他稍微失去平衡。

  他的上半身略微向後仰著，碰到石頭的右腳倉促間踩在地上，令他的身體歪了半邊。

  「賓果！」

  看到羅犯了一個極為愚蠢的錯誤後，庫克的臉上瞬息之間露出瘮人的笑容，並沒有打算放過這個機會。

  目標依舊是羅的頸動脈，手術刀如電般刺了過來，是精準的一記短距離突刺！

  庫克很強，針對於羅而言，無可反駁的強。

  那始終盯准頸動脈的偏執手術刀又狠又准，正因為太准了，所以更容易針對此點採取措施。

  冰冷的寒光而來，羅卻是早有準備，義無反顧的向後一仰，讓上半身完全向著地面倒去。

  看到羅的動作後，庫克驟然一驚，在動作完全收不回來的瞬間裡，一縷寒意閃電般從肌膚之上掠過，激起了雞皮疙瘩。

  因為羅向後一仰，那麼手術刀將再度落空，但是並沒有，一隻凝聚出透明球體的手掌橫在了手術刀刺過來的途徑之上。

  那是羅的左手，白色透明球體則是羅的念能力。

  這是經過計算然後賭上性命的賭博，儘管身體失去了平衡，在最後羅還是完成了最後一步！

  掌控著透明球體的左手握住了庫克持刀的右手，而手術刀鋒銳的刀身則幸運般從張開的食指和重指中間穿了過去。

  同一時間，羅另一隻右手同樣凝聚出一顆透明球體，拍在了庫克的心臟位置上。

  做完這些動作後，羅像根棍子一樣，直挺挺倒在了地上，而庫克的雙腳被羅一絆，凌空越過，飛出了不足一米的距離後，強行調整身形，勉強保持平衡落地。

  這個現象很詭異，羅的左手明明握住了庫克持刀的手，但庫克卻毫無阻礙的越過了羅，然後落地滑行出一小段距離，期間並沒有產生拉扯跡象。

  造成這種現象的原因，在於庫克持刀的整個右手掌正在羅的手裡，當然，還有另一個更重要的器官。

  躺在地上的羅將雙手伸到眼前，卻見右手上是一顆正在跳動的鮮紅心臟，而左手上則是一隻緊握著銀色手術刀的斷掌。

  「這就是我的念能力…」

  羅直起上半身，隨後緩緩起身。

  用左手握住了庫克持刀的右手，於是庫克整個右手掌被分離了出來。

  用右手輕拍了一下庫克胸膛上心臟所在的位置，於是一顆活力十足的鮮紅心臟被分離了出來。

  這一幕並沒有令羅驚訝，因為這正是他在戰鬥中所想像到的絕殺畫面。

  僅以意志而言，羅起初的念頭是將庫克的右手掌和心臟『扒』掉，就像那天晚上，將瑪奇的衣服『扒』掉一樣。

  然而，就以現況來看，那念能力所形成的透明球體確實做到了這一點，但是本質上卻有所不同。

  首先，這顆來自庫克的心臟離開了身體，卻還在跳動著，並且沒有流出半點鮮血，另外一隻斷掌的手腕切面平滑得可怕，但同樣沒有流出半點鮮血。

  這便是本質上的區別，也是怪異所在。

  心臟離體，不應該跳得如此有力，也不應該一點鮮血也沒有。

  羅有點疑惑，但此時也不容多想，他就這樣拿著庫克的右手掌和心臟，一臉冷意盯著背對著他的庫克，靜待結果。

  庫克就那樣靜靜站著，一動也不動。

  眼前不可思議的一幕讓他的思緒幾乎停頓下來，甚至忘了轉身繼續攻擊羅。

  「我的右手，我的心臟，沒了？」

  庫克仿佛就像是過熱的電腦主機，喃喃自語道：「那我應該死了才對吧？而且…一點也不痛。」

  話音未落，他緩緩轉身，然後看到了羅右手上那顆正在跳動的心臟，臉上浮現出恐懼之色。

  「你…做了什麼？」

  羅的左右手就像是天枰一樣，共同舉在身側，他看著庫克的神情，說道：「你也會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