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崩袍

  馬來巫師伊布拉欣馬今（ibrahimmatzin）的巫袍崩了，這是巫師最為害怕的事情，整個袍子成了碎片，散落了一巫台，馬來巫師伊布拉欣馬今（ibrahimmatzin）只穿著內褲站在台上，警察和我們都目瞪口呆的看著。

  這樣的事情發生的可能性幾乎是沒有，可是這貨竟然遇到了，隨後，人就不見了，這天，村裡的人沒有消失，這可真是有意思了。

  但是，這事也惹大了。

  天剛亮，縣長就帶著不少人來了，馬來巫師伊布拉欣馬今（ibrahimmatzin）失蹤了，這事就是麻煩帶出，封鎖消息是封不住了，昨天有記者偷偷在的山上拍到了這一切，二十分鐘後就傳到上了，上一片譁然。

  

  縣長坐在沒名家裡，看著我們說。

  「馬來巫師伊布拉欣馬今（ibrahimmatzin）是**戰士，為了我們的肇家村，寧可犧牲了自己，這是大英勇無畏的精神，我們不能讓他這樣就失蹤了，我們一定要找到……」

  這個縣長官話說得非常的漂亮，我服氣，我講不出來，主要是我沒這麼不要臉。

  縣長也看出來我們不愛聽了，他打住後，想了一下說。

  「你們可以把馬來巫師伊布拉欣馬今（ibrahimmatzin）找到嗎？」

  這就是廢話，如果能找到，我們還坐在這兒等什麼呢，都消失了十五個村民了，我們有不急嗎？

  我們沒有說話，鎖著眉頭，希望他馬上走，不要在這兒添亂就行了。

  我今天天沒黑就困了眼睛睜不開，大概是昨天半夜折騰的，我就切在沙發上睡著了。

  我看到了夢書。

  我依然，以後也會用直白的話來講述這書裡面的內容，這是《薩滿巫事》裡面的內容，關於《巫師成行》我還是沒有看到。

  巫調在流傳停下來後，為了防止這種巫調的消失，就在一個屍骨上，巫上這種調子，想聽的時候，驅一下即可，因為這巫調無法記載，只能用了這種方法，這個調屍就在地宮裡。

  我被沒名叫醒了。

  「別睡了，喝酒。」

  沒名家裡的人都走了，我問那些人呢？

  「你睡著了，我不說話，他們就都走了。」

  我搖了搖頭，看來這件事要惹上大麻煩。

  我喝酒的時候對沒名說了夢書里寫所的，他愣了一下，點頭說。

  「半夜去地宮，不能讓這些人知道，這些日子沒婆子也是總是盯著我們，所以也得小心點沒婆子。」

  半夜，我們兩個分開出的門，去河邊橋口的入口，則要往那兒走，我說。

  「後面有人盯著我們，先別動。」

  沒名說。

  「我早不知道，是記者，沒事，他進不來。」

  沒名比我精明老道多了，我們進去，就直接的進了地宮，執宮看到我們進來說。

  「這段時間怪怪的，上面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了吧？」

  沒名就大致的說了一下。

  「難怪，我這裡夜裡總是有奇怪的聲音。」

  似乎，沒名對地宮了解得很多，他說過沒有進來過，但是我看覺得不像。

  沒名竟然從一個門往下走，一下的往上走，我知道，那是往最下面走，台階有多少不知道，轉著下去的，我感覺到很涼了，就知道這裡面已經是很深了，二十分鐘才停下來，進了一個房間，不大，擺著一個奇怪的棺材，說是擺著，不如說是就是鑲嵌在牆裡的，透明的，裡面屍體蒙著滿式的手繡的黑布，上面有一種奇怪的獸，不認識。我想這就應該是那個調屍了。

  「這就是調屍，我們守在門外，看看它是不是行動了，如果不是，那麼應該是另有其人。」

  我和沒名守在門口，我問他。

  「你對這裡似乎很熟悉？」

  「我不熟悉，但是我有地宮的圖，但是不完整，只是其中的一部分，你也不用著急，在夢書里都寫著，你可以記錄下來。」

  我低頭想著沒名，這段時間似乎對我很冷，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我沒有想明白，也許是沒有退姓的原因嗎？我覺得不是。

  一直到半夜，我們聽到了動靜，門推開了，調屍竟然走出來了，是一個女人，長長的頭髮，最讓我奇怪的就是調屍會是鮮屍，上次的屍尋也是。

  我和沒名躲在後面，調屍上去後，我們跟著，一直跟著她出了地宮。

  出來後，竟然往豐水村去了。

  我問沒名。

  「怎麼會是鮮屍？」

  「薩滿巫師有會這個的，但是都是加了條件的，這條件會讓這個屍體痛苦，就是靈魂上的折磨，屍尋找屍，調屍受調，他們才能是鮮屍，百年千年都是如此。」

  調屍往豐水村的後山走去，那兒有一個山洞，這個山洞沒人進去，前幾年，總是羊，豬，牛什麼的，後來發現就是在這個山洞裡，洞口有骨頭，傳說有什麼怪獸。

  調屍直接就進去了，我看了沒名一眼，他也是猶豫了一下，跟關進去了。

  我緊跟在後面，那傳說中的怪獸我也害怕，一頭牛都給吃了，人更是不成問題了，我想會巨蟒？或者是更大的野獸。

  洞裡陰冷，牆壁竟然往下滴著水。

  我看沒名似乎並不害怕，可是我害怕。調屍在裡面消失了，沒名似乎並沒有受到什麼影響。

  「去什麼地方了？」

  「不用擔心，調屍身上有一股子屍香，你現在聞不到，經歷過幾次就有聞到了，特別的淡。」

  沒名跟著走，拐了幾個彎後，就是三岔口，沒名並沒有猶豫，就進了中間那個。

  幾分鐘後，我們不看到了一個特別大的洞，是圓形的，四周都是平台，平台上躲著人，我細看，竟然是那些人，消失的，馬來巫師伊布拉欣馬今（ibrahimmatzin）也躺在那裡，我想這是死了？調屍盤坐在那兒，那應該是巫事的坐法，三心向天，一心向下的怪異姿勢。

  巫調響起來，沒名就捂住了耳朵，聲音太尖，太大了，我也捂住了耳朵，那都讓我有點受不了。

  沒名呆了兩分鐘，就衝出去了，到了調屍那兒，上去給按倒了，幾個骨釘就給釘上了，巫調立刻就停下來了，我過去，沒名說。

  「就這麼幾個骨釘，花了我一生的心血，用到這兩個貨的身上了。」

  骨釘是巫師必備的東西，需要的是百年老骨，而且是陰骨，其它的沒用，一個人只能磨出來一根，現在都實行火化了，這骨釘更是不好弄了，用了一次，就沒有作用了。

  調屍被控制住了，我就看那些躺在石台上的人，沒有氣息，我一驚。

  「沒事，巫調停三天，他們自然就活過來了。」

  「調屍要幹什麼？」

  「九九八十一個活人，吸陽氣，然後它就是不調屍了，是一個活人了。」

  我哆嗦了一下，這是夠邪惡的了。

  

  我和沒名回去，他說。

  「沒你事了，那些人三天後，自己就會回去的，你就在家裡好好的休息，儘量多看一些夢書，我也老了，這個肇族就交給你了，你也做好這方面的準備。」

  沒名肇家村，我回家，媚媚說。

  「明天我就上班了，得去肇家村，人都鋪到那兒了，上面都急眼了，限十日內把那個人抓住。」

  我突然想到了調屍，去書房給沒名打電話。

  「那調屍怎麼辦？」

  「不用管，兩個小時後，自己就回去了，但是，它不有再出來了，再出來，骨頭就散架子了。」

  我出來跟媚媚說。

  「這事你就著，領導說什麼你做什麼，別多說話。」

  媚媚點頭，對於這種邪惡的事情，媚媚是害怕的。

  我和肇老師把這些事說了，肇老師說。

  「以後多注意了，巫師這個太邪惡了，我真後悔。」

  肇老師說後悔我是知道的。他完全沒有料到，會有這麼多詭異的事情。

  沒雪進來泡上菜。

  「工作累不？」

  「不累，挺好的。」

  閒聊了一會兒，我回家，媚媚在肇家村，弄那個案子。

  三天後，媚媚回來了。

  「那些失蹤的人都回來了，但是那個唱那個調子的人沒抓住，不知道跑到什麼地方去了，留了一部分人在那兒調查，他們說村子裡某一個人幹的。」

  我沒說什麼，有些事是不能跟媚媚說的，那樣會嚇著她的。

  馬來巫師伊布拉欣馬今（ibrahimmatzin）活過來了就來找我，他問我，那個巫調為什麼會這麼厲害？

  「你應該回到你的國家了，你給我們帶來了太多的麻煩，你不覺得嗎？」

  「我是在幫著你們。」

  「你覺得幫上我們了嗎？每次你都是在添亂。」

  「你這個人說話要注意，我願意犧牲我來幫你們，成功不成功，我有這個勇氣。」

  我搖頭，這個馬來巫師伊布拉欣馬今（ibrahimmatzin）的思維確實是太怪異了，我接受不了。

  「你不回國也可以，你願意在這兒呆著也行，我管不著，不過記住了，以後不要再來找我，還有就是不要去肇家村，you　no？」

  馬來巫師伊布拉欣馬今（ibrahimmatzin）走了，看我的眼神都像是要殺掉我的眼神。

  馬來巫師伊布拉欣馬今（ibrahimmatzin）並沒有離開，一直到秋天，他還是每天呆在小城裡，不知道這有什麼意義，或者說他有什麼目的。

  我現在似乎有些規律了，夢書每隔一天，我可以看到一些，這對於我來講，我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裡面所講的，都是我所不知道的，而且都讓我膽戰心驚的，不知道明天又會看到什麼，不想看，卻又禁不住的去看。

  一直到落雪了，沒名給我打電話說。

  「過完這個年，你就接我這個班，這裡的一切巫事都由我來管理。」

  「恐怕還早點，我還有很多很多的事情不懂。」

  「都是在做的當中懂的。」

  我知道，沒名不想再管理下去了，也許他是累了。

  過完年，沒名就來了。

  「過幾天行一個主巫之事，簡單點的，以後你就是主巫，要關照他們，愛護他們，有事幫著他們，並把巫事發展下去，善從惡畢。」

  我沒有想到會這麼快，我還是一時半時的接受不了。

  沒名走後，我和肇老師商量這事。肇老師也覺得來得太快了，我不一定能把主巫這事干好，而且就巫術來講，我也是在一個最低的水平。

  我也知道，可是此刻我就像宿命一樣，就得當這個主巫，我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