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冥雲決
2025-01-23 20:50:12
作者: 白果葉
「那個……姐姐,真的是我欺負楚江的。」馮聰面色難得地出現尷尬,卻可愛之甚。
延平再次審視著面前的小不點,還是不相信。她將目光轉向狼狽不堪的楚江,頓時怒氣上涌。
「你們這群狗奴才,還不趕快將伯爵接走,沒看到我楚江哥哥這麼狼狽嗎?」
周圍楚江的隨從一陣面紅耳赤,卻依舊不動。延平這下更怒了,但是當她看到病態男,眼神不由變得凌厲起來。
「是你,是你欺負楚江哥哥?」
延平說罷,不管其他,從腰間抽出一根火紅長鞭,對著病態男一甩而去。
病態男黑劍一起,將纏繞的火紅長鞭一彈而回,同時身形退後兩步。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病態男不想戰鬥。
「漂亮姐姐,莫生氣,莫生氣,這事不怨我們,實在是混蛋楚江太混蛋了。他居然調戲我的侍女小花,所以我就教訓了他!」
馮聰小步子一閃,到了延平身前,同時小手抓住了延平執鞭的右手。
「好滑,好嫩,好軟哦……」馮聰內心讚嘆道。
延平在馮聰手臂接觸的一剎那,異樣的感覺貫通全身。她條件反射地收回手,卻有些疑惑地盯著馮聰。
「他只是一個小孩,能有什麼心思?」心裡游過這道心思,延平的嬌容紅潤一閃而過。
「你說我哥哥調戲你的侍女?」延平回過神來,臉色變得冷淡。
「是啊,他當眾調戲良家女子,你說該不該治他?」馮聰很有理地說道。
「該,不過,他是我楚江哥哥。」延平遲疑了。
「那個誰誰誰,把楚江那個混蛋放了吧。這裡沒他的事了,我要請姐姐喝杯茶。」馮聰不給延平思考的機會,直接先入為主。
病態男點了楚江幾下,楚江頓時解脫了,他飛奔到延平身前:「延平妹妹,就是這個小混蛋,就是他欺負我的,別聽他胡扯!」
「楚江哥哥,你有沒有調戲人家侍女?」延平聲音嬌嫩,很是親膩地問道。
楚江面色略顯尷尬,「這個等會再說,先幫我教訓這個小混蛋。」
延平看看馮聰又看看楚江,剛要說話,馮聰的聲音卻響起了。
「看吧,他調戲良家婦女,我只是略施小懲,還沒動真格的呢!」
「楚江哥哥,你先回去見皇叔吧?」延平略微有些失望地說道。
「延平妹妹,你……好吧!」楚江說著,很是無奈的轉頭要走。但是,剛走沒兩步,他又轉頭道:「小不點,你是哪家的公子?」
「武德公爵馮家!」馮聰不卑不亢道。
「好小子,我記住了,今天的帳早晚要算!」楚江咬牙切齒。
「隨時奉陪!」
楚江帶著一群人就這樣走了,本來有一番大熱鬧要看的,卻如此平靜地結束了,讓人不由有些失望。
延平也將侍衛撤了,只留下兩個丫鬟。
清茗居內,馮聰正高興地和延平公主聊著。
延平公主,武興國當今聖上的女兒,排行十九。在皇子公主中,她算是比較小的了。不過,還有一個比她更小的皇子,只有四歲,個頭和馮聰差不多。
「原來,你就是延平公主啊?真沒想到,姐姐這麼漂亮,肯定有不少王公貴族追捧你吧?」馮聰不停地誇讚著,心裡卻不知想歪到了哪裡。
「你是馮府的五公子,那你才多大?」延平眼神露出震驚,更多的是俏皮。
「不說這個,不說這個,今天我請姐姐喝茶。以後姐姐有什麼整人的事一定要叫上我,我最喜歡這個了!」
馮聰和延平公主兩人越聊越投機,越聊越覺得倆惡人到一起了,最後這姐弟的關係算是坐實了。
「小聰聰,有空來宮中找我玩,別忘了。」
清茗居門口,延平公主梨渦淺笑,讓人顧盼傾城。她纖細的腰身一轉,踏入一座奢華花轎。
馮聰矮小的個頭,站在眾人前面,點頭揮手,讓路人詫異非凡,好似這個小孩是清茗居主人似的。
「聰少爺,公主走了。」韋索讓人側目的面容,出現在馮聰的旁邊。
「啊?哦……那個,你比我大,以後直接叫我名字就行了。」馮聰捏了捏鼻子,很是自然地向清茗居走去。
站在原地的韋索,愣了一下,「這話和公主離開關係不大吧,這是怎麼個邏輯法?」
顯然,韋索的思維,已經跟不上馮聰的跳躍式。他更不會想到,剛才馮聰走神是因為看公主看得想入非非了。
「韋索,來來來……」
正在思考的韋索,突然被馮聰的聲音打斷。他走向進去又出來的馮聰,只見馮聰細嫩的小臉蛋上,笑意連連,讓平靜的韋索有一絲不好的預感。
「額……你說以後要跟我的對吧?這個,今天錢沒帶夠,你幫我先墊上好了,改天還你!」馮聰說道。
看著俊俏、可愛的馮聰,韋索乾笑了兩聲,「好說,好說,今天算我的!」
馮聰依舊微笑著,心裡卻是讚嘆了一聲。
來清茗居喝一次茶水不容易,哪怕有錢人,也得做好傾家蕩產的打算。剛才,馮聰只是請延平公主喝了一壺茶,就要一千五百兩白銀。這讓頭一次出門的馮聰,有種撞門板的感覺。
「我了個擦,這他娘什麼世道,老子總共帶了一千兩銀子。以為夠用了,沒想到,喝一壺茶都不夠!」
結帳時,馮聰也是感覺尷尬,只得快速向韋索求援。還好,韋索帶夠了錢,五張銀票一掏,韋索請馮聰的和馮聰請公主的一塊結了。
馮聰兩隻小眼睛滋溜溜地轉著,「一張五百,五張兩千五,這個韋索是個錢罐子!」
韋索似乎看到了馮聰狡黠的一笑,有些疑惑,「怎麼了?」
「沒什麼,沒什麼……」
要是韋索知道,馮聰把他當錢罐使,不知會是什麼想法。
天色漸晚,西邊紅霞交映。偏僻的林道內,秋葉黃亂,許多有如蝴蝶一般飛舞。此時,一行四人正在微風中緩緩而行。
一個小孩走在前頭,一個丫鬟緊隨,一個冷麵黑衣的病態男握劍側行,還有一個猥瑣的的白衣男子步伐儒雅,卻帶著令人發毛的淺笑……
這好像是一幅畫,天邊雲霞,秋葉映紅,幾許人中龍鳳,伴風前行。有種「意氣風發時,天地萬象為我生」的感覺。
武德公爵府門前,韋索揮手向馮聰告別,表情帶著些許認真的感覺。馮聰知道,韋索這個人以後和自己肯定會有很多故事。馮聰淡然而視,明亮的眼睛看得很清晰。
「少爺,你說帶我去胭杏房的……」小花的聲音響起,卻越來越低。
「額……」馮聰很是尷尬的樣子,轉而溫和一笑,「那個,小花,今天是少爺對不住你,明天我再帶你去,出門第一件事就是去胭杏樓。」
小花雖然心裡依舊有些失望,但面上還是開心一笑,他相信少爺。
「小花,明天帶你去胭杏房,你要給我親一口哦?」馮聰無恥地葷笑著,小步伐快速奔向自己的院落。
夜,很深,九月入秋,隱隱有秋蟲鳴叫。
一個小孩穿著花衣,走到院落中。只見他嬌小的身體,一招一式,正演練著武學。
冥雲決,冥思道想,有撥雲見青天之勢。這是一個靠自己演練,自己琢磨、思考武學的秘籍。
不知該說是這本秘籍的功勞,還是該說馮聰的天賦實在太高。才不足一年,他就修煉到了空洞境界。要知道,空洞界沒有三年五載,想都別想。
「招而不發,勢隨風行;不動則已,動必驚天!」
冥雲決分內功和武技兩部分,而上一句是冥雲決武技的總思想,也是這本秘籍的總綱。這是一本講究,蓄勢而發,抓時待機的功法。
馮聰認真地一拳一腳演練著,靜若處子,動若脫兔。
說來這本功法還真是奇特,一般蓄勢而發的功法都是勢大力沉,樸實厚重的。而冥雲決卻講究靈動,一切動作,行如流水。蓄勢猶若樹幹隨風,不知不覺中已積攢了力量,出擊猶若猛虎,一擊必殺。
「盤根出龍!」
馮聰低吼一聲,腳上發力,腰身一挺,整個身體仿若盤龍出洞,橫飛而去。拳風呼呼,使周圍空氣都出現了爆破聲。
「青蛟甩尾!」
馮聰如同陀螺旋轉三圈,讓人感覺不出一點危險,看不到他蓄了多少力。但是,突然,他身子倒立,雙手抓地,雙腿旋轉飛起。雙腿過處,空氣似變成了刀刃,雙腿更猶如神鞭,讓人感覺只要一下,就會被切割了一樣。
「大力劈山!」
「老僧撞鐘!」
……
時間慢慢流逝,馮聰一點一滴地溫習著所有學到的武技。只可惜,院落太小,他不敢放出體內真氣,怕損傷了院落。另外,一些只能用真氣才能演練的武技,也只能等明天去後山了。
「出來吧!」馮聰汗水淋漓,突然說道。
片刻後,從一間偏房中,走出一個一身黑衣的青年。映著月光,可以看到,黑衣青年面色蒼白,一種要死未死的病態蔓延,很是冷漠。
「偷看我練功很爽啊?」馮聰笑道。
「你的近身武技很猛!」病態男冷淡地說道。
「是嗎?」馮聰輕笑,「那你覺得我的近戰實力怎麼樣?」
「很強!」病態男沙啞的聲音沒有絲毫變化。
聽到此言,馮聰眉頭皺了一下。因為他聽得出來,病態男很自信,自信到了能打敗他,而且很輕鬆!
「你和我相比呢?」馮聰又道。
「展開全力,殺你很輕鬆!」
馮聰瞳孔一縮,轉而笑了起來,笑聲不大也不小。
「明天,帶你去殺人!」馮聰說著,邁伐向自己屋走去。
「不過,不用真氣,我不是你對手!」黑衣青年沒有理會馮聰的動作,只是淡淡地道。
一聲稚嫩的笑聲再次響起,「你知道就好!」說完,馮聰直奔自己的房間而去。
留下來的黑衣青年,面色依舊冷淡,似有所思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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