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2章 難不成她沒去
2025-01-17 07:44:15
作者: 倔強的諾一
「你到底是什麼人,你要帶我去哪裡?」
霜嬤嬤掙扎不了,只得大聲叫喊,其實不用多問她都知道,這條路是通往藥塚毒窟的路,這黑衣人是毒窟的人,還是要把她帶到毒窟去呢!
帶她去毒窟又是為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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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帶我去養毒?你到底是什麼人,你放開我!」
「臭老頭,你放開我聽到沒有!來人啊,救命!救命呀!」
……
任由霜嬤嬤大喊大叫,黑衣人非但一聲不吭,而且走得越來越快。
最後霜嬤嬤叫得聲音都啞了,還是乖乖閉了嘴。
終於,在日落之前抵達毒窟,在日落之前的昏暗中,毒窟顯得越發的陰森恐怖,猶如一座住滿了吸血惡魔的古堡,就連那陡峭的山體看上去都給人一種張牙舞爪的感覺。
門前的魔衛一件黑衣人來,立馬恭恭敬敬跪下去,大氣都不敢出,見狀,霜嬤嬤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腦海里閃過一個可怕的念頭,她想都不敢細想呀!
她和白尤來過一回的,這洞窟門前的魔衛不管對誰都是不客氣的,竟然直接對這個黑衣人下跪了!
毫無疑問,這黑衣人是他們的主子,毒窟老人!
也就這時候,黑衣人才緩緩轉頭朝霜嬤嬤看來,拽著她走了一天一夜了,第一次開腔便笑,笑得陰陽怪氣,聽得霜嬤嬤一身上下所有的毛孔全都張開了!
「嘿嘿嘿,小姑娘,不要害怕,跟爺爺我來,爺爺給你好吃的。」
「我不要!」
霜嬤嬤猛地掙扎,拼命地想鋝掉那雙老手,可是即便她使出了吃奶的勁,卻都掙扎不開!
毒窟老人只當她沒有掙扎一眼,陰陽怪氣地笑嘻嘻,拉著她輕鬆往洞窟里走,一邊嘖嘖嘖地讚嘆,「小姑娘呀,你細皮嫩肉的,老爺爺可想咬一口……」
說著,戛然止步,霜嬤嬤都還沒看清楚怎麼回事呢,便發現自己瞬間就身處一間石室,毒窟老人那一雙犀眸就亮堂在她眼前!
「啊……」
霜嬤嬤嚇得三魂都沒了,狼狽後退,一個不小心便後仰跌倒。
瞬間,黑影一幻,毒窟老人那一雙陰森森的眼睛又逼近,周遭一片黑暗,毒窟老人的身體都完全融入到黑暗中了,只看得清楚他的眼睛。
卻,突然,他冷不丁張了口,一排白森森的牙齒,如同骷髏頭的牙齒立馬露出了,「小姑娘,爺爺我餓了,你讓爺爺我咬一口吧!」
「滾開!滾開!啊……救命呀,快來人呀,救命呀!」
霜嬤嬤嚇得都快瘋了,不顧一起伸手便胡亂打,可惜,什麼都沒有打道,毒窟老人一瞬間就不見了!
一室漆黑,就只有霜嬤嬤一人,若是平素,她不至於那麼害怕,可是,這裡是毒窟呀,抓她的是她從來沒有見過,也一點兒都不了解的毒窟老人呀!
天下用毒,煉毒的頂級高手!
霜嬤嬤怎麼可能還冷靜得了,嚇得都快尿褲子了,雙腳並顫,動都不敢亂動,生怕不小心碰到黑暗中什麼不該碰的東西。
突然,深邃的黑暗中幽幽地傳出了毒窟老人的聲音,十分好奇,「小姑娘,你是不是害怕了呀?」
霜嬤嬤根本聽不出聲音打哪裡來,不知道如何防備。
「小姑娘,你的體質可非常特殊呀,你不是孤山的人,可是你卻擁有可以養成百毒不侵之軀的體質,小姑娘,你今天可服藥?」
「你到底想怎麼樣,裝神弄鬼算什麼好漢!」霜嬤嬤壯大膽,怒聲道。
「哎呦喂,好兇呀,這才對嗎?小姑娘,你可知道,要養成真正的百毒不侵,可不單單要有體質,還得要一顆歹毒的心呢!」
毒窟老人說著,便神秘地陰陰笑起來,笑得人毛骨悚然,「等養成了毒體,把歹毒的心剜出來,浸泡在毒水裡待它腫大了,在一口一口地咬,那個滋味呀!嘖嘖嘖……」
聽到這裡,霜嬤嬤根本無法承受,陡然捂住耳朵尖叫,「啊……不要說了,我不聽,不聽!」
而就在她的尖叫聲中,毒窟老人真就沒有繼續說下去,偌大的石室又回復了安靜。
霜嬤嬤遲遲才停止尖叫,捂著耳朵都不敢放手,理智就遊走在奔潰邊緣,極度的恐懼,若是崩潰了也好,卻偏偏又奔潰不了!
她捂著耳朵,拼命地搖頭,卻突然,她戛然而止,緩緩地偏頭往右肩上看去,這一看,所有的恐懼立馬涌到了喉嚨口,全堵著,嚇得她想叫都叫不出來,三魂七魄全都衝到頭頂,就差一點點就全嚇破了!
黑暗中,一隻白青色瘦骨嶙峋的老手就搭在她肩上,而毒窟老人就蹲在她身旁呢!
「不……」
終於,霜嬤嬤叫出來了,悽慘得震天動地,「不……放了我吧,我求求你了,放了我吧!我求求你了!嗚嗚……」
「小姑娘,你怎麼了呀,爺爺不是壞人呀,爺爺就是想知道,你今天服藥了沒有。」毒窟老人恐怖的語氣突然變得慈祥,可是,霜嬤嬤早被嚇破了膽,不知道慈祥為何物了。
「沒有,我沒有吃藥,藥在水之太醫那裡,我沒有吃!」
「那你還吃嗎?我這裡好多藥呢!」
「不……我不要,我不要!求求你饒了我吧,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你饒了我吧!」
「你不吃藥,爺爺我會不高興呀,怎麼辦呢?」
「我吃,我馬上吃!」
聽了這話,毒窟老人眼底掠過一抹不屑,這才站了起來,幽幽責怪,「羅剎,天都黑了,怎麼也不把燈點上呢,瞧瞧,把客人嚇成什麼樣子了。」
「是,弟子見著師父高興,一時間忘了。」大弟子羅剎連忙掌燈而來,笑呵呵道,「師父,你怎麼出關了?」
「師父我餓了呀。」毒窟老人說著,發出了分明的吞口水聲音,讓這才稍稍冷靜的霜嬤嬤又渾身氣雞皮疙瘩!
昏暗的火光里,她看清楚了毒窟老人,一身上下全是黑,根本看不到一點點相貌,但是至少不給人鬼魅的感覺了,至少知道他還是個人。
「把藥給她吃了,送進來陪我玩玩。」毒窟老人十分閒適,一邊察看瓷碗中滴落在水裡的血珠,卻突然認真,「看樣子還不是一時半或能養成的呀,羅剎,把毒杖取來。」
聽了這話,羅剎都禁不住一個激靈,而嚇壞了的霜嬤嬤根本不知道迎接她的是怎樣一種恐怖!
毒杖,霜嬤嬤生平第一次聽說過這種東西!
但是,杖,她是知道的。
不管是在宮廷,還是在大戶人家都非常喜歡用杖這種東西,因為有一種東西叫做刑杖,有一種刑法叫做杖刑。
具體說來,便是用大竹板或者大荊條拷打犯人脊背、臀腿等部位,而一般情況下,身子骨弱的人,被杖刑個一百大板,便足以斃命,身子骨強點的,打個兩百大板也差不多得一命嗚呼了。
刑杖還有大杖、法杖、小杖三種,無疑殺傷力是從大到小有區分的,這是刑具的區分。
而執行之人,稱之為皂錄,笞杖在手,生殺、輕重僅在一念之間,皂錄自然也是有區分的。
不管毒杖又是什麼東西,霜嬤嬤想來,都絕對不是好東西!
「毒窟老人,我跟你無冤無仇,你到底想怎麼樣!」霜嬤嬤驚聲,畢竟是底氣不足,都不敢怒了。
然而,毒窟老人早就玩膩了,不理睬她,正全神貫注在兩碗血水上,右手邊的是霜月夜當初來留下的一滴水,如今已經完全融到水裡去了,左手邊的則是前不久霜嬤嬤留下的一滴水,才開始在水中擴散的,只見白瓷碗中飄著一道道血絲。
毒窟老人輕輕地添了添兩碗血水,旁若無人一眼,望天沉思了許久,才輕輕嘆息一聲,親自端著兩碗血水,往黑暗中走去。
「喂,你回來,毒窟老人,你說清楚呀,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跟你無冤無仇,你不能這樣,你放了我!」
「否則我家主子找來了,要你吃不了兜著走!」
「喂!」
……
沒有人理睬霜嬤嬤,羅剎早退下去取毒杖了,見毒窟老人的背影徹底消失在黑暗中,霜嬤嬤也漸漸地停止叫喊,怯怯地等了許久,見周遭不再有動靜,立馬一骨碌爬起來!
別說毒窟老人本身的毒術很可能,就說他古怪我脾氣,霜嬤嬤絕對相信,他會把她活生生給一口一口吃得骨頭都不吐的!
如今沒人在,她不逃更待何時呢?
周遭一片昏暗,薄弱的油燈就只能照射到周遭一小圈,再往外看去,便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
霜嬤嬤顧不上那麼多,抓起油燈來,便轉身朝於毒窟老人相反的方向去,這密室似乎很大很大,她試探地走了好幾步,昏暗的燈光也照了後面大片,卻什麼都沒有看到,前面還是一片漆黑!
而就在這時候,羅剎的腳步聲咚咚地右側傳來了,霜嬤嬤想也不想,立馬往左跑!
可是,還未跑幾步路呢,她便陡然尖叫起來,「碰」一聲,油燈摔在腳上,她都顧不上疼了!
目瞪口呆,整個人每一寸肌膚都僵硬了,除了心還在跳動之外,真的真的,一切都停止了!
眼前那一直躲在黑暗中的是什麼呀,是堆砌成牆,無數張慘白慘白七竅流血的人臉呀!
分不清男女老少,只有臉,一大堆臉對其成的高牆,一雙雙空洞洞,綠油油的眼睛,似乎全都盯著她看呢!
「不……」
突然,霜嬤嬤厲聲一叫,嚇得暈厥了過去。
羅剎走來,不屑的瞥了一眼,拽著她的雙手便一路將她拖走,不一會兒背影便沒入了黑暗,整個密室一片寂靜,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此時,那兩碗血水已經被毒窟老人添加了各種藥劑,變成了五顏六色,都不知道哪一碗是霜月夜的,哪一碗是霜嬤嬤的了!
「師父,一切都準備好了,您把毒杖都請出來了,這毒體不好養呀?」
「嗯,雖然是天生的養毒體質,可是年紀還是小了點,得非常手段才能養出來。」
「那……師父,那你之前還那樣交待……」
「一時失誤嘛。」毒窟老人笑呵呵地,十分慈祥有愛。
羅剎卻直翻白眼,這損的是他的名氣,又不是師父的名氣,他當然說沒關係了。
毒窟老人端來血水,笑道,「來來,賞你一碗。」
羅剎不解,毒窟老人卻端氣另外一碗來,一口給喝了下去,羅剎立馬瞪大眼睛,雖然毒窟的人看起來都很恐怖,但也就是看起來而已呀!
師父卻……真的恐怖!
「師父,你還是自己喝吧!」羅剎立馬拒絕,他越來越看不懂師父了,以前還多多少少能揣測到他的心思,卻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怎麼都琢磨不透。
「師父,既然那麼難養,你還不找現成的呢?白王妃不就是現成的百毒不侵之人?」
羅剎很不解,霜月夜當時留下了的那滴血,他可是和師父花兩天兩夜才完全肯定,那正是孤山百毒不侵的血統呢!
「嘿嘿,為師我不喜歡霜月夜那丫頭,為師我就喜歡霜嬤嬤,多可愛呀,尤其是她嚇壞了的樣子,多惹人喜歡呀!」
毒窟老人說中,隨手端起血水來,又是一大口喝得乾乾淨淨,這才往另一間密室而去。
這密室,與其說是一間密室,倒不如說是個刑場。
不同於密室的昏暗,這裡一片光明,而恰恰是這光明,將所有的恐怖照亮。
且不說空氣你濃得散不開的惡臭味,就說地上,那殷虹得幾乎發黑的血色,令人都不敢想像這到底有流干多少人的血才能染紅。
毒窟老人慵懶懶地坐在唯一的一塊搖椅上,慢騰騰地搖著,一個身形瘦小如猴的死士恭恭敬敬侯在他身旁,雙手捧著一條長鞭大小的刑杖,正是毒窟鎮窟之寶,毒杖!
這東西上面一段是板,直直的竹板,下面一段則是竹皮,很薄很薄,卻非常有韌度,不管是打什麼,都不會斷裂!
整根毒杖,通體都是黑色,古樸神秘感,除了黑色之外,就沒有什麼裝飾了,就連雕刻陣圖什麼的都沒有,如此簡單,卻於無形之間散發出凶煞之氣,足以震懾人心。
「師父,真要把她弄醒?」羅剎認真問道。
毒窟老人很不耐煩,揮了揮手示意他退一邊去,羅剎可是非常有經驗的,毒杖不僅僅是養毒的時候會請出來,嚴刑拷打的時候也會請出來!
刑杖之絕,莫過於毒打人的時候,打爛里皮下的肉,卻還可以保證皮膚完好無傷。
而這把毒杖之絕,卻是在力度狂加的情況下,不僅僅打不破皮,也傷不了筋骨,大血管!
可以把一個人打到筋骨之上,皮膚之下的肉全碎了,渣了,這個人依舊還活著!
毒杖上的毒,便會隨著每一處揮打,深入到人身體裡去,遠遠比服藥還來得快!
羅剎拿了兩團棉花堵上耳朵,自覺地靜候一旁,而毒窟老人玩味地看著霜嬤嬤,突然「咦……」一聲陰陽怪氣的笑,身旁那個瘦如猴的死士立馬蹦了過去!
是的,他用的不是走,不是跑,而是蹦。
他蹦跳到霜嬤嬤身旁,一手持毒杖,一手拽住霜嬤嬤的衣領,毫不遲疑便把人拽了起來,「噗」一聲,吐了一口黑氣出來,也不知道是什麼氣,惡臭得人神共憤,直接就把霜嬤嬤也熏醒了!
一見眼前人,霜嬤嬤哪裡還顧得上臭,立馬閉上眼睛尖叫,「啊……不要!我不要,救命!」
尖叫聲,足以刺破耳膜,羅剎無奈地直搖頭,毒窟老人卻好高興,從搖椅上坐起來,探出身子去看。
「不要!我求求你們,不要呀!」
「放了我吧,我什麼都可以做的,你們放了我吧!」
「毒窟老前輩,你大人有大人,我剛剛頂撞你是我不懂事,有什麼事情,我願意跟你好好商量呀!」
……
霜嬤嬤嚇得面色慘白,都不敢睜開眼睛,她都看不清楚拽著她的人到底是一隻猴子,還是一個人!
她之敢大喊,手腳都不敢動,生怕她一動,眼前的怪物就撲過來!
可是,縱使她怎麼叫,死士都沒有反應,只回頭朝毒窟老人看去!
毒窟老人可樂壞了,哈哈大小直拍手,「小姑娘,爺爺我太喜歡聽你的叫聲了,你趕緊再叫呀,再叫得大聲點呀!哈哈」
「猴兒,開始吧,爺爺我都等不及了!」
看不到毒窟老人的臉,但只要看看他那不停地戳來戳去的白骨之手,就可以想像得出來,他胳膊上該是多麼期待的表情了。
名喚猴兒的死士一收到命令,立馬轉身,鬆手,「嘭」一聲巨響,摔得霜嬤嬤頭昏眼花,卻也顧不上,連滾帶爬要逃。
可是,很快,她便發現自己四肢突然沒了力氣!
「你們卑鄙!」忍不住怒斥,剛剛那毒氣,是毒呀,她癱在地上,就算前面一個大門她卻一步都邁不出去!
「嘿嘿,小姑娘,這樣吧,你叫吧,爺爺我如果聽高興了,就不打你,好不好呢!」毒窟老人笑呵呵地說著,只聽語氣,那是多麼慈愛和善的商量語氣呀,可是那內容,簡直讓人絕望!
「你到底想怎麼樣,我得罪你什麼了呀!」霜嬤嬤大叫。
「你天生可以養毒的體質,爺爺我喜歡呀,要是別人,爺爺我還不要呢!」毒窟老人笑著。
聽了這話,霜嬤嬤連忙說,「霜月夜百毒不侵,養都不用養,我可以幫你找到她,你放了我,我幫你把她騙到這裡來!」
這話一出,毒窟老人突然不笑了,盯著霜嬤嬤看了許久,冷不丁厲聲,「給我打!按照順序打!」
杖刑,如何執行可分很多種,又專門******,手臂,大腿,小腿,後背等等的,也有每一處都一一打過來的!
而毒杖,自然也是分打的部位的,而毒杖,同樣的地方卻要打兩遍。
毒杖上一段是竹板,那打下去是一片一片,而下一段是竹皮,那打下去,可是一條一條的。
一片片打自然要比一條一條打來得不那麼痛一點,自然也來得快一點了。
一條一條地打,在一片一片打下去,雖然花的時間比較多,卻能保證每一處都打得到,打得爛!
拿出毒杖來養毒,第一步便是要把渾身的肉全都打碎了,保留住皮膚,筋骨,大血脈,保住人的性命!
第二步先不說,單單就這第一步,能熬得過去的人基本是沒有,但是毒窟老人親自出馬,自然是會有辦法讓霜嬤嬤熬得過去了!
毒窟老人一下命令,死士便行動了,霜嬤嬤立馬渾身繃緊,閉上眼睛,不想叫都忍不住放聲大叫。
然而,死士卻沒有動手,而是先動了腳,只見他高高蹦了起來,而與此同時,毒杖也高高揚起,蹦起足足有一人多高,隨後才落下,人落下,毒杖也隨著落下!
利用人蹦起的慣性甩下去的毒杖,可是比怎麼使勁打都來得恐怖呀!、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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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聲便非常響亮。
「啊……啊……啊……」
第一下而已,足以讓霜嬤嬤疼到喪失所有言語,只剩下一個本能的「啊」的叫聲。
隨後,可想而知慘烈狀況了。
悽慘的尖叫聲音一度充斥了整個密室,就連羅剎都有些不忍心,而毒窟老人卻聽得津津有味,時不時發出嘖嘖的讚嘆聲。
也不知道霜嬤嬤是疼暈了,還是被叫暈了,總之她暈了過去。
「猴兒,把她弄醒再打!」
毒窟老人一聲令下,猴兒立馬領命,同樣的辦法把霜嬤嬤熏暈,接下來便又是一陣陣慘叫!
如此反反覆覆,整整一宿的時間,卻也不過是打爛了霜嬤嬤的一雙腿。
終於,天亮的時候,毒窟老人困了,慵懶懶地站了起來,伸了好幾個懶腰,才停下來竟什麼話都沒有說,轉身要走。
「師父……」羅剎連忙提醒。
「哦,對了對了,這個打到渾身肉碎之後,丟到毒池裡去泡吧,羅剎你親自盯著,沒事就別來煩我了!」
把肉都打碎了再丟到毒池裡浸泡,毒池的毒水便會讓所有碎肉全部變成不會腐爛的毒肉,這可是世間劇毒呀,不管是什麼毒藥碰上,毒性都會被壓下去!
而到了那個時候,後天養成的百毒不侵之體便出現了!
一旁,猴兒還在繼續,霜嬤嬤剛剛被熏醒,連叫的力氣都沒有,無聲無息,疼痛只有她知道。
「師父,你要繼續閉關嗎?」羅剎弱弱問道。
「繼續?本尊不是一直都在閉關嗎?」毒窟老人很認真的問道。
羅剎自是激靈的,連忙道,「是是是,師父一直都在閉關,師父就沒有出來過!」
毒窟老人回頭看了奄奄一息,偏偏又死不了的霜嬤嬤一眼,這才哼著小曲兒,老牛慢步而走……
白尤不找霜嬤嬤,可是找霜嬤嬤的人卻不少。
妖界女皇從海路回妖界,一路沒少問起,鳳離發現無箏是假,立馬就追上了白尤的轎子。
此時,白尤他們正通過魔界南大門呢。
……
過了魔界的南大門,便是回到白尤和霜月夜自己的地盤,約束頓時少了很多。
然而,他們只是稍稍休息了下,便立馬又啟程了,九重天來消息,人界已經投降,戰爭結束了,正在等待簽訂戰敗協議。
人界魔尊一封封親筆信函接二連三送到魔尊大人手上,全是譴責和抗議,白尤藉口遠在樓玉,延後處理此事,魔尊大人雖是傀儡,可再怎麼說也是個魔尊,老臉還是要的,在人界魔尊一而再的催促下,終於是把開西三城大門的雲紅樓推到風尖浪口上去!
如今的魔界朝廷,在魔尊夫人的鬧騰下,可是一片混亂呀!
轎子裡,霜月夜看著一封封來自八賢王的信函,樂得直笑。
「這白虎將軍用的是什麼辦法讓雲紅樓去開城門的?他可不傻。」
「九重天軍佯作偷襲西三城,雲紅樓急著立戰功,白虎將軍不過是推了他一把而已!」白尤冷笑道。
霜月夜立馬就懂,九重天軍假裝攻西三城,雲紅樓勢必會反擊,一來可以立戰功,二來也可以拿出南宮異那裡邀功,一舉兩得,自然要跟白虎將軍爭奪主導權!
白虎將軍是下屬,雲紅樓是高高在上的雲紅樓,白虎將軍讓得理所當然,只有背地裡動些手腳,便可以讓雲紅樓一敗塗地,開城門是遲早的事情呀!
「這一計,真妙!」霜月夜很欣賞,這樣的結果,不僅僅白尤可以推卸地一乾二淨,就連白虎將軍都可以推卸責任,一切都得讓雲紅樓自己一個人去擔著呢!
人界要人,把雲紅樓交出去便是天經地義的了,而白尤日夜趕路,便是衝著魔尊夫人去!
「魔尊夫人還沒來求嗎?」霜月夜最關心的便是這事,魔尊夫人不是笨蛋,要保雲紅樓非白尤不可!
她若是識相,不用白尤逼,都得乖乖拿春毒的秘密來交換,要知道春毒這藥,可不是說拿就拿得到的!
魔尊夫人拿得到春毒,至少她該知道點什麼的!
「來求是遲早的事情,慕容敇一直盯著呢!」白尤淡淡道,不怕魔尊夫人不來,最怕的便是魔尊夫人被滅了口!
霜月夜明白,拿起淡雅琴譜來繼續看,這幾日她幾乎是有一時間就看琴譜,知道了缺漏的位置,便多多少少能夠猜測猜測缺漏的音了,即便被她想到的機會很少,她卻也不放棄。
白尤見她的認真的模樣,唇畔不自覺勾起來,喜歡一個人的感覺就是這麼簡單,什麼都不用做,單單看著她就會開心。
他沒有多打擾,坐到了外頭去,外頭騎馬而行的霜月晗至今都還納悶著,拓跋玲瓏公主就那樣走了,說再見之後,就真的啟程了!
他原本還以為這丫頭又會一番死纏爛打,至少也會像上一次那樣讓他送到港口去呀!
可是,她居然沒有!
一見白尤出來,霜月晗便連忙問,「白尤,這一回九重天和人界和解在哪裡呀?」
魔界上,不管是什麼戰爭,只要一方認輸,必定會訂立協議,就像上一回魔界和人界那樣!
會有各種條列,賠償辦法,懲罰辦法等等。
有的是使者出息,代表國君簽訂,這便是最一般的和解會,是機密的,就只有使臣兩個人。而有的則會是國君與國君親自會面,這便是盛大的,會有宴會,所有條列都會在宴會上公開。
「就在西三城,本王會去當個公證人。」白尤笑道。
霜月晗一臉「我就知道」的表情,白尤都去了,那勢必是兩國國君都會到場嘍!
霜月晗想了想,又道,「還沒見識過那種大場面呢,帶上兄弟我吧!保准不給你丟臉。」
白尤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都還沒點頭呢,霜月晗便立馬解釋,「我就是去瞧瞧而已!」
白尤沒說話,點了點頭,便也躍上馬背,駕馬護在轎子右前方。
右有孤氏內功頂級高手白尤,左有龍淵武林頂級霜月晗,霜月夜幾乎是全世界最安全的女人了!
她的轎子,誰都休想靠近。
直到車隊遠遠而去,路旁林子裡才竄出一個人來,瑩白衣銀髮,飄然如仙,鳳離是也!
許久不見他,只覺得身子骨還是那樣清瘦,面色還是那樣蒼白。
這一回,他不是來找霜月夜的,而是來找霜嬤嬤的。
發現無箏是假的之後,他立馬就知道霜嬤嬤露陷了,可是,追到這裡,卻還是沒有看到霜嬤嬤的蹤跡,無疑霜嬤嬤沒有跟他們一起回來!
有魔尊夫人的幫忙,他還是察得到霜嬤嬤沒有出樓玉北疆大門的紀錄,如此想來,難不成霜嬤嬤真的被留在樓玉了!
鳳離哪裡會想到有人可以在白尤眼皮子底下劫走人,他怎麼都想不通白尤為什麼要把霜嬤嬤留在樓玉,留在樓玉又會留在哪裡?
就在他猶豫要不要繼續跟的時候,一個老嬤嬤到了。
「主子,這是思愉根據記憶寫出來的琴譜,共兩份。」老嬤嬤恭敬地雙手奉上,她姓氏秦,是一手帶大鳳離的嬤嬤。
鳳離立馬接過來看,大致瀏覽了一眼立馬臉色大變,淡雅跟著他那麼久,他就算彈不出來,也早把整份琴譜研究透了呀!
「又是這個陣圖!」鳳離蹙眉,就連母皇都一直認為他知道這個陣圖的意義,可是,誰都不知道他不過是從霜月夜胳膊上看到了這個陣圖罷了!
那個女人的那張臉,也就只有他見過吧!
見主子苦惱,秦嬤嬤多了嘴,「主子,什麼陣圖呀?」
鳳離沒說話,只隨手攤開琴譜給秦嬤嬤看,琴譜上一大推遠古音符,就一個陣圖混跡其中,秦嬤嬤根本不懂,「主子,那麼多什麼意思呀?」
「這個,我當初見的時候並不肯定它是陣圖,就是試探了一下,沒想到居然會被用在琴譜里。」鳳離淡淡道,指出了唯一一個陣圖來。
秦嬤嬤看著,竟也跟著鳳離蹙起眉頭來,鳳離很快就收氣了琴譜,「走吧,母皇該找我了。」
可誰知,老嬤嬤卻很認真道,「主子,這個圖案老奴見過的呀!」
見過這陣圖?
怎麼可能呢?
秦嬤嬤是土生土長的妖界人,八輩子都跟樓玉扯不上關係,怎麼會見過樓玉這個如此機密的陣圖呢?
鳳離狐疑地看著秦嬤嬤,認真道,「你剛剛說什麼?」
「主子,這個陣圖老奴確實見過的,這個很重要嗎?」秦嬤嬤更認真。
這時候,鳳離才急了,「你在哪裡見過的,它是什麼意思?代表了什麼?」
然而,這一問,秦嬤嬤卻回答不出來了,她就知道這個陣圖自己一定是見過的,非常熟悉,可是,要她回憶起到底在哪裡見過的,代表了什麼,一時間她還真的想不起來,似乎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呀!
「你好好想想,這個非常重要!」鳳離焦急道。
秦嬤嬤也緊張了,盯著那陣圖,努力地想,可是,卻還是無奈搖頭,「少主,老奴可以肯定見過這東西的,但是應該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這一時間真的想不起來呀!」
「多久?你還跟著我母皇的時候,還是……」
秦嬤嬤認真想了下,很確定,「鐵定是還跟著女皇陛下的時候。」
秦嬤嬤十幾歲進宮就一直伺候妖界女皇,直到鳳離出生,便全心全意伺候小主子,對女皇陛下的一些做法怒而不敢言,一顆心可是完全護著鳳離的。
秦嬤嬤說著,突然想起了什麼,突然一把抓住了鳳離的手。
鳳離沒敢問,俊眉微蹙,緊張地等著。
「主子……老奴想起來了!一定是那個地方,老奴可以肯定!」秦嬤嬤很激動,如果不是主子問起時間,她還真想不起來了!
她還很年輕的時候跟女皇陛下出海過,妖界以東的海面上有諸多島嶼,大大小小星羅棋布,早在大秦還沒有一分而二為人界和妖界時,這些島嶼都是無人管轄的,而大秦一分為二之後,大秦魔宮東遷,收服不了人界,便向東海擴張,幾十年的時間幾乎將魔界海岸線以北的島嶼都回復了!
其中有一個小島便是妖界女皇親自去收服的,並沒有通過戰爭,而是通過談判智取,也正是因為此事,妖界女皇得到先皇的賞識,在幾個公主中脫穎而出,最終登上魔尊之位!
「主子,是堯舜島!」秦嬤嬤欣喜道,堯舜島不大,卻非常難攻克,因為這完全是一個教派統治的島嶼。
樓玉是神權服從於王權,也就是說,土王教的大祭司都要服從於樓玉王的命令,而教派統治,那便是部族的首領要服從教派祭司的命令!
教派對於民眾的通知,可遠遠比王權對於民眾的統治來得可怕!
簡單地來說,君王讓民死,民不樂意死,卻不得不死,因為反抗不了,而大祭司讓民死,民則是心甘情願為之死,甚至覺得為神明而死是極榮幸之事!
一個神權通知下的國度,那可是異常的團結之族,極難攻克!
當初妖界女皇很明智地選擇了和堯舜島的大祭司交涉,甚至不惜放棄妖界的信仰,信奉堯舜倒的神明。
這段往事鳳離自是知道的,一聽堯舜島三字,鳳離便明白了個大概,「在堯舜到的神廟裡見過的?」
「正是,主子,當時老奴陪著女皇陛下可是在堯舜島的神廟裡待了三天三夜,老奴絕對是在那裡見過的,那廟裡頭可不單單就這個陣圖呀!」
秦嬤嬤很興奮,可是鳳離卻高興不起來,「也就是說,母皇也見過?」
「這個……老奴就不知道了,主子你也知道,女皇陛下對宗教這類東西都不怎麼有興趣。」秦嬤嬤對妖界女皇還是了解的,那女主子別說是什麼神鬼,就連因果報應都不相信,她只相信現世,只相信自己,所以,自小到大,自年輕到老,她壞事做盡卻從來沒有一個晚上是睡不著的。
鳳離琢磨了須臾,都還未開口呢,秦嬤嬤便道,「主子,老奴去一趟吧,你得回去了,女皇陛下若找不人,那後果可……」
鳳離看著老嬤嬤,眼底閃過一抹溫暖,自小到大,所以的溫暖都是來自這個老嬤嬤的吧。
他經常想,哪天他病發走了,老嬤嬤該怎麼辦呢?
想說點什麼,卻還是什麼都沒有說,鳳離只點了點頭,便轉身要走。
「主子,記得服藥!」秦嬤嬤連忙交待,鳳離去早已遠去了。
陣圖的意義,不僅僅妖界女皇和鳳離在找,早在沒有發現古樂洞窟的時候,白尤便到處在調查了!
只是,一直沒有進展。
白尤一行人回到魔都,十分低調,並沒有聲張,然而,霜月夜和他前一腳才邁進大門,來不及休息呢,魔尊夫人後腳便到。
霜月夜看了白尤一眼,心照不宣,這可是比他們估計的還要早呀!
「白尤,這件事一定是誤會,你二哥的膽子你也不是不知道,你說他怎麼可能開城門放九重天軍過一起呀!」
魔尊夫人苦口婆心從大門一直說到客堂,白尤理都不理睬,甚至是連正眼都沒有瞧魔尊夫人一眼,而霜月夜更是不屑,就單單魔尊夫人那一句「白尤」就足以讓她噁心了,她最討厭沒有原則的人,恨人的時候一張嘴臉,求人的時候又是另一張嘴臉。
夫妻兩人落座,慢悠悠地擦手,擦臉,漱口,喝茶,用小點,老神在在,即便是把魔尊夫人當空氣。
魔尊夫人卻不識相,依舊一直苦勸。
碧游親自送來參湯,見到霜月夜別說多高興了,可挨著王爺在沒敢放肆,一退下來便偷溜出門找連城,問的自然是霜嬤嬤的事情了。
主子是從樓玉回來的,怎麼說也得帶上霜嬤嬤吧,可是,她剛剛可是瞧了很久了,居然哪裡都沒見找那丫頭的玄莫,這事情太奇怪了!
然而,連城就只有三個字,「我不知道。」
「什麼叫做不知道,她不是去樓玉伺候了嗎?你沒瞧見?」碧游急急問。
「沒有。」連城的語氣很淡。
「沒有?怎麼會,難不成她沒去?那她去哪裡了呀?她也不在白王府呀!」碧游又問。
「我不知道。」連城還是淡淡道,碧游狐疑著看著他,總覺得這傢伙和以前不太一樣,卻又說出怎麼不一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