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道歉 為推薦票滿2000加更

  吃完早飯之後，我尋思著，他該走了。

  已經留宿過一晚上了，真的該走了。可是我爺爺竟然出奇的對他親切，還要拉著他下棋……

  我爺爺七十九了，身體硬朗，連感冒都很少。但是自從兩年前我奶奶過世之後，他的精神狀態就顯得不如從前了。

  顧雲飛的出現，讓我媽以為我這次回家要不是鬧了彆扭，要不就是準備辦大事了，我先回來。

  所以我催著他快走。

  他卻要拉著我一起走。

  我沒跟他說話，如果僅僅因為他上門來了，所有的事就可以一筆勾銷，那我個人的情感還有存在的意義嗎？

  「你不跟我回去，你是打算繼續相親嗎？不過我覺得我出現之後，應該沒有人會給你繼續介紹男人了。」他站在院子裡，看著院子裡來回啄食的母雞說。

  「我不會回去的。」我不知道是第幾次說這句話了，跟顧楠說過好幾次，現在開始跟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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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跟我走，會傷你家人的心。特別是，爺爺。」他說著，看了看坐在門口曬太陽的爺爺。

  爺爺雖然在曬太陽，但是目光時不時地投往我們這邊，他的牙齒很好，咧開嘴，露出有些泛黃的牙齒。

  豈是我爺爺，其實父母也很希望我跟著他回去，更希望，我可以跟他結婚。我媽在很長一段時間裡都認為，我根本就配不上他。但是這次他的到來，讓我媽改觀了，她竟然認為，這就是年輕人的愛情。

  我跟她解釋不清，相反，如果能讓她放心一點，為什麼我要去解釋呢？

  所以，就形成了現在這種騎虎難下的局面。

  「對不起。我為我做過的事向你道歉。並且保證，以後，不會再做任何，讓你傷心難過的事。」他說話聲音不大，卻正好可以落入我的耳中。

  春日的陽光，溫和而從容，順著他有序而整潔的頭髮絲一路蔓延到臉上，我卻覺得他如此的不真實。

  感覺他就是一束陽光，可以是夏日烈日般的炙熱，也可以如冬季暖陽般的溫和。但是此刻，是從容而溫柔的，春日。

  無論什麼時候，永遠，決定他自己的，是他自己。

  我，只能等待他的更替，或者炙熱，或者溫和，甚至，會焦灼會寒冷。

  我最終還是跟著他走了，為了能讓家人更加放心。如果我能跟他在一起，這對家人來說，簡直就是最大的好消息。

  我找不到理由來反駁這個觀點。如果可以，我也希望結果會是這樣。

  但是，我總是看不到終點。

  「你不開心嗎？」他邊開車邊問我。

  我搖了搖頭。也許他根本就沒有看見。

  「我想搬出去住。」我自言自語到。

  「可以。我給你另找了個住處。」

  我看著窗外熟悉的或陌生的建築，漸漸地閉上眼睛。

  他並沒有帶我去他的住處，而是一個新的地方。

  「這是我新買的房子，準備作新房的，你可以住在這裡。」

  我看了看房子，比先前那個大多了，家具什麼的，都很齊全，是新房子。還有一股淡淡的油漆味道。

  「已經晾了兩個月了。可以住了。」他說著去了陽台。

  這個陽台比先前那個房子大很多，十二樓，可以看見更遠的風景。

  「房租怎麼算？」我問。

  「全部的鑰匙都在這裡，都給你！」他手裡拿著一串鑰匙，在我面前揚了揚，「房租問題，看你住多久吧！住的久的話，會優惠的。」

  我瞪了他一眼，將鑰匙接在手裡。

  「你暫時可以不用去上班了，如果我是你，我會利用這段時間去考駕照！這個很有必要。」他說著就將我的行李箱往臥室里拖，「床單被罩什麼的，都準備好了，你自己鋪還是我鋪？是洗過的。你可以放心使用。」

  「誰接替我了？」我靠在門框上問。

  「這個不是我決定的，畢竟，二樓歸韓祁管，他提了兩個領班上來。」他徑直打開了我的行李箱，「先好好享受你的假期吧！」

  他十分自覺地將我行李箱裡的衣服翻出來往衣櫃裡放。

  「如果你害怕的話，可以給我打電話，我可以陪你一起住。當然，最好你能給我一把鑰匙。」

  我沒給他鑰匙。這裡這麼大，我要好好享受一個人的時光。

  他收拾完東西我便將他打發走了。今天是他唯一一次對我獻殷勤，我有點不適應。真的，他沒有對我這麼好過。

  一個人的大房子，顯得很空蕩也有幾分孤獨。將手機拿出來看了看，又攔截了很多條簡訊。

  但是不是顧雲飛的，是楊依依的。她已經連續好幾天對我簡訊轟炸了。

  我沒想看，也沒準備看。

  但是現在無聊，便打開看了看。她可以實時地報導宋心靜的事。

  這次應該算是特大新聞了！我看完簡訊，立馬整個人都直起腰來。這一次，不是故伎重演，而是，真的，真的，那個孩子，被綁架了！

  綁架宋心靜孩子的，是周偉的女人。大家心裡都很清楚，更清楚的是，她為的是錢。

  但是她不是周偉，周偉不會對自己孩子下毒手，可是周偉的女人卻會。

  我將手機放在茶几上，去陽台疏通了一下筋骨。是宋心靜的報應快要來了嗎？

  傍晚我去菜市場買了點菜，回來的時候，已經六點半了，沙發上，顧雲飛悠閒地翻著一本雜誌。

  「你怎麼進來了？」我將菜扔在地上憤怒地問。他不是說好了，鑰匙都給我了嗎？他難道騙我了？

  「這是我的新家，為什麼我不能來？」他見我回來便將手中的雜誌放下，「我想什麼時候來便什麼時候來。」

  我想罵他無賴來著。但是沒罵出口。因為緊跟著從廚房裡走出來的，是顧楠。

  「是我讓他帶我來的！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這裡還有房子！在你們沒結婚之前，這可是算我們顧家的房產！」顧楠很意外地繫上了圍裙，「今天我給你們做飯，慶祝你們破鏡重圓！」

  我不認為這是破鏡重圓，首先，我們本來不是圓的，其次，我們即使原來是圓的，現在也是碎片，碎成渣子一樣的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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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楠鬧騰了一陣之後，吃完飯，便走了，和顧雲飛一起走了。

  我躺在床上，突然想起來我爺爺。走的時候，他跟我說，我回家的次數總是那麼少，見一次少一次了。

  想想有點傷感。如果以後能找一個在家門口的男人多好。但是顧雲飛會去我家那邊嗎？他在這裡又買房子了不是嗎？

  如果這個房子是為了我們以後而買的，為什麼不經過我的同意呢？為什麼不和我商量一下。

  有一種根本就不受重視的感覺。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又從睡夢中醒來，整個房間很安靜，我有幾分害怕，我剛剛竟然睡著了。

  我醒來，是因為大門啪的一聲開了，又一聲關上了。

  有人進來了嗎？我縮在被窩裡，不敢動彈，房間的燈沒有關上。

  腳步聲停在臥室外面，我想，可能是顧雲飛，然後整個心開始一點點地放開。

  「笑笑，是我，開門。」

  他在敲門。

  我一個人睡覺的時候，喜歡把鑰匙拔了，這樣就不會有小偷或者歹人進來了。

  知道是他，心裡的防備徹底鬆散了。至少不是壞人。

  我起身去開門，但是很快又在想，我為什麼要給他開門？

  可是如果他走了，我該怎麼辦？

  我將門打開一個口子，他便擠了進來。

  「笑笑！」他擠進來之後，整個身體貼著我，將我困在牆和他之間。

  其實我早該想到這一層的，但是還是犯賤地給他開門了。

  「你去隔壁房間吧！」我推他，但是沒有推開。

  「對不起，我讓你生氣了，讓你傷心了！對不起！」他大手一拂便將我牢牢地困在他的懷中，「我忽略了你的感受，對不起！以後不會了！」

  「別說了！我不想聽你說這些！」我還是用力地推他，但是他卻堅硬的如石頭一般，怎麼也推不開。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他的口中不停地重複著對不起。

  心中所有的委屈在這一刻全部的湧出來，我撲在他的懷裡開始哭，我愛他，我知道，我愛他。

  但是我愛的好辛苦。

  我不敢對他有任何的要求，哪怕是，下班早一點回來，工作的時候不要太辛苦，早點休息。

  可是即便是這樣，他依然，還是，讓我傷心了。

  「可是我不知道該怎麼原諒你！我不知道該找個什麼理由讓自己去原諒你！」我哭著說，「我好孤單，因為你總讓我覺得，是我一個人在無理取鬧！我知道我沒有資格去要求你什麼，因為，因為我離過婚……」

  「不，不是這樣的！你離過婚是因為你受到了傷害，我會保護你的，我早就想保護你，從第一次見到你，就想保護你！」他將我緊緊地摟在懷裡。

  他的吻迎上來的時候，我早已滿臉的淚水。

  我還是沒有辦法忘記他，沒有辦法去恨他，去怨他。他像一個魔咒，從我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就開始，在我心裡，一點點的發揮作用。而今，我已經不可自拔了，無藥可救了。

  我開始回應他，我對他的愛，不會比他對我少。

  最後我趴在他的喘息的胸膛上，看著他滿臉汗珠的臉，我突然意識到，如果，不是閔敏，我又怎麼會知道，其實我對他，早就愛入骨髓。

  「嫁給我吧！」他一個翻身將我壓在了身下。

  「這種求婚方式我不喜歡。一點也不浪漫！」我撇過臉去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