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母親的電話

  我的悲慘遭遇在跟顧楠傾吐之後，竟然換來她的大喜。

  「你是說，韓祁有工作了？」她一臉興奮地問我。

  難道他一直都沒有工作嗎？我點了點頭。

  「太好了！他有事情做了，就不會來煩我了！」

  看著她幸災樂禍的樣子，我無言以對，簡直就是將她的快樂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

  「你太不夠義氣了吧！他不會煩你，可是會煩我啊！」我推了她一下，還能不能愉快地玩耍了！

  

  「你放心好了，他除了有些時候是個攪屎棍子，其他時間都是很安穩的，所以你以後的日子應該不會太難過。」

  是嗎，我怎麼沒發現他安穩呢。

  電話響起來的時候，我的心情瞬間就陷入了冰點。

  是我媽打來的。

  自從方家出了那樣的事情之後，我給家裡打電話的次數就減少了，每次電話內容都從過去的，父母不停地問我的情況，轉變為現在的，每次都是我問父母情況。因為我不想留有空隙讓我媽發現我這邊的問題。

  父母年齡都大了，而且我又是獨生女，如果讓他們知道我現在的狀況，我實在不知道他們該如何接受。

  我對顧楠打了個「噓」的手勢，她便不吭聲了。

  電話接通，我媽那邊又開始抱怨我怎麼這麼久都不回去，方澤凱這麼久也不給他們打電話。

  他不給他們打電話？他怎麼敢打電話，他哪裡有臉打電話！

  「笑笑啊，媽這次又給你弄到個方子！」我媽那邊激動地說。

  又是方子！自從我結婚以來，我媽那邊就到處找人要生兒子的方子。她總說像方澤凱這樣的有錢人家，又是獨生子，要想在家裡站住腳，那就必須要生個兒子。

  她真的說對了，要不然宋心靜怎麼會那麼猖狂。

  只是說到生孩子，我的心就揪起來了。我的孩子，已經沒有了。從有到沒有，我一直都沒有跟母親提起過。

  「媽，你就別操心了！你那些方子，澤凱都不與願意服用！」我煩了這種欺騙母親的生活。

  「這次不一樣，這次是女的用的！你吃就行了，別告訴他啊！」我媽那邊激動勁兒一點都沒減。

  我沉默了，不知道該編個怎麼樣的理由讓她放棄。還是，我根本就不該勸她放棄，她每次這麼做，不都是為了我嗎？

  最後我還是接受了她的建議，將方子記了下來。雖然看上去很不靠譜，但是那都是我媽的期望。看著白紙上的一排排黑字，心裡很難過。

  我媽很滿意地掛了電話。

  然後我便陷入了無盡的痛苦和孤獨中。我竟然在欺騙我媽，到底我還能欺騙多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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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給我吧！下次我推薦給客戶！」顧楠將我握在手裡的紙搶過去。

  我沒吭聲，抱著膝蓋坐在床上，心裡很不是滋味。母親啊母親，你可知道，女兒我在這邊受的苦；可知道，我已經完全不需要任何方子了！

  「好了好了，不難受了不難受了！」顧楠將我攬在懷裡，「笑笑最堅強了，不難受了！」

  我便伏在她懷裡，嚶嚶地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