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宋心靜被扇

  我坐在沙發上剝著豆角，婆婆翹著二郎腿看電視。我心裡一直平靜不下來。

  她說方澤凱去接牛牛了，難道他真的去了嗎？在我懷孕的時候，將他在外面的私生子公然地接回來？

  他還有什麼事情做不出來？

  敲門聲響起來，婆婆就跟沒有聽見一樣。她是在向我示威，而我，失敗了，只能站起來去開門。

  門口，是那個女人！

  宋心靜！她正雙手捂住自己的左臉，面容嬌弱委屈，跟受了什麼天大的屈辱似得。

  但是看到我的那一刻，她臉上的嬌弱立馬轉變成了一種嘲弄和恨意，好像她那個左臉根本沒有問題一樣。

  

  她一把推開我，就朝里走去。

  「阿姨！」她速度夠快，聲音夠纏地就撲在婆婆身邊，「阿姨！我再也不去**廠了！」

  我這才想起了，今天是那個廠的面試日期，婆婆那天跟我說過之後，我就上查了一下。

  我關上門，知道這樣的場合，我是不受歡迎的，於是就準備溜。

  「你豆角剝完了？」婆婆毒辣的眼神根本就不打算放過我。

  我深吸一口氣，忍著吧。

  於是我又坐在沙發上開始剝豆角。

  「靜靜，你說，怎麼了？你這臉是怎麼回事？」婆婆這才心疼地問她。

  聽著她那種心疼的語氣，我心裡很酸，這麼久了，她從來沒有用那種語氣對我說過哪怕一句話！

  「阿姨，今天我去面試的時候，突然竄出來一個瘋女人，不分青紅皂白就……就打我！還罵我是狐狸精，破換人家家庭！」她邊說還邊拿眼神瞟我。

  難道她不是這樣的人嗎？難道她現在做的不是這樣的事嗎？

  「什麼！又這樣的人！簡直就是無法無天了！你報警了沒？」婆婆倒是火冒三丈。

  她憑什麼報警？她敢報警嗎？自己做的就是見不得光的事，還敢去警察局招搖過市？

  我冷笑一聲，沒有說話。

  宋心靜便小聲地抽泣起來。

  婆婆這才意識過來，憤怒地瞪了我一眼。

  「靜靜你先委屈一段時間，我兒媳婦的位置，遲早都是你的。」

  我扔下豆角，也瞪了她一眼。我現在就活生生地坐在她面前，肚子裡還懷著她方家的骨肉，她就這麼恬不知恥地放出這樣的話？她的良心在哪裡？她的道德底線在哪裡？她為人長輩，為人楷模的品德在哪裡？

  到底是壞人都變老了，還是老人都變壞了？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恨，從來沒有這一刻這麼恨過。我冷眼地看著她們，而她們很快就當我是透明人一樣。

  方澤凱回來了，手裡牽著那個小傢伙，我直接就想往樓上去，不想打擾了他們的天倫之樂。

  宋心靜卻在這個時候哭的更加委屈了，一副我見猶憐的樣子。雖然我背對著她，但是她那嗓音一聽就是狐狸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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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笑笑！」

  方澤凱竟然張嘴就開始怒斥我！

  我站在樓梯上，轉過臉看著他。

  「你是不是欺負心靜了？」

  我一臉諷刺地看著他，我這個樣子，怎麼欺負她？我欺負她，他媽會不吭聲？

  我冷漠地給了他一個微笑，繼續上樓去了。心裡剛剛才有的幾分得意，頃刻間煙消雲散。難道我和他之間，就變成這種關係了嗎？我是他的妻子，名正言順的妻子！他怎麼一朝一夕就變成了這樣？

  心裡很痛，像是被一刀刀地隔著。關上臥室的門，渾身沒有一點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