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自欺欺人

  第十六章：自欺欺人　　　　現在已經很幸福了……

  一直過了很久很久，外面的周磊這才滅了煙。去了浴室清洗了一下，散去了一身煙味這才重新躺在上官萱身邊，伸手把蜷縮成一團的上官萱摟進懷裡。

  靠進他的懷裡，突然間就覺得很是安心。上官萱自然的環住他的腰身，貼在他的胸口，這次是真的睡去。

  *****

  「我看看。」

  上官萱從程貝貝手中接過結婚證，上面程貝貝和安澤兩個人郎才女貌，別提有多登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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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你還怎麼拒絕小澤，快快叫聲姐姐聽聽！」

  上官萱想著程貝貝的描述，還真沒想到，小澤會以這樣的方式，讓貝貝拒絕都無從拒絕。看著結婚證上的兩個人，不由的想著如果自己和石頭兩個人……

  「你想的美！」

  「來啊，叫聲姐姐聽聽。」

  「你讓臭安澤叫了再說！」

  兩個人鬥著嘴……

  「你和你家石頭，有沒有計劃啊。」

  雖然兩個人在一起的時間並不是特別長，但是，從十九歲的糾纏，這一纏都已經快七年了。

  「我倆才剛在一起，不急。」

  「貝貝，你想要什麼樣的婚禮？」

  「我啊，想簡單辦一下……不過，按臭安澤說的，沒有可能……又要折騰了……」

  想到結婚，程貝貝頭皮還是有些發麻的。雖然說，明天兩家一起吃飯，商量關於結婚的事情。婚禮也不會讓自己操心，但是，光是試婚紗和禮服，還有一堆大事小事，還是夠麻煩的……

  「小澤是想補償你……」

  「我知道。」

  程貝貝無奈的看著上官萱，她不需要，但是，臭安澤卻不是這樣想的……

  兩個人窩在沙發上，聊著。

  牆壁上的電視，正在播放著娛樂新聞……

  當看到屏幕上閃過熟悉的臉時，兩個人同時停下交談……

  「笑笑，黎慕然……嘖嘖，這叫那啥狗改不了啥嗎？」

  程貝貝撞了撞上官萱，兩年前，黎慕然還是已婚，但是卻是看中了笑笑。準備追求，臭安澤知道他已婚還敢招惹笑笑，直接揍了他一頓。黎慕然雖說有點身手，可是在臭安澤的面前那是分分鐘被滅啊。

  警告他不許靠近笑笑，靠近一次揍一次，並且，黎家也不會放過。

  後來，直到他離婚了，臭安澤才睜隻眼閉隻眼。

  他私心倒是私黎慕然能夠轉移笑笑的視線，雖然可能性微乎其微……

  上官萱只了一顆梅子，看著娛樂新聞。

  這已經連著一個多月看到了，每天看新聞，幾乎隔天都能看到黎慕然榮登娛樂版頭條。比那些個大腕明星還要厲害，人家想要上個頭條，也還得折騰一點明目。而黎慕然，那是一天換一個，不是玉女就是女神。

  勾搭的是一個比一個厲害，他的身邊換人勤快的程度，真是讓人嘆為觀止……

  「呵。」

  上官萱只是抿唇笑笑，並未多言，只是眼神深處，閃過一抹深思……

  他這樣做為何，她心底清楚……

  他待她，其實很好。

  ******

  時間過的很快，轉眼間已是程貝貝的婚禮。

  程貝貝的婚禮，安澤著手操辦，加上阿姨和程阿姨，貝貝沒有費心什麼。

  幾年前的婚禮，小澤因為缺席了婚禮，還讓貝貝因此而流掉了兩個人的孩子。小澤對此，一直懷著內疚。這一場婚禮，是他為了彌補貝貝，想要給她一個最盛大的婚禮……

  上官萱已經幾天沒有去公司，貝貝和小澤的婚禮，她也是跟著後面忙前忙後。

  此時，看著穿著婚紗美麗不可方物的程貝貝，上官萱看的不禁有些痴了。

  穿著婚紗的貝貝，真的好美。

  程貝貝透過鏡子看著身後上官萱眼底的艷羨，其實這中間斷斷續續也有試探過她和周磊之間，但是笑笑一直是說不急。但是此時看著他眼底的艷羨，程貝貝不由放進了心底……

  兩個人這樣談戀愛，都已經大半年了。

  雖然說聽小澤說，周磊這一次算是拿出了誠意和笑笑在一起，否則，他和爸不會放心把笑笑交於周磊。但是，看著笑笑這羨慕的小模樣……

  「等會你家石頭過來，我得讓臭安澤問問他了，把我們家笑笑霸著，這是打算什麼時候給我們家笑笑正個名啊。這沒名沒份的，笑笑你依，我們可不依啊！」

  「貝貝，你安份的當你的新娘，別瞎操心！」

  上官萱一聽，就有些急了。她雖然很想和石頭兩個人之間的關係再跨越一步，但是她真的不想石頭覺得自己好像是在用小澤和爸來壓他。

  如果他還沒有打算結婚的話，她願意等……

  「你就是一個傻姑娘！」

  程貝貝只是試探一下，便見上官萱一副焦急的模樣，也著實無語。

  換上誰攤上笑笑這家世，這樣貌還不得眼光翹到天上去了。而且，後面追著她跑的也不是沒有人，她就是死著心眼看上了周磊，能怎麼辦……

  「好了，今天別提我的事情了，你今天可是主角！」

  上官萱笑笑，沒再糾纏在這個話題上……

  眼見婚禮正式開始的時間將近，上官萱找了個藉口走出來，此時踩著十厘米的高根鞋，曾經不適應的高根鞋，此時穿著走在路上仿佛天生適應一般。

  手中握著電話，避開了人群走到一邊。

  調出電話簿，找出那未曾更改過的暱稱……

  石頭……

  靠在那裡，上官萱等待著電話那邊漫長的忙音……

  今天的日子有多重要，他不是不知道。

  眉頭，終還是在拔打了三次，還是沒有接聽後，悄悄的打成了褶皺……

  眼見，安澤和程貝貝要宣誓了。上官萱掛了電話，按了一個簡訊發送過去，然後走到位置上坐下。

  「周磊呢？」

  剛坐下，上官睿低沉的聲音便傳來，刻意壓低的聲音卻還是帶著不悅……

  「爸，公司突然臨時有事，他趕不及來這裡。」

  上官萱淡淡的笑著，看著上官睿，未讓他發現她眼底的情緒。

  「今天是小澤的婚禮，小磊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耽擱了。有什麼事情，婚禮結束後再說。小澤和貝貝要宣誓了。」

  安然按了按上官睿放在桌面上的手，看了一眼上官睿。

  上官睿抿著薄唇，眼底還是有著不悅。但在安然的壓制下，還是沒有再多說什麼。

  婚禮，在繼續……

  宴席結束，鬧洞房。一直嬉笑著，所有人的專注力都放在了安澤和程貝貝身上，並沒有人問及關注到周磊……

  直到一切都結束，大家都累了。

  上官萱一方面因為周磊從婚禮到現在晚上都八點了，還是沒有聯繫上，心情並不很好。強顏歡笑，也有些累。

  加之身體的關係，人多空氣並不好，她也不能多呆。所以，早早的祝福了安澤和程貝貝，並沒有參與接下來的活動。而是一個人默默的離開，開車準備先去公司看看。

  車開著，上官萱的心情並不怎麼好，難受，有些壓抑不住。興許是看到貝貝和小澤幸福的相擁對視的畫面，讓她心中羨慕有餘也有一絲小小的期盼。

  此時，車已經開至市中心。

  前面是等待著的紅燈。上官萱的目光，偶爾帶過。

  一眼而過，身體驀然繃緊。目光便纏在了馬路的不遠處，那間西餐廳靠窗的位置。

  那裡坐著兩個人，一個人她是再熟悉不過的人……

  周磊……

  而另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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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萱渾身的血液在迅速的冰冷著，那張臉相較於幾年前自己去英國找她的時候來說，並沒有過多的變化……

  煙學姐……

  手，好似不受控制的拿起一邊的手機，再次拔了周磊的電話……

  電話一響，周磊伸手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只是一眼，手機便被放回了口袋裡……

  心，在那一瞬間，揪緊。

  上官萱的眼前有些模糊……

  震耳的喇叭聲，催促著她。反應過來時，腳下踩下油門，車，漸漸的向前走，心，卻很疼，很疼。

  夜燈之下，四周的聲音都很是安靜，上官萱的目光一直直視著前方，腦中卻是一遍遍的迴蕩著剛剛的畫面。沿路車轉了很久，打開的窗，吹冷靜自己的大腦，冷卻的血液，也吹的心更是涼。回到家已將近是十一點，上官萱站在周磊的門外。鑰匙在包里，但是卻只是呆呆的站在那裡，足足有幾分鐘的時間。

  一路上回來，上官萱一直很平靜，並未哭，也未再給周磊打電話。只是一路開著自己的車，漫無目的，直到回過神來，這才車一轉，往中庭別苑方向轉。此時上樓，便一直站在這裡。

  手，舉起，又落下。

  手，再次舉起，又再次的落下。

  密碼鎖，有多久未曾用過了。從石頭默認了她留在他的身邊，而後沒幾天，她便開口問他拿了鑰匙。

  當時，他只是微怔，接著便把鑰匙給了她。

  從那一天開始，她入石頭家的門就再也沒有用密碼開過門。

  近乎是逃避的，不想再直面那種鮮血淋漓的感覺。特別是和石頭兩個人越走越近之後，她更是不願意面對。像是一隻鴕鳥一樣，避開了關於煙學姐的一切。

  她不敢問，石頭，你的心底是不是還愛著煙學姐。

  她不敢問，石頭，你是不是只是有一點喜歡我，永遠也無法比上煙學姐。

  她，真的害怕答案是肯定的，害怕失去。

  是否不求不奢望才不會有疼痛，是否擁有著阿q的自欺欺人精神才能夠讓自己活在幸福里。只是，她回來了……

  她，能否還自欺欺人的守著這本不屬於她的幸福……

  如果她要尋回她失去的，她根本就連戰鬥的資本都沒有，有些人有資格捍衛自己的愛情，而她連有沒有愛情都不確定，更甚是，她本就是那個插足的，就算無意她也是……

  她背負著破壞他們幸福的包袱，放不下。

  她，連爭的資格都沒有。

  用力的咬著唇瓣，上官萱的手抖的更厲害，手觸碰著上面，始終都按不下去。

  閉上雙眼，淚水終是不受控制的流下，上官萱默默的收回手，轉身走向隔壁……

  *******

  s市的夜，霓虹燈依然在閃爍著。副駕駛座里坐著的女子，眼眶有些紅紅的，卻始終勾著一抹笑容。看著坐在駕駛座上的男子，垂放在一側的手，悄悄的扣緊了……

  「早些睡。」

  車停在s市一家酒店外，周磊拉開車門看著柳煙下車。

  避開了她有些紅的眼睛……

  柳煙微垂著視線下了車，纖細的身子顯得更加的單薄……

  「嗯，你開車當心。」

  「嗯。」

  周磊點頭，拉開車門便已經坐進車裡，當車滑進了車道里，柳煙站在原地，看著漸行漸遠的車。心口處窒息般的難受……

  以前，何曾有過如此客套的應付，別說沒有送她到酒店房門口，就算目送她進酒店門都沒有。如此迫不及待的轉身坐進車裡離開，他的心中，記掛的是……

  *******

  周磊車在夜色里開的很快，回到中庭別苑，打開門，第一時間往臥室里走。此時已是十二點多，當推開臥室門，一室的清冷。鋪的整齊的大床，並沒有那道柔軟的身子蜷縮在裡面。

  拿出手機，看了一眼上面的未接電話，以及簡訊……

  只有自己掛掉的那一通，再無其他的電話和簡訊。

  她的懂事，是所有男人都羨慕的。如此，身邊有著如此懂事的女人，該是男人最希望的，只是，莫名的並未有任何愉悅的感覺……

  澡也未洗，直接起身從臥室走出，走到隔壁的時候，伸手按了密碼，打開門走了進去。

  窗外的月光灑了一地，客廳里不開燈也是直接往裡走。打開臥室的門，便看到上官萱的床上躺著一道纖細的身影。

  看著她恬靜的睡容，那本有起伏的心，便悄悄的安定了下來。動作明顯輕了許多，伸手開始解著自己的衣服……

  躺在床上的上官萱在聽到門開的聲響時，其實早就已經醒了。從回到家，躺在床上便未再睡著過。只是，聽到聲響的時候，莫名的就閉上了雙眼，淺淺的呼吸著，不知為何……

  悉索的聲音之後，周磊已經掀開被子，躺到了上官萱的身邊。

  兩個人是面對面躺著的。明明已經脫的乾淨了，只是，早在他脫衣的時候，臥室里便已經有了一道不屬於她的幽香。

  那香水味，是煙學姐最喜愛的。

  心口處，莫名的揪著。起起伏伏，從他回來的時候那股子喜上眉梢。再到聞到煙學姐香水味沾在他身上時，內心衍生出來的那股子排斥和難過。

  只是……

  終究敵不過他躺在自己身邊，大手搭在她的腰上，只是一個占有性的動作便已經軟化了她的心……

  身體軟了許多，主動的裝作睡夢中往石頭身上靠了一些，臉貼上了他的胸口，聽著他沉穩的心跳聲。上官萱的眼睛悄悄睜開，手也跟著自然的環上了他的腰上。

  他回來了……

  沒有和煙學姐在一起……

  再偽裝，也沒有讓氣息真的一絲不凌亂。當靠的太近，有些凌亂的呼吸便噴在周磊的胸口。熱乎乎的氣息，一下一下的噴在他赤/裸的胸口，像是有羽毛在一下一下的騷動著他的心。

  明明癢的厲害，卻又是讓他舒服的不想要推開。

  呼吸，也跟著有些急促。周磊搭在上官萱腰上的手不由緊了幾許，身體的熱度，明顯升高了……

  上官萱身體很累，可是卻還是在褪去後，睜開了雙眼。

  「石頭……」

  「嗯？」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