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心驚夢寒唯有恨（十四）

  二大王一直陪著方小芹站了半宿，方小芹只是覺得時間差不多了，她才開口，「今夜有勞二大王了。」

  方小芹的腿因為站的時間過久，她的雙腿有些麻木了，她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面上。

  二大王一看，慌忙地把扶住了她的身子，她身上淡淡的體香傳了過來，二大王的心口更是不斷地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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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妃，不好意思，一時情急。」二大王覺得自己的動作有些越軌了，他很是快四地抽回了自己的手。

  方小芹的身子更因此向一側傾倒了下去。

  二大王此時便沒有遲疑，再一次地伸出手去，把方小芹拉了回來，可能是有力過猛的原因，方小芹很是穩當地落到了二大王的懷中。

  「我的腿可能是麻了，不好意思啊。」方小芹迅速地從二大王的懷中抽了出來。

  「屬下並不是有心的。」二大王直接跪下，表示自己的抱歉。

  「咳咳咳……」此時凌正居然從黑暗之處慢慢地現身，他惡狠狠地瞪了方小芹與二大王一眼。

  「王妃的雙腿若是麻的話，屬下便差人前來伺候。老二，你怎麼說也是粗人一個，不要做一些有辱王妃的事情，幸好是被我撞見，若是其他人看見，怕是你跳進黃河洗不清。」

  二大王的俊臉漲紅，他憋了半天，才解釋道：「因為我聽說王妃有身孕，所以擔心她會……」

  方小芹只是淡淡一笑，懶洋洋地解釋道：「凌正，你的話外之意，難道說我有心了。二大王也只是擔憂我的身子，若是胎兒有任何的異樣，怕是你們也不好向王爺交代吧？」

  她不緊不慢地說道，表面上替二大王解釋，只是暗暗地給凌正一個下馬威。

  「王妃所言甚是，可是你是王妃，我們都是粗人，若是讓有心的人撞見，還以為我們……」凌正不改冷酷的神色，他說到最後，便頓住了。

  方小芹哈哈大笑了起來，瞥了凌正一眼，不屑地開口。

  「哈哈……正是迂腐，你們古人就是有如此多的規矩，難道我出了什麼意外，因為怕是有什麼肌膚的碰撞，你們難道就見死不救嗎？」

  她的話一完，轉而發出嘲諷的聲音，隨即轉了身子，一腳一腳地向前邁去。

  凌正與二大王相望了一眼，也只有無語了。

  回到了自己的穹廬之後，方小芹暗暗地給了自己一個贊。在這裡住著，她根本不用去擔憂她會不會出現任何的意外。

  她很快便入睡了，只是一大清早便聽到一絲的響動，好像是地底下的聲音。

  方小芹心中暗暗地叫道：不好了，他們這麼快就開始了行動了。

  她很快地給自己扎了個馬尾，一心想要阻止這場的沒有人性的殺戮，她正想走出穹廬，卻被守衛給攔住了去路。

  「王妃，請你不要為難小的。」守衛跪倒在地面上，十分真切地懇求。

  方小芹冷哼了一聲，嚴眼狠狠地瞪著他們，「如果你們還有點良知的話，就應該不要阻止本宮。本宮今日非要去阻止不可，你們最好不要阻攔，若不然本宮現在日後算帳，必然砍了你們的頭。」

  她說話的語氣兇狠，估計那些守衛也該怕了吧。只是方小芹與他們僵持了幾分鐘之後，他們沒有半點的反應。

  「好，你們有種。你們替本宮喊凌正以及二大王，他們若是不前來，你們就替本宮傳話，本宮做好了同死的準備。」

  方小芹放出了狠話，她就不相信了，凌正不會有半點的緊張，她腹中的胎兒那可是一等一的籌碼，他沒有必要因此權衡利害關係。

  方小芹沖入了房間，直接打破了碗，直接拿著破碎的碗片抵著自己的脖頸處。

  那些侍衛見狀，快速地向有地下道的穹廬跑了過去。

  不出十分鐘，凌正以及二大王如期地出現在方小芹的面前。

  「沒有想到王妃還有這麼一招啊，我凌正太低估了你的智慧了，你想以死來要挾我嗎？你想讓這些人活著走出這裡嗎？」

  凌正的眼神很是淡定，他勾著唇角一步步地向方小芹走去。

  「喂，凌正，你給我站住，你若是再向前靠近一步，我直接自刎在你的面前。」方小芹看著

  一股危險漸漸地逼近，她一時情急，只能以這種方式喝止了前進的凌正。

  「我所了解的王妃不是一個貪生怕死之人，你這種方式的結果是徒勞的。你以為你救了大家，他們就會對你感激嗎？你別妄想了，他們有朝一日反咬你一口，到時候你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我不能因為婦人之仁，我就放過他們。」

  凌正依然冷冷地說道，嘴角噙著的笑意更是明顯，似乎他完全都不擔心，甚至他胸有成竹一般，一切盡在他的掌控之內。

  方小芹見凌正不吃這一套，她的眼睛一瞪，惡狠狠地盯著向她走來的凌正，她直接用力地劃開了一道的血口子。頓時一陣陣的疼痛襲來，方小芹卻不皺眉頭，任由鮮血滴了下來。

  「你說的對了，我怎麼會是一個貪生怕死之人了，其實我的心中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死了。如果我以這種方式結束我自己，王爺不會說什麼，倒是你凌正，你是逼死一個順鈺王妃之人，我想我們方家的背後勢力肯定不會放過你們吧。」

  凌正的腳步頓然止住了，他一邊勾著冷冷的笑意，一面鼓掌。

  「王妃的智慧，我真是又低估了不少。好，這次算你贏了，不過的話，最後的贏家還是我們，你知道嗎？其實我根本不想他們死的，昨夜王爺的命令我根本不敢不去遵從的。沒有想到王妃這麼關心他們，我實在想不到啊，可是他們已經吃了我們的毒藥，每三個月必須吃一次，否則時間已過，藥石無靈了。」

  這就是凌正所想出的兩全其美的辦法了嗎？

  方小芹重重地吐出了一口氣，感覺心口的壓力更是重了幾分。這只能算是他們貪心的懲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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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已經盡力地保全了他們，她可以做到問心無愧了。

  「果然是一個很好的辦法啊，凌正不愧是出名的狠毒啊，沒有想到也有心慈手軟的時候，我真是看錯了。事情已經解決了，我也無須再以死來危險你們了。」

  方小芹感覺傷口有一種火辣辣的疼痛，她鬆開了自己手中的碗片。

  「王妃似乎還未聽說過，我凌正是出了名的出爾反爾了。呵呵……」凌正見方小芹鬆開了碗片，他一個箭步上前，欲奪下方小芹手中的碗片，卻沒有想到，方小芹居然會直接閃開，反而趁著凌正不備，直接用碗片抵在了凌正的脖頸處。

  方小芹不屑地發出了冷哼聲，向凌正投過來了一個邪邪的冷眼。

  「凌正，你沒有想到吧，你以為我會那麼容易上當嗎？你別以為我不會功夫，我就沒有辦法對付你了，我方小芹不是不想出手，你們別逼我。」

  凌正居然被她給抓住了，他根本不敢用內力把她給震飛，她的腹中正懷著順鈺的骨肉。

  二大王見此，心急如焚，方小芹此舉勢必要放過那一群的無辜的，可是這些人不受到控制的話，那麼自然的大事就會遭到了破壞。

  「王妃若是深愛王爺的話，那麼自然不能就此放過了他們，難道你不覺得你的此舉會讓我們懷疑嗎？」

  方小芹面無表情，沒有被二大王的話給嚇到。她只是呵呵一笑，笑的很是淡然。

  「哦，是嗎？我的意圖。我的意圖就是為了腹中的胎兒多積點印的，多為王爺少做一些折壽之事。我只是希望我的孩兒不要圍繞著太多的殺戮，我不忍心。」

  「如果他們不出賣王爺的話，他們自然不會被死去。若是他們有心的話，他們就是一死……」二大王欲繼續說下去，卻被凌正給喝止了。

  「老二，你什麼都不用說。我們怎麼可能了解到了王妃的心思呢？她與莫離一起，與齊贇一起，本應該直接給她一個了解，若不是肚中的胎兒，我凌正第一個不會放過。」

  二大王搗鼓了自己的耳膜，以為自己聽錯了，他詢問道：「為什麼她就非死不可呢？」

  「王爺為了這個女人耽誤了我們多少的計劃，現在居然有著仁慈之心。我們做大事的，怎麼可以有一點點的悲憫，根本不會擁有，所以只要這個女人消失，王爺才可以真正地干一番的事業。」

  方小芹一直保持著淡淡的笑意，只是沒有想到凌正坦白到了如此的地步，她忍不住發出了嘲笑的聲音。

  「你們真是太多心了吧？如果王爺會為了我而改變的話，我還需要站在這裡嗎？你們以為我有什麼目的啊，我為了西蠻國，我為了齊贇，你們是不是太多疑了呢？」

  「王妃，王妃，大家本應該站在一條線上的，你若是堅持為他們的話，我答應你，我這就給他們弄解藥去。」二大王只好妥協。

  方小芹只是不願意放開手中極好的籌碼，可是她從來沒有挾持過人，她早上未進食過任何的食物，可是此刻肚中開始翻滾。

  「惡……」

  凌正趁著此舉完全地從方小芹的手中掙脫開來，隨即臉上則牽起了一抹邪邪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