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 長明燈是哪來的

  第二日一早，兩人又出宮了，雖然說是晚上再去找那人，但葉疏雨想早點出去玩。

  畢竟難得來一趟靖國嘛不是。

  白寂自然是也來了，靖國都城的最西邊是一片巨大的人工湖。

  雖然說帝王這樣費民費力的造湖是不太對，但是葉疏雨不介意啊，反正這又不是我的國家，反正游湖又不要我花錢，反正我就是出來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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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游湖這件事，完全是瞎湊上去的。

  故事原本是這樣的——

  葉疏雨看著糖葫蘆流口水，南辰無語的好不容易找開了兩個銅板，然後就見到風度翩翩的辰世子傻啦吧唧的拿著兩串糖葫蘆。

  這邊葉疏雨還在想著玩啥，於是問白寂：「現在什麼時辰了，可以幹嘛呀？」

  白寂沉默的看了一眼葉疏雨，然後答道：「辰時，若是阿枝想的話，我們去游湖？」

  葉疏雨也沒在意白寂叫她什麼，阿枝也好葉疏雨也好，反正都是她，隨意了，於是點頭：「好啊好啊。」

  所以當辰世子回來的時候，就見到白寂溫柔的對著葉疏雨笑著，而葉疏雨也說一臉燦爛，似乎遇到了什麼很開心的事。

  當時辰世子就覺得，今天出門是個錯誤。

  他走上去遞過糖葫蘆：「疏雨，你的。」

  葉疏雨哎呀了一聲接過，咬了一口然後將糖葫蘆放到了南辰嘴邊，南辰在路人的注視下頂著巨大的壓力咬了一口，才問道：「怎麼這麼開心？」

  「嗯開心，啊是啊是啊，我們打算去游湖！」

  南辰一聽，總感覺有哪裡不對啊，怎麼自己不過是去買個糖葫蘆的時間，葉疏雨居然說要和白寂去游湖！

  知不知道你夫君到底是誰啊！

  於是辰世子微微一笑：「游湖？」

  葉疏雨還沒來得急點頭，又見南辰吐出兩個字：「和別人？」

  一聽完，葉疏雨默默的在心裡糾正：是三個字。

  不對！這不是重點！南辰那樣危險的笑容和語氣是幹嘛？

  她眨巴著眼睛說道：「和，和你啊。」

  說完才明白，她剛剛好像對著南辰，把她和另一個男人扯在一起，還說了「我們」。

  葉疏雨撲到南辰身上：「和你呀和你呀當然是和你呀！」

  白寂看著那道綠色身影快速的躍過，微微一愣，然後握緊了袖中的發梳——南枝一直是雲燃的，自己在糾結什麼呢？

  葉疏雨先上了船，精緻的畫舫里有古琴，笛子等樂器，她不由樂性大發，「哎呀！」

  南辰笑著看她拿起笛子，研究了半天才幽幽開口：「疏雨，不會就算了吧。」

  葉疏雨青筋一跳，半晌無語。

  轉眼注意力又被其他東西吸引了，跑到船艙後面去了。

  南辰與白寂面對面坐下，各自到了茶水，秋風已經帶著涼意，吹起兩人的長袍廣袖。

  南辰開口道：「抱歉。」

  白寂一愣，「不必。」

  若是為了南枝說抱歉，白寂想那是不必的，南枝愛的是雲燃，而不是其他人，這是早就知道的事，南辰不該說抱歉二字。

  「帶著記憶轉世，我曾經認為這是懲罰。」白寂抿茶一口，「記得的太多，想要的太多，放不下的太多。只是如今見到你們，我覺得帶著記憶並不壞。」

  南辰點頭，「我與阿枝帶著記憶轉世並不足為奇，而你沒有在鏡湖墓中留下幻象，又怎麼會帶著記憶？」

  白寂沉默，「不知道。」

  「對，我很好奇，直到昨日我和疏雨遇到了……」

  南辰將昨夜花燈的事告訴了白寂，然後說道：「那盞燈非常古怪，能讓人記得前世今生，若是你想知道，我們晚間一同去吧。」

  帶著記憶轉世，並不是什麼好事，上輩子的一切何必這輩子來承擔，若是能讓白寂知道原因，就算改變不了什麼，也好安心。

  白寂笑道：「人人都說執念太深，所以轉世後還帶著之前的記憶，其實也有道理。」

  南辰瞭然，楚寂放不下南枝，也放不下雲燃，結拜兄妹都早早的去世，天地雖大，卻只留楚寂一人。

  雲燃的朋友不多，交心的更是少，數的過來的也只有君執，楚寂，方陌秦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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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寂不禁懷念起老友來，「君執與阿陌，現下如何？」

  南辰說了些君執的事，「至於阿陌，不甚了解。」

  方陌秦早早的就斷了聯繫，方陌秦身體差，雲燃稱帝之後便再也沒有見過了，這一別就是一百多年。

  兩人無限回憶的時候，葉疏雨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南辰無奈的笑著，一個「小心些」還沒說出口，就聽見葉疏雨神色慌張的說道：「南辰！那盞燈！」

  *

  燈被白寂撈起，葉疏雨伸手碰了碰，卻被南辰一把拉回。

  血紅的桃花附在人皮燈面上，等內光線幽幽，顯得有些滲人。

  葉疏雨皺眉：「這燈芯怎麼一直燃著，到現在都沒有熄滅？」

  南辰一愣，神色鄭重的將燈捏在手裡，驚的葉疏雨的心都提到了嗓子口：「你不怕前塵往事將你湮滅？然後你再也做不回南辰！」

  「沒那麼誇張。」南辰搖頭，將燈底部的燈托卸下來，取出裡面的燈芯。

  葉疏雨一噎：「好，好難聞。」

  偏偏南辰還湊到鼻子底下嗅了嗅，一臉凝重：「這有些像……」然後遞給葉疏雨，「像不像人魚燭長明燈？」

  就是鏡湖墓宮裡的那些長明燈？

  葉疏雨一聞，又看了看造型，於是點頭，「像。」

  等等？鏡湖宮裡的長明燈，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等拿到裂天印，我們馬上去鏡湖宮。」南辰將長明燈熄滅，皺起眉頭：「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葉疏雨拿過滅掉的燈：「不是說熄不滅的嗎？」

  「只是在自然條件下無法熄滅而已。」南辰又皺眉：「疏雨，別看那個。」

  「可是……感覺有些熟悉。」葉疏雨將燈在手中轉了轉，回想了下鏡湖宮的布置：「這盞燈應該是從墓穴里取出來的，只是有什麼人能進那個墓室？」

  葉疏雨看向南辰，墓室是雲燃一手建造的，應該再清楚不過了，南辰答道：「鏡湖宮本是一座地下水城，卻有一種聚像的靈力，所以我將阿枝葬於此，並且點上了長明燈，那道門用了禁術封印，除了我，誰都打不開。」

  「禁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