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罷了

  第一百三十九章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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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番爭鬥下來，他體內的筋脈都打成了毛線結，簡直亂的一塌糊塗。

  此時丹田中的金龍依舊動也不動，不知是裝逼還是睡著還是走神兒咋地。

  禁不住李明『哀怨』的叫喚，小金龍終於睜開了龍睛，輕輕一揮爪子，倆悠悠球一黑一白又受氣包似地回到了它爪子裡老老實實臥下。

  『臥槽尼瑪啊，這麼生猛？』李明不滿地抱怨道，一動彈，深入骨髓的痛楚讓他渾身發顫。

  小金龍仿佛為了打擊他一樣，來了個更猛的，一揮爪，一道渾厚的功德金光從丹田咻咻奔赴全身救火，修補全身破損的筋脈。

  一下子李明痛楚大減，覺得全身上下像是吃了人參果一樣舒服地打了個冷顫。沒有一個毛孔不舒展。

  許是感覺到了李明的渴求，功德小金龍又是一爪子，『呼』一股山呼海嘯的力量噴涌而來，牽引著剛才的黑白兩顆魂珠的力量混合在一起梳理著身體的各個筋脈。

  李大爺爽歪歪地感受著身體裡的變化憶苦思甜。『喚魂經』自主運轉，由第一層到第三層功法循環周天。

  不知不覺中他忘卻了時間和空間，漸漸迷離沉醉在悟道之中。腦海之中響起洪鐘大呂般的佛經吟唱，又出種種微妙之音，所謂檀波羅蜜音、屍波羅蜜音、羼提波羅密音、毗離耶波羅蜜音、禪波羅蜜音、般若波羅密音……

  不知過了多久，腦海中福至心靈，仿佛什麼東西碎掉一樣，只覺得『轟』的一聲若有若無的晨鐘響起，身體脫離了某種桎梏。魂體與肉體同事強大了不少。

  李明緩緩吐納睜眼，居然發現自己身體表面竟然覆蓋了一套黑到發亮的魂炎組成的鎧甲，胸口處隱隱約約浮刻著八部天龍，兩個肩甲一左一右覆蓋著羅剎和修羅的雕像。魂甲上刻滿了各種楔形文、鐘鼎文、甲骨文等等，仔細一看這些文字又仿佛變成了花鳥魚蟲走獸萬物！

  「我擦，這尼瑪帥爆了！」李明激動的快要流口水了，一下子跳起來隨便擺了幾個自認為帥氣的姿勢，發現魂甲覆蓋在他體表輕如無物，舉手投足間魂炎飄過，駭人氣勢隱而不發，頓時讓他信心大增。

  默默感受了一番身體的力量更是樂的合不攏嘴。整個體內筋脈擴寬了不少，潺潺魂力猶如河流小溪流淌在其中，肉體和魂體都達到了一個新的高度——壯魂境，喚魂經功法第四層，不但魂體凝實更能在體表結出一層魂炎鎧甲來。略一運功便黑炎熊熊，整個人像是地獄跨界而來的死神一樣。

  「蒼天不負我，老子總算到第四層了，哈哈哈…」李明差點兒喜極而泣，這麼久的努力辛苦總算……

  正所謂樂極生悲，他剛沒來得及得瑟夠，每次升級多也躲不過的幻境地獄又準時準點來了，輕車熟路地包裹著他出現在一片心魔幻境裡。

  空空曠曠的幻境地獄中，一片血海翻滾的景象…

  沒有小鬼，沒有鐵樹和各種受刑的惡人。只有血海中間孤零零的一座小島上豎立著一面青銅鏡，一圈兒一圈兒旋轉著盪出道道波紋！

  李明略一回憶便知曉了眼前這一切便是十八層地獄中第四層孽鏡地獄：如果在陽世犯了罪，即便瞞天過海，死後也會照此鏡而顯現罪狀受刑。

  剛腦海里回憶完，血海里就幻化出一雙巨手，將他扔到青銅鏡前。李明也懶得掙扎，知道早晚都躲不過，於是老老實實站在鏡子面前…

  刷地一道鏡光如同探照燈一樣將他照了個通透，極為快死地在鏡面上匆匆顯示完他在地球上的二十個年頭偷雞摸狗坑蒙拐騙的破事兒，一股腦看的他自個兒都直翻白眼！

  突然孽鏡上播放的畫面場景卡住了，光芒時斷時續，最後騰的一聲居然冒起了一股黑煙兒，青銅孽鏡居然當著他面咔嚓一聲碎掉了。

  「額？不會吧？」李明無辜地眨巴眨巴眼睛，「難到我人品差到鏡子都碎了？」

  血海突然間狂暴翻湧起來化作一個高達數丈的猙獰鬼頭。

  鬼頭舌頭一卷吞沒了地上的孽鏡碎片，隨即嚼了嚼嘴巴，呼地吐出來一個更為巨大的鏡子來！

  『難道剛才那個配置不行？這是孽鏡2s?』李明腦子裡異想天開到。

  鏡面上他前世過往的一幕幕閃現的更快了，畫面最後定格在他被閻王扔進異界空間通道的那一幕。

  「呃？這就完了？」李明意猶未盡地咂咂嘴，「謝天謝地，看來哥也有人品大爆發的時候哈哈哈，不用再受罪啦！」

  正當他剛放下心來鬆口氣時，鏡子裡的畫面突然又飛快地回放了一遍，來回重複了好幾次，仿佛在確認核實他的罪責和量刑力度一樣。

  最後又『咔嚓』一聲，這面鏡子也布滿裂紋碎了一地，但是在碎掉的一瞬間，從鏡面里走出來一個和他一模一樣的李明來，唯獨不同的是眼神有些空洞冷漠。這便是孽鏡根據本尊複製出來的心魔！

  心魔李明的腰裡同樣別著一把歲月殺豬刀，剛一出來便喉嚨沙啞地喝問道，「李明你可知罪？」

  聲音如同經過千萬人一起大喝又歸為一體一樣，層層傳遞，震人發聵。連整個血海都瘋狂翻騰起來。

  李明直接無語了，尼瑪每次都是這一句，反正認不認罪都沒有好果子吃，想要成功渡劫那就用最原始的辦法——打出去。

  想到做到，李明獰笑著反手抽出歲月殺豬刀大喝一聲，「我頂你個肺啊！」一刀劈出去…

  對面的心魔李明不移不躲，面上浮現出『笑、哭、悲、嘆…』幾種情緒來，在李明驚訝的目光中同樣反手抽出了歲月殺豬刀大喊了一聲，「我劈你個肺啊！」揮出去一道刀芒…

  兩道一樣的招式一樣的能量，前後腳地撞在血海上方。『轟隆』一聲血浪翻滾…

  李明眯著眼慎重了起來，果然這個複製人不簡單，居然都複製到了他的動作和心思…

  不過李明心裡並不慌張，這個世界上最難捉摸的就是人心。

  他調戲地衝著額面前最熟悉的陌生人夠了夠小指頭，還沒出聲，對面的心魔便說出了他心中要說的話——「卡木昂，拜比！」

  「咦！不可能！」李明不相信地晃了晃腦袋，「這貨肯定是蒙的，沒錯是蒙的，老子的口頭禪並不難記，哼哼，想裝神弄鬼忽悠我?嘿嘿…你還嫩了點兒！」

  李明朝著腳下啐了一口痰盯著心魔李明張嘴吐出了一句，「你麻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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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麻痹！」同樣一句話從心魔李明嘴裡一同說了出來。

  「我擦！」李明眼睛掙的跟燈泡一樣，「開玩笑吧！這怎麼可能猜的出來？」

  心魔抬起頭無悲無喜道，「你就是我，我就是你，要是我殺了你就能代替你出去了。」

  心魔李明說著，惡狠狠盯著他如野獸般咆哮起來，「憑什麼我就是心魔而你能出去享受人世間的一切？這不公平！這不公平！」

  「哈哈？」李明樂了，他不耐煩道，「你丫這麼壞，出去了就是一大禍害。老子當然不能放你出去了！」

  「禍害？我還不都是你的惡念變出來的？居然有臉說我，呸！」心魔啐了他一口。

  李明臉紅了一下，窘迫道，「少廢話！老子今兒要大義滅親，不對大義滅己。你丫的納命來吧！」

  心魔嗬嗬嗬怪笑著道，「那就來吧！」

  說罷，他先李明一步沖了過來舉刀便砍。

  『當！』的一聲，李明用刀背堪堪頂住心魔的招式，震的整個虎口發麻，菜刀差點兒脫手而去。就這一下子讓李明沮喪地發現，心魔無論速度力量和敏捷都要比他強出一籌，這讓他沮喪不已。

  「尼瑪，山寨貨比正品厲害那還得了？」

  二人漸漸開始相互餵招，心魔一招一式都辛辣刁鑽，不是揮出一刀後順便來個『猴子偷桃』就是轉身一記鞭腿外加迎面吐唾沫，近身更是無恥到扯頭髮、摳耳朵、挖鼻孔…完全不按套路出招。

  兩個人扭打著滾做一團，不一會兒他悲哀地發現自己身上到處是刀劃的傷口，臉上鼻青臉腫，欲哭無淚。『這尼瑪怎麼都是老子當年下三濫的手段。你丫的就不能學的好點兒讓我死也死的壯烈些？』

  心魔由於猜透了李明的心動，處處爭得先機，將他打的潰不成軍。

  他得意地哈哈大笑著，瞪著血紅的眼睛惡狠狠舔了一下嘴唇希冀道，「殺了你，我就可以將這幅皮囊取而代之了。哈哈哈」

  『刷』地一下，心魔一拳就砸了過來，趁李明退後之際又一腳踹在他膝蓋上，『咔吧』兩聲脆響，李明被這重腿踢得飛起來，落在地上向後滑翔了幾步。這幻境渡劫猶如真實場景一樣，李明當場『哇』的一口血就噴了出來，五臟六腑火辣辣地疼痛。

  「嗬嗬嗬……」心魔一步一步走過來志得意滿地說道，「這就是絕望的感覺，你知道我在這種絕望里掙扎了多少個日日夜夜了嗎？」

  李明艱難地仰起頭啐了一口血沫子，輕蔑地看著心魔，「你丫說的跟真的一樣！」

  心魔突然一刀砍在他肩膀上，頓時血流如注，「廢物，蠢貨！拿出你的實力來。哈哈哈…」心魔狂妄地笑著。

  李明疼的眼前一黑差點兒休克，他只能勉力挪動了一下身體躲開了要害部位。豆大的汗珠子往下低落，這是他出道以來經歷的最為艱辛的一盞，也是獨自一人沒有幸運女神眷顧的一戰。因為心魔完全複製甚至超越了他自己的無恥、滑頭、奸詐、聰明、陰險，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