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老頭，換了馬甲我也認得你

  再次醒過來的時候李明暈暈乎乎，他慢慢適應周圍的昏暗抬頭四處打量。

  一座巨大的宮殿氣勢磅礴，十二根巨柱雕刻浮屠血海，面目猙獰手托各種法器的雕像聳立在大殿兩側，昏暗的半空中掛著一輪血月仿佛眼睛一樣盯著他看，李明仔細一看，裡面好像坐著一個盤腿和尚？

  

  好奇沒有持續多長時間久被一個威嚴聲音打斷了，「你醒了小子」

  這聲音有點耳熟，好像在哪聽過一樣！李明爬起來心想這主兒八成是閻王爺了，一想到自己的小命就攥在閻王手裡。李明忙朝著出聲的地方跪下恭敬的道：「閻王在上受小人一擺！從小就聽著閻王的故事長大的，大人鐵面無私，英明神武。就像陽光一樣把我們農奴心兒照亮…」

  「停停停！起來吧，這千年來都沒磨平你的性子怎麼還是那個德性！」

  李明揉了揉膝蓋爬起來偷偷打量閻王著的面容，心底還有點小期待！這尼瑪就是傳了千年的閻王爺。結果看清楚後直接懵了

  「我艹」李明忍不住爆了聲粗口「怎麼是你，老頭你換了馬甲我照樣認識你。」

  對面蟒袍玉帶，一派精明中帶點猥瑣的老頭可不是白天碰到的那個神神叨叨的白鬍子老頭咋地。李明一屁股坐在地上無意識地喃喃道：「至於麼？至於麼？」

  「呵呵，莫急！本座會一一為你解惑！」閻王用手一揮，憑空一個石凳石桌飄到了李明面前！一位不知從何處飄來的女鬼為他斟滿茶後消失不見。

  他手裡翻著一本古舊的線裝書念到，「你叫李明，今年25，無父無母孤兒院長大，5歲冬天尿床電熱毯漏電差點電死你。7歲偷看隔壁小賣部王寡婦洗澡三次，21歲談對象分手半夜跳河自盡嫌水太臭又爬上來，25歲賣假煙被勞教一個月…對嗎？」

  李明一口茶差點噴到閻王臉上。尼瑪這閻王怎麼跟狗仔隊一樣？到底是死過一次的人，他一邊嚼著茶葉片子一邊裝著沒聽見！

  閻王仿佛早知道他會這樣定了定道，「其實你前世是我座下司案童子。你右腳的四顆星，可是當初老爺我親自煉化四大厄運星魂封印而來…」

  李明撇撇嘴，「拉幾巴倒吧，我要是什麼童子，咋可能到人間還是個孤兒這麼搓逼，放著地府公務員不做誰信呀！就這給你們玩死了」他越說越悲憤！

  閻王表情略顯怪異，尷尬的笑了笑道，「當年老爺我帶你出去明察秋毫時結果遇上歹人，所以你就嗝屁了！老爺我心痛了很久呀！只怪對手太過兇悍…」他陷入了深深的回憶當中！

  李明見閻王半天沒反應伸出手在閻王面前晃了晃好奇問道，「對頭是誰？比閻王爺還厲害？」

  閻王臉居然紅了流露出很回味的感覺，咂咂嘴道：「厲害，當然厲害…佛曰不可說，子曰關你屁事！」

  回過神來，閻王合上桌上的卷宗，熱情的對李明道：「經歷人世輪迴對你很有好處，現在提干都要先下鄉插隊！想當年老爺我也沒少帶你南征北戰，意氣風發…」

  李明直接拋了兩個大大的白眼，南征北戰，扯淡，你丫吹牛連牙都不帶刷的！

  閻王看出了李明的猜疑連忙又說道：「司案童子今日歸位，老爺我甚是高興，我代表地府全體指戰員歡迎你回來！判官何在？現今我地府有何空缺閒職？」

  一個身材奇胖頭戴烏紗，身著官袍的八字鬍侏儒老頭從人群中像葫蘆一樣滾了出來，定了定頭頂烏紗帽~一搖一晃的對閻王道：「啟奏殿下，地府十殿閻羅，各司城隍都無任何空缺。」

  閻王納悶道：「上個月不是奈何橋缺一尋橋使麼？」

  判官道：「尋橋使已被楚江王34代直系孫子的娘舅家二小子的大爺頂替了…楚江王不是還給您送了倆外瀛的鬼妹侍女麼？」

  閻王臉紅道：「唔，本座知曉！這可如何是好，莫非本座連個一官半職都賜不下去麼？」

  判官道：「回稟殿下，這個確實沒有！」

  閻王：「這個可以有！」

  判官：「這個真沒有！」

  閻王大怒一巴掌拍到桌子上震得李明捧著茶杯直接摔到桌子低下去。閻王道：「莫非本座這點權利也沒有嗎？」

  判官笑嘻嘻的道：「殿下息怒，以老臣之見，何不讓童子去那人世間傳我鬼界道統，想那異界大陸曾是我華夏上古大神悟道之地，現今卻早已成域外蠻邪信奉之地，童子何不去傳我神州鬼界道統…」

  閻王不禁眼睛一亮：「如此說來甚好，況且童子一心想回返人界！可是他如今法力盡失，那異界兇險，如何是好？」

  「童子前身千載記憶恢復定可混的如魚得水，風花雪月…」

  兩個人，哦不，地府兩大鬼頭跟說相聲一般一唱一和就決定了李明的命運

  哪跟哪兒呀這是，李明憤憤的看著道：「那個！呃！兩位，我可以不去嗎？」

  「不行！」閻王和判官異口同聲的大聲道。這倆老鬼八成早就算計好了，在他面前演這麼一齣戲！尼瑪，這演技有點太拙劣了吧！

  李明無語道：「得，我去還不行嘛可是你好歹給我些法寶戰甲，神獸仙丹什麼吧，要不去了又死過來還不夠油錢的」

  看著他賤賤的臉，閻王恨不得一腳踹過去，他像趕蒼蠅一樣褪下右手玉扳指丟給李明道：「本王的寶貝都在裡面。」說罷回頭道：「十殿閻羅施法打開空間結界，秦廣王去取輪迴鏡，三生石來？牛頭馬面，再去凡間崑崙山捉只神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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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閻羅殿主齊喏，盤膝施法！一枚晶瑩玉石散發著柔和的光芒落在閻王手裡，半空秦廣王手持一枚古樸銅鏡將一道光芒投射到李明的頭頂，玉石也被閻王掐著印訣打入了李明的額頭…

  閻王擦了一把汗對李明道：「一個時辰你當恢復前身記憶，這身體老爺我用三生石為你重塑比昔日強百倍，只要你悉心修煉，便可位列仙班~然後便可召喚…」閻王突然仿佛說漏嘴了一樣立馬打住。

  十殿閻羅不愧為閻王之下最強鬼將，大殿上一個透明的光門慢慢凝實！

  這時牛頭馬面也從人間回返，身後用拘魂鏈鎖著一隻羊頭馬身的怪物回稟閻王道：「稟告閻王，我兄弟二人崑崙山沒有進去被攔下來了，因為人間官府說我二人沒有門票，後來無奈之下搜索凡人記憶去了一個叫澳大利亞的地方牽來這等神獸，人間凡人記憶里說此物名曰草泥馬，是他們在一個啥絡上投票選出來的神獸」

  地府眾鬼也嘖嘖稱奇道：「千年後凡人選出的神獸居然不再是青龍，白虎，朱雀，玄武。而是這草泥馬，嗯！必有不凡之處，只不過這神獸草泥馬長得有點…真醜」

  處於融合三生石和恢復記憶的李明不能言不能語的悲傷的看著這一切「這尼瑪是個屁的神獸，絡惡搞排行第一的羊駝，也就是囧羊居然成了這群老鬼眼裡的神獸，唉…快來道雷劈死我吧。」

  這時光門凝實，空間之門將要打開，李明的記憶也如電影片段一幕幕閃現著：地府千年前的一個小童子，日日於閻王左右為冤死的人喚魂伸冤，最後一幕定格在他和閻王出遊無意偷窺到嫦娥在銀河洗澡，閻王不慎被發覺卻搶先狠狠的踹在他的屁股上踢出去的一幕，後來一片混沌…」

  李明終於知曉這個為老不尊的閻王為什麼對他心懷慚愧來著，活脫脫當了千年替罪羊，李明看著閻王幽怨的道：「老爺，你害的我好苦哇」

  閻王尷尬笑了一下臉色一變「午時已到，空間開！小子你去吧，我祝你一臂之力」又是狠狠一腳踹向李明，將他踹進空間光門，隨後也捏著草泥馬丟了進去！

  光門散去，地上盤膝而坐的十殿閻羅同時大震齊齊突出一口鮮血萎靡倒地。半空中的血月化作一個身著衲衣，面容疾苦的老僧腳踩蓮花落地。他捻著手中的佛珠一道祥和的佛光灑向十殿閻羅，眾鬼將內傷稍愈，躬身退去！

  老和尚走到背手不語的閻王旁久久後出聲道：「阿彌陀佛，如此值得？」

  閻王仰天長嘆：「天庭不在，大劫開始，司案童子百世輪迴，又耗費我地府十殿閻羅千年功力才被送入異界，所幸他已輪迴人間再無半點仙靈鬼氣，想必可以瞞過「他們」的黑手吧！」說罷望著上方看不到盡頭的地方！

  閻王又道：「若是地府滅了，他可留一脈道統，唉我掌管著六道輪迴，終不忍這一切盡滅，一切看他造化了！地藏，也許這地府真的在千年後大劫開始就空了，你也可以成佛了！哈哈哈」蒼涼的笑聲在大殿響起，許久之後，地藏長嘆一句：「阿彌陀佛！」又化作一輪血月掛在地府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