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媚動人】33：不自量力地想氣氣你

  【伍媚動人】33：不自量力地想氣氣你　　　　明明那個「愛」字就堵在喉嚨口，硬是擠不出來。

  霍司爵看著伍媚，表情複雜，伍媚木然地看著他，那種熟悉的，心灰意冷的感覺又來了。

  「貝爾，你不要對媽咪撒謊，我覺得他不是我的什麼丈夫，他看起來根本不喜歡我。」伍媚看著兒子，撅著嘴撒嬌道，對霍司爵，她是不抱什麼希望了。

  欣慰的是，兒子跟她的關係改善了，剛剛小傢伙主動地出謀劃策，說要「教訓」霍司爵一下。

  「我不是——」伍媚的話，刺激到了霍司爵，他立即反駁，只是話說到一半就停頓了。

  這個笨蛋爹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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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貝爾沒好氣地在心裡感慨，失望地看著霍司爵。

  霍司爵的雙頰泛紅，很不自然。

  還是拉不下臉說好聽的，不會哄人，哪怕知道兒子在幫他。

  「你不是什麼？」貝爾連忙問，小傢伙的鬥志還沒被霍司爵的木訥擊垮。

  「貝爾！別問了，媽咪好餓，想吃飯了！」伍媚知道，驕傲自負的霍司爵是不肯放低姿態對她的，看著兒子積極的樣子，她實在心疼。

  貝爾默契地看著伍媚，嘆了口氣，伍媚也默契地明白兒子的心思。

  她笑笑。

  霍司爵不善言辭，但算個行動派，聽伍媚說餓了，就立即去弄飯盒了。

  伍媚沒看他一眼，裝作不認識他，兒子拿消毒毛巾幫她擦手。

  飯菜擺上桌，她拿起勺子，被貝爾打住，「媽咪，讓爹地餵你吧！」

  伍媚愣了下，防備地看著霍司爵，她搖頭，「不要了吧……我跟他，不熟……」依舊裝作不識，算是對他小小的懲罰，但誰知道他是否真難過呢？

  他霍司爵愛她，愛到會心痛的地步了嗎？

  她覺得沒有。

  不熟。

  她輕描淡寫的兩個字，刺疼了霍司爵的心。

  不熟，伍媚居然說跟他不熟！居然把他忘了！

  一把搶過她手裡的銀色勺子，他在床沿坐下，端起湯碗，舀了湯，就往她嘴邊送。

  伍媚愣住，餵飯這種事，霍司爵頭一次做。

  「喝啊！」

  「不喝，你走開，我看著你很不自在！」伍媚冷然地說，並不怕他。

  霍司爵再次被打擊到了，緊咬著貝齒，有打她屁股的衝動！

  「媽咪，你就讓爹地餵嘛……他真的是你的男人……」貝爾沖伍媚撒嬌地說道，兒子這麼撒嬌，伍媚根本招架不住。

  伍媚抬眼看著霍司爵，目光陌生、疏離，霍司爵再次餵她，她張嘴。

  喝了半碗湯，她自己吃飯，不習慣霍司爵這樣伺候自己。

  「我吃飽了，貝爾，你回去睡覺吧，小孩子不適合在醫院呆著，傳染病很多的。」

  「我馬上就回去，爹地，你留下來陪著媽咪吧。」貝爾人小鬼大，心裡的如意算盤打得很響，早就想走了，不想在這裡當電燈泡！

  「不用了，你容言叔叔給我找了護工了。」

  「護工怎麼能和爹地比！爹地，你要好好照顧媽咪！」貝爾大聲說，霍司爵這才意識到，今天的貝爾很不一樣，話很多，嘴很甜，表情都不再冷漠了！

  他點頭。

  打電話叫司機來接貝爾，伍媚還在反對，貝爾握著她的手，不停地哄，母子倆還在霍司爵面前演戲。

  「媽咪，你可以懲罰他，但是，爹地很膽小，不要把他嚇跑了……」貝爾叮囑，伍媚莞爾。

  「貝爾，你不要為我們擔心了。」真是難為這么小的兒子了。

  貝爾沒說什麼，不一會兒，跟著司機走了。

  病房裡就剩下了他們兩人，霍司爵站在病房門口，看著病床方向，一把將房門關上，目光嚴肅地看著她，臉上的肌肉在抽搐。

  伍媚看著俊酷的，身形高大的好看男人，心悸了下，就見著他大步走來，有點氣勢洶洶的樣子。

  「伍媚！你真的把我忘了？！」霍司爵沉聲質問，剛剛礙於兒子在，沒法激動，控訴地看著她，雙拳緊握。

  伍媚裝出一副很害怕的樣子，身子後退，防備地看著他，「我不記得了，對你沒一點印象，你想怎樣？」她顫聲地問，很怕他的樣子。

  「該死！」霍司爵懊惱地低咒一聲，拳頭握得更緊，發出清脆的骨骼摩擦聲。

  他很生氣嗎？

  她就是把他忘了，怎麼著？

  為什麼非要記得他？

  他又憑什麼生氣？

  霍司爵驀地捏住了她的肩膀，彎著身，視線和她的相對，兩人面對面，她看到了他眸子裡閃爍的苦澀。

  「你怎麼能把我忘掉？！為什麼單單忘了我？！其他人你都沒忘記！」霍司爵激動地控訴，眼眶裡閃爍著水光。

  所有人她都記得，唯獨他！

  這代表什麼？

  在她潛意識裡，他給她的痛苦最大？她想要忘記他？

  「我怎麼知道，我們以前的關係很好嗎？」伍媚看著他，輕聲地問。

  他的俊臉近在咫尺，灼熱的呼吸噴灑在的鼻息間，她也思考過，萬一真會上演失憶的狗血戲碼，她會不會真的忘記霍司爵？

  答案，她不知道。

  「我們的關係……」霍司爵呢喃，嘴角揚起苦澀的笑。

  「我也不懂該用什麼形容詞形容我們以前的關係……」他心塞，沒有自信說，他曾經是她深愛的男人，他們曾經在一起生活了大概七年，她從十六歲就認識了他。

  「貝爾都走了，你沒必要留在這照顧我。」意思，他留下是為了兒子。

  「伍兒！我這麼叫你，你也一點印象都沒有？！」霍司爵企圖喚醒她對自己的記憶，沉聲問，伍媚搖頭。

  霍司爵忍不住地，雙手捧住她的臉，堵住了她的唇，狠狠地吸吮起來……

  伍媚驚愕，他狂野地席捲了她嘴裡的一切，像懲罰，糾纏她的唇舌。

  她僵硬著，不予回應，假裝陌生。

  霍司爵鬆開她，看著她臉上的畏懼，紅腫的唇，他更加苦澀。

  「為什麼？為什麼你會忘記我……」

  「醫生說，只是短暫性的失憶，不會持續幾天的。」見他好像很痛苦，她輕聲回答，霍司爵沒得到任何安慰。

  他難過的是，伍媚短暫性的失憶，獨獨把他忘記了。

  「你對我……很失望？」

  「我怎麼知道，你看起來很痛苦的樣子，你很愛我？」伍媚試探性地問，一臉疑惑。

  霍司爵的心震盪了下，在伍媚的錯愕下，他緊緊地抱住了她的身子，按在了懷裡。

  他閉著眼，腦子裡還盤旋著她被撞倒時的一幕，那一刻，簡直天崩地裂。

  抱著她的身子，失去她的痛苦沒那麼強烈了，「是愛……但是你不愛我了！」霍司爵咬著牙控訴，伍媚被他緊抱在懷裡，幾乎無法喘氣。

  這就是霍司爵，驕傲、自負的，在對方說不愛他了之後，即使他還愛著對方，也不會去主動挽回！

  他的驕傲不允許他這麼做。

  「你肯定傷害我很深吧？所以我才不愛你的吧……」他終於算是承認了，伍媚落了兩滴淚，被他愛上，於她而言，是難以置信的事。

  「我給不了你想要的婚姻，你很失望！」霍司爵心酸地說。

  「你想過要挽回我嗎？要把我追回嗎？」

  「沒有！你已經不愛我了，我追回來還有什麼意思？！你只會為了孩子，勉強跟我在一起，而不是愛我！」霍司爵大聲地說，將她抱得更緊。

  伍媚終於聽到了他的心裡話，這個答案，她很滿意。

  只有愛一個人，才會渴望對方的愛。

  「你可以好好表現，讓我重新愛上你啊……」得寸進尺地說，他對她，壓根沒付出過什麼，她便死心塌地地愛上他了。

  但是，她不會再輕易地把自己交出去了，現在如果和好了，萬一哪天，他在面對她和利益之間，做選擇時，他仍然選擇了利益了呢？

  她相信，他是愛她的，至於愛得什麼樣的地步，還不得而知。

  他把她鬆開，怔忪地看著她，有點茫然，該如何好好表現，她才會喜歡？

  這對於他一個不懂愛、不會愛的人來說，真是一道難題。

  「我要去洗漱了，你好好想想吧。」她輕聲地說，下了床，扶著拐杖，一瘸一拐地走，霍司爵看著她蹣跚的身影，連忙上前，將她扶住。

  「我抱你去！」他大聲說，不容她反駁，已經把她打橫抱起了，拐杖摔在了地板上。

  伍媚悄悄地露出一個欣慰的笑容，被他抱著去了衛生間，她站在盥洗台邊，自己刷牙，霍司爵在浴缸邊放洗澡水。

  她透過鏡子，悄悄地看著在為她做事的帥氣男人，不知道這樣的他會持續多久。

  刷了牙，被他抱著，到了浴缸邊，他站在她跟前，就要解她病服的扣子，她下意識地攔住，假裝羞怯的樣兒。霍司爵差點忘了，她現在不記得他。

  「你大肚子的時候，都是我幫你洗澡的！」他沉聲說，聲音有些暗啞，透著男性的性感。

  伍媚想到那段美好的，短暫的時光，那段時間，他很寵她，對她百依百順的……

  她低著頭，背過他的身，自己將扣子，一粒一粒地解開，脫下病服，裡面只剩下一件白色的胸衣，她的雪背，白皙無暇，側腰曲線完美地像瓶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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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彎下身，脫掉了病服褲子，然後是底褲、胸衣。

  她背對著他，全身赤裸，左腳腳踝上，綁著紗布，紗布是不能沾水的。

  她緩緩轉身，即使看過了無數次，他還是被眼前的春色迷住了，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

  「你抱著我躺下吧，紗布不能沾水！」伍媚沉聲說，霍司爵回神，面色緋紅，深眸里儘是禽獸般的嗜血光芒。

  忍著甜蜜的折磨，他將她打橫抱起。

  輕輕地，彎下身，利用雙臂的力量，托著她，像托著嬰兒那般，小心翼翼地將她放進水裡，她的左腿搭在浴缸的邊緣，頭枕著浴缸，都沒有沾上水。

  她像美人魚，躺在清澈的熱水裡，閉著眼，紅唇微張。

  霍司爵目不轉睛地欣賞著她的美，伍媚即使閉著眼，也能感受到他灼熱的視線，全身不禁燥熱。

  他終於回神，拿了塊毛巾，蹲下身，從脖子開始，幫她擦拭。

  伍媚先是瑟縮了下，然後，閉著眼享受他的服務，偶爾眯著眸，偷偷地看他認真照顧自己的樣子，一股暖流划過，撫慰了心口的那些創傷。

  「我好像記得，被撞之前，是跟你在一起的。我好像很傷心，你為什麼沒有安慰我？」伍媚輕聲地問，心在悸動。

  酸酸澀澀的滋味。

  「我不知道怎麼安慰人……」霍司爵愣了下，誠懇回答，毛巾在她纖細的胳膊上，輕輕摩挲。

  「有時候，一個擁抱、一個吻，都可以，而不是任由對方傷心離開……」伍媚輕聲地說，霍司爵複雜地看著她，她正張開眼看著他。

  「看我哭的時候，你不心疼嗎？」她又問。

  「很疼。」他連忙回答。

  她笑笑，又閉上了雙眼。

  霍司爵在幫她擦洗她下半身時，伍媚嬌羞地瑟縮，身子隱隱地在顫抖，霍司爵看著那片粉嫩，春色，幾乎無法自拔，擦洗完畢後，他滿身是汗。

  終於洗完澡，伍媚被他抱回了病房，她躺下，他去了衛生間，好像在沖澡。

  她挪動著身子去了陽台，吹著晚風，看著紐約夜景。

  心仍然是迷惘的。

  霍司爵出來時，看到她在陽台上，拿了條毛毯出去。

  身子被溫暖的毛毯包住，伍媚愣了下，「你出來幹嘛？！凍著涼怎辦？！」那晚，他自己就是在天台上凍感冒的。

  他很兇，但是，是為她好。

  伍媚不生氣。

  「我在努力地搜尋關於你的記憶！模模糊糊的，有些印象……」她笑著說，霍司爵站在她身側，身上有清爽的沐浴露味，他穿著西褲、襯衫。

  「你跟我說說吧，幫我回憶一下！」伍媚大聲說，霍司爵側著臉，看著她，俊臉一半在燈光里，一半在陰影里。

  霍司爵抽出一根煙，點燃，她並不介意他抽菸，反而覺得他抽菸的時候，看起來很落寞。

  「我一直是一個很孤獨的人，每天的生活除了工作還是工作，偶爾會去喧鬧的酒吧街，不喝酒……是去感受那裡的熱鬧。」他抽著煙，敞開心扉地說。

  反正伍媚現在不記得他，他可以不顧任何的驕傲，說出心裡話，說出那些，關於她的記憶。

  這些年來，他很少深度地去剖析自己對伍媚的感情，從沒有，不想弄明白。

  有些事，弄明白了，反而更麻煩。

  不如裝聾作啞好。

  「那晚遇到你，被你的容貌驚艷到了，一時興起，就花錢把你贖了。」他接著說，彈了彈菸灰，猛吸一口香菸。

  原來，是被她的容貌吸引了……

  她還以為是一見鍾情呢……

  笑笑，為自己的幼稚。

  可她對他，好像就是一見鍾情。

  記憶猶新。

  連那晚他的樣子，她都記得清清楚楚。

  「有了你之後，就不再去酒吧街了，覺得孤獨無聊的時候，就去別墅找你。不知為什麼，看到你，就不覺得孤獨了，有時還把工作帶回別墅做，我在書房加班，讓你在旁邊坐著……」說這些時，霍司爵看向空中，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未成年的伍媚，稚嫩、青澀，穿著肥大的t恤，牛仔短褲，安安靜靜地坐在書房的沙發里，偶爾幫他添咖啡，偶爾在他身後，幫他揉揉肩。

  鼻息間仿佛還殘留著她那時稚嫩的味道。

  他陷入了美好的回憶里，伍媚同樣。

  「那時，最渴望的事，是你馬上能滿18歲，我就可以把你吃了！」他沉聲說。

  伍媚刷地臉紅，這頭色狼！

  不過，她也同樣啊，僅僅是看著他，都是怦然心動的。

  所以，在霍司爵說要她時，她是那樣毫不猶豫地，將自己的楨潔，交付了出去……

  「跟你在一起，很舒服、很輕鬆。以為，生活就會那樣繼續下去，你會一直陪著我……」他又說道，一根煙燃盡，按滅了菸蒂。

  伍媚想到第一次分手的那一晚，心顫，看著他。

  「你想起什麼了沒？」霍司爵轉身，輕輕地捧著她的臉，「你跟我分手，是你先不要我的。」她輕聲地說，仰著臉，眸光里閃爍著淚光。

  「我覺得我喜歡上你了，必須立即放走你，怕彌足深陷……」他誠懇地說。

  「你走了，我的生活又恢復了孤獨、寂寞，去你的出租屋找過你，可惜，你搬走了……後來找到你時，你都懷孕好幾個月了……」霍司爵低喃，「然後是誤會、傷害、甜蜜、誤會、傷害、分別……」

  他說得輕鬆又無奈，「不肯承認喜歡你，一直在自欺欺人……」他說完，鬆開她，又趴在了陽台上，灌著清冷的風。

  伍媚忍不住地，從他身後，將他抱住。

  他微愣，不明白她這是……

  他好像說得太多了，從沒跟她說過這麼多話，而且都是壓在心底的話！

  「你一直沒跟我結婚，為什麼？」伍媚輕聲地問，還裝失憶。

  「我從小到大，接受的教育是，成為霍氏的掌權人，才可以在這個家立足！我是次子，要比霍司皇更厲害，才能掌權！我不該碰感情，不可以娶自己喜歡的女人，要娶對我的事業有幫助的女人！」

  他沉聲回答，這些，她都明白。

  「這些年，我明明早該結婚的，卻一直拖著……」霍司爵啞聲地說。

  冥冥之中，是否也在等待、觀望什麼？

  知道一旦結了婚，和伍媚就再無可能了，所以，分開的三年裡，有好多結婚的機會，都沒那麼做。

  伍媚心悸，這一次，他和丹妮絲也解除婚約了。

  不禁抱緊了他，臉貼在他的背上。

  「如果我又愛上你，這一次，你會不會娶我？」她輕聲地問，霍司爵怔忪，一時語塞。

  伍媚閉著眼，等他的答案。

  他猛地轉身，雙手按住了她的肩膀，「你根本沒失憶？！」他突然質問，那黑沉的臉色，讓伍媚有不好的預感，知道，他又覺得她騙了他。

  「對，沒有。不自量力地想氣氣你……」她坦白，仰著頭，看著他笑。

  「你還是不會娶我的，是吧？沒關係，你繼續追求你的事業，現在貝爾肯認我了，夠了，我很知足了。」這個臭男人，她這輩子都不可能聽他說主動娶她的話了！

  這個問題，她問過很多次了。

  ps：今天更新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