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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很壞很壞的人。

2025-01-14 21:54:42 作者: 她的太陽

  怎麼愛會怎麼了不起

  怎麼愛會怎麼了不起,一滴不會幹的眼淚躲在心臟里,我活該在這裡等待續集,等到最後是我一個人如此而已。

  《一滴未乾的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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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多人沒有聽過這首歌,也不認識那個才華橫溢的心靈樂者。

  我們生活的世界到底是什麼樣子?是不是那些個美好一定要失去才懂?才會化作心中的淚?

  我們究竟要什麼?期待什麼?有最後得到什麼?

  一無所有。

  。

  皇舞學院。

  被稱為全國第一大貴族學院,素來打著培養最高貴的紳士淑女的招牌,裡面的學生大多都是豪門公子,千金,抑或政界名流之後;今天是一年一度的運動會,看台上坐滿了各個年級的學生。

  「男子組3000米決賽即將開始。」

  當廣播裡播報出這句完全沒有起伏的簡單句,體育場上居然驚呼陣陣。

  「宮寒澈少爺加油!!」

  「宮少爺!」

  好比明星登場一般的歡呼聲,一個少年邁進紅色跑道,一個少女尾隨其後,少年頭髮是金棕色,像是古老的歐洲王族般俊美的臉上沒有表情,白皙的皮膚在陽光下宛若透明,他將手上的運動外套隨手一揮,引起尖叫陣陣。那個跟隨的少女斜束著黑髮,劉海很長,她接住外套,她對少年淡淡微笑。少年示意她退後,她識趣地退回看台區。

  台上的觀眾早已習慣了這一幕。

  宮寒澈可以算是景沙有史以來最帥的校草,可以說全校沒有人不愛慕他,不管是相貌也好,家事也好,他無疑是景沙之王。

  可是偏偏從今年九月開學,就有一個女孩子總是陰魂不散地在他身邊,上課是宮寒澈的同桌其,無論是餐廳吃飯,圖書館看書,體育場運動,她總是默默坐在離開他10米左右的位置,或是看書,或是聽音樂。

  高二(1)班的夏思沁,她一出現,就成為景沙所有女生的「階級敵人」,可是她毫不在乎,總是微笑地拿掉筆袋裡圖釘,隨意地擦掉椅子上的膠水,把課桌里被人放了白醋的咖啡丟進垃圾桶,然後保持微笑,說一句:「喜歡的話,可以繼續。」

  然後第二天,就會傳出消息,某某女生從皇舞學院消失,原因大家都懂,只是不敢說。

  幾次之後,就再沒有人敢對她動手,皇舞學院的男男女女都開始對她抱著畏懼的態度。

  她將宮寒澈的外套丟在地上,然後一屁股坐了上去。

  有幾個女生發出了驚呼。

  她毫不理會望著跑道上的他做熱身運動,心裡計算著:依靠軒的能力,冠軍應該沒有問題。

  不過也有變數,剛才初賽的時候,有一個人值得關注,夏思沁看到剛才的讀數,他和宮寒澈的初賽成績不過相差十秒而已。

  是高一(17)班常景楓。

  他是今年才進景沙的新生,成績優異,不過不知道長相如何。

  他出場的時候,並沒有引起宮寒澈出場時候那種騷動,一個人靜靜地走上場,白色的恤,白色的運動褲,個子很高,純黑的頭髮和衣服形成鮮明對比,他並沒有太多表情,胸口有什麼東西閃耀著光芒。

  很乾淨的男孩子啊!夏思沁笑了。

  發令槍一響,六名選手如同離弦之箭一樣沖了出去。

  600米的環形塑膠操場,要跑完五圈呢,夏思沁想想就覺得發毛,她並不擅長運動,尤其是考驗意志力的運動,不過聽說運動是男人公開發泄獸性的方式,好有道理呢。

  不知不覺已經進入第四圈,其他四名選手已經樓後至少半圈,常景楓尾隨宮寒澈身後,只有大約二十米,看來,是要比拼最後的衝刺了。

  「啊,他很有本事啊,居然可以軒跑個不相上下。」一個戴銀絲邊眼鏡的少年在她身邊蹲下。

  「明,你覺得那個叫常景楓的有沒有盡力?」夏思沁說話的聲音細細柔柔的。

  少年沒有說話,眼神深不見底。他的名字是郁明,也算是宮寒澈最好的朋友之一,夏思沁在他的眼睛裡得到答案。

  「你也看出來了吧。」她繼續說,「我怕軒跑不過他呢!依照軒的個性,如果輸掉……」

  她的聲音被震耳欲聾的驚呼所打斷。

  比賽進入最後200米的直道,常景楓開始發力衝刺,以極快的速度超過了宮寒澈。

  「他……完了。」郁明拍了一下腦門,夏思沁站了起來。

  果然,看台上飛來一個飲料瓶狠狠砸在叫常景楓的男孩頭上。

  宮寒澈也嚇到了了,停下了腳步。

  他蹲在地上,捂著頭,鮮紅的血順著指縫往下滴,滴落到地上與深紅的塑膠跑道融為一體。

  「太過分了吧。」夏思沁盯著宮寒澈,可是轉念一想,不對啊!又望望郁明,郁明也是眉頭深鎖,似乎有著和她一樣的困惑。

  宮寒澈望著常景楓,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

  常景楓站了起來,跑出體育場。

  宮寒澈對著看台,怒目而視:「是誰丟的?」

  夏思沁知道宮寒澈生氣了,宮寒澈雖然霸道自私,但是正直。那個丟瓶子的,不會有好日子過。

  皇舞學院的花園很大,常景楓往前跑著,傷口在秋風吹拂下生疼。

  停下腳步,他無奈地望著眼前的一切,白色的巴洛克式建築,種滿各色花朵的花壇,清澈的河水。

  深秋的楓葉,楓葉獨醉,綻放勃勃生機。

  他的淚水即將傾瀉而出,這時,生後傳來細細柔柔的聲音:「你是在哭嗎?」

  「關你什麼事。」他冷冷拋出一句話。

  他討厭別人看見他的脆弱。

  「可是……你在流血啊!」那個聲音帶著小小的怯懦,他轉過頭,剎那間,記憶如同潮水。

  仁濟醫院。

  深秋的風吹落最後一片葉子,病房裡很明亮,明亮得他睜不開眼。

  美貌的中年婦人埋在雪白的被子裡,臉色也是一片蒼白。她抓著他的手。

  「楓,好好活著,記得,善待每一個人。」她淡淡吐出這句,似乎用盡所有力氣。

  他不過是十歲的孩子,並不明白什麼叫做善待每個人。

  那天最後一絲陽光划過玻璃窗的瞬間,婦人好像看見他背後的長出金色的翅膀,沒錯,他一定會是世界上最好,最善良的男孩子。

  他胸口楓葉形狀的項鍊散發出劇烈的光芒。

  婦人最後一次揉了揉他短短的頭髮,然後戀戀不捨地閉上眼睛。

  夕陽西下的時候,紅楓如血,他的直覺告訴他,這已經是最後。

  他握著那隻殘存餘溫的手,呆呆站著,眼淚沿著臉頰「撲哧撲哧」往下落。

  那隻原先溫暖的手,漸漸冷掉,他感到一陣只有深冬才會有的寒冷無助。

  「你在哭嗎?」門口傳來細細柔柔的聲音。

  他抬起頭,門口站著個子不高的女孩,白色的小洋裝,公主式的捲曲頭髮,個子不高,看上去年紀很小,似乎是七八歲的樣子。

  「你是在哭嗎?」她走進來的時候感覺是蹦蹦跳跳的,像是只小兔子。

  「關你……什麼事!」

  「不要哭,你的媽媽和我的媽媽一樣,是幸福地去度假了,爸爸說她們會在那不勒斯的海灣曬太陽,去阿爾卑斯山看雪,在夏威夷吃螃蟹,很幸福,很幸福,要為她們高興,不可以哭的。」她自顧自講了一大通,「如果你哭了,你的媽媽就不會幸福了喲!爸爸說是個很好的旅行社,叫做天堂旅行社。」

  天堂旅行社?他用所學的知識考慮這個詞,覺得很好笑。

  「不相信嗎?」她撅起小嘴的樣子很可愛,「雖然我沒見過,可是我相信,因為也許有一天,我也會去天堂旅行社報導的呢!」

  他制止她:「可不可以不要說了!」

  她被他的語氣嚇到,停了下來,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我……

  他的腦海里一瞬間,閃過一句話:「楓,好好活著,記得,善待每一個人。」

  他深呼吸,然後淡淡地說,「對不起。我……你叫什麼名字?」

  她抓過他的手,在手心裡寫下三個字,然後說:「這三個字認識嗎?」

  他淡淡地回應:「田小淚。」

  她點點頭,從口袋裡拿出一個巧克力塞進他的手心,是金色的包裝的巧克力球——最經典的費列羅。

  「收起你的眼淚哦。」

  他發現她的手是暖的,其實這個世界,不會是永遠都是嚴冬吧!溫暖的春天已經臨近。

  「小淚!」門口傳來喊叫。

  「哥哥,大姐!」她轉過頭,門口站著一個穿著高中制服的女孩,和一個手臂打了石膏的衣衫凌亂的男孩。

  「怎麼在這裡啊!」那個高中女孩微微抱怨。

  「姐姐!哥哥不要緊嗎?手臂沒有問題嗎?」田小淚心疼地摸摸男孩打了石膏的手。

  「放心,你哥哥我是鐵打的呢。」用沒有受傷的手,揉揉妹妹的頭髮,頑皮地笑。

  三個人不曾記得這個房間裡還有他,說說笑笑,消失在走廊。

  只有手心裡的巧克力告訴她,其實一切不是夢。

  他下定決心,像是媽媽說的,要善待每一個人。

  楓紅得觸目驚心,略帶殘酷的美麗綻放在深秋,如同他心中的決定。

  他望著窗外,那個叫做小淚的女孩,隨哥哥姐姐走出醫院的時候,有意無意地瞥過門前的楓樹,然後淡淡地對哥哥說:「哥哥,好漂亮!」

  她的哥哥田小勉小學三年級,呆頭呆腦的他並沒有理會妹妹的感嘆,拉她出了醫院大門。

  面前的少女淺黃色色的小洋裝,十二三歲的樣子,大眼睛困惑,小嘴巴扁著,洋娃娃一般的卷頭髮,用淺黃色的絲帶紮起兩個辮子,像是漫畫裡的皮卡丘。

  「你……

  他回憶起曾經她在他手心裡寫下的字,田小淚。

  「田小淚?!」他很奇怪為什麼時隔多年他還記得這個名字。

  「你認識我?」她倒好像沒有了印象,撅著嘴巴,「你在流血啊!」

  小淚掏出口袋裡的手帕,擦上常景楓額頭上的鮮血,可是動作很笨拙,觸到常景楓破掉的傷口,痛得他齜牙咧嘴。

  「我果然不行呢。」她嘟噥著,「是不是去醫務室會比較好?」

  他望著她:「我沒關係。」

  「你好厲害呢,知道我的名字。」她轉變話題。

  她真的不記得他了嗎?其實當年她根本不知道他的名字。

  「湊巧吧。」他想要糊弄過去。

  「聽說體育場有很好看的運動會,哥哥說的,可是我不認識路,迷路了!這個學校好大啊!你們上課會不會很辛苦?」小淚總是關心一些無關緊要的事。

  「運動會?」常景楓心痛的底線被觸到,「好像結束了吧。」

  「結束了,真可惜啊!」她撅撅嘴,「哥哥說一個叫常景楓的很厲害啊!跳高,50米,200米還有鉛球都拿金牌呢!」

  他詫異地看她,小淚傻呵呵地笑了,露出兩顆小虎牙,更像是皮卡丘:「你也認識吧,哥哥是高一(2)班的,他是高一(17)班。哥哥說因為他,也許高一的積分會超過高二呢!」

  「我就是常景楓。」他淡淡地說。

  小淚忽閃著大眼睛:「你就是常景楓?哇哇!好巧!就像那個叫什麼眾什麼度,回頭闌珊什麼的……

  「眾里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他笑了,這個女孩子讓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輕鬆……

  「是啊!你的語文也很厲害哦!」小淚笑的時候,總是會露出小小的虎牙。

  「是嗎?」

  「可是你怎麼會受傷呢?」小淚問。

  「你不是這個學校的學生,也許不知道一個人,他的名字我也不說了,他很厲害,說真的我是那麼以為,可是……他居然會用很卑鄙的手段只為了獲得勝利。」常景楓握緊拳頭。

  「勝利很重要嗎?」小淚的笑容讓常景楓心裡很暖和,「他若是可以贏,可是他那麼壞,就不會有朋友啊!沒有一個人會喜歡壞人的!」

  常景楓品味這句話,勝利不重要?她是在搞笑嗎?

  「就像是,如果給你做國家總統,可是代價是你必須要一個人,沒有爸爸媽媽,兄弟姐妹,沒有朋友,你會不會願意呢?」她的比喻有些誇張,可是卻很有道理。

  「不要吧。」他回應。

  「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家咯,你記得去醫院,臉有傷口很難看的!」她吐吐舌頭,「有時間來看我哦!文川中學,初三(2)班田小淚!」

  深秋的記憶,定格在她的微笑,和曾經的天堂旅行社裡。

  「喂,是,高二(9)班的謝蘭嗎?好的。老規矩。」

  書房裡的四面都是高大的帶三角楣飾書架,菱形天花板,繃著金絲絨的鍍金家具極盡奢華,******風格的地毯給原本沉悶的房間添加了熱情。

  「軒,是誰已經調查出來了吧。」郁明坐下,舒了口氣,用銀質的勺子攪拌著骨瓷茶杯里的曼特寧咖啡。

  夏思沁輕笑,謝蘭得到了該有的懲罰,不過若不是她的攪局,也許那個被懲罰的會是常景楓吧,畢竟贏了宮寒澈少爺可是條大罪名。

  杯子裡的玫瑰花茶清澈見底,她知道有些東西會留戀,可是留不下來。

  「我該走了,你們慢用。」她站起身。隨手理了理長長的辮子。

  「該走了?」宮寒澈很了解她,她每次伸手理辮子就表明她在心虛。

  「是啊,我該去辦大學的入學手續了。」她淡淡地笑。

  「這樣啊。」宮寒澈很為難,但還是微笑,「路上小心,我會讓汪管家給你訂機票。」他知道夏思沁不喜歡專機,不喜歡名車,喜歡獨自一個人。

  「又走啊!」開學才將近兩個月,她在皇舞學院高中部只呆了兩個月,又要走了嗎?郁明嗔怪,「這丫頭還真是閒不住啊!」

  宮寒澈沉吟地看著她的背影,沒有說話。

  兩周後,依舊是醉人的深秋。

  文川中學初三(2)班教室。

  嘈雜的教室里,根本聽不清化學老師再說什麼,王鶯看看手錶,14:26分。

  將課桌里的書塞進書包,王鶯盤算著下課後要去哪裡玩,難得的星期五!對於一個即將面對中考的初三學生,一個作業少,家長又不在的周末,簡直比黃金還可貴!

  深秋的一陣涼風吹得她打了個哆嗦。她看看窗外,楓葉醉人,是最美的深秋。

  王鶯脫下身上的衣服,然後轉過頭,看同桌。

  她趴在化學課本上,睡的正香,校服寬大很不合身,嬌小的身體幾乎縮成了一團,捲曲的頭髮披散在肩膀上,一隻淺黃色的蝴蝶在頭上飛舞。

  王鶯給她披上衣服,然後拍她:「小淚,醒醒。」

  那女孩動動嘴,皺皺眉,張開眼。

  「要下課了。」王鶯為她裹緊衣服。

  「哦!」小淚迷迷糊糊地坐直,揉揉眼睛,打個哈欠。

  其實初三(2)班沒人喜歡田小淚,當然王鶯除外。因為田小淚成績不好,整天稀里糊塗,只會拉班級平均分,早就想教訓她。

  可是偏偏有一個彪悍的王鶯做「護花使者」,她一拳可以擊碎教室的玻璃窗,力量驚人,因而,至今沒人敢對軟弱的小淚下手。

  可是,那天下午,幾乎所有人改變了對小淚的態度。

  至少是所有女生。

  一個男生站在文川中學門口,身穿皇舞學院制服。

  是常景楓。

  他溫和地問門口的門衛:「大叔,我可以進去嗎?」

  門衛看看他,有看看他的制服,點頭同意。

  皇舞學院的學生,不惹為妙。

  正是放學的時候,樓道里很嘈雜,有三三兩兩的學生邁出教室,那些女生看到常景楓,全部都僵在了原地。

  好帥啊!

  平時一直以為初二(2)班的黃兆玉是校草,可惜他偏偏是一個「坐著的帥哥」,身高不到一米七,而這個男生長得又好,又有身高。

  「請問……那邊的同學?」他問一邊站著的一個滿臉雀斑的女孩,「初三(2)班怎麼走?」

  那女孩幾乎要暈倒了,得意忘形地笑了,露出一口參差不齊的牙。

  「我帶你去!」

  一路上,滿是羨慕,嫉妒,懷疑,驚訝的眼光。

  初三(2)班教室門口

  「謝謝你了。」常景楓簡單地向她揮手致謝,頭也不回就邁進班級的門。

  雀斑女孩呆立在原地,似笑非笑。他……不是故意搭訕嗎?

  常景楓剛踏進門,初三(2)班裡的人都愣了。

  班長趙菲拍拍身邊的學習委員李越:「他是誰啊?」

  「不知道,看上去是個男的,制服我好像見過……嗯,是……皇舞學院!」李越回答。

  「皇舞學院?」趙菲明顯嚇到了,這麼大的名號,只要是學生沒有一個不想進入皇舞學院的,不過神秘的皇舞學院學生,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麼普通的社區學校里?

  「來找人的吧。」李越分析。

  「找人?班花向珊珊已經走了啊!」趙菲困惑。

  常景楓在班級里搜尋了一圈,然後朝著窗邊走去,停在她的面前。

  「田小淚!?」趙菲差點掉了下巴,「不是吧?!」

  居然是成績又差,整天迷迷糊糊,而且長相不怎麼樣的田小淚?是她隱藏了顯赫身份?還是這個男的是個近視眼加遠視眼,青光眼加白內障?

  「你……是那天的那個常景楓?」小淚似乎還沒有從化學課的夢裡醒過來,依然有些迷糊。

  「是啊!」常景楓笑得時候有種不可思議的魔力,像是天使般。

  「有事嗎?」她問。

  「是這樣,今天是皇舞學院的校慶日,晚上有個舞會,我想請你去。」常景楓一字一句地說。

  「哦,好啊!」小淚沒聽明白就答應了,然後爆發出一句,「什麼?舞會?」

  「是啊。」常景楓被她的一驚一乍嚇到,可是還是很有修養的回答。

  「我不會跳舞啊!」小淚不好意思地抓著腦袋。

  「就當去看看好了。」他的聲音爽朗,小淚這才發現他額頭上的傷口已經差不多痊癒,只留下淡淡的疤痕,他的皮膚真的很好啊!

  「好啊!」小淚總是喜歡把所有人當場好人,對任何人都不存芥蒂。

  「走吧。」常景楓貼心地拿起小淚的史努比書包。

  小淚站起身,這時門口傳來一個粗粗的聲音。

  「小淚!他是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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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平劉海女孩跑了過來,她的皮膚是健康的小麥色,她望著常景楓。

  「他叫常景楓啦!他一定是個好人的。」小淚對王鶯笑顏如花,然後又轉向常景楓「常景楓學長,這是我的好朋友王鶯!」

  常景楓點頭示意,隨後微笑,向王鶯大方伸出手:「你好,我的名字是常景楓。」

  「我叫王鶯。」王鶯從來不認生,她的理論里,小淚的朋友就是她的朋友。

  「可不可以走了?時間會來不及。」常景楓輕輕地問。

  「哦,對哦!」小淚一副不知情的樣子,「要走了。那小鶯,再見咯!」

  街

  小小的店鋪像是小淚的翻版,落地的玻璃窗陪著柔和的粉色窗簾,掛著略顯陳舊的招牌,雙生戀。

  「這裡是你家?」常景楓詫異地隔著玻璃櫥窗向裡面看,很溫馨的粉色格調。

  「樓上!」她推開門,叮叮噹噹的風鈴差點掃到常景楓的眼睛,他鑽進店裡那一刻,眼前更是一亮,冰櫃裡並排著令人垂涎欲滴的蛋糕,貨架上的餅乾包裝精美。

  「那這家店?是你家開的?」常景楓問。

  「是啊!」她鑽進有些窄小的樓梯,然後對常景楓說,上來吧!」

  常景楓上樓梯的時候險些撞到頭,小店的二層布置的很雅致,地方卻很小客廳放著沙發,茶几和電視機,幾乎就沒有空餘的地方,而一邊的餐廳,只有四張椅子,看來不是一個大家庭。

  「等一下,你稍微坐一下,我去換衣服!」隨意地把書包丟在沙發上,她爬上了角落裡的小樓梯。

  常景楓坐下,凝視天花板,想像這個家的樣子。

  餐桌邊,一家四口,其樂融融,他不曾有過這樣的生活,所以愈發想要。

  「好了!」小淚換上連衣裙和大衣,從樓上下來,問常景楓:「可以嗎?」

  粉色的連衣裙,顯得她嬌小可愛,常景楓恍惚了一下子,趕忙點頭:「很漂亮。」

  原來校慶的地點並不是學校,而是一所叫做景苑的五星級大飯店。

  小淚從沒進過五星級飯店,穿越旋轉門,就望著閃閃發光的水晶吊燈,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將手裡的邀請卡遞給一個服務員,輕輕對小淚說:「進去了。」

  小淚這才回過神,隨著常景楓走進會場。

  宮寒澈拿著高腳酒杯,輕輕抿了一口裡面的高級紅酒。

  「好像很無聊啊!」旁邊一個男生一口飲盡手上的飲料,隨意地四周張望,他的西裝隨意地敞開著,捲髮有些亂,皮膚是古銅色,雙眼皮的大眼睛長著長長的睫毛,一臉倦怠。

  宮寒澈沒有回答,他在人群里搜尋著那個熟悉的身影,可是沒有。

  「軒,你下次可不可以辦個好玩點的?」那個男生不依不饒地說。

  宮寒澈敷衍地回答:「嗯。」然後鑽進了人頭攢動賓客里。

  粉紅色,他四處搜尋這個熟悉的顏色,她應該來了吧!

  常景楓拿了一杯果汁遞給小淚,然後和她乾杯。

  「這裡真的很好玩啊!我們學校的校慶才沒有那麼好玩呢!」小淚說。

  「你們的校慶……

  「先升國旗,然後唱校歌,然後校長發言,最後是每個班級的班長展望學校未來。」小淚努力記起那些沒意義的環節。

  「那是……太無聊了。」常景楓有些尷尬地笑。

  「你的傷口好像沒問題了呢。」小淚踮起腳望常景楓的額頭,可是還是高度差了點,不能正面看見。

  「是啊,沒什麼問題。」他微微笑,可是心隱隱作痛。

  「對了,那個很壞的人呢?」小淚不記得常景楓那天提起的那個人的名字,也不記得常景楓所說的「一手遮天,卑劣手段。」用了最簡單的形容詞。

  「不知道。」常景楓在賓客里搜尋,可是人太多,找不到。

  宮寒澈終於找到一抹熟悉的粉紅色,他鑽過人群,朝著那個背影,一把抓住那個穿粉色衣裙的人的手臂。

  「嗚!」小淚嚇了一跳,只見一個怒目圓瞪的男人看著自己,他的頭髮是燦爛的金棕色,眉毛深鎖。

  常景楓也愣了,完全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

  「你……是誰啊!」小淚問。

  宮寒澈發現自己認錯人,可是並沒有放手,因為面前這個嬌小的女孩子給他似曾相識的感覺。

  氣壓很低。

  小淚感覺被抓疼了,淚水直打轉,說:「放手!」

  看她一副快哭的表情,宮寒澈覺得有趣。

  女人,居然抓了一個女人,而且這個女人居然一副那麼畏懼的表情,被他拉住,應該覺得幸運吧。

  「你……

  宮寒澈剛想要開口,一邊的常景楓已經按耐不住,抓住宮寒澈的手臂,用一種極為平淡的口氣說:「放開她。」

  宮寒澈轉頭望他。

  「是我帶她來這裡的,如果有什麼就衝著我來,別傷害她。」

  宮寒澈不放開她,然後冷峻地眼神如同利劍一般刺向常景楓,原來這個女人是常景楓帶來的?雖然看上起沒有大家閨秀的樣子,可是十分清純可愛。

  「你真的是一個很卑鄙的人。」常景楓冷冷地說,毫不畏懼地直視宮寒澈的眼睛。

  宮寒澈懶得解釋,不過還是放開了小淚,轉身離開。

  會場上的每個人都在調笑,沒有人看見這一幕。

  而窗戶邊,一個斜束長發的女孩子懶散地依靠著牆壁,她身穿粉色禮服,白色披肩。

  她完整地看到了這一幕,甚至聽到常景楓對著宮寒澈的背影吐出的幾個字:「你會後悔的。」

  她知道宮寒澈不會。宮寒澈從來不知道什麼是後悔,因為宮寒澈真的可以一手遮天。

  她是最了解他的人——夏思沁。

  外面的道路沒有豪華的會場那種令人窒息的感覺。

  小淚隨著常景楓,被捏疼的手腕,有些紅腫,他不必使那麼大力氣吧!那個不認識的人。

  常景楓停下步子,清了清嗓子,他要說出事情的原委。

  停下的地方剛巧是通往一個小花園的路口。

  「其實……

  他知道他也是卑鄙的,利用他純真,可是他不是故意的,現在想要坦白……

  「抓小偷!」突然從那條通往小花園的路上傳來尖叫。

  常景楓往聲音傳過來的方向望去。

  一個穿藏青色衣服的男人猛地撞上他,然後繼續逃竄。

  常景楓和小淚都看見他手上拿著一個女式的提包。

  小淚趕忙追了過去,常景楓也隨著小淚追過去。

  小淚跑了一條街就氣喘吁吁,而常景楓繼續追隨。,上就追到了小偷的一刻,一把抓住了那個提包。

  失主和小淚也趕到了。

  「小偷!」失主是一個扎著馬尾辮的女孩子,戴著寬邊塑料眼鏡,上氣不接下氣地說。

  「小偷!!」一聲驚呼,迅雷不及掩耳,一個竄出的瘦小身影就狠狠給了常景楓一拳。

  常景楓被打倒在了地上,那襲擊他的人,力氣還真是大,個子只有158左右,破爛的牛仔褲,寬大的格子襯衫配上白恤,短短的頭髮帶著奇怪的額飾。

  「那個才是小偷!「小淚心疼地去扶常景楓。

  「啊?」聽聲音那個見義勇為的好像是個女孩子,又去追那個跑了沒幾步的真兇,一個飛身踢,那個把那個男人踢倒在地!

  「只要有我周爾妮在,絕對不允許惡勢力存在!」她一腳踩在可憐的犯人背上,大放厥詞。

  常景楓就那麼莫名其妙挨了一拳,眼鏡少女去蹲下檢查常景楓有沒有受傷,常景楓將包遞給她:「看看有沒有少什麼東西?」

  眼鏡女孩翻了翻包,笑笑說:「沒有,謝謝你。」

  那個野蠻的短頭髮女孩將那個小賊丟到地上,然後問:「要不要送他去警察局!」

  「看清楚再打人啦!常景楓學長是好人好不好!」小淚眼睛裡閃著淚花,常景楓的臉上紅腫一塊。

  「不好意思了!」那個女孩子尷尬地笑,「剛才很黑,只是看見他拿著女式提包,又聽見喊抓小偷,就……

  「沒什麼。」常景楓因為小淚所謂的「檢查傷勢」痛得齜牙咧嘴。

  「謝謝你們。」那個眼鏡女孩倒是有禮貌又一次道謝,「我叫陶仙兒。」

  「我叫周爾妮!」那個短頭髮少女豪爽地說。

  「妮妮?真的是你?」陶仙兒看清短髮少女的長相,有些不敢相信。

  「你是?」那個短頭髮女孩子不解地歪著腦袋,對於這個眼鏡女孩,她覺得既熟悉又陌生。

  「我們過去一起玩的!還有記不記得,那個男孩子,楚義達!」

  「誰叫我?」從黑暗裡又鑽出一個人,是個大眼睛很清秀的男孩子,個子不高,大概163左右。手裡拿著一個盒子,手上拿著一塊蛋糕,嘴角粘著奶油。

  「義達!」陶仙兒的激動讓周爾妮更摸不著頭腦。

  「你是?」楚義達皺皺眉頭,然後豁然開朗,「仙兒嗎?」

  周爾妮還是有些一頭霧水。

  而另外兩個人卻想到十年前的場景。

  銀杏樹下的孩子穿著粉藍色花邊領子的小恤,可愛的臉上,閃爍兩顆星星眼,他拿出一塊蛋糕,咬了一口。

  「喂,你好!&;

  他的頭頂上傳來一聲粗粗的叫喊。

  他抬起頭,穿著髒球鞋的兩隻腳蕩來蕩去,看不見臉。

  「你是誰?」楚義達問。

  「我下來告訴你!」那身影矯健的跳了下來……

  三秒鐘之後……

  楚義達揉揉肚子,剛吃的蛋糕差點吐出來,那位「元兇」正滿是歉意的望著自己。

  「我的名字是周爾妮!」她大力的一拍他的肩膀,楚義達差點內傷,他斷斷續續地說:「我……叫楚……文……達。」

  「我就知道,妮妮,你絕對不會有事。」樹後又鑽出一個少女,她的連衣裙是淺粉色的,看上去有種成人般的老練,手上拿著筆記本和筆。

  「哈哈!交個朋友吧!我六歲!」周爾妮的笑容爽朗,「這是陶仙兒,也六歲!」

  「我也是!」楚義達忽閃一對眼睛:「請你們吃蛋糕!」

  小盒子裡蛋糕沒有奶油,普通的很。

  「這個好吃嗎?」周爾妮皺起眉。

  「好吃……很……很好吃的!」

  「真的?」周爾妮滿臉質疑地拿起一塊。

  「雙生戀,是很特別的一款蛋糕!」陶仙兒的微笑有著一種不符合年齡的成熟,「這個蛋糕是隔壁街的蛋糕店的特色產品。」

  「就是他,他有雙生戀!」一個胖胖的男生帶著另兩個男生不知從什麼地方冒了出來,胖男生指著楚義達高喊。

  楚義達下意識護住懷裡的盒子。

  「打他!」

  楚義達低下頭,不敢看,他不怕挨打,因為從小就沒被少打過,懦弱,甚至一直……

  「住手!」周爾妮張開雙臂擋住他,象一隻老母雞,「打人?先問過我!」

  「做英雄?連你一起打!」三個男生圍住了周爾妮。

  噼里啪啦……(血腥場面請無視。)

  周爾妮依舊站的很直,三個男生卻哭著跑掉了,仙兒拿手帕擦拭她額上的汗水與血痕。

  楚義達抬起頭,周爾妮的形象很高大,象動畫片裡的英雄。

  從此,跟著他混了!

  一個月後。

  琉璃小學。

  仿佛是天註定的緣分,一年級二班門口,楚義達和周爾妮對望著,兩個臉上都寫著驚訝。

  「原來妮妮是女孩子!」

  「原來義達是男孩子!」

  兩個人幾乎是同時說,然後一起哈哈大笑,這又如何?他們依然可以是最好的朋友!

  「對了,妮妮,仙兒呢?「楚義達問。

  「她移民去馬西來亞了!」周爾妮眨巴眨巴眼睛,說實話,她也不知道,馬西來亞在哪裡……

  不過好像應該是馬來西亞吧……

  「是這樣!」周爾妮總是明白過來。

  「算不算緣分?」陶仙兒覺得很有意思,回國的第一天就可以遇見舊友。

  趁著認親大會的功夫,小賊早就悄悄地逃走了,小淚和常景楓也靜靜離去了。

  「還記得雙生戀嗎?」周爾妮問。

  「當然了。」也許在陶仙兒眼裡童年最好吃的東西。

  說起來這可是街一家很有名的蛋糕店。

  雙生戀這個名字是一百年前它的女主人所起,也是這個店的招牌蛋糕。

  這個蛋糕長得很普通,很難會讓人想到這樣蛋糕店門口居然會排起長隊。

  奇怪的是那麼暢銷的蛋糕,每天卻只是限量做36個,有時不到中午就銷售一空,而更奇怪的是,聽說這家有個奇怪的傳統,雙生戀只單傳一人,傳女兒,傳媳婦,但不傳兒子,也絕對不可以傳到除媳婦以外的外人手裡。

  「我們去買?」周爾妮總是有很多的主意,不過質量就……

  「可是21:00就關門了!」楚義達咬了一口巧克力榛果。

  周爾妮看了看手上的表,是熟悉的寫輪眼造型。

  「還有18分鐘!想到就要做到!我們!跑!」一手拽住陶仙兒,一手拽住楚義達,就跑了起來。

  雙生戀西餅屋。

  坐在玻璃窗邊,常景楓望著落地玻璃上的霧氣,猶豫著。

  「其實,事情是這樣。」他應該說出事實真相。

  小淚不解地歪著腦袋,有些不解。

  「其實剛才那個人,就是你說的很壞很壞的人。他故意讓所有女生都不願意和我出席這個晚會。」

  「那你也不要去啊!」小淚總是不善於抓別人說話的重點。

  「怎麼可以,皇舞學院,除了那些揮金如土的貴族學生,還有一部分是窮學生,像我,要依靠獎學金才能繼續學業的學生。而慣例就是必須帶上女伴或者男伴上台領取獎狀和獎金。」常景楓繼續說,宮寒澈,根本就是逼他上絕路。

  「可是,現在你沒有拿到獎學金啊。」小淚又一次遺忘重點,常景楓對於這個邀請充滿了抱歉和悔意,他只是想利用她而已,可是這個少女居然完全忽略這一點,反而開始為他擔心。

  「要怎麼辦?」小淚問。

  「不知道。」常景楓低著頭,他突然發現不該招惹宮寒澈,應該收起鋒芒,平平淡淡。

  小淚抓抓腦袋,以她的智慧確實想不出高招。

  門上的風鈴叮叮作響,是有人打開店門。

  「對不起,今天提早關門了……

  小淚轉過頭,略帶抱歉的表情變成了尷尬。

  「啊?關門了!?」楚義達很沮喪地嘆了口氣,跑得累死了。

  「你們?!」周爾妮和小淚同時大叫。

  還真是很巧啊。

  常景楓微微地一笑,居然會發生那麼有意思的事情。

  「你是老闆?」周爾妮驚異地看著小淚。

  「我爸爸是。」她似乎忘記了周爾妮對常景楓的傷害,「你們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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