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示威

2025-01-14 21:52:17 作者: 她的太陽

  「今日的雪下的好美,好久沒有見到這麼漂亮的雪了。小憐,我們出去看雪吧。」顏卿卿拂開窗子,鵝毛大雪洋洋灑灑地飄落下來,她伸出手,出神地看著雪花在她的掌心化為晶瑩剔透的水滴。

  「小姐……真的要出去嗎?外面很冷的,小姐又生性體寒,老爺說小姐不能受風的。」小憐手裡拿著貂裘,猶豫不決地看著她。「那有什麼,又不是瓷娃娃,怎麼可能一吹風就倒呢。」顏卿卿淡淡一笑,「就出去一會兒,沒關係的。若是爹真的怪罪下來,我替你擔著。」「噢,好吧。小姐你明知道我不是擔心受罰的,還這麼說……」一邊說著一邊把貂裘細緻地系好。「我知道,小憐最貼心了。」她輕拍小憐在她身上忙活的手,然後牽著她一起走了出去。

  「哇,好大的雪啊,真的好漂亮。」小憐興高采烈地跑到雪地中,轉了個圈然後對卿卿拼命揮手:「小姐小姐,快過來啊!」顏卿卿微微頷首,走向小憐。其實小憐也是個16歲的孩子而已。由於她做事日益地仔細體貼,許多時候竟忘了她也是個孩子,就像忘了自己也是個孩子一樣。

  「聽說出了顏府不遠處有個小花園,新建的,特別漂亮。小憐帶小姐過去看看呀?」小憐也好久沒有出來過了,她早就聽說顏府外新建了一個花園,十分别致,一直想著得空去看看。這回可算是得著了機會,自然不能落下這個思念已久的地方。

  「好呀,小憐說好的地方,一定差不了。」卿卿笑著點頭,任由小憐拽她過去。

  可是很明顯,她們忘了一個重要的問題,就是門口有守衛。如果是一個的話還可以想想辦法,可如果是四個的話……顏卿卿咬了咬唇,對著同樣愁眉苦臉地躲著樹後的小憐壓低嗓子說:「小憐,這回怎麼辦?」小憐想了想,又想了想,終於一拍腦門想起了什麼:「小姐,你不是還有自製的什麼粉,可以迷倒人卻對人無害的那個什麼……」顏卿卿恍然大悟,對啊,她不是還留有自製的迷魂散嘛。因為出門的時候沒想那麼多,所以身上只帶了兩包。對付四個人的話一包應該是夠的,不過若是不夠的話……算了,行不行總得試試。她們算好了四個人走到一起的時機,猛然從樹後衝出來向他們撒出手中的粉末,1秒,2秒,3秒,仿佛空氣都靜止了一般,他們與她們對視著。然後,只聽咣咣咣咣四聲,四名守衛接連倒地。

  「耶!成了!」小憐得意地拍手,「小姐真棒!」然後迅速地拉著卿卿隱沒在白雪之中。

  她們左轉右轉地走到一個顏卿卿從來沒有來過的地方,果真有個別致的花園。只不過下雪天花朵都凋謝了。顏卿卿輕笑一聲,似是在嘲笑自己,也對,下雪天怎麼會有花呢,自己什麼時候開始痴心妄想了起來。好在現在時候還早,還是下雪天,花園的幾乎看不到人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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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那……好像有花,真的有花!」由於看到了不合常理的事情激動地變了聲。有花?這種雪天,即便有花,也是梅花才對。她緩緩轉頭,卻是一怔。

  不是梅花。

  那個好像是枯枝還帶著刺的花枝上,綻放著一朵妖冶的紫玫瑰。

  紫色的玫瑰?紫色的玫瑰!

  她小步跑過去,用指尖撫摸那枝紫玫瑰,那株紫玫瑰實在是漂亮的緊,向世人展現它無與倫比的美麗。「這種花我好像在書上見過,叫路易十八。是西洋的花,而且不應該生在冬天……它怎麼和我在書上看的生活習性不一樣呢?」顏卿卿皺著秀眉,怎麼也想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

  「小姐,不能專注於書本哦,大千世界,無所不有。你見到的才是真的。」小憐蹦蹦跳跳地跑向別的地方,看看還能不能找到。二株紫玫瑰了。這麼漂亮的花,如果能成群地見過,那該有多麼壯觀啊!

  顏卿卿輕輕地念著小憐的那句話。「見到的,才是真的?未必是這樣吧。」手不經意間被花枝上的刺劃傷,血珠順著手指滑下,落到花瓣上,引起紫玫瑰輕輕地顫慄。不知怎麼的,顏卿卿的腦海中突然想起這麼一句話,未經大腦隨口就說了出來。

  往事若可下酒,只記花開不記年。

  說完這一句話之後,突然覺得有些眩暈。一句「小憐」還沒喊出口,人就已經昏昏地暈了過去。

  悠悠醒來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了。她睜開眼睛,怔怔地想了一會,實在是不知道自己是怎樣回到家來的,只記得自己好像是在紫玫瑰旁邊暈了過去,至於後面發生了什麼,她確實是一無所知了。想了半天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只好叫小憐問問大概經過了。

  「小憐……」話剛出口卻生生地壓在嗓子裡,迎面應聲走來一個侍女,卻不是小憐!「小姐,有什麼吩咐?」這位侍女熟練地服侍她起床,她卻遲遲沒有緩過勁來。「你是誰?」她掙開這位侍女的手,打開窗戶,外面的景象,她一點都不熟!這竟然不是她家!「這是哪?我為什麼會在這裡?為什麼?」

  「小姐……」侍女想上前拉住她,卻被她一手拂開。她抑制住自己想要尖叫的欲望,抑制住自己發顫的身體,強裝冷靜地詢問著眼前的侍女:「說!這是哪裡!為什麼要把我帶到這來?」

  「恭迎王駕。」門外的侍女侍衛的聲音齊齊響起,引得顏卿卿一愣,王?什麼王?她眼前的侍女也急急跪地:「恭迎王駕。」

  她的門吱呀一聲被打開,一個紫黑身影走了進來,他身著紫黑色的錦衣,衣邊鑲著狐絨,厚厚一層,鞋邊鑲金,雍容華貴,一看就是貴族人家。再向上看,又是一愣,他竟是一頭紫發,高高綰起,頭髮在陽光下閃爍著耀眼的光澤。而男子,明淨皙的臉龐,透著稜角分明的冷俊;黝黑深邃的眼眸,泛沉迷人的色澤;那濃密的眉,高挺的鼻,絕美的唇形,無一不在張揚著高貴與優雅。

  。。二。相識

  與此同時,男子也在打量著這位看起來略顯驚慌的女子。一身白色的拖地長裙,寬大的衣擺上繡著粉色的花紋,臂上挽迤著丈許來長的煙羅紫輕綃。芊芊細腰,用一條紫色鑲著翡翠織錦腰帶繫上。烏黑的秀髮用一條淡紫色的絲帶系起,幾絲秀髮淘氣的垂落雙肩,將彈指可破的肌膚襯得更加白皙。臉上未施粉黛,卻清新動人。那句「指如削蔥根,口如含朱丹,纖纖作細步,精妙世無雙」仿佛真的是為她量身定做的一般。他們互相靜靜對望著,好像時間都靜止了一般。

  外面的雪下得越發的肆無忌憚起來。

  還是顏卿卿首先回過神來,可能是因為自己的處境還不明不白無法安心呆下去。她清了清嗓子:「你不應該讓侍從們先起來麼?」男子聞言掃了一眼跪了一地的侍女:「平身。」

  「謝王恩典。」侍女侍衛們的聲音齊齊響起,聲勢龐大。「不過……為何你見了本王不跪?」顏卿卿冷冷一笑:「我還沒問你為何把我弄到這裡來,你倒責怪起我不問安了。我又不知道你是誰,為何要跪!」旁邊的侍女侍衛們聽到顏卿卿和他們的王以你我稱呼,都倒吸了一口冷氣。這位王帶回來的小姐真是大膽,以你來稱呼王的人,從古到今,只她一人。不知道她還能不能完好無損的活下去了?

  「這麼一聽,倒真是本王的不對了。」男人微微挑眉,「不如你來猜猜,我是誰?」

  「你一點線索都不給我,是想讓我怎麼猜!」話雖這麼說,顏卿卿的腦子卻已經開始飛速運轉了起來。他們都稱他為王,可是她卻沒聽說過哪家的王爺頭髮是紫色的,而且她暈倒的地點在花園,哪家的王爺會這樣有閒情逸緻的大雪天跑到花園去……她昏倒前看見的最後一個的東西就是紫玫瑰……她看著男子那頭象徵高貴身份的紫發,心中好像有什麼答案呼之欲出……

  「你是妖怪,是妖怪,對不對?你就是那株下雪天盛開的紫玫瑰!你為什麼把我帶到這來?我怎樣才能回家?」情急之下她竟然克服了心中對妖怪的恐懼,三步並作兩步衝到他的面前,死死地拽住男子的衣服,內心的焦急和恐懼一覽無餘。

  「放手,怎敢對王如此無理!」男子的身後閃出一位侍衛裝扮的人,將她的手強行從男子身上拉下。男子見到此景,微微皺眉,輕喝一句:「退下。」「可是王,這名女子……」「我說了,退下。」男子的聲音摻雜了些許怒意。「……是。」侍衛略有不甘地退回。「你們都下去,我要和她好好談談。」「謹遵王命。」侍衛侍女速速退下,那名照顧顏卿卿的侍女走之前深深地看了卿卿一眼,似有擔憂,但終究沒說什麼,並隨手關好房門。

  男子隨意坐在房間的主位上,看顏卿卿還緊張地盯著他,勾唇一笑:「坐。」「不了,我覺的我還是站著比較安全。」顏卿卿緊張地絞著衣服,和一個妖怪呆在一個房間,還是平生頭一遭。「好,隨你。」男子一隻手撐著下巴,另一隻手隨意搭在扶手上,「這位姑娘介不介意告訴在下你的閨名呢?」「如果我說介意的話,會不會立刻就死?」顏卿卿一點也不想和這個妖怪有任何交集。況且都是稱王的人了,突然又自稱在下,實在不知道他的葫蘆里到底賣的是什麼藥。不過自己對他的脾氣秉性一無所知,還是說話小心謹慎的好。萬一哪句話惹他不開心,自己小命賠上就不值了。

  「不會。在下紫陌,想和姑娘交個朋友。」他的眼眸中帶有攝人心魄的魅力,使顏卿卿不由自主地恍了神。既然這男子主動說了自己名字,再不說就顯得自己矯情了。

  「顏卿卿。」

  「名字不錯。」男子若有所思地點頭。「喜歡這裡嗎,不如留在這裡陪陪我吧。」「你真的是妖?」顏卿卿依然不相信眼前所發生的,現在的妖怪都長這麼漂亮嗎?還讓不讓人活了?「我是這裡的王,花王。是經過萬年的修煉才成了人形。你看到的那些侍衛侍女,都是數不上名的花花草草。他們不過是修煉成了人形,所以才招來做了侍衛。」所以說剛才那些都不是人……想想就毛骨悚然。不過想到他們的原型不過是花花草草,也就沒那麼恐懼了。

  「這裡是?」她怎麼覺得這裡像個異世。

  「這裡是紫金殿。是王族居住的地方。和你們人類的紫禁城差不多。」紫陌用手指敲打著扶手。紫禁城……可是皇宮啊。這樣的類比讓顏卿卿完全明白了這裡的形勢。

  「這是異世,對吧。除了你們花族的異世,還有其他許多異世,是不是?」顏卿卿壓抑著內心的驚訝,說出這句令她自己都不能置信的話。

  「聰明。不愧是能說出打動我心句子的女子。」紫陌眼中含有笑意,表明了他對女子的讚許。

  「說出……打動你心的句子?是那句『往事若可下酒,只記花開不記年』?就是因為這句話,所以你把我帶到這來了?」她不禁暗暗後悔,為什麼當時突然詩興大發地說了這麼一句話。

  紫陌明顯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了,轉而說道:「我在這裡……很寂寞,可以留下來陪陪我麼?」

  「我有說不的權利嗎?當時你有問過我同不同意來這嗎?我現在想回去,非常想,一刻都不想呆在這裡。我都不知道爹爹和小憐他們怎麼樣了,是不是找我都找瘋了……你怎麼可以不考慮別人的感受就隨意做下決定呢?」越說越委屈,兩行清淚不由自主地流了下來。

  不知道為什麼,見不得她流淚,看見她淚流滿面的樣子,他就有一種心微微抽痛的感覺。這是……為什麼?他之間從來沒有見過她,為什麼會覺得心疼?因為不知道為什麼,一股無名的怒火躥上他的心頭,他怎麼可以隨便對陌生人動情?他是王,若想成仙,就必須絕情絕欲。現在怎麼越活越回去了!這樣還如何修煉成仙!任何人,都不能阻擋他的成仙之路!他生來,就是為了成仙,為了活到巔峰的!

  。。三。抵抗

  他霍然起身,幾步踏出房門,略略側身,對門口的侍女侍衛說:「這幾天看住她,沒有我的命令,不准她踏出房門一步。」「謹遵王命。」

  顏卿卿聞言忘了哭泣,拼命地衝到房間門口,攥緊他的衣襟:「你瘋了!你憑什麼軟禁我,憑什麼!我與你無冤無仇……」他握緊她的手腕,強制性的把她的手從他的衣服上拽了下來,然後輕輕撒手:「因為,你不聽話。本王不喜歡不聽話的女人,顏卿卿。從今天開始,你生是這裡的人,死是這裡的鬼,學會把這裡當作你的家。什麼時候你聽話了,我會考慮把你放出來。」言罷,轉身,揚長而去。

  他不能回頭,他害怕他一回頭,看見她可憐兮兮的樣子,會心軟。他不允許自己的心有任何動搖,他不允許自己有缺點。

  可是有些事情,並不是他自己能掌控的。比如,她是他的劫。

  顏卿卿淚眼朦朧地看著他,這才是他的本來的面目嗎?剛才的什麼溫文爾雅,都是他的面具?「紫陌,我恨你。你記住,我恨你!」顏卿卿失魂落魄地癱坐在地上。「小姐……我們還是回去吧,這裡風大。」侍女摻起她,送回屋子。紫陌聽到顏卿卿那句絕望的呼喊,頓了頓步,低頭苦笑一聲:「恨我的人那麼多,多一個和少一個,有什麼分別。」

  顏卿卿渾渾噩噩地過著日子,不吃任何東西,整日癱在床榻上,仿佛在過著行屍走肉的生活。

  有些侍女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偷偷托人告訴了王顏卿卿的近況。紫陌聽後,沉默半晌,只留下一句:「隨她。看她快死了的時候,去請醫生。」侍衛猶豫了一會,並沒有離開。

  「怎麼,還有事?」

  「王,我們的醫生只對我們的身體構造清楚,可顏小姐是人類……屬下擔心我們的醫生無法診治好顏小姐。」

  紫陌沉思了一會:「你說的也不無道理。雖然我們已化成人形,但畢竟和真正的人類不同。把我們的醫生放一部分到人間去,看看我們的醫術與人間有什麼不同。除此之外,告訴她,如果想讓她的那個小侍女來陪她,她就得好好活著。如果她最後想看到她的那個小侍女的屍體躺在她的面前,那她就繼續絕食好了。」

  「謹遵王命。」

  「退下吧。」

  紫陌靠在椅背,微微合了眼,那個小丫頭,真是不好對付。不過這樣的話,她應該是可以好好吃飯了吧。不知道在她心裡,自己已經變成了怎樣惡毒的樣子呢?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他竟然敢這麼對我!我到底是哪裡惹到他了!居然想對小憐下手,他這個**,惡魔……」顏卿卿簡直要被紫陌氣瘋了。

  「顏小姐,王也是為了你好……別記恨王。」侍女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別看這個顏小姐平時弱不禁風的樣子,生起氣來也是很可怕的。

  「紫陌,你好,很好,竟然能想出這種辦法來逼我!小琪,把飯菜端給我!」

  「小姐,你終於肯吃飯了,真是急死小琪了。」名叫小琪的侍女端著盤子,急急走了進來。顏卿卿將目光落在盤子上,卻是一怔。盤子裡放的那些菜,都是她在人間最喜歡的菜。

  「這些,都是誰準備的?」顏卿卿指著那些菜,問道。

  「小姐不喜歡?那小琪倒掉。」小琪手忙腳亂地要倒菜,被顏卿卿一把攔住。

  「沒有,我很喜歡,只是想知道這些都是誰準備的?」顏卿卿好像突然間知道了些什麼。

  「是王準備的,聽說為了準備這些特地去了人間一趟。我們花國的人去人間都需要許多消耗精力的,看的出來王真的很在乎小姐。」小琪笑得很燦爛,看得出來,她為顏卿卿很得王心感到很開心。

  「好了,別說了,我知道了。」顏卿卿慢慢地咽下口中的飯菜。紫陌,你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呢?明明討厭我,卻又替我弄來最可口的飯菜。在我確定你是個冷血殘酷的人的時候,偏偏又做了件動搖我對你的印象的事情。你到底,想要如何呢?把我帶到這裡來,又是為了什麼呢?

  想不通的時候,就不想了。等時機到了,這一切都會自然而然的明晰。這是顏卿卿一直以來處事的原則。

  就這樣,一天一天的過去。

  兩周之後,紫陌果然遵守諾言,將小憐帶來給她。小憐見到顏卿卿的時候,眼淚立刻掉了下來,飛奔到顏卿卿身邊,帶著哭腔:「小姐~」

  顏卿卿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著轉,卻強忍著沒有掉下來:「好了,小憐,我不是還好好的嗎?哭什麼。只可惜,你得陪我一直呆在這裡了。」

  「小姐,我們能想辦法逃離這裡嗎?這裡是哪裡啊?」小憐仍然是一臉迷茫。

  「你不知道?你怎麼來的?」顏卿卿還指望著她能記得來的經過,好策劃如何逃走呢,怎麼連她也不知道?

  「小姐,一言難盡,我們進去說吧。如果出不去,我陪小姐一直呆在這裡,也沒什麼的。這裡也很好啊。」

  顏卿卿這時才想起了什麼,抬頭剛說了句:「謝謝……」卻已經看不見紫陌的身影。他……什麼時候走的?就這麼討厭她麼,連一句道謝的話……都不想聽?

  心中說不清是什麼滋味,是失落嗎?明明很討厭他的,為什麼要為他而失落呢?可能他根本不屑於和自己說話,自作多情些什麼呢?真是可笑。顏卿卿搖了搖頭,想清除腦中那些奇怪的感覺,拉著小憐進了屋。

  原來小憐也是在花園中昏倒才過來的。小憐在她的房中發現一張字條,上面寫著「想見你們家小姐,速速來花園」。所以她帶了一些家丁去了花園,怕小姐遇到什麼賊人,可是花園裡一個人都沒有。在她命人搜花園的時候,突然感到一陣眩暈,然後,就來到這裡了。

  原來,和她來這裡的情況,是一樣的。她還期待些什麼呢?不過,她暗暗下了決心:我一定讓他,心甘情願,放我回去。

  。。四。交易

  紫陌很人性化的解除了對顏卿卿禁足,大概是看在她最近表現都很乖的份上。顏卿卿終於有時間可以好好地看看這個傳說中的紫金殿長成什麼樣子了,順便,當然如果有機會的話,也可以順便制定一下逃跑的路線。她可不想一輩子老死在這裡。

  紫金殿真的很美,美的像個與世隔絕的世外桃源。遠遠望去,那一座座深紅色的宮殿好像嵌在雪地上一樣。坐落在樹叢中的宮殿,露出一個個琉璃瓦頂,恰似一座座金色的。攬月閣那華麗的樓閣被攬月池池水環繞,現在正值冬天,水面上結了一層薄冰,上面還鋪了薄薄的一層雪。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耀眼迷離的光芒。從來不知道雪也可以有這麼漂亮的時候。那飛檐上的兩條龍,金鱗金甲,活靈活現,似欲騰空飛去。好大的一座宮殿似的建築,金黃的琉璃瓦在陽光下閃耀著耀眼的光芒。在湛藍的天空下,紫金殿那金黃色的琉璃瓦重檐殿頂,顯得格外輝煌。

  顏卿卿在小憐的陪伴下走到了水面上修的亭子中,小憐將亭子裡凳子上的雪清掃乾淨,又在凳子上鋪了一層雪兔毛的毯子,確定不會冷了之後,才小心翼翼地攙著顏卿卿坐下。

  確實很暖,一直延伸到心裡的暖。

  「小憐,其實不用這麼照顧我的,我沒你想像的那麼嬌弱。」顏卿卿淺淺地笑了,拉過小憐的手。

  「那怎麼成,小姐你又想喝那種苦的不能再苦的藥了嗎?」小憐撅著嘴,「每次讓小姐你喝藥都費好大的勁,結果到頭來還是好了傷疤忘了疼,一點也不注意。」

  看著小憐老媽子一樣的嘮叨,顏卿卿不覺得煩,反而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若是哪天小憐安安靜靜的,她才真的是不適應了。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我突然想彈琴了,小憐,能去小琪那幫我要把琴來嗎?只坐在這裡好無聊哦。」顏卿卿有時也會向小憐撒撒嬌。

  「好好好,小憐這就去,小姐你在這裡坐好了,沒有小憐陪著不能到處亂跑啊。」小憐囑咐完才肯安心離開。

  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小憐就抱著一把琴匆匆趕回來。「這琴……」顏卿卿驚呼出聲。小憐細緻地把顏卿卿面前的桌子清掃乾淨,才將琴放下來:「聽小琪說這是紫金殿裡排名。二的好琴了。排名。一的琴除了宴會以外其他時間是概不外借的。因為王曾經下令小姐想要的東西都要配備最好的,所以小憐才能夠借到這把琴。」「那我豈不是又承了他的情?不行,送回去。」顏卿卿不想和紫陌再有任何瓜葛了。這樣一來二往的,她就逃不成了。

  「小姐,你又在彆扭了。這琴我們已經借了,就算立刻還回去,也是承了王的情了。不如就先彈彈吧,免得白借一趟。」小憐把琴擺正,「真好,好久沒聽到小姐彈琴了。今天又有耳福了。」

  「那你要記得洗耳恭聽啊。」顏卿卿笑意連連地看著她,然後右手放在琴弦上,撥響了。一個音。琴音如流水一般傾瀉而下,流暢婉轉。它是那樣悠揚清澈,如青巒間嬉戲的山泉;那樣的清逸無拘;如楊柳梢頭飄然而過的威風,那樣的輕柔綺麗,如百花叢中翩然的彩蝶;那樣的清寒高貴,如雪舞紛紛中的那一點紅梅……

  「啪、啪、啪。」三聲清楚響亮的鼓掌聲響起,驚擾了琴音塑造出來的氣氛。顏卿卿抬頭看眼前之人,嚇得一下子站了起來。旁邊小憐已經跪了下去:「恭迎王駕。」

  顏卿卿不知所措地看著桌子上的琴,竟然沒有勇氣與紫陌對視。

  「呵,怎麼,見到本王,竟然怕了?你前幾天和本王對著幹的勇氣都跑去哪裡了?」紫陌的話中略帶譏諷之意,讓人聽著不太舒服。右手輕輕勾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直視他的眼睛。顏卿卿一扭頭掙脫了他的牽制:「還請王自重。」「自重?我如何不自重了?」紫陌冷笑著看著她。「隨意碰一個未婚女子,就是不合禮數。」顏卿卿和他據理力爭,但是她明顯是忘了,紫陌少爺從來不講道理,和他講,也是白講。「未婚女子?你呆在這裡,遲早是我的人,還和你的未婚夫談什麼禮數?還是,你想快點嫁給我?」紫陌試圖把她拉近,卻被她一把拂開。「自戀過了頭,就是可笑了。還請王理清自己的頭腦,再和小女子說話。」顏卿卿實在是對眼前這個人無話可說,居然有人可以自戀到這種程度,以為所有女人都想倒貼他嗎,他算什麼,有錢就可以什麼都能得到嗎?真是可笑的邏輯。

  「我來這,是想和你談個交易。你不是想回家看看嗎?」只這一句話,硬是把她想要回去的腳步收了回來。她轉身,眉眼之間都是詫異:「你說的,可是真的?」

  「那當然,本王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不過你要答應本王一個條件。」

  「你說。」

  「宮殿裡馬上就要舉辦百花節了,需要你的上台演奏,用王宮裡最好的那把綺夢琴彈奏你最拿手的曲目。如果你能做好這件事,我可以讓你回人間一個月。」

  雖然只有一個月,但有總比沒有強。還可以探探路,這個交易,她不吃虧。

  「好,我答應你。希望你可以遵守你的諾言。最好可以立下字據,以免你反悔。」顏卿卿必須確保每一步都萬無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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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信不過我?」看著她那警戒的模樣,紫陌竟然覺得有點受傷。

  「我為什麼要信得過你?你做過什麼讓我信得過的事嗎?」顏卿卿嘴邊划過一抹諷刺的笑。那抹笑是那樣刺眼,讓他險些失態大怒。

  他隱隱忍住怒意:「小憐,拿筆墨來。」

  顏卿卿迅速地寫下了要求之後,簽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後遞給了他:「輪到你了。」

  紫陌大筆一揮,寫下了自己的名字。紙上紫陌二字,力透紙背,確實應了那句「時時只見龍蛇走,左盤右蹙旭驚電」。

  紫陌大步離開,只留下顏卿卿自己一人望著那字發呆。都說字如其人,字如其人,紫陌,你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呢?我怎麼覺得,我越來越看不透你了呢?

  。。五。各自心事

  這裡的日子過得很快。每天做著一樣的事情,彈著一樣的曲子,只想完美的完成她與紫陌的約定,期待他諾言兌現的一天。

  「小姐,練很久了吧,歇一歇吧。」小憐擔心地拿來茶壺,想為顏卿卿續些新茶解解渴,卻不幸地發現茶壺裡已經空空如也。小憐略有尷尬地拿著空茶壺,不住地抽搐著嘴角。

  顏卿卿原本一直專注於彈琴,突然感覺有什麼不對,一直嘮叨的小憐怎麼一下子變得如此安靜呢?抬頭一看,不禁莞爾:「茶沒了就不要了,我不是很渴,你累了就歇歇吧,不用理我。」

  「小姐,你不用這麼辛苦,你原本彈的就已經很好了,何必這樣……我去拿些新鮮茶葉。」小憐拎著茶壺匆匆走了出去。

  「為什麼要這麼辛苦?大概是不想讓契約失效吧。」顏卿卿隱約覺得這個理由不是很充分,也許是不想讓他失了面子?她咬了咬唇,怎麼會呢,自己明明那麼討厭他,他是死是活與自己何干?顏卿卿打定主意,她死也不會承認是為了那個大魔頭才如此拼命的。

  小憐拎著茶壺匆匆往回走的時候,沒注意腳下,不小心被石子絆到:「誒,我的茶壺……」眼看著茶壺脫手而出,小憐緊閉了雙眼,只等著與大地親密接觸了。

  倏然,她的身子被接住了,她驚奇地睜開眼睛,只見接住她的……是個身著太監總管服飾的男子。他生的眉清目秀,長發如瀑布般披在肩上,眸子如寶石般熠熠生輝,可是多麼可惜,他竟是個太監。這是小憐見到他。一眼時油然而生的惋惜。

  「姑娘可還好?」男子把她扶正,「冒昧了姑娘,還請見諒。」

  「哪裡的話,多謝大哥出手相助,若是沒有大哥的幫忙,小憐早就摔到地上去了,哪還談得上什麼冒昧不冒昧的。」小憐。一次感覺對一個男子說話有些不好意思,他的聲音像溪水流過心田,給人一種莫名的舒適感。

  「哎呀,我的茶壺……」小憐這才想起來自己的正事,滿地搜索茶壺的蹤跡。

  「姑娘是說這個?我在接住姑娘的同時,順便也接住了它。」男子笑著遞還給她。看著完好無損的茶壺,小憐對眼前這個男子的敬佩又上了一個格。

  「謝謝你,大哥。你幫了我這麼多,可以給我留個名呢?也方便我日後登門道謝。」

  「郝博。不過今日之事,完全是舉手之勞,姑娘不必掛在心上。」

  「我叫小憐,別姑娘姑娘的叫了,聽著不太習慣。那我先回去了,郝博大哥慢走。」小憐拎著茶壺回攬月閣,一路上還在不停地惋惜。

  真是可惜,他怎麼會是個太監,他長的那麼清秀,怎麼會成為太監呢?

  宴會當天眨眼間就到了。

  按照常例,百花節現在殿上灑滿各種花瓣,然後向在座的各位進獻百花糕,糕點裡有各種鮮花做的餡,嘗起來舒爽可口。顏卿卿向來不喜歡甜食,見小憐喜歡,索性都給了小憐。

  「為什麼這裡連不是這個季節的花瓣都有呢?」顏卿卿百思不得其解,明明外面就是盛夏,梅花菊花都哪裡來的?

  「小姐,她們本來就是由花凝成的人形,她們什麼時候想要花瓣,自然什麼時候就有。那邊那些夫人,都是以她們的原型命名的。比如說桃花夫人,梅花夫人,茉莉夫人……」小憐的目光落在了皇上的旁邊,一下子住了口。那裡靜靜地站著一個人。

  正是郝博。

  多日不見,他變得愈加清秀了,那一身太監宮裝與他的外貌是那樣的不襯。

  而此時,顏卿卿正在思考另一件事。

  她若是沒記錯,當日紫陌說,他太寂寞,要她陪他。

  可今天這麼一看,他哪裡會寂寞,和人間的皇帝一樣,他也有三宮六院七十二妃,有什麼好寂寞的,那麼多女人陪著他。真是可笑,她當時竟險些信了他的話。

  尋常歌舞之後,終於輪到她的出台。

  「下面是顏卿卿小姐的《平沙落雁》。」

  顏卿卿身上是一件輕紅色的縐紗抹胸裙,抹胸上是繡著乾淨的茉莉,最耀眼的象牙白在耀紅的襯托下是那樣的閃亮,卻也是那樣徹骨的冰冷妖嬈。裙角上飾墜著的玉鈴隨步伐而叮叮響著,女子的步伐那麼輕快,可是卻更加襯托出了玉鈴的清澈。腰間系的軟白綢帶出完美的身材,凹凸有致。外披一件蘇綢淺紫外袍是那番刺眼,邊上繡的看似是玫瑰,但卻是曼珠羅華那種藍色的,追求幸福之花。她的袍子長長曳著身後、手上挽著那一段藍綢,是絕美的裝飾。這樣的她,讓紫陌都一陣失神。

  綺夢琴確實比她之前用的那把琴要好,指尖流淌出聲音如展翅欲飛的蝴蝶,撲閃著靈動的翅膀,清亮亮的流淌著,又好象塞外悠遠的天空,沉澱著清澄的光。旋律起而又伏,綿延不斷,優美動聽;基調靜美,但靜中有動。迴翔瞻顧之情,上下頡頏之態,翔而後集之象,驚而復起之神。

  「她是誰啊?」一位夫人忍不住向旁邊的人發起問。

  「她你都不知道,就是王從人間帶回來的那個女子嘛!王可是對她寵愛有加,沒看見綺夢琴都借她彈了麼!」

  「真的誒,平時綺夢琴只能借給宮廷里技藝最好的樂師彈奏的,她可真是走運啊,連我們之中琴技最好的茉莉夫人,都沒碰過綺夢琴呢。」

  茉莉夫人一聽這話,略有惱意:「哪有什麼,她都還不是夫人,王和她在一起名不正言不順的……」

  茉莉夫人的話音剛落,顏卿卿的曲子剛好演奏完畢,滿座掌聲。紫陌定定地看著她,隨後和郝博說了幾句話。

  郝博清了清嗓子,聲音還是一如既往地動聽,至少小憐是這麼覺得的:「傳王口諭,賜顏卿卿小姐玫瑰夫人的稱號,擇日大婚。」

  顏卿卿霍的一下站起來,臉上滿是不可思議,就這一個稱號,就足夠讓她在這裡呆一輩子。他們的契約中,可是沒有這一條的。這男的怎麼可以不按常理出牌呢!

  。。六。變故

  此話一出,滿座譁然。

  大家心裡都明鏡似的,各位夫人都是以原型命名的,而且都是經過層層挑選脫穎而出的。比如茉莉夫人,就是茉莉家族裡化形最完美,而且培養的最好的女子。而顏卿卿是人間女子,自然沒有什麼花的原型。

  眾所周知,王的原型是一株紫玫瑰,象徵其高貴的身份,顏卿卿被命名為玫瑰夫人,就是表明了她在夫人中的與眾不同,無可比擬的地位。她才是最尊貴的夫人,等同於人間的皇后。

  「憑什麼啊?她一個黃毛小丫頭,怎麼配做玫瑰夫人的?她連身份都來歷不明,而且也沒經過選拔。」

  「就是說啊,這讓我們這些純正血統的夫人的臉往哪裡擱啊,簡直是欺人太甚。」

  「本夫人若是沒記錯的話,祖歷里可是沒有這種規定的。」

  這幫夫人又在下面義憤填膺地議論紛紛,其實說那麼多,總結起來就是一句話。

  顏卿卿不配做玫瑰夫人。

  而她們不知道的是,顏卿卿根本就不在乎這個稱謂。她在乎的是,紫陌這個傢伙怎麼會臨時想出這麼一個餿主意,這經過她允許了嗎?他以為哪個女子都巴不得嫁給他嗎?他以為他是誰啊?

  好吧,他是花王,這她不得不承認。

  可她並不想嫁給他,她可不想在這裡活一輩子,和那幫夫人玩什麼後宮爭鬥。

  她定定地看著他,站在舞台上,沒有退場。

  「還不謝恩?」郝博的聲音突然響起,拉回了她的思緒。

  「我拒絕。」顏卿卿一字一句地說出這三個字,立刻又引起了場下的轟動。

  「她居然敢拒絕王的冊封,她還想不想活了!」一個夫人不滿的撇著嘴。

  「真是不知好歹。」另一個夫人嘴邊噙著一抹嘲諷的笑。

  「唉,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這後宮,怕是要變天了。小姑娘很勇敢。」這樣與眾不同的評論,自然是喃喃自語。說出此話的人,正是郝博。

  坐在王旁邊衣著華貴的女子發了話:「既然顏小姐不願意,我想王弟還是等等再說吧。這等冊封之事,也要經過本宮的審核不是?怎麼都沒跟本宮提前商議呢?這樣弄的本宮多尷尬呀。」她和紫陌的衣著完全不同,紫陌身著紫色,而她身著金色。

  「王姐說的是,是弟弟疏忽了。此事容後再議。下一個節目。」紫陌看這形式不對,只好稍作妥協,可他的眼裡卻沒有挫敗,有的,只是必贏。

  「這個混蛋……不和我說就擅作主張,我和他的協議里哪有這一條!」顏卿卿已經在心中暗暗罵了他無數遍,不過,她對那個素未謀面的紫陌姐姐倒是心懷感激,不管她是否待見自己,但今天多虧了她解圍,不然自己都下不來這個台了。

  「小姐,你可是擔心死我了。」小憐一見她下來就急急地迎了上去,「小姐,你怎麼當面拒絕王了?王族最注重的就是臉面了,你這樣讓王丟臉,難保他會動怒降罪。你應該先應承下來,過後再談的。今天多虧了王的姐姐,不然你的姓名就難保了。」

  「小憐,其實你說的這些,我都懂。可是你覺得,我今天要是答應了,日後還可能有反轉的餘地了嗎?他豈不會說我言而無信?再說了,他當初和我簽訂協議時本來也沒說必須要嫁給他的,我顏卿卿要嫁,一定會嫁給一個人,而不是一個妖怪!」顏卿卿越說越激動,聲音也不知不覺地抬高了分貝。

  小憐一聽這話,趕緊來捂住她的嘴,左右觀望了半天,還好大家都在看歌舞,沒人注意到她們的對話。小憐這才放了手,滿臉都是後怕:「小姐你瘋了,不要命了嗎?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你也敢在這說?」

  「死?紫陌費了好大勁才把我拐來,我的價值還沒有被他利用完,他還不捨得我死。不談他了,談到他就來氣。對了,」顏卿卿悄悄地指著剛剛為她解圍的那個女子,「你認識她嗎?她叫什麼?」

  「她啊,是王的胞姐,叫金陌。她的原型,本是一株金玫瑰。」小憐滿臉神秘地告訴她。

  「哦,這樣啊……我看她人挺好的。」顏卿卿不由自主地又多看了她兩眼。

  「是啊,大家對她的評價都很好的,說她評定事情的時候很公正,對人也很和藹的,對王的關心也是無微不至,是個好姐姐。」小憐對金陌那叫一個讚賞有加。

  「是嘛,那是不錯誒。」顏卿卿心裡算著小九九,,說不定借著金陌這雙手,就可以逃離這個苦海。她那麼愛護她的弟弟,大概也不希望她弟弟和人類扯上什麼關係吧。

  此事過後,紫陌果然沒有再和她提過這件事情,並且也遵守了諾言,放她回了人間。

  終於回到了她此生最熟悉的地方了,她剛想進去,卻被門衛攔了出來:「你有預約嗎?閒雜人等不准入內。」小憐一看這架勢,火了:「你們怎麼長眼睛的?不認識我們是誰嗎?」門衛一聽這話,才又好好打量了她們一番,突然跟見了鬼似的,火急火燎地跑回了府,邊跑邊喊:「老爺,見鬼了見鬼了……」

  小憐一聽這話,差點沒背過氣去:「這幫混蛋奴才,真是瘋子……」

  「好了小憐,我們等等看吧,說不定是因為他們太久沒見到我們了,突然看見我們嚇了一跳,適應不過來。」顏卿卿輕輕拍了拍小憐,勸了半天,小憐才消了火。

  過了好半天,駐守在門口的那幫侍衛才一路小跑出來,又對他們擺出剛看見她們時的那副嘴臉:「老爺說了,你們肯定是來坑蒙拐騙的,一概不見,你們啊,見哪好上哪去吧。」

  小憐剛消下去的怒火「忽」地一下又涌了上來:「你們睜大你們的狗眼看清楚,真的是小姐和我回來了,不是什麼叫花子,也不是什麼坑蒙拐騙的!混蛋!放我們進去,我們要見老爺。」

  「你們可得了,誰不知道,大小姐和小憐都失蹤了大半年了,老爺找了那麼長時間都沒找到,已經宣布她們的死訊了,你們要真是大小姐和小憐的話,那你們說說這大半年你們都呆在哪裡了?明明不是一起失蹤的,為什麼會一起回來?」侍衛一臉的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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