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當年真相

  龍雪離搖頭道：「嫂子放心，我沒事，到是你，有沒有傷到，你肚子裡的孩子……」

  阮萍此刻已經是泣不成聲，哽咽道：「離兒，我沒事。」

  瀾帝冷哼了一聲，走上前來，道：「朕可沒有那麼多心思看著你們在朕面前演這些好戲。來人，將她們送到該去的地方。」

  瀾帝話音一落，即刻就有侍衛上前拉扯龍雪離二人。

  龍雪離肩膀一震，震開了奶協侍衛的手，十分不屑的看著那些侍衛，冷聲道：「別碰本宮，本宮自己會走。」

  言罷，龍雪離小心翼翼的扶著阮萍，往瀾帝安排的地方走去。

  在路上，龍雪離了解到瀾帝將她安置在漪瀾館，不僅派了侍衛守護，還派了丫頭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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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雪離此刻也顧不上去研究瀾帝對阮萍的優待了，她心裡充斥的是之前賢太妃說的那些話。

  去年事情追究到崔嬤嬤和劉姨娘的時候，兩個人都表示說宮大夫身後的人和要了雪漣漪命的人是龍雪離惹不起的人。

  那這個人，究竟是不是賢太妃呢。當年賢太妃和雪漣漪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看著龍雪離心不在焉的樣子，阮萍關切道：「離兒，你在想什麼，想的這麼入神？」

  龍雪離幾乎是想也沒有想就道：「我在想，我娘和紅姨娘的死因是不是和宮裡的某個人有關。」

  龍雪離的話音剛一落，就聽見門外邊有瓷器摔倒地上碎裂的聲音。

  「誰在外面？」龍雪離和阮萍走到門邊，就看見崔嬤嬤雙手顫抖的站在門外，她的腳邊是一地的碎裂瓷器。

  「崔嬤嬤，你怎麼會在這裡？」龍雪離詫異的看著崔嬤嬤，不可置信的搖了搖頭。

  崔嬤嬤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想要轉身逃避卻一下子就龍雪離拉了回來，道：「崔嬤嬤。」

  阮萍忙解釋道：「因著我有身孕了，皇上特許崔嬤嬤進宮照顧我。」

  崔嬤嬤趕緊點頭，道：「是啊，奴婢是來照顧大少奶奶的。」

  龍雪離睨了崔嬤嬤一眼，道：「先進來再說。」

  阮萍看了看龍雪離的臉色，小聲道：「離兒，這是怎麼回事，你好像看起來十分的不高興？」

  龍雪離點了點頭，道：「嫂子，我沒有理由高興。你想，這裡是哪裡，這裡是皇宮。當今皇上若是真的宅心仁厚就不會將龍家所有人都囚禁起來了。而你為什麼能有這樣特殊的待遇，崔嬤嬤不過是一個下人，怎麼可以在宮裡自由進出。」

  阮萍狐疑的看了崔嬤嬤一眼，只是這一眼，崔嬤嬤就噗通跪了下來，叩頭道：「奴婢知錯。」

  阮萍剛想說什麼，就被龍雪離拉了一下袖子，即刻閉嘴不言了。

  大廳里安靜的呼吸可聞，崔嬤嬤好像都能聽見自己的心跳。

  許久，龍雪離才道：「崔嬤嬤，你不妨和我說說，你是怎麼來到這皇宮裡照顧大嫂的？」

  崔嬤嬤的手抖了抖，緩緩道：「大小姐，不，長樂公主……」

  龍雪離的眼睛眯了起來，寒聲道：「長樂公主，你怎麼知道我是長樂公主？」

  崔嬤嬤眸光微閃，低聲道：「宮裡所有人都在傳，說即將來和親的長樂公主就是大小姐你。奴婢也是猜測……」

  「滿口胡言！崔嬤嬤，看來你是一點兒都不擔心你的兒子崔富貴的生死了。」龍雪離的臉色陡然間冷了下來，看著崔嬤嬤的眼神也變得格外凌厲。

  「真相的確如此，並非是奴婢胡編亂造。若是公主不相信，公主可以問大少奶奶。大少奶奶可以為奴婢作證。」崔嬤嬤一邊說，一邊看了看阮萍，眼睛裡求救的目光讓阮萍的心情不自禁的一軟。

  「離兒……」阮萍禁不住崔嬤嬤的求情，道：「其實，崔嬤嬤照顧我是很用心的。若是換了別人，我還不能這樣放心。至於你……你的事情的確是傳的沸沸揚揚。最開始我也不相信的，可方才我看見皇上都稱呼你為公主，我才相信了。離兒，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你能告訴我嗎？」

  龍雪離狐疑的看著阮萍，道：「難道嫂子就沒有覺得這崔嬤嬤有什麼可疑的地方嗎？」

  阮萍微微笑了笑，道：「離兒你這樣聰明的人，怎麼會想不透這其中的奧秘呢，崔嬤嬤即便是有可疑的地方，那和我有什麼關係。我只需要知道，崔嬤嬤一直都很用心的在照顧我，就可以了。難道不是嗎？至於別的，我計較那樣多幹什麼呢？」

  龍雪離看著阮萍那恬淡的笑容，略有些著急的道：「可是……可是……」

  阮萍輕輕拍了拍龍雪離的手，微笑道：「離兒，很多事情，都不是你想的那樣的。不管你願意還是不願意相信，崔嬤嬤一直都在為她過去的所作所為贖罪。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既然崔嬤嬤已經知道錯了，你就原諒她這一次，好不好？」

  龍雪離看著阮萍那著急的模樣，生怕自己一再堅持會傷了她肚子裡的孩子，忙道：「大嫂就放心吧，我沒有想要追究崔嬤嬤的意思，我只是想要知道我娘當年去世的真相。」

  龍雪離頓了頓，又道：「即便是崔嬤嬤當真和當年的事情有關，我也不會追究她的責任的。崔嬤嬤，你也放心，崔富貴在莊子裡很好。我已經將他當成了自己人，方才那樣說，也不過是想要嚇你罷了。依著大少奶奶的說法，你也算得上是知恩圖報的人。我希望，你能將你知道的都告訴我。去年我追究這件事情的時候，我只是龍家的小姐，或許什麼都做不了。可如今，我已經是大秦的長樂公主。有很多事情，我都可以去做了。當年害了我娘的人，如今也不過是一個太妃而已。」

  崔嬤嬤的嘴唇不停的顫抖著，半晌才叩頭道：「奴婢多謝公主大恩大德。當年的事情，奴婢的確知情。公主聰慧過人，能猜得到當年害了夫人的人是宮裡的太妃，想必已經知道是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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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雪離點頭道：「不錯，我還知道，當年另一個幫凶不是別人，正是香姨娘。崔嬤嬤，我可有說錯？」

  崔嬤嬤臉上浮現出一抹自嘲的笑容，道：「公主英明，奴婢自愧不如。當年，太妃和夫人乃是閨中密友。太妃和夫人一併愛上老爺，可老爺只中意夫人。老爺請求太妃代替夫人入宮。太妃對老爺情深意重，答應了老爺。可不知道為什麼，太妃竟然對夫人懷恨在心。香姨娘當時不過是個小丫頭，因著對老爺暗生情愫被太妃利用……後來才有了夫人的辭世和六小姐的出生。」

  「錯，六妹根本不是香姨娘所生。」龍雪離激動道。

  崔嬤嬤嘆了口氣，道：「這都被公主知道了。呵呵，是，六小姐根本不是香姨娘所生，她是真正的金枝玉葉。香姨娘，根本沒得生。夫人在她成為姨娘之後，灌了她整整一壺紅花，絕了她的生育夢。此後的香姨娘更是一門心思的幫著太妃對付夫人。太妃有孕的時候，香姨娘也假懷孕，也不知道為什麼，夫人沒有拆穿。直到太妃將六小姐送來府中充作香姨娘的女兒的時候，夫人一額沒有表現出什麼異樣。或許，在夫人心中，對太妃還是有些愧疚的……」

  「原來是這樣。真相竟然是這樣的。那依著你這樣的說法，罪魁禍首還是我娘了？」龍雪離有些不敢相信事情的真相。

  崔嬤嬤無奈的搖了搖頭，道：「奴婢不說，是生怕影響了夫人在公主心裡的慈母形象。這件事情，劉姨娘也是知道的。若非是有太妃替香姨娘撐腰，香姨娘哪裡能在龍家後院安安穩穩的渡過那樣多年。對於紅花的事情，公主若是不相信，等公主見到老太太，一問便知。」

  龍雪離深深的看了一眼崔嬤嬤，道：「你知道的，就這些？」

  崔嬤嬤點頭道：「即便是這些，也是奴婢不應該多嘴的。眼下，奴婢知道的都告訴公主了。還請公主原諒奴婢。」

  龍雪離臉上籠罩上了一層深重的哀傷，在這件事情中，賢太妃固然有錯，可雪漣漪又怎麼能獨善其身。若是雪漣漪不對香姨娘那樣殘忍，或許香姨娘還不會徹底的背叛雪漣漪……

  一切的一切，都是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想到這些，龍雪離的心突然釋然了，對於崔嬤嬤，對於賢太妃，對於香姨娘。

  想通了這一切，龍雪離的心陡然輕鬆了許多，就好像是放下了一塊巨大的石頭一樣。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阮萍有些擔心的看著龍雪離，扯了扯龍雪離的衣袖，道：「離兒，你在想什麼？若是你原諒了崔嬤嬤，就讓她起來吧。她年紀大了，經不住這樣的折騰。」

  龍雪離恍然回過神來，帶著一抹歉疚道：「嬤嬤請起，事情已經過去了那麼多年。或許我真的不應該去追究。」

  崔嬤嬤大喜過望的看著龍雪離，不可置信的道：「公主的意思是。」

  「都過去了，再追究已經沒有任何意義。」龍雪離緩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