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離別

  龍雪離奇怪道：「可知道外公找我們有什麼事？」

  董藜搖頭道：「來的那人行色匆匆，並沒有說是什麼事情。不過那人是奴婢曾經在王爺身邊看見過的。奴婢相信那人是我們府里的人。」

  龍雪離和離雲對視了咿呀，都看到對方眼睛裡的好奇。

  

  離雲道：「罷了，不管什麼事，我們都應該去瞧一瞧才好。橫豎是在王府里，我還不相信，在我和二祖父的眼皮子底下還有誰能出什麼么蛾子。」

  董藜忙道：「奴婢隨你們一同過去。」

  龍雪離點頭道：「走吧，別讓外公等急了。」

  三個人趕到秦懷振那邊的時候，就看見秦懷振笑容滿面的坐在那裡，道：「離兒外公有好消息要告訴你。哦，雲兒也來了啊。」

  對於秦懷振這種無視自己忽略自己的表現，離雲已經習以為常了。無奈的聳了聳肩，笑了笑，道：「二祖父你都說是好事情，那自然是好事情了。不如此番讓雲兒猜一猜，如何？」

  秦懷振笑道：「給你一個猜的機會。」

  離雲故作深沉的笑道：「眼下我們最為關心的就是離兒手背上那逐漸潰爛的傷口。我想，二祖父想要說的消息也一定是關於離兒手上的傷的。會不會是那個無名丫頭已經醒過來了？」

  秦懷振哈哈大笑道：「果真還是雲兒聰明，是啊，是那個丫頭已經醒過來了。我已經親自帶了阿瑞過去給她指證，她也承認了的確是阿瑞給了她銀子讓她故意將鳳瑤香讓董藜發現然後給離兒用的。原本事成之後阿瑞是應該按照承諾的安排她離開的。可阿瑞竟然不講信用，要殺人滅口。幸好我們的人去得快，將她救了回來。」

  「既然已經證實事情和昭華有關，那我即刻去太子府，找昭華要解藥。」離雲眼睛都紅了，恨不得即刻能拿到解藥。

  龍雪離阻攔道：「不要去。我們眼下只能證明事情和阿瑞有關，並不能證明和昭華有直接的聯繫。憑藉著昭華的聰明，她能從你手中逃脫一次，就能逃脫第二次。所以，我們還是從阿瑞這邊下手的好。看外公笑得那樣歡騰，想必外公是有好消息還不捨得告訴我們呢。」

  秦懷振捋了捋鬍子，格外得意的點頭道：「外公的確是有好消息要告訴離兒，可同時還有一個壞消息。不知道離兒願意先聽好消息呢還是壞消息？」

  龍雪離好笑的搖了搖頭，道：「外公啊，你能不能一次性將話都說完啊？」

  秦懷振坐直了身子，一本正經的道：「好，我一次性的說完。事情是這樣的，昭華也不知道那毒究竟是什麼毒，甚至連阿瑞都不知道。那些毒藥是一個神秘人給她的，說是若是要解藥，就一定要去滄瀾。還說什麼，若是不親自去滄瀾，只怕離兒一輩子都拿不到真正的解藥。只能等著全身潰爛而死。全身潰爛都不是什麼事，最重要的是，到了中毒後期，只要是皮膚潰爛的地方都會如同有千百隻小蟲子在撕咬一樣，又癢又疼。最後，人不會是中毒而亡，是活生生的被癢死疼死的。」

  秦懷振說話期間，龍雪離只覺得全身上下好像真的有蟲子在爬動一樣，難受得緊。

  離雲緊緊的握住龍雪離的手，道：「好了，離兒，你現在才剛剛中毒，不會有蟲子的，你放心。」

  龍雪離臉色蒼白的抬頭看著離雲，嘴唇微微抖了抖，細弱的聲音傳了出來，道：「我怕。」

  龍雪離難得表現出來的柔弱讓離雲心疼不已，緊張道：「別怕，別怕，有我在，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不要怕。按理說我們應該先去滄瀾的。可那用蠱高手未必會在那出現很久，所以我和二祖父還是會先去邊疆。等我們巡視邊防回來，一定帶你去滄瀾找尋解藥。好嗎？」

  龍雪離臉上露出一抹勉強的笑容，道：「好。」

  離雲又好生的安慰了龍雪離一番，等她神色平靜了才繼續商量這個事情。

  龍雪離仔細的傾聽著，突然道：「二祖父有沒有問那個神秘人究竟是從哪裡來的，有沒有跡象可以追查。還有，想出這個絕妙主意的人究竟是誰。我和昭華接觸這樣久以來，發現她性子是跋扈了些，可到底還是高傲的。若非萬不得已是不會用這些招數的。再說了，這樣周密的計劃，就昭華一個人，可是做不了的。我斷定，一定還有一個人在昭華的身後。將昭華當刀子使呢。」

  秦懷振擊掌道：「離兒果真聰慧。的確還有一個人，只是那人是誰，阿瑞不肯說。也不著急，我們有的是時間慢慢的讓她開口。」

  知道自己中的毒並非是無藥可解之後，龍雪離的心也放了下來。再加上用了剝皮的法子，她手上的傷口除了遲遲不癒合之外也沒有繼續往外瘋狂的擴散了。儘管還是有擴散的痕跡，可比起第一天來，實在是好了很多。

  轉眼就到了離雲和秦懷振離開京城的日子。

  原本龍雪離是執意要去城門口送他們的，可離雲和秦懷振擔心龍雪離的安全問題，千叮嚀萬囑咐的讓龍雪離千萬不要離開王府，最好是連還珠樓也不要出。

  儘管這樣的要求就好像是豢養一隻名貴的金絲雀一樣的，可龍雪離為了讓二人走的安心，也不得不點頭答應了二人。

  離雲和秦懷振不在的日子，龍雪離過得頗為無聊。整日裡活動的範圍除了還珠樓就是還珠樓，一旦她離開了還珠樓，那些安排在明面上的侍衛就裡三層外三層的守著。

  不說是龍雪離這樣自由慣了的人，就算是換了任何人在每日被那麼多大男人守著的情況下，也不會有任何心情外出。

  一旦龍雪離想要任性一盤，那些侍衛就會齊刷刷的跪地說：「請公主饒命。」

  這種煩悶的日子過了三天，在第四天的時候，從來都不曾來過平等王府的皇后卻突然大駕光臨。

  來的不僅僅是皇后，還有昭華。

  若只有昭華一個人，只怕那些侍衛都會遵照離雲的意思阻攔昭華進入，可惜皇后不在離雲的計劃之中，那些侍衛也不敢私自做主將皇后攔在門外。在請示了龍雪離之後，龍雪離在自以為十分安全的還珠樓款待了皇后和昭華。

  皇后臉上的笑容還是那麼雍容華貴，看上去依舊高貴的不容褻瀆，可她那一翕一合的唇說出來的話卻讓龍雪離十分的討厭，只聽見她柔聲道：「本宮剛才說的話，公主可都聽見了？」

  龍雪離屈膝道：「回皇后娘娘，長樂都聽見了。只是這婚姻大事，沒有外公替長樂做主，長樂是不敢隨便答應的。即便是當真要讓長樂去和親，也要等外公回來送長樂一程。哪裡會這樣著急的讓長樂出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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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臉色一沉，道：「長樂，你要抗旨？」

  龍雪離委屈道：「皇后明鑑，長樂不敢抗旨。只是外公就長樂這一個外孫女，外孫女出嫁，他那個做外公的都不知道，豈不是長樂的不孝。長樂可不想要將來有人戳長樂的脊梁骨，說長樂是個不忠不孝之人。」

  「長樂！」皇后的聲音陡然揚了起來，看樣子是按捺不住要發脾氣了。

  「皇祖母，昭華和公主年齡相若，性格脾氣相若，不如讓昭華勸勸公主吧。」昭華眼角眉梢都是得意，看向龍雪離的眼神也充滿了挑釁的味道。

  皇后原本就不想要看見龍雪離那張臉，眼下有昭華自告奮勇，皇后自然樂的輕鬆，點頭道：「還是昭華懂事，知道為皇祖母分憂解愁。這件事就交給你了，皇祖母在這裡等著你的好消息。」

  昭華屈膝道：「是，謹遵皇祖母之命。」

  昭華起身，揚了揚眉，道：「長樂公主，可否借一步說話？」

  龍雪離知道昭華此行是不懷好意，冷笑道：「郡主客氣了，眼下這樣的情況，容許本公主說一個不字嗎？」

  昭華和龍雪離一起到了院子裡的涼亭里，龍雪離沒好氣的道：「說吧。」

  昭華微微笑了笑，整理了一下衣服，好整以暇的道：「若我是公主，就一定答應了皇后的賜婚。那可是滄瀾皇上親自求娶，是要封你為皇后的。你想啊，滄瀾的皇后可比著大秦的公主尊貴多了。」

  龍雪離睨了昭華一眼，道：「郡主若有興趣，不妨和皇后直言。皇后那樣心疼郡主，一定會不惜一切為郡主達成心愿的。」

  昭華眉眼間浮現出一抹得意，道：「本郡主倒是想呢，只可惜了，本郡主身負皇上賜婚，可不能悔婚，否則，那對雲哥哥的聲譽可是大有影響的。難道公主很希望看到我對外宣稱悔婚，讓雲哥哥在京城的聲望一落千丈嗎？」

  龍雪離看了看昭華，心中默了默，道：「郡主，這些，只怕不是你要說的重點。大家都是爽快人，你不妨直來直往。」

  昭華擊掌道：「好，不愧是雲哥哥看中的女子，果真是有不同於常人之處，那我就直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