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奇毒

  秦懷振的鬍子氣的一吹一吹的，冷哼了一聲，道：「竟然敢在我平等王府幹這等下作的事情，本王一定饒不了她。馬忠將全府上下所有下人都集中起來，本王要一個一個的盤問。雲兒，這裡交給你了，一定要讓大夫找出離兒的病症所在。」

  在秦懷振的眼睛裡，龍雪離無異於他的心頭肉。有人敢動龍雪離，相當於是在他的心頭剜肉。這讓疼愛龍雪離的秦懷振如何能忍。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大步流星的往外走去，一心想要揪住那個不知名的小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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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時候，任何人都沒有將這件事和昭華聯繫起來，所有人的眼睛都集中在了那個小丫頭身上。

  離雲安慰龍雪離道：「離兒，你放心吧，二祖父一定能找到那個小丫頭，問出這其中的因由的。」

  讓離雲失望的是，來了二十多個大夫，沒有一個能看出來龍旭磊的手背究竟是怎麼回事。離雲氣的摔掉了手中的杯子，厲聲道：「若是你們再找不出公主的病症之所在，本王將你們全部砍頭！」

  「王爺饒命！」一眾大夫盡數跪地求饒，那模樣讓龍雪離頗為不忍心。

  此刻的龍雪離已經是疼痛難耐，忍著痛癢道：「離雲，別難為這些大夫了。他們也都盡力了。若這不是天災，便是人禍。若是人禍，那必定是難以治療的病症。如果真的這樣容易的就將病症的根由尋到了，我還不敢相信了呢。罷了，先讓他們起來吧。大家都是拖家帶口的人，都不容易。」

  龍雪離這一番話，對於那些大夫來說，無異於福音天降。

  修羅王離雲的暴戾京城之人早有耳聞，如今見到了只覺得心驚膽戰。在那一刻，他們幾乎以為自己即將要和家人永別。

  大家對視了一眼，紛紛發現對方眼睛裡的劫後餘生，忙對著龍雪離叩頭道：「京城百姓傳言，長樂公主宅心仁厚，有菩薩心腸。如今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多謝公主救命之恩。我等沒齒難忘。」

  龍雪離頗為不好意思的笑道：「諸位趕緊起來吧。諸位都是為了我的病症而來，按道理來說，是辛苦諸位了。即便是諸位沒有瞧好我的病症，平等王府也會付給諸位診金的。諸位不妨在這裡稍候片刻，我讓人將診金給諸位送來這裡。」

  大家喜出望外的道：「小人等能保有性命，已經是公主開恩了。哪裡還敢奢望公主付給小人等診金。若是公主不嫌棄，小人等願意留在王府，一同會診，希望能找出公主的病症之由。」

  龍雪離雖然不抱太大的希望，卻也不忍心辜負了這一群赤誠的醫者，便道：「如此，就多謝大家了。」

  那一群大夫去旁邊交頭接耳的議論去了。因著怕打擾龍雪離，聲音都壓得格外低，甚至有些乾脆不說話，直接用筆寫在紙上進行交流。

  離雲冷哼了一聲，道：「離兒，幹嘛和他們那樣客氣。一群無用之徒，不誅他們九族，算是給他們面子了。」

  龍雪離拉著離雲的手，笑道：「幹嘛這樣生氣。他們不過是普通百姓。醫者仁心，若他們能治療我的病，一定會認真治療的。可他們不能治，也不應該苛責。你是王爺，哪裡能這樣苛責百姓呢。怪不得，是修羅王。果真是如同修羅一樣的恐怖。」

  離雲笑道：「好哇，我為了你這手，是心急如焚，可你倒好，一點兒都不領情。還一個勁兒的為那些百姓求情。」

  龍雪離壓低了聲音，道：「懶得和你說。」

  兩人正說話間，就有大夫上前，躬身道：「啟稟公主，經過小人們的會診，小人們認為，公主這些疹子，並非是什麼病症，更加像是中毒。只是這毒性頗為奇怪，小人們無法診斷出是什麼毒。只怕要找專門精通毒藥的大夫為公主看診，方才有可能查出原因。」

  「中毒？」龍雪離詫異道，然後回想起自己這些疹子出來的始末，心中突然冒出來一個大膽的想法，臉色蒼白了片刻，才對著那大夫道：「多謝你們了。既如此，你們先請回吧。董藜，記得給各位大夫一人十兩銀子的診金。不必公中出了，就在我的帳上出。」

  聽見沒有找出病因都能得到診金，那些大夫格外高興，一個一個都搶著上來謝恩。卻在看到離雲那黑著的臉色之後，走的飛快。

  離雲皺眉道：「離兒，你想到什麼了？」

  龍雪離的眉頭皺的越發的厲害了，半晌才道：「這是鳳瑤香，是貢品。宮裡也只有皇后娘娘才有鳳瑤香。而我的鳳瑤香，也正是皇后娘娘賞賜下來的。會不會……」

  龍雪離的話還沒有說完，離雲就斬釘截鐵的道：「不會。」

  龍雪離再次皺眉，道：「你憑什麼這樣肯定？」

  「你沒有發現皇后不是一個心機深沉的人嗎？」離雲理所當然的反問。

  龍雪離回憶著自己和皇后相處的點點滴滴，半晌點了點頭，道：「皇后的確不是一個心機深沉的人。可若不是她，那問題出在哪裡呢？」

  龍雪離仔細的想了想，前前後後的回憶了下，突然到：「我知道了，會不會是……」

  話到一半，看著離雲那緊鎖的眉頭，又搖頭道：「不會的。」

  離雲笑道：「什麼你知道了又是不會的。你能把話說清楚嗎？別這樣一驚一乍的讓我擔心。」

  龍雪離強扯出一抹笑容，道：「沒什麼，這個，讓我好生想想清楚了再說。」

  離雲搖頭道：「不會，你從來不會說無的放矢的話，一定是有什麼事情是你不想要我知道的。」

  離雲思索了半晌，遲疑道：「莫不是和昭華有關？我記得，當日皇后賞賜你的東西可都是由她送過來的。若不是在宮裡被人做了手腳，那就只能是在出宮和到你手上這之間的時間被做了手腳了。昭華，是昭華對不對？」

  離雲的情緒激動了起來，道：「就是昭華，對不？你也懷疑昭華卻不敢肯定，所以才遲疑不說，對不對？」

  龍雪離苦澀道：「我不願意這樣去想。」

  「可事實如此，你不得不這樣想，是嗎？」離雲激動的接過話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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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雲將龍雪離的沉默當成了默認，豁然起身，道：「我去找她，一定替你要回解藥。」

  龍雪離一把拉住離雲，搖了搖頭，道：「別去。現在不是時候。等我們調查清楚再去也不遲。」

  因為痛癢，龍雪離的表情一直就顯得十分的痛苦。離雲看了更加是痛苦萬分，搖頭道：「我不想要看著你受苦，一刻都不要。我即刻就要去找她。」

  「若不是她，豈不打草驚蛇。還是先找到那個小丫頭再說吧。你若是不放心，就想法子查一查宮裡除了皇后之外，還有誰擁有鳳瑤香。再者，這種詭異的毒藥必定不會是宮裡有的。這樣珍貴的香進出宮門一定會有記載。循著這個線索去查，一定能找到真相。」龍雪離斬釘截鐵的道。

  離雲頗為無奈的道：「自從二祖父回京之後，針對你的事情就層出不窮。先是災星的流言，然後又是這奇怪的病症。災星流言倒是誤打誤撞的給破了。即便是沒有找到那幕後主使，也不會對你造成太大的傷害了。我擔心的是這次的病症和災星流言的幕後主使是一個人。若是這樣，那以後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千奇百怪的事情。離兒，我和二祖父即將出遠門，我真替你擔心。」

  龍雪離豁達的笑道：「沒事的，我相信不會有事的。」

  離雲心中對昭華有滿腹的懷疑，可也按捺住了，按照龍雪離說的從宮裡開始調查。

  調查的結果第二日就出來了，讓離雲心驚的是，當日皇后賞賜的那些東西裡面，根本沒有鳳瑤香。可巧的是，在一個多月前，皇后賞賜了昭華一盒鳳瑤香。而且皇后賞賜東西的那日，昭華不是徑直來的平等王府，而是在太子府中呆了大半個時辰才來了平等王府。

  這一切的矛頭都指向了昭華，離雲沒有和龍雪離商量就徑直闖入了太子府，直接找到了昭華。

  彼時昭華正在塗蔻丹，口中還問道：「那邊可有消息傳來？」

  「回郡主的話……」阿瑞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離雲打斷了，道：「昭華，你做的好事。」

  昭華見到離雲來了，原本是十分高興的，可聽著離雲那幾乎要噴火的聲音，便做出一副十分委屈的模樣，道：「雲哥哥，昭華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

  「不知道？昭華，我現在才知道，原來你竟然是心思如此惡毒的女子。你老實告訴我，鳳瑤香上你下的什麼毒？」離雲厲聲道。

  「王爺，你誤會我們家郡主了。郡主可是什麼都沒有做過。王爺說的什麼鳳瑤香，我們都聽不懂啊。」阿瑞心頭大驚，可看著昭華似乎被嚇傻了的模樣，她不得不開口為昭華說幾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