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一曲定輸贏

2025-01-14 05:19:33 作者: 此心悠然

  朝著四周,找了半圈,蘇瑾的視線落定在水國戰場上。

  

  果然,有人在奏琴。

  是墨君公子。

  那個傳說中為相十年,無一絲差錯,為水國江山謀下驚天福祉的墨君公子。但經歷上次清韻樓拍賣會那件事情,他不是辭官歸隱了麼,怎麼會在這裡?

  早就聽說墨君公子琴技出神入化,將玄學和琴音融為一體,果然名不虛傳。

  音傳千里,絕對算是大手筆!

  戰場上,風國士兵提早做了準備,用棉花堵住耳朵,一個個輕鬆的很。炎國士兵就沒那麼幸運了,被這魔音貫腦,一個個嘔吐不止。

  乍然看著像水土不服,其實已經被琴音的威壓刺激的,丟了作戰能力。

  只覺得身體軟,拿不起沉重的武器。

  宋國公急了。

  一再催促下面的士兵迎戰。

  說這話的時候,他是捂著胸口的,連他這種見慣了血腥的人都抵不住殺氣入體,那些普通的士兵怎麼有這能耐,自然只有節節敗退的份。

  城牆上清王展顏一笑,喚人拿來古琴。看著蘇瑾,「你會唱歌麼?」

  蘇瑾點頭,「會啊。」

  清王顧不得解釋,「唱吧,我用琴音將歌聲傳至千里,抵抗墨君公子的殺音。」

  蘇瑾,「…」

  我不。

  這可是戰場,唱個歌,吼兩嗓子算怎麼回事。

  傻不傻呀。

  清王瞧著她,好似在誘哄小孩,「乖,聽話,你每耽擱一瞬間,就有人因此喪命,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而且幫了我這個忙,往後不管提什麼要求,都由你。」

  蘇瑾自動的忽略前半部分。

  只盯准後面那句!

  垂頭,算是答應了,再抬起下頷的時候,扯唇:狼煙起,江山北望。龍起卷,馬長嘶,劍氣如霜。心似黃河水茫茫,二十年縱橫間,誰能相抗!恨欲狂,長刀所向,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鄉。何惜百死報家國…

  她的聲音仿佛天邊落下的驚雷,摔在每個人的心口。

  那些被殺氣所擾的炎國士兵立刻來了精神,皇家給他們一口飯吃,讓他們來保家衛國,但歸根到底,皇上的錢來自於百姓,百姓養了他們,就得滴水之恩,湧泉相報。

  何況,一旦亡國。

  他們摯愛的那些人,將成為亡國奴!

  不能!

  絕對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這種事情,在他們眼皮子下發生。他們不能成為歷史的罪人,不能親手將父母兄弟推入火坑,不能辜負了炎國子民對他們的期待!

  剎那間,一個個豪情萬里。

  奮勇殺敵。

  蘇瑾還在唱著,馬蹄南去人北望,人北望草青黃塵飛揚。我願守土復開疆,堂堂炎國要讓四方來朝。一曲罷,止住,看著城外廝殺。

  沉默。

  每個人都是自私的,每個生命都有他的算計,但國難當頭,總有一種情感是凌駕於所有的謀劃衡量之上的,家國是每個人心底至高無上的存在,不容毀滅。

  戰場上,炎國的士兵,神勇猶如天助。

  有的戰甲破了,身子被刺中,也拼著最後一口氣,想要在臨死前多殺幾個敵人,賺個夠本,有的爬著也要拖住敵軍的腿,為自己的戰友贏的生存的機會。

  吞下血淚,並肩作戰。

  真正的捨生忘死!

  城牆上,清王的琴聲也停止了,他和墨君公子師出同門,墨君公子會的千里傳音,他也會,所以從來沒想過會落敗,但他不知道,這仗會打的這麼的,攝人心魄。

  原來,炎國的士兵,如此有血性。

  好,好的很。

  他,與有榮焉。來邊關之前,蘇瑾拼命爛他,他心念已定,但總歸是覺得有幾分不值的,大廈將傾,風雨飄搖,到底為什麼要守護,又能守護多久。

  可現在,他心甘情願。

  戰場上勝負已分,炎國士兵贏的沒有任何懸念,風烈眼看著風家君從最初的十萬,折損到了七萬,趕緊鳴鼓收兵,落荒而逃。

  沒人想在第一場就輸的,太丟臉,但這樣下去,會死更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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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保存實力,才是最重要的。

  同時宋國公下令,讓宋家軍回城。回城之後,他做的第一件事情,是趕緊去寫奏章,向皇上匯報大勝的好消息,字裡行間,說他如何指揮有方,領兵有道。

  一本奏章,占盡了旗開得勝的功勞。

  絕口不提清王和蘇瑾。

  清王索性不計較。

  立刻下令,厚葬死者,撫恤傷病,重賞所有人。

  宋家軍是由宋國公掌管,此次作戰,他是帥,這種事情本應由他負責,但清王再聲名狼藉也是皇家人,是先皇最疼愛的小兒子,所有人皆聽從他的安排。

  同時,心存感激。

  把所有事情都安排好之後,清王回到暫居的地方,看著正在房內等她的蘇瑾,「你唱的那個歌叫什麼名字,怎麼沒停過?」

  蘇瑾哧的笑出聲。

  半調笑道,「叫精忠報國,你頭髮長見識短,沒聽過是正常的,要是你真什麼都會,怎麼能彰顯出我的不同凡響來,我拿啥來刷存在感啊。」

  清王剛從外面回來,染了些風塵。

  離開輪椅,換衣服,也不避諱什麼,一套換衣動作如行雲流水。

  蘇瑾的聲音在房內響起,「怎麼,你一聽本姑娘亮嗓,覺得驚為天人,想要膜拜啊。趕緊的,我就缺個仰慕者,以後我說什麼都有人附和,做什麼都有人肯定。」

  清王,「…」

  換衣的動作一滯。

  她這自戀的毛病到底是跟誰學的!

  蘇瑾才不管清王怎麼想,走近,拉他衣角,「你這人怎麼回事,都跟你說了好幾句話了,你一個字都沒回,你總是這樣,聊著聊著就掛屍,後又冷不丁的詐屍。」

  清王終於把衣服換好,「什麼叫掛屍?詐屍?」

  一聽就感覺陰森。

  蘇瑾伸手拍拍他的頭,一副就知道你不懂、本姑娘來給你指點迷津的表情,「掛屍是指半天不說話,在那掛著,詐屍是突然活過來。你不覺得很符合你的狀態麼。」

  清王連連搖頭,「不覺得。」

  他寧可被說是安靜內斂,也不想沾上那麼邪門的詞。

  她還真是胡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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