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指桑罵槐

  夏雨寒聽完，又看了看門外，見大夫人那邊的人還未過來，眸底滑過一絲寒意：「不知道是不是大娘身體不舒服，身邊要好多人伺候著，竟然到現在還沒來！」

  「既然這樣，那之前負責管理夏府財務的事情，一律交給雨寒身旁的老先生來處理！一百兩銀子之內的數目都由他說了算！一百兩以外的，一律要經過二夫人的同意！之前大娘身邊貼身嬤嬤，以後也不用管這些事物了，年紀大了，以後就專門伺候大夫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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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記住了！日後這位老先生你們就尊稱他財叔！」

  管帳的混沌的眸子中瑩花點點，感激地下跪謝恩：「老奴在此謝過二小姐。」

  「財叔，不必客氣，快請起來。詳細的事物，晚點我們單獨詳談。」

  「老奴多謝二小姐！」

  夏雨寒說完之後，底下的人雖然不敢擺明了反對，但議論聲頗大，而且大多都是在夏府中上層僕人。

  這麼多年，他們跟隨大夫人慣了，如今見到大夫人失勢，自己原本能夠得到的好處，現在沒有了。所以表面上對夏雨寒言聽計從，但私下裡，還是向著大夫人一邊的。他們一心希望這夏雨寒早點下台，別擋了他們的財路。

  這一點，夏雨寒並不是不知道，她雖然剛來夏府，可是或多或少會聽到一些下人說一些這方面的事情。

  之前幾天夏雨寒因為忙著做各種事情的交接，也就沒有來得及管他們，可如今她若是再不管，這些人早晚要騎到她的頭上來。

  夏府的管家見底下的人議論聲頗大，連忙出言提醒：「二小姐，這之前都是大夫人在管理府中的大小事務，如今這撥款的事情還不經過大夫人之手，只怕二小姐最後會落的一身欺壓長輩的不好的名聲啊！」

  「這個想必夏將軍都跟你交代過了，大娘現在因為其他重要的事情，根本無心顧及這些，而且接管夏府管家的大權是夏將軍的意思。你們不服我夏雨寒也沒什麼不可以！但你們可要想清楚了，你們不服我，也就等於不服從夏府主人的意思。」

  一句話，壓得堂下一片死寂。眾人就算心裡有一百個不情願，也沒有辦法。夏府的主人就是夏將軍，誰敢對不服夏將軍，別提丟了這份差事，一家老小喝西北風，沒準搞的不好，性命都能會給弄丟了！

  夏雨寒輕蔑地掃視堂下的眾人，都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欺軟怕硬！她現在還巴不得來幾個敢站出來反抗的人呢，因為這樣的人，若是拉攏過來，將是相當可靠地，至少比那些牆頭草要強很多。

  「剛剛雨寒怎麼還聽到議論聲，怎麼這會你們都不說話了？要是現在不說話，接下來，你們想說話，可都是由不得你們的了！」

  夏雨寒的這一句話，讓底下的眾人又是一陣心驚，一直靜坐在堂前的二夫人，也漸漸地看不懂夏雨寒她到底要做什麼了。只是覺得，她的雨寒，越來越能幹，也越來越難以讀懂了。

  其實她覺得，如今她們在夏府有一定地位，已經足夠了，平平安安就好。畢竟要讓夏府所有的下人都服從她們，這是怎麼可能的事情？

  夏雨寒也看到了二夫人擔憂的神情，便朝著二夫人投遞過去堅定的眼神，希望她能夠心安。

  接下來她要做的事情，只怕二夫人很難壓場，甚至還有可能怯場，與其這樣，還不如讓她先回去歇息：「娘，天色也不早了，您就先回去休息吧，接下來的事情交給雨寒就好了！」

  「可是……」二夫人明顯的擔心，但一想到她也幫不上什麼忙，便答應了，「那好吧，為娘就先去歇著。」

  說完之桃便攙扶著二夫人就要離開，堂下眾人見了，連忙給二夫人讓道，這樣的場面對二夫人來說還是第一次，她何曾受到如此隆重的待遇？若不是丫鬟之桃扶著，只怕這會連站都站不穩了！

  夏雨寒擔心他們一群人都在這裡，若是二夫人離開了這裡被人綁架，拿來要挾她可就不好了，便客客氣氣地對著財叔道：「財叔，能否跟我娘一同回去？」

  如此低聲下氣、而且非常低尊重他這樣一個看上去不起眼的老頭子，可還沒有幾個人這樣做過，財叔意會，起身雙手抱拳，單膝跪地道：「二小姐您客氣了，老奴這就去。」

  手腳麻利，果真是個習武之人。

  財叔剛出前門，大夫人身邊十來個下人才慢慢吞吞地來到了堂前。

  夏雨寒也不客氣，就在他們要混入人群中的時候，不緊不慢地開口：「你們明天不用來了！去財叔那裡領完銀兩走人。夏府不需要連主人的話都不聽從的下人！那個嬤嬤……金嬤嬤吧？您服侍大娘已有些年歲，從今天開始日後就好好地留在夏府，好生地伺候著大娘，還有婉兒姐姐。」

  對於這樣的決斷，無不觸痛了大夫人還有她手底下奴才的痛處。

  尤其是金嬤嬤，這麼多年來，她在下人當中，可是威望極高，而且沒有人敢違逆她的意思的。如今見自己被夏雨寒這個賤人，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這麼貶低她，心裡自然不好過！只不過因為來遲了，就這樣處罰她！明顯就是在公報私仇！

  「二小姐，您不能這樣做！我們臨行前，大夫人說身體不適，所以我們才守護在大夫人床榻前，好生地伺候大夫人，我們來晚了，也合情合理，二小姐怎麼這般是非不辨？再怎麼也得顧及顧及往昔的情面啊！」

  這句話擺明了就是在說夏雨寒小人得志，忘記了大夫人曾經是怎麼照顧她們母女的！

  只可惜，這照顧，也不過是表面上的照顧！

  夏雨寒不動聲色：「金嬤嬤，我夏雨寒敬重您這麼多年苦心費力地服侍大娘，但您也別忘記了你的身份！這些話大娘都沒有站出來說什麼，你左不過是一個勞苦功高的下人，說這些話，配你的身份嗎？」

  「還有，金嬤嬤，你別用你的狹隘的眼光看人。這麼些年，我夏雨寒母女是怎麼受你虐待的！大家都看的清清楚楚！我夏雨寒若是想公報私仇，若是不顧及往昔的情面，現在你的處境就跟其他丫鬟、小廝一樣！」

  夏雨寒不給金嬤嬤任何說話的機會，繼續道：「金嬤嬤，你好像忽略了一個相當嚴肅的問題！這個夏府它不是我夏雨寒的，更不是大娘的！它是夏將軍的！現在既然爹爹將整個夏府暫時交與我打理，就是爹爹對我夏雨寒的信任。自然我的命令，也就等於爹爹的命令！現在既然爹爹還有大娘都沒有站出來說什麼，你們一個個瞎摻和什麼勁？難道就僅僅害怕我夏雨寒公報私仇？」

  這一套指桑罵槐，說的堂下的眾人無人敢反抗。因為夏雨寒所說的話句句在理，他們這些做下人的沒有理由不從。

  更何況他們這群人中，還有不少曾經欺負過夏雨寒……

  夏雨寒看著剛剛還不滿的下人，現在個個低垂著腦袋，見氣場營造的差不多，接下來可以行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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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管家，將後來到的幾個人清退下去，不然明天離開夏府的就是你！我夏雨寒可是說一不二的！」

  「是，是，是！小人遵命！」

  對於接下來的一大堆人，夏雨寒掃視了他們一眼，離開了高處漫不經心地把玩著手中精緻的茶壺：「剛剛，我夏雨寒說過了，不會公報私仇！也不會專門找你們報仇。不過我不得不提醒你們一下，你們要是心存不滿要找我夏雨寒報仇，我得說，只怕你們沒這個機會了！」

  「想知道為什麼嗎？有人想知道嗎？」

  「想……小人想……知道……」就在眾人不敢吭聲的時候，人群中傳來了一聲底氣不足的男子的聲音。

  循聲看去，只見一身褐色粗布衣的少年，正怯怯地掃視著周圍的人，對於夏雨寒投遞過來的眼神，他根本不敢去直視。

  其他下人一看是打雜的王生，不由地在心底樂呵，等著看好戲。

  眾人的一舉一動，夏雨寒大多都看在眼裡，不過她不為之所動，裝作什麼都沒有看到的樣子，問那位少年：「說吧，我很想知道，你的想法！為什麼想知道？你既不是我夏雨寒的仇人，也不會找我報仇，為何會這麼問？」

  「二小姐……小人，小人……只是……只是……」

  因為被這麼多人看著，加上他平常經常被人欺負，心裡想說的話，使了好大的氣力都沒有說出來。

  「你別怕，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放心有我夏雨寒保護你，你怕什麼？」

  王生又深吸了一口氣，顫抖著聲音說道：「是這樣的二小姐。小人小時候體弱，怎麼都不長個子，經常被大個子的欺負。小人想報仇，但是又害怕大個子的前來報復。所以小人想知道，該怎麼報仇，既能夠震懾那些大個子又不用擔心他們來日報復？」

  「所以，你想知道方法？」

  「二小姐……小人想知道更好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