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六章 姜家相助

  華檀知道姜明柔的悽慘結局時，人還在蜀地。

  彼時她聽聞姜明柔被傅南和駱雲珠折磨致死，為了不讓外公和姜鴻軒傷心，她讓傅琛將這消息封鎖，因此京城中無人知曉廢太子側妃姜明柔的結局。

  而華盈與姜明柔素來不和，她怎麼會為姜明柔復仇？

  想到這次華盈離開，華檀隱隱種預感，華盈能順利離開，或許與姜明柔有關。

  最後再看一眼駱雲珠雙目無神瘋瘋癲癲的樣子，華檀強壓下心裡的不適，和傅琛離開廢太子府。

  回宮的馬車上，華檀握住傅琛的手道：「不如陛下先回宮，我還想去一趟姜家，總覺得此事與姜明柔有解不開的關係。」

  「你不必太將此事放在心上，莫度的眼線遍布天下，只要花點時間，一定能找到傅南和華盈的。」傅琛伸手揉了揉她緊蹙的眉頭，安慰道。

  「陛下放心，我自有分寸。」華檀彎眸笑了笑，先把傅琛送回宮，接著自己帶人去姜家。

  姜鴻軒奉命在烏孫駐守，姜家只有姜濟儒一人，聽到皇后駕臨，老人家笑得合不攏嘴，起身出門迎接。

  「外公不必多禮。」華檀上前扶起姜濟儒，「舅舅不在，我理應前來侍奉，只是入宮後不能隨時出宮，更無可能常伴外公膝下，是外孫女不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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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如今是皇后，身上有更重的擔子，哪裡能只將心思系在我身上？姜家什麼都不缺，還有管家陪我玩葉子牌，不用你擔心。」姜濟儒滿臉笑意地看著外孫女。

  閒聊一番，華檀便說明來意。

  她仍舊沒把姜明柔的下場告訴外公，只說華盈或許與姜明柔見過面，問外公知不知曉她們之間的交集。

  姜濟儒捋著鬍子，慧眼如炬，「明柔是回京之後才與華家人見面的，她和華盈關係如何無人知曉。不過，華盈見她，想必是為了錢。」

  華檀仔細一想，還真有這種可能，是她自己把事情給想複雜了——若是姜明柔直接給華盈一大筆錢，代價是教訓駱雲珠，華盈未必不會做這個順水人情。

  總歸她看駱雲珠也是不順眼的，只當是給自己出氣了。

  姜濟儒說完，見華檀一臉若有所思，轉身沖管家使了個眼色，沒過一會兒管家便拿了個東西過來。

  那東西擺放在托盤上，厚厚一沓，華檀覺得眼熟，等姜濟儒把東西推到她面前時，華檀才發現，這竟然是姜家存銀的銀號信物。

  「他們出逃只會帶銀票，姜家的銀票都存在這些銀號中，你順著銀號查下去，定能查到華盈的下落。」賀老爺子把信物交給華檀。

  沒有這些信物，銀號是不會讓人查兌換銀票的帳目的。

  華檀頓時眼前一亮，「多謝外公，我就不客氣了！」

  華盈還有些小聰明，她若直接使用華家的銀票必會被人發覺，所以極有可能在逃亡之初先用姜明柔留給她的銀子，如此就不會被人察覺了。

  華檀回宮後，立刻讓暗衛快馬加鞭，把東西送給華乾。

  而與此同時的御書房裡，傅琛叫來傅明儀，正一同猜測傅南的動向。

  「他帶上華盈，定是因為身無分文，所以，」傅明儀對著掛在牆上的輿圖，思索間抬起手，落在千丈山西南方，「他能去的也就只有這個地方。」

  順著傅明儀指的地方看過去，是一個名叫沙坨的小鎮。

  這個小鎮籍籍無名，但它的位置卻極好。

  「離姜鴻軒的駐北大營不遠。」傅琛突然開口。

  傅明儀當即明白，傅琛是想派人去給姜鴻軒通風報信，好讓他在沙坨鎮找到傅南。

  只不過傅琛得用的蜀軍早就離開京城，龍鱗衛不適宜做這件事，只能從朝中武將中選人。

  「王維忠如何？」傅明儀提議道，「王維忠的兒子王岐就在姜鴻軒營中，派他前往，朝中無人能覺察不對。」

  就像當初王朝雲出城尋找姜鴻軒一樣，這次再讓王維忠演一場戲。

  傅琛自然也想起了傅蕭還活著時演的那一場戲，心頭隱隱發笑，面色也柔和下來，「那就讓他去吧。」

  這是華檀端著食盒進來，聽到這話，又看見傅琛臉上輕鬆的神情，問道：「這是要去何處？」

  傅明儀起身見禮，指了指輿圖上的地址，「去沙坨鎮找姜將軍。」

  聞言，華檀愕然，「你們準備讓王朝雲去？」

  上回可不就是王朝雲把姜鴻軒從閻羅王手中拉回來的嗎？

  「皇嫂說笑了，沙坨鎮地處偏僻，路途艱險，哪裡能讓一個小姑娘去？是讓王維忠去。」傅明儀見傅琛神色淡然，便也沒有瞞著華檀，將他們猜測的傅南與華盈的逃跑路線據實相告。

  軍事上的事華檀不懂，不過她還是提醒了商行之事，「他們逃跑必會兌換銀票，若侯爺前往，可與華乾會合，沿途查看他們兌換銀票的銀號，便能知曉他們的去向。」

  人沒錢可是走不遠的。

  ……

  千里之外的沙坨鎮，風塵僕僕的夫妻倆跟在送貨的駝隊身後，磨磨蹭蹭地掏出過所遞給守城衛兵。

  守城的衛兵看著磨得不成樣子的過所，視線放肆的在女人身上來回掃蕩，交還過所時的手也不安分地摸來摸去，就算女人想要拒絕也擋不住。

  而女人身邊的男人就好像是沒看見似的，紗巾裹著一張臉，只露出一雙漆黑如深潭的眼眸，不住地看向沙坨鎮裡。

  最後還是同隊的其他男人看不下去，上前塞給衛兵一塊銀兩，才把女人從他手裡解救下來。

  等把人救下來後，同伴怒氣沖沖地質問女人的丈夫：「你們真是夫妻嗎？別是騙我們的吧？你要是敢騙我們，我們絕對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丈夫冷哼一聲，什麼話都沒說，倒是女人信誓旦旦：「他是我相公，只不過他生性淡漠，大哥別見怪。」

  「這樣的男人可要不得，咱們駝隊裡比他好的男人多的是，這種連娘子都護不住的玩意兒，妹子還是趁早丟了的好！」同伴瞪了一眼，接著才轉身牽駝隊進去。

  直到他走出很遠，女人還能感受到身邊男人身上散發出來的危險信號。

  她立刻按住他的手，將他拖進沙坨鎮，找了個偏僻無人的角落低聲道：「我們好不容易安定下來，殿下，先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