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三章 研製弓弩

  華檀什麼也沒說，但聞重枝對上那雙質問自己的毛眸子，當即便想到了，還在泗州章水縣時答應過華檀的話。

  他下意識看向門外，尋找竹翡的身影，但只瞧見了守在外頭的竹青，倒是鬆了一口氣。

  轉過頭瞧見華檀那雙將要冒火的眼眸，聞重枝不疾不徐，道：「下官未曾忘記，這近一年來，下官心心念念都是想娶竹翡為妻。可適逢亂世，下官有決意跟隨王爺起義，若是塵埃落定後，下官僥倖活命，倒也算無愧竹翡情誼。可若是下官未能保住性命，若是此時娶竹翡為妻，日後下官命喪黃泉，豈不是害了她終身？」

  

  這話同當年在章水縣時一樣，令華檀心驚，可她卻沒了當時的那份感動。

  「是巧言令色還是計之深遠，你自己心裡清楚。」華檀嘆了口氣，「你不必覺得本宮是來質問你，這些話本不該我出面，你就算是為了竹翡著想，也應該向她交代清楚才是。難不成你以為，誰都有那樣的耐心等你塵埃落定？」

  聞重枝面色一白，單薄的身形甚至晃了晃，「下官……下官這就去找竹翡！」

  華檀見自己是把他嚇著了，等聞重枝走了之後，才搖頭道：「若是王爺當年也像他這般，等萬事塵埃落定再來迎娶我，恐怕我早已嫁為他人婦了。」

  傅琛揚了揚眉，「本王可不像他這般呆傻，時不我待，錯過了便是後悔終生。」

  見他滿臉自豪，華檀笑道：「那倒也是，世間只有一個王爺，哪裡還能有第二個呢？」

  這番話令傅琛神采飛揚，低頭碰了碰華檀的臉頰，沉聲道：「你突然這般甜言蜜語，倒是讓我有些不習慣。」

  「倒也不用習慣，畢竟，我可能只說這一次。」華檀挑眉看回去，轉身從傅琛懷中走出來，臉上是壓不住的笑意，帶著些許勾引，撩撥傅琛的心。

  看著到嘴的鴨子又飛走了，傅琛無可奈何，索性放下公文，「你要去何處？我親自送你。」

  「原本是想讓竹翡去玲瓏繡莊，不過這會兒聞重枝去找她，她怕是沒那時間去，我便親自去一趟。」華檀在門口等傅琛過來，挽著他的手道。

  一路上，她將自己把川蜀商會交給竹翡的打算告訴傅琛，得了傅琛的支持，華檀滿心歡喜。

  誰都知道竹翡是她的人，這樣堂而皇之地把竹翡安插在川蜀商會，定會令人心生不滿，不過有傅琛支持，縱使旁人不滿，華檀也不會放在心上。

  馬車在玲瓏繡莊後門停下，因為孫玉和馮楚安去了涼州，繡莊的生意便交給管事，後院的繡娘則交由秦漫娘和唐秋管理。

  她二人見到傅琛親自護送華檀前來，眼裡除了見到王爺的尊敬，還有幾分對華檀的打趣。

  因為裡頭都是女子，傅琛便在馬車上等候，只讓華檀一人進來。

  唐秋性子豪爽，和華檀熟悉之後，更是敢放言打趣，「從王府到繡莊不過一炷香的車程，王爺就這般離不開你？」

  起初華檀面對唐秋的打趣還會面紅耳赤，這段日子習慣下來，早已沒什麼反應，還能打趣回去。

  「若非敖將軍在營中練兵，他怕是也放心不下你吧？」華檀揚眉問回去，和唐秋笑做一團。

  秦漫娘在一旁道：「王爺和咱們黔州還真是有緣，和黔州的漢子性子都是一樣的。」

  「那可不一樣，王爺還是要聰慧一些的，否則怎麼能娶到咱們王妃？」唐秋說笑越發沒邊，氣得華檀抬手打過去才作罷。

  秦漫娘讓管事把玲瓏繡莊的帳簿送到雅間，接著親自烹茶，又看了一眼外頭停著的馬車，「要不要先讓人把王爺送回去？」

  「不必，我坐一坐便就走了。」華檀接過茶盞，低頭看著管事送來的帳簿。

  這些帳簿，秦漫娘日日都要過一遍，再加上臨街還有孩子打鬧，華檀看得並不很用心，時不時便抬頭看向外面。

  注意到華檀的目光，唐秋走到窗邊，對著那些孩子喝了一聲，不但嚇走了孩子，也驚醒華檀。

  華檀攔住唐秋，「不必攔著他們，要玩就玩吧。這幾日訂單不多，繡娘不用趕活，那些孩子便是個打鬧也不會影響咱們。」

  「王妃有所不知，這些孩子可不是一般打鬧，他們一個個還要往裡頭扔石子呢。那些上好的錦緞價值不菲，若是因為他們受了損壞，咱們可得心疼死。」秦漫娘蹙眉說道。

  能讓秦漫娘心疼，可見那些孩子的石子已經造成過不小的損失。

  華檀聞言好奇，「聽聲音那些孩子也不大，怎麼就能把石子扔得這麼近？」

  「他們哪裡是扔石子？根本就是自己製作了投石機往裡頭砸，還有人改裝了獵戶用的弓弩，膽子大的很呢。」唐秋雖然也頭疼，但因為不擅長刺繡，對錦緞也沒什麼認知，所以更多是對那些孩子的讚賞。

  說者無心，可聽者有意，華檀聽到弓弩，忽然想起京城久攻不下的城牆，既然成強攻不破，為何不能將弓弩射程加長？

  只要守城士兵撐不住，不是照樣能攻進京城？

  她突然按住面前的帳簿，眼中露出驚喜，對唐秋說道：「改日我得好好擺上一桌酒席，多謝你的提醒！」

  唐秋被她說的莫名其妙，一頭霧水，「我說什麼了？」

  華檀可沒工夫同她解釋，當即便抱起帳簿沖了出去，只剩下唐秋和秦漫娘面面相覷。

  後門的馬車上，傅琛在閉目養神，忽然一陣晃悠，睜眼便瞧見華檀興奮地坐到自己身邊，懷裡抱著的帳簿險些散落在地。

  傅琛伸手去接，又將她扶到自己身邊坐下，才無奈問道：「遇到什麼事了？慌慌張張的，萬一崴到腳怎麼辦？」

  「崴到腳也值了！方才我聽唐秋說起弓弩，若是利用弓弩對付京城守城士兵，是不是也是一種法子？」華檀激動地望著他，等待傅琛的回答。

  傅琛驚訝於她還在想著這事，不過轉念一想，若是將弓弩射程加長，再增加準度，用來對付守城士兵的確也能省去不少力氣。

  而且相比於攻破城牆，對付人可就輕鬆多了。

  傅琛不自覺的揚起唇角，讚許地看著華檀：「檀兒果然是我的福星！」

  剛才才提醒他城牆堅固，這會兒就給他想出了破解之法，不是福星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