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二章 城牆堅固

  不過，華檀也只是想一想，她可以給錢，但絕不能出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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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此，傅琛大為贊同，「當今亂世，若大肆囤糧，被有心人知曉，很快便能察覺出我們的目的。把錢給他們，讓他們自己買糧食便可。」

  但聞重枝卻有些猶豫，「各地糧價不同，若要換算未免麻煩。再者，蜀地這麼多州府同時囤糧，一樣會被人發覺。依下官之見，不若交與各州府商人，由川蜀商會統一管轄，如此一來也可知曉他們可有反叛之心。」

  傅琛還在思索這事是否可行，華檀卻露出笑容，「聞大人是想把川蜀商會的商人拉下水？」

  聞重枝的小心思被華檀察覺出來，倒也不瞞著，坦然道：「外面亂作一團無妨，但蜀地必須一心，若有人將蜀地的秘密泄露出去，屆時無論是官府還是商會都落不到好。」

  「這話說的沒錯，不過此事還不能全權交與商會。」傅琛撐著額頭，細細思索一番，道，「先交給馮楚安和孫玉，若他們能在涼州推行開來，便可放心交給其他州府的商人。」

  說罷，傅琛看了華檀一眼，華檀立刻會意。

  等聞重枝離開後，華檀便就叫來竹翡，吩咐道：「這幾日你去見一見鄭掌柜，熟悉一下商會的事務。」

  聞言，竹翡愣住，「王妃是何意？」

  「自然是要把商會交給你。」華檀端茶，放進竹翡手中，「你做事縝密，性格沉穩，商會只有交給你，我才最放心。」

  就算她再信任孫玉和鄭掌柜，也不可能讓川蜀商會完全脫離自己的掌控。

  沒等竹翡回神，華檀又道：「等你熟悉了川蜀商會，再想辦法與揚州聯繫，和春靈一起，聯通川蜀與揚州，屆時有些東西要從揚州運來，絕不能讓人發覺。」

  川蜀雖號稱天府之國，但每年上供的糧食有定數，這些糧草要送到京城，眼下川蜀在傅琛手中，數量更不能少。

  所以他們的糧食只能從外地運來，最好的選擇便是汴州洛州，且還不能走官道，只能繞道揚州，再運送到蜀州。

  華檀沒有多言，但竹翡心中清楚，交給她的定不是小事。

  她神色凝重，「王妃放心，奴婢定不辜負王妃信任！」

  「我敢把這些事情交給你，自然是信你的，你不必太過擔心。」華檀拍了拍她的手，「若是要拿不準的，可以來找我，再不濟，還有聞重枝幫你呢。」

  提起聞重枝，竹翡臉上浮上一抹紅暈。

  華檀倒是想起什麼，趁機道：「說起來，黔州這些日子辦喜事的人多得很，聞重枝打算什麼時候向你提親？」

  她還記得聞重枝說要考取功名之後，再向竹翡提親，如今雖然未曾參加科考，但他已是黔州通判，若是想，也可以提親了。

  竹翡道：「他倒是提過此事，不過奴婢覺得不著急，便往後拖了拖。」

  「怎麼就不著急了？你不著急，我和竹青可著急的很。再拖下去，又該下雪了，到時候穿的臃腫，可不是好看的新娘。」華檀嗔怪地看著她，「你老實告訴我，他是不是就沒同你提起此事？」

  要不說華檀還是了解竹翡的，果然，聞重枝從未提起此事，竹翡不善言辭，萬事藏在心中，自然也不會去問。

  見竹翡不說話，華檀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她冷哼一聲，當即叫上竹青一起，去尋聞重枝說道此事，臨走前，她還讓竹青把竹翡關在院子裡，生怕她去找聞重枝通風報信。

  竹翡甚是無奈，可心中也隱隱有些期盼，她也想知道，聞重枝為什麼至今不提此事？

  華檀帶著竹青來到書房，聞重枝還未曾離去，這會兒正和傅琛談論攻牆之事。

  聞重枝依靠自己在京城停留的短暫記憶，道：「京城城牆高大，想要強攻恐怕需要不少兵力。」

  「三十萬大軍還不夠嗎？」傅琛隱隱露出幾分霸氣。

  的確，手握三十萬兵馬，以他調兵遣將的能力，攻破城牆還真不是大事。

  華檀站在門外聽到這話，瞬間忘記自己來這兒的目的，腦海中不禁浮現出前世暌違已久的記憶。

  那是她生前最後幾日的記憶，同樣是兵臨城下，同樣是攻打城牆，但因為城牆太過堅固，所謂叛軍久攻不下，死傷無數。

  也是在那時，華檀才知道京城的城牆是太祖建國時之初，集結百姓之力，以糯米砂漿澆灌而成，經年累月固若金湯，根本無法攻破。

  聽著裡面的人還在議論要用多久才能攻破城牆，華檀心中知曉，無論花多少時間，想攻破城牆都是徒勞無功。

  她將竹青留在外頭，自個敲門進入，神色凝重無比。

  傅琛見她神色不佳，起身迎過去問道：「你這是怎麼了？」

  「剛才我聽你們說要攻破城牆？」華檀開口，「那城牆固若金湯，想要攻破，談何容易？我們雖有三十萬大軍，可是也不可能將這三十萬大軍都帶去京城，最重要的不是攻破城牆，而是進入城內。」

  聞重枝和傅琛皆知，華檀所說沒錯。

  三十萬大軍無非是增加士氣，根本不可能全部帶回京城。

  「可若是不攻破城牆，如何才能進城？難道要讓京城勛貴自動打開城門？」聞重枝面露疑惑，還真思索起了這事的可能性。

  見他將這話當真，華檀笑道：「說服那些京城勛貴比攻破城牆還難呢，聞大人就不必想這法子了。」

  聞重枝低聲受教，接著誠心問道：「那王妃以為如何？」

  這還真把華檀問住了。

  她只知道城牆難以攻破，卻不知道該如何克制守城士兵。

  傅琛也沒打算為難華檀，反過來看了眼聞重枝，「王妃未曾帶兵打仗，她如何知道面對這種情形該怎麼辦？莫要成心為難她。」

  這話多少有些冤枉了，不過聞重枝只是摸了摸鼻子，什麼話也沒說。

  華檀見傅琛為自己冤枉聞重枝，心裡也過意不去，這會兒倒是想起自己來找聞重枝的目的，當即問道：「我來這是有一事想要問聞大人？」

  聞重枝立刻虛心聆聽。

  華檀斂去笑意，問道：「聞大人可還記得曾經答應過我的話？為何如今又說話不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