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各懷鬼胎

  華檀青色的身影輕車熟路地避開行人，在後門四處張望後，閃身進入瑞王府。

  而這一切都落在了不遠處緊緊跟著她的姜明柔眼中。

  望著那抹青色消失在瑞王府的後門，姜明柔捏緊了手中的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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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一次她來見傅琛時，傅琛還矢口否認與華檀相識，可眼下華檀卻能隨意的出入瑞王府，他們的關係定然不簡單。

  收回盯著瑞王府後門的憤恨目光，姜明柔折返回華家，看見春靈，招呼她道：「方才我的耳環不知道掉在哪兒了，你們一起幫我找找吧，正好我去看看你家小姐。」

  春靈眼神慌了慌，面上還是極力忍住擔憂，笑道：「小姐近日疲憊睡得沉，您怕是喊不醒她呢。奴婢先幫您找一找，不知道二姑娘掉的是什麼樣的耳環？」

  這回答再姜明柔的預料之中。

  她的視線瞥過春靈身後冒出院子來的白梨花，心下閃過一抹冷意。

  當此時，華盈從不遠處走過來，見到姜明柔，面露笑意，「二姑娘可是來找姐姐的？她這會兒還不知道有沒有回府。不如我帶著二姑娘逛一逛華家，如何？」

  看見華盈，姜明柔心生一計，順水推舟應下，「那正是再好不過了。」

  「二姑娘不是要找耳環嗎？」春靈不明就裡地盯著她。

  「瞧我這粗心大意的樣子，方才我才想起來，今天出門時沒戴耳環。你先回去吧，我隨二小姐逛逛院子。」姜明柔揮揮手，等春靈走遠了，她才看著華盈露出笑容。

  「姐姐平日裡都是把春靈帶在身邊的，不過前幾日買了兩個丫鬟春靈便就失寵了。」華盈看著春靈的背影笑道。

  「怪不得她都不知道檀兒出去了呢。」姜明柔隨口說道。

  「二姑娘竟是看見姐姐出去的嗎？」華盈瞥了她一眼，笑容柔和道，「那姐姐對二姑娘真是太不上心了，既然二姑娘在，她怎麼還能出去呢？」

  「倒也未必，興許是我看錯了吧。」姜明柔捏著帕子回想，「我是瞧見一個和她身形相仿的人進了瑞王府的後門，似乎對那兒很是熟悉。檀兒怎麼會對瑞王府熟悉？定是我看錯了。」

  這話聽得華盈心下一動，頓覺不好，敷衍地回應道：「二姑娘說的是，姐姐和瑞王素無交集，想必她不認識瑞王呢。」

  看出了華盈的心思，姜明柔心中得意。

  她要的就是這個結果。

  如此，她也不再打擾，起身道：「華家的風景的確不錯，不過我已經出來太久，就先回去了，下次再和二小姐好好聊一聊。」

  「我送送您。」華盈樂得如此。

  兩個各懷鬼胎的人在門口分開，姜明柔走出華家不遠，回過頭已經看不見華家大門，她才收起臉上的笑容，打算去見一見那位對華檀有心思的太子。

  而與此同時的瑞王府里，華檀已經見到了傅琛。

  她的手上還拿著傅琛讓常爾送過去的資料，抬頭時不經意對上了傅琛的目光，不禁彎起唇角笑道：「王爺是不是早就對十三行有意，所以才打探到這麼多消息？」

  將她的如花笑靨收入眼中，傅琛笑而不語，親自斟茶，放在她的面前。

  這些資料都是在華征出事之後，他利用先皇舊部調查整理出來的，雖然並不全面，但也足夠幫助華檀對付那些人。

  他並未邀功，平靜地看著華檀講述如何與十三行其他人鬥智鬥勇，傾聽之時，不禁揚唇淺笑，亂了華檀的心弦。

  「若是沒有你送來的這些東西，我沒這麼容易說動他們。」華檀舉起茶盞，「我以茶代酒，謝謝王爺。」

  「能幫到你，是我之幸。」傅琛眸中帶笑，清淺若山間溪流，令人心曠神怡。

  放下茶盞，傅琛提醒她，「下次出門之時最好帶上那兩個丫鬟，否則被人跟蹤，你都還不知道。」

  「有人跟蹤我？」華檀驚訝地抬起頭，只是想了一會兒，便敏銳地猜到，「是姜明柔。」

  見傅琛點頭，她才無奈地嘆氣，「若是被她瞧見，那怕是不得了，她定然要將此事鬧得人盡皆知，到時候，我們怕要被認成一夥的了。」

  姜明柔從前就試探過她，但華檀沒想到她這次會如此大膽的跟蹤。

  若是她將此事說出去，帝後和太子絕對不會讓傅琛在京城待下去，只會讓他立刻離京。

  至於自己，說不定會被一紙聖旨賜給太子，而那時面對聖旨，她便再無反抗餘地。

  思及此，華檀動了動心思，看向傅琛道：「王爺，我倒是有個想法，既能保住你我的安全，還能讓咱們的關係浮於明面。」

  「什麼法子？」傅琛挑眉看著她。

  「咱們不妨一起做買賣，你出資給華家開新的紡織鋪子，我們華家就負責幫你做生意……」

  書房的門緊閉，外面的人壓根聽不到裡面的聲音，加之傅琛喜靜，整個王府都是靜悄悄的，而王府的下人也習慣了這樣的安靜。

  但突然書房裡傳來茶盞碎裂的聲音，隨即便是叮咚咣啷一陣響，想來是砸了不少東西。

  在眾人好奇的紛紛望過去之時，卻見一身青色丫鬟衣裳的華檀怒氣沖沖跑出來，身上還有潮濕的茶漬，顯然是剛剛才潑上去的。

  看到這一幕，眾人趕緊低下頭，不願意去招惹盛怒之下的瑞王，各司其職，當做什麼都沒發生。

  華檀離開王府，便頂著這一身狼狽回到華家，好巧不巧碰見了正要出門的華盈。

  自打從姜明柔口中得知華檀可能去了瑞王府，華盈心中一直搖擺不定，這會兒正準備出府，卻沒想到撞見一身狼狽的她。

  「姐姐這是怎麼了？」華盈驚訝地看著她，眼中充滿關切，說出的話卻滿滿都是試探，「穿著丫鬟的衣裳不說，還弄得這一身狼狽，莫不是去見了哪個情郎吧？」

  「胡說八道什麼呢！」華檀瞪了他一眼，隨即滿臉委屈，「我這哪裡是去見什麼情郎，我去見的是那個不知好歹的瑞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