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形勢不明

  呂氏是傅琛的人，華檀自然相信她，而現在，華檀更關心這一世的情形會不會像上一世那樣發展。

  傅琛稱病的第一天，京城艷陽高照，無風無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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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方亦是如此。

  傅琛身上妖物的傳言非但沒有洗清，反而在京城市坊之間流傳甚廣，甚囂塵上。

  竹翡從外面回來，低聲稟報導：「小姐，這其中恐怕有太子的手筆。」

  「有他的手筆太過正常，若他沒有動作，我才會覺得奇怪。」華檀看向窗外的天空，暗暗帶上了幾分祈禱。

  「除此之外，奴婢還打聽到，二小姐去了酒家和紙家，似乎已經將他們拉攏過去了。」竹翡的聲音很小，只有華檀和她能聽見。

  即便聲音小，但這消息給華檀帶來的震驚卻比任何事都來得要猛烈。

  「除了她，可還有別人前去？」華檀轉頭看著竹翡問道。

  「沒有，是二小姐隻身一人前往的。」

  「這不可能，若是只有她一個人，酒家和紙家斷然不會給她這面子。」華檀緊緊攥住椅背，目光灼灼地盯著華盈院子的方向。

  如果她猜的沒錯，華盈一定是拿了太子的信物前去收買酒家紙家，也只有傅南的東西。才能讓十三行的人忌憚。

  酒家和紙家交好，兩家本是抱團取暖，若華盈以太子之名威逼利誘，他們也不敢不從。

  忽然間，華檀想到了父親，華征是喝了華盈院裡的丫鬟燉的湯藥才突然發病，會不會那湯藥之中的東西，也是出自傅南之手？

  諸多疑惑縈繞在華檀面前，一時間華檀心煩意亂，揮退春靈等人，坐在庭院裡思索接下來的應對之策。

  她不能這般坐以待斃，必須要盡力獲取十三行的支持，決不能讓傅南和華盈得逞！

  「小姐，姜家大老爺來了。」春靈疾步跑進來稟報導。

  「去花廳。」華檀拎著裙子起身，匆忙往花廳走去。

  才走到花廳，她就看見了舅舅的身影，心裡陡然便安定下來了。

  她何必慌張，即便她無路可走，外祖和舅舅也會站在她這邊的。

  「檀兒見過大舅舅。」華檀走上前，鄭重行了一禮，「大舅舅在這時候前來，只怕太子會有所不滿。」

  她可沒忘記，茶行和太子還有合作，若太子真對他們下手，對於姜家的影響也不小。

  姜鴻昌一把將她扶起來，寬慰道：「這你就不必擔心了，他便是不開心，也不敢把姜家怎麼樣。他還欠有諸多貨款，一筆一筆都是帳，若我把這些東西泄露出去，他只怕比我還著急呢。」

  當然，這麼重要的東西，姜鴻昌也沒準備亂用。

  見舅舅還有後招，華檀就安心多了，「小舅舅戍邊在外，更不會影響到他，如此一來，倒也不必太過忌憚太子。」

  「相比之下，我倒是更擔心你。」姜鴻昌嘆了口氣，「酒家和紙家被收買的消息，你可曾聽說？」

  「聽說了。」華檀點頭，「我估摸此事也與太子脫不了干係，眼下形勢不明，我們需得加快動作，否則若讓他拉攏了十三行，我們就再也沒有反抗的餘地了。」

  「我與你外祖父支持你掌管十三行，但其他的人，還需要你親自收攏，否則人心不齊，十三行只會潰不成軍。」姜鴻昌語重心長。

  「大舅舅所言極是，華檀謹記在心。」她福身道謝，心中思緒萬千。

  十三行內，如今半數都已經和皇家暗地勾結，到時候反對自己的聲音不會少。

  她思索之下，看向舅舅道：「我要舉辦商會大會，邀請十三行的人參加。」

  這便是試探他們的第一步。

  ……

  此時的瑞王府中，常爾見自家王爺面色如常，不禁心急如焚。

  「王爺，如今艷陽高照，哪裡能等來大雨？依屬下看，您不如趁著他們沒有注意到，乾脆釜底抽薪，直接離開京城，趕緊逃吧！」

  「不急，再等兩日。」傅琛賞玩著茶盞，看著耀目天變的釉色，眸光堅定。

  「王爺，這都什麼時候了，切不可兒戲啊！」常爾不知道主子為何一定要堅持留在京城三天，在他看來，別說三天，就是三十天，這大太陽的天也不會下一滴雨！

  傅琛不再開口，沉靜的眼眸落在茶盞上，帶著異常的執拗。

  他相信華檀的話，更相信她不會騙自己。

  把茶盞擺好，他才問道：「讓你做的事怎麼樣了？」

  「東西已經準備好了。」常爾不敢反駁主子，只能悶聲答應。

  「那就去一趟華府，親自把東西交給華檀。」傅琛特意叮囑親自，常爾不敢假手他人，只好領命離去。

  與此同時的華家，華檀心命竹青竹翡親自出去送請柬，這會兒正和春靈等候消息。

  春靈倒了盞菊花茶，送到她身旁道：「小姐喝杯茶，竹青竹翡才出去不久，這會兒恐怕沒到呢。」

  接過茶盞，華檀哪裡能喝得下去。

  正要放下茶盞，突然聽到窗外傳來一聲響動，她吩咐道：「你到外面候著，我歇一會兒。」

  「是。」春靈不疑有他，應聲退下。

  房門關上後，華檀才打開窗戶，看見常爾，不禁有些失落，但還是關切問道：「你家王爺身體如何了？」

  「傷勢倒是好了，但是他至今不肯離京，如今謠言愈演愈烈，華小姐，您還是勸勸他吧。」說完，常爾才把東西交給她，「這是王爺讓屬下送來的。」

  接過常爾手裡的東西，華檀打開看了一眼，頓時心下瞭然，安撫道：「你且放心，再等兩天就會有轉機了。」

  常爾這才知道所謂三日之說恐怕就是華小姐告訴王爺的，只好憤憤離去。

  他走後不久，華檀正看著傅琛送來的東西，忽聽竹青竹翡回來，開門一看，她們臉色難看，心思鬱結，可謂慘澹。

  華檀已經猜到結果，但還是問了一句，「如何？」

  「半數都以生意繁忙為由拒絕出席。其中，鹽家嫡出大老爺羅勝寒外出做生意，庶出的羅勝明掌家，他也是第一個拒絕的人。」竹青為難地稟報導。

  「鹽家……」華檀目光凜冽，「好，我親自上門拜訪，倒要看看他如何繁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