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禁足

  華檀先回姜家還了進宮的令牌，接著才回華府。

  傅琛剛出宮，皇后和太后定然都會派人盯著他，自己現在不能貿然前往王府探望，只能按兵不動。

  馬車回到華府，華檀扶著竹翡下車，剛走過影壁，就看見一臉笑意望著自己的華盈。

  「姐姐這是去哪兒了？怎麼這麼晚才回府？」華盈笑意盎然地望著她，「我聽人說看見姐姐從茶樓出來，不知道姐姐下午到哪兒去了？」

  「天色是不早，你是專程在這兒等著我的？」華檀冷聲質問，凌厲的眉目不怒自威。

  華盈似乎能在她身上看見幾分威嚴，心頭一跳，卻還強壯鎮定，「當然不是，我只是剛好回房，才恰好在這兒遇見了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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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是這麼說，可華盈卻絲毫不掩飾臉上的刻意，饒有興致地盯著她。

  「還真是恰好呢。」華檀諷刺地笑了笑，抬腿便要走，壓根沒把她放在心上。

  華盈臉色驟變，一雙美眸死死盯著華檀，上前一步攔住她道：「姐姐這麼晚才回來，不覺得於禮不合麼？你是華家的嫡女，是華家的顏面，深夜而歸，若是傳出去，又該如何被人議論？姐姐難道希望華家成為眾人的談資嗎？」

  「我是深夜歸家，不是做什麼十惡不赦之事，你把話說得這麼難聽，毀我名聲，毀華家名聲，又是何居心？」華檀沉下臉色，連假笑都不想裝。

  「姐姐怎麼能這麼想我？我身為華家的女兒，自然是維護華家的榮耀！」華盈咬著嘴唇，泫然欲泣，「既然姐姐不信我的，那就請父親來評判好了！」

  「都吵什麼吵！」

  華征的聲音適時出現，怒火中燒地看著她們，臉色不佳。

  「父親，您怎麼來了？」華盈驚訝地瞪大了眼睛，惶恐地看著華征，慌亂道，「都是我不好，明知道姐姐回家已經很疲憊很危險了，我不應該在這個時候指責她不顧華家榮譽的。」

  她柔柔地敷身，看向華征道：「女兒只是擔心姐姐尚未出閣，這麼晚回來於名聲有礙。況且，無論如何，姐姐畢竟都是華家嫡女，代表的是華家的顏面，傳出去，別人只會說父親的不是。」

  那張小臉柳眉微蹙，目若星辰，若不是華檀知道華盈的真面目，恐怕還真會被她騙過去。

  華檀微哂，她說了這麼多，無非是想讓華征禁她的足，倒是裝得一臉無辜。

  餘光瞥見華征欲要開口，華檀搶先一步道：「我坐在馬車上，又豈會被外人看見？今夜回府稍遲了些，是因為在姜家陪伴外祖母，若是父親不信，可以派人去姜家詢問。」

  「那你為何早先不說？」華盈的臉上閃過尷尬，她才向姜家示好，轉頭就對付了華檀，姜家人還不知道怎麼想呢。

  不過，她忽然想到了姜明柔，就算姜家人都會維護華檀，姜明柔也不會。

  「我以為你知道呢。」華檀目光清冷地盯著華盈，「中午你不是才去過姜家嗎？」

  華盈一愣，改口道，「我是怕姐姐做了傻事還要隱瞞，到時候害人害己。」

  華征顯然不想聽見姜家的名字，神情冰冷地盯著華檀，似乎要從她的眼中看出貓膩。

  「天色不早，父親早些休息吧。」華檀勾唇冷笑，不欲與華盈多言，不等華徵答應，轉身就走。

  「父親，姐姐怎能如此無禮？」華盈假意打抱不平，冷眼靜看華檀的背影，「這樣若是傳出去了，於華家名聲百害而無一利。」

  「閉嘴！」華征瞥了一眼華盈，「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打的什麼算盤，既然想討好姜家，就給我收好你的心思。」

  華盈猛然一愣，父親的話令她不敢反駁，可心裡卻又暗暗不甘，這麼好的能讓華檀禁足的機會，錯過了就沒有了。

  華征雖對華盈不悅，但對華檀更是不喜，當即吩咐下去，「來人，大小姐深夜回府，不敬尊長，沒有我的命令，不許踏出院子半步。」

  而此刻，經歷過宮中的驚心動魄，華檀疲憊不堪，在竹翡和春靈的伺候下，喝了些清粥才睡下。

  禁足的命令傳過來時，春靈剛從內室出來。

  「小姐不過去姜家一趟，怎麼就讓禁足了？」她氣得面紅耳赤，從竹翡口中得知華盈的刁難，更是咬牙切齒。

  竹翡衝著竹青使了個眼色，竹青上前溫柔勸說道：「春靈姐姐莫要擔心，小姐是在姜家待著的，我和竹翡去姜家說一聲便是，還得勞煩春靈姐姐好好照顧小姐。」

  春靈想著也是，便同意地點頭，並未多想為何竹青也要出門。

  待二人悄悄離開了華家，竹翡直奔姜家，但竹青卻是踏上了去王府的路，面見傅琛。

  華檀疲憊不堪，自是不知道這些事，沉甸甸地睡了一覺，起身時天已經大亮。

  春靈沒有隱瞞，給華檀梳髮髻時，將禁足的消息告訴她。

  「那兩個丫鬟心思倒是活絡，我都給氣懵了，她們還能這般鎮定，小姐是撿到寶了。」

  華檀拿著簪子，心裡微微一動。

  去姜家通風報信，一個人就夠了，那另一個人定然是去了瑞王府，也不知道傅琛現在如何了。

  「你去廚房看看有沒有紅豆粥，把她們叫進來候著吧。」華檀柔聲吩咐道。

  春靈走後，竹翡和竹青的身影出現在鏡子裡。

  「你們誰去了姜家？」華檀盯著鏡子。

  竹翡應聲。

  「竹青留下，竹翡出去。」

  兩個丫鬟對視一眼，眼底浮上笑意。

  與此同時，姜明柔親自到訪，在花廳見了華征和華盈。

  「昨天我剛回京，激動地留檀兒在姜家多待了一會兒，今兒便想著過來看看她。」姜明柔看了一圈，笑道，「檀兒這懶貓，竟是沒起嗎？」

  有她作證，華征定是不能說禁足之事，推脫道：「你昨夜的確和華檀在一起？她深夜歸家，許有些疲憊了。」

  「姐夫還懷疑我不成？」姜明柔揪著一綹髮絲，輕笑著看向華征。

  見他們不言語，姜明柔在心裡冷笑，面上不顯，溫柔起身，「既然她沒起，我就過去看看她吧，我還有要緊事找她，可不能耽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