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鴻門宴,邢昊東揭發顧明鋒
2024-04-27 14:05:31
作者: 滿地梨花雪
邢昊東一向不苟言笑,生人勿進,令人望而卻步。
但白定先卻是左右逢源,態度親和,不一會兒就被人圍住了,推杯換盞,笑得合不攏嘴。
不久,賓客到齊。
丁蟹作為今日生日宴的主角,舉杯說了幾句話。
話里話外,都在表達自己對邢昊東這位剛上任的緝私局局長的推崇之情。
不知道的,還以為兩人交情甚篤。
邢昊東象徵性地抿了口酒,就把目光落在了不遠處的顧明鋒身上。
「丁老闆,這位應該是你們公司的骨幹吧?怎麼看著有些眼熟。」
丁蟹頓時面露驚訝,好奇地看向顧明鋒。
「噢,他是我合作夥伴老張的恩人,現任百貨公司副經理,不但人品出眾,辦事的能力也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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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意褒獎,顧明鋒的後背卻不知不覺濕了大半。
「邢局長,好,好久不見……我敬您一杯。」
顧明鋒慌忙舉起酒杯站起來,點頭哈腰,卑微地等著邢昊東示下。
「哦,難怪我你這麼眼熟,原來是剛跟白局長女兒解除婚約的顧先生。」
邢昊東沒有起身,故意把酒杯拿的很低,還在話里話外內涵他與白定先的關係。
「白局長還不知道吧,我幾天前才剛看到,他和您的女兒在一起。」
白定先的臉色瞬間僵硬。
他驚愕地瞪視顧明鋒:「臭小子,你又去糾纏若溪了?」
「不不不,我沒有……」顧明鋒笑得比哭還難看,「邢局長,您應該是看錯了吧。」
邢昊東唇邊展露出一抹笑意,眼底卻蘊藏著譏誚。
「青雲酒店,我沒記錯吧。而且,當日市局的內部通報上還有顧先生的名字,一男嫖娼,二女賣淫……嘶,那人該不會和你同名同姓吧?」
這話一出,滿桌賓客譁然。
好些平時對顧明鋒有好感的領導全都面面相覷,尷尬得說不出話來。
丁蟹更是覺得沒臉。
他眸色驟寒,狹長的眼睛迸濺出銳利的寒光。
「顧明鋒,你去嫖娼了?這也太不像話了!老張呢,快把老張給我叫過來!」
他本來就是看在老張的情面上,才會雇用顧明鋒的。
要說他的工作能力,其實也就那樣,喝酒玩樂是挺在行,可以幫忙招呼客戶,但業務水平卻比較一般,對公司內部的產品做不到爛熟於心,上次簽合同還差點簽錯了。
顧明鋒當即嚇得兩腿有些發軟。
「丁總,您聽我解釋,不是您想像的那樣,我只是逢場作戲,逢場作戲啊!」
「原來貴公司的員工,逢場作戲需要做到床上去?我可真是大開眼界啊。」
邢昊東這番話,把丁蟹嚇出了一身冷汗。
緝私局,專門負責打擊各種形式的走私活動。
他們做生意的,有時候為了逃稅,很難說什麼時候會碰到高壓線,但只要打點到位,一般不會出事。
但邢昊東才剛上任不久,什麼脾性他尚且沒有摸透,哪敢違法犯紀。
若是因為顧明鋒的事,他盯上了百貨公司,那可怎麼是好?
因而丁蟹必須要殺雞儆猴,在邢昊東面前擺出態度來。
「顧明鋒,難道邢局長還會污衊你嗎?現在你的個人行為嚴重影響了公司的聲譽,扣除你兩個月的獎金和工資以示警告,如若再犯直接捲鋪蓋走人!」
說完,趕緊對邢昊東賠了一杯酒。
但這就算完了嗎?
當然沒有。
邢昊東為顧明鋒準備的鴻門宴才剛剛開始。
「丁老闆的確應該嚴格約束員工,咱們豫省改革的春風吹得晚,像百貨公司這種人流量大的營業場所,更應該加強內部管理,以免被某些蛀蟲敗壞了名聲。」
「不過說來也奇怪,顧先生剛退役沒不久,怎麼就坐上了副經理的位置?這晉升的未免有點太快了點。」
邢昊東似笑非笑地凝視著丁蟹。
丁蟹這下連掌心也冒出了汗。
老張呀老張,看看你給我介紹的什麼人?
這下可要把我給害慘咯!
「您有所不知,他是老張介紹給我的。老張那個人最重情義,因為顧明鋒救了他的寶貝兒子,所以……」
話剛說到一半,老張端著酒杯匆匆從其他桌走了過來。
丁蟹立馬把他給拽了過來,低聲埋怨:「你怎麼才來?這位是邢局長,趕緊敬酒。」
老張舉起酒杯剛要開口,邢昊東抬起手,朝他那個方向壓了壓。
「不用了,咱們先把話說完,再喝酒也不遲。」
丁蟹趕緊撞了老張一下。
老張剛來,啥也不清楚,完全一頭霧水,直到被丁蟹提醒了幾句,才明白原來這位邢局長是想聽顧明鋒救他兒子的故事。
「要說顧老弟,確實是我家的恩人,我家三代單傳,我三十五歲才好不容易有了這麼個寶貝疙瘩,所以特別寶貴。前些日子他凌晨夢遊,不知怎麼的竟然偷偷跑出了家……我爸發現時已經來不及了,在附近找了半天才找到了河邊,要不是……」
說到這裡,他激動地抹起眼淚:「要不是顧老弟剛好經過,把他從河裡救起來了,我兒子肯定就沒了!所以他是我們全家的恩人吶!」
「聽說恩人才剛退伍,還沒有安排工作,我就想著無論如何也要幫他安排,所以……」
邢昊東默默地看了眼顧明鋒。
顧明鋒面容雖然忐忑,卻全程埋著頭,沒有任何想要解釋的跡象。
還真是心安理得。
邢昊東冷笑:「張先生,你怎麼就認定是他把你兒子從河裡救出來的呢?」
老張困惑地眨了眨眼,「我,我爸說應該就是他,當時他也承認了,而且那會兒河邊就他一個人。」
邢昊東的目光像是冬日被冰面反射上來的一般,照在顧明鋒臉上。
「說來真巧,我也曾經在河邊救過一個孩子。約莫四五六歲,穿一件墨綠色薄襖,紅色開襠褲,落水時鞋子掉了,一隻耳朵有傷疤……救他起來時,我還不小心被一隻鐵桶劃傷了腰,留下了傷疤。」
說罷,撩開衣擺,把後腰的傷疤給他們展示了一下。
這席話就像是悄然浮出水面的魚雷,把顧明鋒炸得魂飛魄散。
同時懵逼的還有老張、丁蟹和白定先。
尤其是老張,大腦直接停擺了好幾秒,才在丁蟹的催促中反應過來。
「你快想想,你兒子落水那天是穿的什麼衣服?」
老張的腦子變得跟漿糊一樣,「我,我不記得了。」
顧明鋒驀然鬆了口氣。
邢昊東卻輕笑出聲,「我當過偵察兵,所以觀察力和記憶力特別強,對於當天發生的事情記憶猶新。原本這件事我早忘記了,但顧先生的故事讓我想起了這件事。你們說,這是不是太巧了?」
「是,是太巧了。」丁蟹本能地感覺不對勁。
一扭頭看到顧明鋒面色煞白,汗流如注,心裡頓時咯噔了一下。
這小子,該不會是冒名頂替的吧?
老張也慢慢地咂摸出了問題來。
他告罪離開,急忙找了個座機給家裡打電話,讓父親把當日的情況重新說了一遍。
當問起救人的恩人是不是受了傷時,他想了半天才道:「啊,是的!那小伙子的確受傷了,但他啥也沒說,就那麼走了。後來我還奇怪,他怎麼那麼快就包紮好傷口回來了。」
「哎呀,這麼重要的事您怎麼不早說?我們認錯人啦!」
老張懊悔至極,險些把自己的大腿拍腫了。
他還以為自己知恩圖報,是個有情有義的人,沒想到居然報錯了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