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 死！都給我死！

  司凌夜沒有再開口去惹怒玫瑰。

  他沉步走向了電梯間，幽暗的臉上浮現著狠厲。

  「司凌夜，你怎麼不說話了？」玫瑰對著傳聲筒追問，「你要是求求我，說不定，我會大發慈悲，把夏小星的下落告訴你。」

  「你讓她接電話，我要聽見她的聲音。」司凌夜嗓音低沉。

  玫瑰「咯咯」地笑了起來。

  天台的風輕輕地吹了起來，玫瑰掛斷了通話，把手機從高樓上丟了下去。

  她再斜眼往地上瞥了一眼，夏小星躺在地上，昏迷不醒。

  「哼。」

  她抱著夏小星的胳膊，把她從地上扯了起來。

  

  「咿呀。」

  天台的大鐵門上應聲而開，司凌夜欣長的身姿，逆著光，出現在門口。

  他薄削的唇瓣抿緊，眉鋒凌冽，「放開她！」

  「你來了。」玫瑰把夏小星丟回到地上，夏小星的身體歪倒，腦袋撞在了欄杆上，額頭馬上就出現了一抹紅痕，但夏小星還是沒有醒過來。

  司凌夜的臉上浮現了怒厲，拳頭收緊。

  「心疼了？」玫瑰賤兮兮的挑釁。

  她叉著腰，「就受這點傷，你就看不下去了？」

  「那你怎麼不心疼心疼我？我又不是故意殺人的，要被人告！還可能要進監獄！」

  玫瑰怒火中燒，司凌夜那麼優秀的男人，說她對司凌夜沒有半點想法，都是假的。

  她是真的對他動過心的，還想和他在一起，但偏偏他不領情，不僅不領情，還把她害成這個樣子。

  司凌夜的薄唇抿緊，視線里全是夏小星。

  玫瑰看在眼裡，不爽地踢了夏小星一腳。

  「你別動她！」司凌夜忍不住吼了出聲。

  玫瑰怨毒低笑，「不想我動她，那就讓我看看你的誠意吧！」

  「幫我洗白！我相信你的能力，把我從這次殺人事件里摘出去！」

  玫瑰把夏小星從地上抓了起來，把她按在了欄杆上。

  「我答應你！」司凌夜心口一緊，起伏不定的心一下就提到了半空，整個人也好似被驅趕到了懸崖邊上。

  他寧願生命受到威脅的是自己，也不想讓夏小星受到半點傷害。

  玫瑰笑了笑，腳尖抬起，對著夏小星踢蹬著，「那……我們一年前約定要演給夏小星看的戲，是不是應該安排上了？」

  她慢慢收回腿，「我要你娶我！」

  司凌夜冷沉著臉，臉上全是冷漠。

  要是他之前他知道，自己會給夏小星帶來那麼多的傷害，他絕對不可能和玫瑰演戲。

  「不願意？」玫瑰把夏小星往陽台下壓。

  就在這時——

  「嗶卟嗶卟。」刺耳的警笛聲在樓下響了起來。

  玫瑰看在眼裡，臉色大變，「你報警了？」

  司凌夜面色凝重。

  「你又想害我！」玫瑰情緒激動，想到下半輩子的牢獄之災，她只剩滿滿的怨念。

  她猛然用力，把夏小星往外一推。

  夏小星的身體傾了出去，也就在這會，她睜開眼睛，清醒了過來。

  驚覺自己垂掛在半空，夏小星的身體馬上分泌出許多冷汗。

  司凌夜在瞬時間跑了過來，及時抓住了夏小星的手，防止她繼續下墜。

  「小星！」

  「抓住我的手，我拉你來上。」來不及解釋了，司凌夜咬緊牙關，手臂上青筋暴起，用力把她從下面往上拉。

  「好！」夏小星全身繃直，她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恐懼感從她的腳尖，像是藤曼一樣往上爬，把她勒緊。

  她僵直地攀住司凌夜的手臂，一點點向上升起。

  玫瑰在一旁愣愣地看著他們。

  就為了這個夏小星，他要把她置於死地？

  玫瑰有些恍惚，怨恨像是火山口，在頃刻間噴發，她的褲袋裡害裝了一把水果刀。

  她抽出水果刀，甩掉刀鞘。

  司凌夜把夏小星一點點地往上拉，當她的上身已經出現在欄杆外時，堪堪鬆了一口氣。

  他正準備張開雙臂，把夏小星抱進。

  「吭哧。」

  是刀刃刺入肉體的聲音。

  司凌夜的腰腹一重，疼痛在瞬間擴散達到了頂點。

  他不禁低頭去看傷口，源源不斷的鮮血從他的身體裡流了出來，濕膩的觸感十分清晰，他手上的力道一減緩，鬆開了夏小星。

  夏小星茫然下墜，整張臉，失去了明艷的血色。

  「小星！」

  司凌夜低吼著，撲上前去，拉住了夏小星。

  夏小星處於失重狀態，驚魂未定，冷汗涔涔。

  「你繼續用力，我重新把你拉上來。」司凌夜的臉色有些慘白，咬著牙關強撐。

  他不能鬆開夏小星，也不能擺脫玫瑰。

  「你可以嗎？」夏小星仰著頭，焦急的雙瞳里，是他沒有靈魂的雙瞳。

  玫瑰把刀從司凌夜的腰腹拔了出來。

  清晰的痛感稍稍減弱，司凌夜如釋重負，還沒來及鬆一口氣，玫瑰就把刀重新捅進了他的身體裡，痛感侵襲司凌夜的全部感官。

  司凌夜皺緊了眉頭，這一次說什麼都不敢再鬆開夏小星了。

  玫瑰獰笑。「司凌夜，你給我死吧！」

  「狗渣男！就你這樣的人，也值得我以前的喜歡！」玫瑰對他由愛生恨，她就是把他毀了，也絕對不把他留給夏小星。

  她握緊刀柄，把刀抽出又刺入，一遍又一遍，臉上全是猙獰。

  夏小星隱隱約約都能聽到那些可怕的聲音，「司凌夜，你先放開我。你把她趕開，別讓她再這樣傷害你。」

  「沒事，我撐得住，來，我使勁。」

  司凌夜咬著牙，額頭上青筋暴起，悶哼著，運足全身的力道，把夏小星一點點地從地上往上邊拉。

  「都這樣了，你還救她！」玫瑰嘶吼，「你放開她，讓她死，我馬上給你止血！」

  「你給我閉嘴！」司凌夜衝著玫瑰大吼。

  「你放開我吧。你不行的。」夏小星的眼眶充斥著眼淚，心頭沉甸甸的，心口更是疼得像是裂開了一樣。

  「小星，相信我！」司凌夜竭力的壓著聲，控制著聲線，把夏小星往上拽。

  夏小星只能儘快縮短呆在半空的時間，不讓司凌夜繼續消耗下去。

  「司凌夜。」她的聲音更是帶著濃濃的哭腔，她抓著他的手用力攀爬著。

  玫瑰像是見著鬼，都到了這個關頭，還是不想讓夏小星起來。

  她一隻手往司凌夜的身上捅刀子，另一隻手往司凌夜的身上錘拳頭。

  「死！都給我死！」

  她像是瘋魔了一樣，明明紅了眼眶，眼淚盤旋著，也不肯撒手。

  匆忙的腳步聲從遠處傳了過來，沒一會，警察們就涌了過來。

  看到發癲的玫瑰，他們趕忙將玫瑰制服，把她按趴在地上。

  沙礫刺磨著玫瑰的臉蛋，玫瑰的腳後跟不斷蹬著，「放開我！你們這群死狗！」

  司凌夜也在這會運足了力道，把夏小星抱了起來，翻躍欄杆，讓她的雙腿著地。

  夏小星還沒站穩，司凌夜整個人就朝後載去。

  「司凌夜！」

  夏小星朝他撲了過去，緊緊抱著他，她乾燥的手心被他的鮮血染紅，一片紅艷。

  「你別哭呀。警察來了，沒事了。」司凌夜抬起手，去擦她的眼淚。

  「你怎麼那麼傻？你為什麼不放開我？」夏小星痛不欲生，她伸著手去捂司凌夜的傷口，但他的血，像是決了堤。

  她的眼淚滴滴答答地往下流，混雜著他的血液，一片觸目驚心。

  「不哭了，我心疼了。」司凌夜發出虛弱的話音。

  一部分警察制服了玫瑰，另一部分就過來，抬起司凌夜。

  夏小星捂著他的傷口，跟著司凌夜一塊離開。

  ——

  醫院。

  站在手術室門口，夏小星一點想法都沒有了，她只是在心裡，一遍又一遍地祈禱著，希望司凌夜可以平安無事。

  只要想到剛剛的畫面，夏小星的眼淚更是收止不住。

  時間在蔓延……

  手術室的門打開時，夏小星整個人都是恍惚的。

  「老司暫時脫離危險了。」付諸面色凝重地摘下了口罩。

  「好的，謝謝你。」夏小星匆忙地給付諸鞠了個躬，就跑去找司凌夜。

  麻藥還沒有過去，司凌夜雙目緊閉，陷入沉睡之中。

  夏小星握住他的手，疼惜地撫摸著。

  付諸折返回病房，「先搭把手，一塊把他送病房去。」

  「好！」夏小星配合著付諸，和他一起把司凌夜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