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阿夜，我疼

  「嘭!」

  被帶到病房，夏小星就被那些精神病人按在了牆上。

  「你們要幹什麼！放開我！」

  夏小星驚叫著掙扎。

  那些精神病人像是把夏小星的呼叫當成了一首首歡樂的舞曲，拍著手，圍著夏小星打轉。

  

  「嘻嘻。剛剛醫生不是還說，什麼司先生吩咐了，讓我們好好招待一下你。」

  司先生？！

  是阿夜?

  夏小星正驚詫，就被人踹中膝蓋彎。

  她雙腿一軟，跪在了地上。

  緊接著，那些人蜂擁而上。

  夏小星因為之前哭到眼睛紅腫，她流不出眼淚。

  她猛烈掙扎，指甲刮到了一個病人的臉。

  那個精神病人毛了。

  「什麼玩意，還敢抓我！」

  夏小星歇斯底里的掙扎，憤怒，委屈，所有情緒都上來了。

  可她沒辦法，她掙不開，逃不脫。

  夏小星躺在地上，又被人瞄準了她不合手的婚戒。

  另一個精神病人抬起夏小星的手，拽出她的婚戒。

  「還給我！」夏小星艱難地爬起，要去搶。

  那個戒指是司凌夜在路邊攤買的，只有她當成了寶。

  「是我的！」精神病人抱著她的戒指跑。

  夏小星想追，但她剛從地上站起來，就一陣頭暈目眩，暈了下去。

  夏小星再睜開眼，就躺在精神病院的病房裡。

  「夏小星，有人來帶你出去了。」工作人員來到夏小星面前。

  夏小星摸摸自己空蕩蕩的手指，不知怎的，她覺得，戒指，找不回來了。

  她跟著工作人員走了出去，就見到一個陌生的西裝革履的男人。

  「夏小姐，我是司先生那邊的人，他讓我來帶你出去，你回家去吧，別再鬧了。」

  「阿夜呢？我想見阿夜。」夏小星委屈得不行。

  她想把委屈告訴阿夜。

  想讓他安慰自己。

  那個來接夏小星的男人只覺得無語，「司先生是不會來見你的。」

  「要我送你回去，還是你自己……」

  「我想要阿夜。」夏小星仿佛沒有聽懂男人的話，絮絮叨叨的念著。

  要是阿夜在，阿夜一定可以幫到媽媽。

  要是阿夜在，阿夜也一定會保護她。

  阿夜才不會讓那些人欺負她。

  想到這裡，又想到了司凌夜對她的排斥，夏小星的鼻子酸酸的。

  她跟阿夜好像真的不一樣了。

  阿夜不會再在她身邊了。

  但夏小星像是上了發條，還是一直說著司凌夜。

  那人來接夏小星的人失去了耐心，直接走了。

  反正現在也把夏小星從精神病院裡接出來了。

  夏小星見那個人上了車子離開，才磨磨蹭蹭地走了起來。

  三個小時後——

  司氏大廈頂層。

  司凌夜正在進行會議。

  「嗡嗡嗡。」他的私人手機震動了起來。

  司凌夜低頭看了一眼，是個陌生號碼。

  他的私人號碼很少人知道，沒有多做思考，他就接通了電話。

  「喂！這個叫夏小星的，是不是你的家人?」

  司凌夜聽著那邊不善的口氣，皺了皺眉。

  「她在我這偷東西了，你們來個人接她啊。」

  偷東西？

  夏小星?

  司凌夜臉色一沉，「地點。」

  「城西的美好生活便利店。趕緊的，把人給我弄走，還有啊，記得帶錢……」

  司凌夜直接掛斷了電話。

  「散會。」

  司凌夜到便利店的時候，夏小星傻乎乎地被堵在店門口。

  看到這樣的夏小星，出乎意料的，司凌夜心裡隱約有股異樣的感覺。

  「阿夜……」一見司凌夜，夏小星就開始哭。

  「夏小星，你這又是鬧哪一出？」司凌夜口氣不悅。

  夏小星啜泣著，「我不認識路，不知道往哪裡走，肚子餓了，沒錢……」

  「阿夜，幫我。」

  她就像從前一樣，用讓他教她畫畫，幫她澆花一樣的口氣說出這句話。

  就好像，無論她提出什麼，他都會幫她。

  司凌夜看向店主，眼神凌厲如刀。

  「是她偷東西在先。來我店裡，拿起東西就吃，跟個餓死鬼投胎。」店主撇撇嘴。

  司凌夜的臉上蘊發起寒氣，他的嗓音低沉冷冽，對著身後的保鏢，「把這家店給我砸了。」

  保鏢們聽令照做，「哐」的一聲就砸爆了櫃檯前的玻璃。

  「哎！你們幹什麼！」店主寶貝似的去護著自家的店鋪。

  「繼續砸！十倍賠你。」

  司凌夜說著，解開了夏小星身上的繩子。

  「跟我走。」他只是說一句話，轉身就走。

  夏小星立馬小跑著跟上。

  司凌夜把夏小星送到了夏母買下的別墅。

  「下車!」

  「阿夜，我不走，我想跟你在一起。」夏小星看司凌夜，心裡隱隱作痛。

  「可我不想跟你在一起。」司凌夜的聲音一冷，「夏小星，我有沒有告訴你，我看見你就煩。」

  「給我下車!我不想再見到你。」

  「也別再給我打電話，我會換了手機號碼。」

  「阿夜，為什麼？」夏小星不明白。

  以前，阿夜會像現在這樣，冷冰冰的。

  但不會像爸爸走了以後這樣。

  還是，是因為她弄丟了他給她的戒指。

  戒指沒了，阿夜也要沒了嗎?

  「下車！」司凌夜冷聲道。

  夏小星不動。

  「夏小星，我已經對你仁至義盡了。」司凌夜傾身開車門。

  夏小星不僅毀了他的人生，還破壞了他的婚禮。

  就因為夏母在他婚禮當天死了，他和聞採薇至今沒有走完婚禮儀式，也沒有去領結婚證。

  她把一切搞得一團糟，現在，還想做什麼？

  開完車門，司凌夜推攘著夏小星，要把她推出車外。

  「不要！」夏小星扒著車門，但她那點力氣，哪裡是司凌夜的對手。

  被推出車外，在地上滾了一圈。

  夏小星眼冒淚花，「阿夜，我疼。」

  「我開車門，你就給我走！」司凌夜沉聲冷氣。

  夏小星仍舊搖頭。

  「開車！」司凌夜低吼。

  司機抬速，車子行駛了起來。

  「阿夜！」

  夏小星喊著他的名字，卻只能看著車子不斷加速，遠去。